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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岚昨日被情丝绕和须弥果这两股霸道的力量折腾了一晚,体力虚耗,这次又受了四长老那十成功力的一掌,体内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气血逆流,但为了避免让四长老和二长老察觉出他受了重伤,压下了那一股翻腾上来的血腥。
他正待二长老带着四长老离开之时,没想到司徒南芸突然出现,且拦住了他们,心里暗叫不好。
这四长老和二长老等的就是司徒南芸出现,她一来,两人只怕会蹉跎一阵走不了。这四长老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怕不会轻易地放开司徒南芸,还会撺掇着二长老一起强行带走她,而他受了伤,怕是想拦也拦不了。
所以,即便他当时受伤严重,也极力掩饰,面上一副云淡风轻不显露分毫的样子,倒是瞒过了他们二位精明的眼睛,也瞒过了司徒南芸。
只是,司徒南芸与他们二位交锋的整个过程,他并未作一言,因为一旦他开口出声,便会显露出他气息不稳,进而暴露出自己的伤势。
一直等到司徒南芸陈述完圣物事件真相和他们二人离去,他才松了一口气,那股早已憋在体内的腥味才喷吐了出来,因为憋得太久,那血液都发暗了。
司徒南芸觑见一脸惊慌之后,上前扶住了他,“林悦岚,你怎么啦?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刚才还好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他的手把起脉来,“你的内伤怎么这么严重?”
“芸儿,一点小伤,调息一下便好,你无须担心。”林悦岚安慰她道。
这边二长老扶着四长老回到了清空殿。
四长老撩开衣摆,坐在一个蒲垫上,给了二长老一个不满的眼神。
“老二,刚才你怎么回事?那女人明明就是在狡辩,什么圣女托梦,都是她胡编乱造,她就是对着那七彩流光九转纯阴古玉瓶见财起心,盗窃了去,且她自己承认知道那古玉瓶的用处,怎会不起贪念之心?而整个七星阁除了她一个人进出,没有别人,毫无疑问,那古玉瓶就是她盗走了,要不然在书阁她所说的那个位置怎么没有找到?所以,她的话根本不足信,她只是编了个谎言,好逃过清凉苑三年罪役的惩罚,毕竟这“盗窃”和“丢失”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是一般的大,这女人可真是狡猾得很!”
“老四,你冷静下来,最近,你一提到司徒姑娘就情绪激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二长老玄真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那古玉瓶至阴至寒,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即便司徒姑娘有武力傍身,也不能靠近它太久,我觉得她将之放在书阁的说法可信,再有,她作为一个外人,能够知晓只有我们几位长老才知道的古煞灵符,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觉得那圣女托梦的说法有几分可信。”
“老二,你这个人就是宅心仁厚,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纯善,她之所以知道古煞灵符和那古玉瓶,难道不可以是因为那本叫做《古界》的书?她自己都有提到不是?”四长老没好气地白了二长老一眼,“那本书上可是清清楚楚地记载了古煞灵符的事,这回倒是小看了她的能耐。”
“我倒是觉得她未必就看了那本书,而且那本书上也没有记载那古玉瓶就在这七星阁的阴室之中,我记得她刚来圣女殿的时候,那圣女像发生了奇妙的感应现象,似乎和她有着某种关联似的,老四,你还记得大长老……”
二长老正待要说下去,四长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老二,你是被那女人蒙蔽了双眼,才说出这等荒谬无稽的话来。”他连连摇头,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今日要不是你和圣王拦着,我早就抓住那个女人了,我接下来要养伤,老二你请回吧。”
四长老生着闷气,也不管他了,开始盘腿调息。
二长老望着他冷寂的脸,总感觉四长老最近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临出门时,他又再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四长老头顶上竟有一股的黑气,他吃了一惊,再定睛去看时,那黑气又不见了。
二长老心下狐疑着出了门去。
“难不成是我看花了眼,还是老四真的走火入魔了?”
