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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岚也没料到自己突然就这么抱住了她,这个动作彷佛是他身体里面的一个“机关”,到了特定的情境,一触动,便自觉地生发了出来。
不过,当他抱着司徒南芸冰冷身子的时候,他的心开始愉悦地颤动着,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欢喜,彷佛一件等待了太久寻觅了太久的稀世珍宝,终于落入他的怀抱当中。
这种感觉很是美好,他舍不得放开了。
还是司徒南芸推开了他,“林悦岚你已经娶了圣女为妻,你已经移情别恋地爱上她,你现在这样抱着我,到底是何意思?难道你想脚踏两只船,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我告诉你林悦岚,我可做不到与你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且……”
她的声音一哽,眼泪夺眶而出,“而且,走了一个还不算,接下来,你还要娶另一个女子为妻,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停妻再娶,你要我这血肉做的心,如何能像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毫发无伤?”
“而你现在抱着我,让我原本对你失望透顶的心又对你生出几分渴盼,要再次承受那种心痛如捣心如死灰的苦,你怎么这么残忍?还不如……”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蔓过了脸颊,已泣不成声了,“还不如,让你继续对我绝情绝义冷漠到底为好,至少……至少,我还能练习怎么对你死心,怎么忘了你……”
司徒南芸伤心欲绝的话,一寸寸打入林悦岚的心底,他的心,从未有过这般被捣碎的疼,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分神迟疑了一会。
司徒南芸见他默然,哀叹一声决然抽身而去。
“芸儿,不要走。”
林悦岚恍然回过神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
司徒南芸好不容易聚集全身的力气,从嘴里拼凑出了两个字。
“我不放!”
林悦岚看着她的面色,不容置疑。
“你……”
司徒南芸恼着林悦岚有些冷硬的霸道,想再次抽出手来,不料被对方紧紧地攥住了。
两人僵持着,四目相对,低沉哀怨的气氛在四周蔓延开来,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这时雪麒麟紧张地跑了过来,以为两人剑拔弩张要大打出手了,一时之间也不好帮谁,“唔唔”对着两人各叫唤了一声,却见两人根本没瞧它,搭耸着脑袋,又将目光扫向不远处一脸错愕地望着这两人的玄一玄二兄弟,见他们“按兵不动”,遂也后退了一步,静观事态发展。
此时,玄一玄二兄弟大张嘴嘴巴,他们还从未见过他们圣王对着一个女子如此形态。
他们圣王的性子本就清冷,加之,又服下了须弥果,便更像一个冰块了。怎么一对上司徒南芸,他就发生改变了?自司徒南芸一到来,他们圣王就不按正常的节奏行事了,开始出现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怎么这须弥果断情绝欲的效果一到他们圣王这里,就打了折扣?难道是须弥果断情绝欲的效果被夸大其词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但一联想到近一个月来,圣王的表现,这须弥果的药效确实不假。
他们呆立住了,一时间丈二摸不着头脑。
外面的风灌了进来,吹在司徒南芸仍是湿着的衣服上,她打了个冷噤,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林悦岚见她寒气上了身,此刻又和他倔着,不好对她用强,毕竟她肚中还怀有他们的孩子,怕不小心伤到他们娘俩了,遂在她猝不及防间点了她的穴道,将她一抱而起,往里面房间而去。
司徒南芸被点了穴,没了力气,动弹不得,只得又惊又恼地任他将自己抱走。
看着这一场对峙结束,玄一玄二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之中吐出一口气来,而雪麒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怔怔地望着林悦岚将它喜欢的女主人给抱走了,觉得微微有些损失地垂搭着头。
“玄一玄二将衣服拿过来,还有准备姜汤和饭食过来。”林悦岚回头,对着还杵着不动的两兄弟吩咐道。
“好……马上。”两人回过神来,异口同声地道。
林悦岚将司徒南芸抱进自己的寝殿。
玄二按着吩咐拿着衣物快步跟了进来,他站立着,张望了片刻。
“放这里,退下吧。”林悦岚冲着今日似乎迟钝了很多的玄二道。
玄二还一头雾水中,本来想探个究竟,只得悻悻而走。
房子中,便只剩下林悦岚和司徒南芸了。
林悦岚伸手去解司徒南芸身上的衣服,司徒南芸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我自己来。”
“你确定自己能来?”林悦岚觑着她道。
“还不是被你点穴了。”司徒南芸气恼地道,“你快解了我的穴吧,我不习惯别人代劳。”
“‘别人’代劳?”林悦岚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别人”的称呼有些不满,“‘别人’是谁?这里可没有‘别人’。”
见林悦岚给她解衣裳了,她脸红心跳地嚷了出来,“林悦岚别……”
“这些我不曾经都做过,有什么好害臊的?”林悦岚嘴角的弧线拉开。
司徒南芸觑着他轻柔如前的动作,思绪将她拉回至了从前两人在落霞山庄一起生活的幸福时光。
回到现实之中时,惆怅了一会。
她感叹着,林悦岚这般温存和呵护的动作,怕是也对那个美若天仙的圣后做过吧!同样的指尖温度也触摸过那圣后的衣服和肌肤……她突然想起,飘渺崖下她的元魂离开身体的那一次,亲眼见到了林悦岚和那圣后亲热……
她的身子猛然一僵,心中羞愤心酸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她匆匆别过头去。
林悦岚刚好系完她的衣服,抬眸间,收到了她这突然而来的动作,修长的眉头微蹙着,“怎么了?”