这一件事他先放开,又寻思着司徒南芸的事情来,刚才他本想提醒四长老司徒南芸可能是大长老提到的机缘之人,但四长老似乎和她杠上了,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也只好作罢。
“还是静观事态发展吧,如果司徒姑娘真是那机缘之人,那一定还有其他预兆发生。”他心里道。
四长老在二长老走后半个时辰,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此时他的头顶上方出现一团黑雾,他本是有些沉寂的脸上,似乎被一道什么强力控制,挣扎了一阵,脸上突然闪现出一抹邪笑来,“司徒南芸,圣王,境灵域,等着瞧,我玄空要毁了你们。”
“哈哈……”
司徒南芸扶着林悦岚走进寝殿,却见他脸色更为苍白,将他扶至了床上,正要替他疗伤。
林悦岚止住了她,“芸儿,小事一桩,为夫自己来即可。”
“真的不需要我来帮忙?”司徒南芸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林悦岚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出来,“为夫还没有虚弱到自己无法疗伤的地步,芸儿你先去歇息吧。”
司徒南芸只好作罢,为了不打搅他疗伤,便退了出去。
她走后,林悦岚刚才刻意隐藏的痛苦这才现于眼角眉梢,他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他现在很是虚弱,不能让她察觉出来为他担心。
他知道自己虚弱的原因,是因为体内那两股力量兴风作浪伤了元气,而不是四长老那一掌,正常情况下,他那一掌还不足以伤到自己。不过正是因为他那一掌,加重了他的虚弱,因为那两股针锋相对的力量趁着他受伤之际又开始了生死搏斗,在他体内狠命折腾,相比受伤之前,他现在内伤更重。
这两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在他体内无休无止地殊死相斗?此时,他眉头痛苦地簇着,眼前突然闪过须弥果和情丝绕来。
“难道会是这二物?”
“难道当时体内的情丝绕没有连根拔除?而这须弥果断情欲绝与这情丝绕相克,所以才会在体内殊死相斗?”
他想起那一日玄溟子不小心抖露出来司徒南芸来境灵域的消息,玄溟子眸中闪过的不是害怕而是担忧,又联想到二长老四长老近来行为的种种,其实都是在杜绝芸儿与他见面,难道这其中除了龙啸令的事情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
“难道芸儿的出现,诱发了我体内的情丝绕,而情丝绕与须弥果水火不容,这两股力量在我体内搏杀,我无法承受得住,所以才会导致元气大伤?”他喃喃道。
“看来,我还得找玄溟子问清楚了。”
打定主意后,他便服下一颗圣元丹,护住心脉,聚集体内那些被冲散游移的内力后,开始盘腿,调息养伤。
司徒南芸离开寝殿后,有些无聊,便去找雪麒麟和玄一玄二兄弟。
雪麒麟见她过来,高兴得直往她身上扑过来,一点也不顾及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她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抚摸着雪麒麟毛茸茸的头,“乖,别吓着他了。”
雪麒麟这才意会它动作的粗暴来,松开了架在司徒南芸腰间的两条粗壮的毛腿,舍不得就此离开女主人的爱抚之手,抬起头,睁着那一双黑如宝石一般透亮的眼珠一副思慕了很久的神态与她对视了一会。
“雪麒麟,可是想我了,看来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真的,哈哈。”司徒南芸亲昵地捏了捏它两片挺立的大耳朵。
玄一玄二兄弟正忙活着张罗早饭,原本早已张罗好了的,二长老和四长老一来便打断了,结果饭菜都凉了,得重新再做。
司徒南芸逗弄了一会雪麒麟,想着她的包袱之类还在七星阁,又想着四长老当时言之凿凿那书阁书架上并无古玉瓶之物,她得去亲自验证一下。
于是,她去了七星阁。
这边,玄一玄二重新做好了早饭,便去扣林悦岚的房门,扣了几声,没人应答,想着可能还在疗伤,遂只好端着食物走开了,这边司徒南芸也不见人了,那雪麒麟也跟着不见了,忙活了一圈下来,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
两人搔着头互相张望了一阵。
司徒南芸到了七星阁,查看了书阁,那书架上确实没有发现古玉瓶,里里外外再仔细搜查了书阁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她皱着青黛色的眉头,“奇怪了,那古玉瓶怎么凭空消失了?”
“一定是有人来过,动了那古玉瓶。”她心里寻思着,“当时第一个知道她出了七星阁的人是四长老,会不会他第一时间来七星阁查看了,然后顺便将那古玉瓶带走了,诬陷在我的身上?”
“这古玉瓶属于至阴至寒之物,唯一能带走它的怕只有四长老了。”
想到此,她心里越加坚信起来,“不行,我不能让四长老污蔑我,我一定要找出古玉瓶的下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