“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自己想办法冲开。”一股幽怨之气从司徒南芸的嘴中冲出。
林悦岚见她突然变了态度,也不知自己哪里出错了,带着一丝谑笑道:“芸儿,你怎么变得喜怒无常起来,记忆中,你不是这样的人。”
司徒南芸听着他的话,这样微凉的谑笑,还有“喜怒无常”这样的字眼,以及“记忆中”,难道他只能靠回忆,才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心中难受得很,一时间愤怒委屈滚滚而来,回敬道:“是啊,你现在知道了我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后悔从前娶了我吧?与你那美若天仙的圣后相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仅相貌丑陋不堪,就连性格也没她那般乖巧温顺?有那般美貌娇妻,你恐怕早已厌恶了我这糟糠之妻了吧?怕是巴不得我不来找你,免得破坏你们琴瑟相合比翼双飞佳偶生活?所以,你一看到我,便对我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如此冷漠的态度,就是提醒我,你与我的那一段过往,对你而言已不复重要了,化作了泡影;提醒我,应该有自知之明,与你保持距离,不要再对你死缠烂打,否则,会破坏你与那圣后的感情,难道不是这样么?”
“你之所以要救我出七星阁,且今日留我在这里,难道不是只是因为你心怀愧疚,而对我施舍的一点夫妻之义么?又或者是因为她走了,你寂寞难耐,便想起我这个从前的糟糠之妻来,想要在我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以慰藉你空虚寂寞的心?”
司徒南芸将心中积压了很久的委屈幽愤,一股脑儿倾泄出来。
林悦岚僵在了当场,好半天,他才幽幽吐出一口气来,“你们女人心思真是太难懂……芸儿你怎可如此这般猜测于我?你难道忘了花海为媒明月为誓那一晚……”
“呵……”司徒南芸截断了他的话,“你还记得花海为媒明月为誓那一晚,可你做到了么?”
“我做到了。”
“哪有……你自欺欺人。”
“芸儿,你不可理喻!”
林悦岚自从抱住司徒南芸那一刻起,虽然对她的情意逐渐复苏,但他心中的两股力量又开始冲撞起来。
一方的声音告诉他,应该把握机会,不要再和司徒南芸分开了;另一方的声音又告诉他,世俗的感情就是这般两相折磨,苦多愁深,而司徒南芸就是这般不可捉摸,难以理喻的女人,不能再眷念着她。
两道力量在他心中交战,他的心被反过来倒过去折腾,此刻有些累和无端而来的烦躁。
司徒南芸身子一颤,林悦岚的话彷佛一根长刺,从她的耳膜一直刺穿入她的心中。
“我们从前从未吵过架,你从前从未这么说过我……是啊,我不可理喻,你现在有了新欢,便恼了我,厌恶了我?那我还留在你这里做什么?”
她极力忍住住眼中将要溢出的泪,倔强地不在林悦岚的面前流出来。
当她正要运力冲破穴位之时,外面传出了一阵敲门声。
林悦岚抑制住心中的烦躁,沉声道:“进来吧。”
玄一端了姜汤和饭食过来,见里面气氛不对,便自觉将手中端着之物放在了案桌上,退了出去。
“强行运力会伤害到肚中的孩子,你确定要这么做?”林悦岚抛了一句话过来。
司徒南芸迟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