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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只听氏宗问道:“好,既然你已知错,那么此番我便罚你一个月俸禄……”
“主公,属下认为不妥,属下此番战败实在是有损本家威名,主公只罚俸禄一月,不足示惩,所以属下自请加罚。”
“还算你有些觉悟,既然如此我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命你继续统带一千忍军对宫津城发起进攻,若是半个月内无法攻陷此城,那么两罪并罚,你便切腹谢罪吧。若是攻下前罪一并免除,你可听清?”
横谷幸重听完不由大喜,如今他已经在这军议之上听得对方虚实,只要对方没有数千铁炮,那么想要攻下此城不难,就算在这段时日中对方动员了大量的农兵,但是在自己麾下一千军势面前也完全只是摆设而已,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别说半个月,恐怕只要发起几次进攻,就可攻破此城。
“多谢主公,属下必在半月内夺得此城。”
“主公,如今家父已经被任命为宫津城城防主将,到时只要在大军进攻之时打开城门,那么便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还请主公定夺。”稻富佑直心中清楚,这可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说不定凭借这一功劳,家业还可以得到保留,就算不能,日后父亲与弟弟在佐久间家为臣,也应该会被高看一眼,如此一来自己也可安心为高山家效力了。
氏宗听完本来有些不愿,毕竟这一次关系到了本家的名声,但是其后面那句话还是将氏宗打动了,麾下军势的性命也同样重要,尤其是高山军足轻,他们可都是经过数年训练拼杀的百战精锐,能不损失还是不损失的好,毕竟训练出这样一名足轻所花费的财力物力着实不低,而且接下来还要与北条开战,军势的确不宜过多伤亡。
想到这里。只听氏宗说道:“好,此事你与横谷幸重自行商议吧。”
“荻野实幸,佐久间盛政,我命你二人率领三千军势扫荡丹后。绝不放过一名敌人。”佐久间信盛本想让麾下军势进攻宫津城,以此来减少高山军的损失,可是突然听到稻富佑直之言,所以还是放弃了,毕竟内外呼应之下。高山军损失根本不会太大,所以也就没有多说。
“是主公(叔父大人)。”
定下的攻略虽然十分简单,但是这对于一色家确是最为有效的,此刻一色家已经动员了八千农兵,加上宫津城中一千,守军共有九千之众,看到这样的人数,一色义道总算是安心一些,他由于一向自视甚高,所以到不怎么将敌军放在眼中。毕竟前次自己一千军势对上高山家一千军势可是完胜对方,就算这些农兵在不济,但是有城池可守,怎么也能两个顶上对方一个吧,而如今攻入境内的敌军不过四千,守住此城应该不太困难。
一色义道越想越是心安,在将宫津城的防务交给稻富直秀之后,便不再过问。
不过很快他便高兴不起来了,就在当天下午,一色义道原本在享受着城外不断传来的喊杀生。可是他却突然发现,这喊杀声却突然越来越近。
而正当他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见近侍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慌张的说道:“报。主公,大事不好,在敌人攻城之时,稻富直秀突然打开城门,如今敌人已经攻入城中,主公趁敌人还未杀来。还是快逃吧。”
“这…这不可能,稻富直秀怎么可能反叛,这不可能。”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色义道如五雷轰顶一般,稻富家侍奉本家已有数十年的时间,从其父辈开始便一直为本家效力,且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突然反叛。
“报主公,敌人已经攻入三之丸,沼田等诸位大人不敌如今已经阵亡,敌人正在向本丸进攻,主公事不宜迟,还是向离开此城为妙。”正当他胡乱猜想之时,只见又有一名下级武士冲了进来,大声说道。
而一色义道虽然暂时想不清原因,但是却也知道此事应该不假,如果此刻他向逃走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在生死面前,一色义道要比波多野秀治强得多,毕竟两人身份虽然相同,但是家门的底蕴却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波多野家乃是豪族做大,所以才有了之前的地位,而一色家那可是四职名门,从古至今便是响当当的家族,死可以,但是让其归顺或是逃跑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所以一色义道在听完之后,不但没有逃跑的打算,反而抽中腰间太刀,大声吼叫道:“一色家时代守护幕府,如今逆臣当道,天下蒙尘,我不能亲往安土讨伐逆臣也就罢了,如今其竟然谋夺本家基业,若不与其死战到底,岂不让天下之人耻笑,所以我决意与敌军死战到底!”说到这里,只见一色义道向面前二人说道:“你二人立刻集结本丸之中所有守军,随我与敌军一战!”
“是主公。”二人虽然并不情愿,但作为武士,他们并没有忘记本分,所以答了一声之后,立刻开始准备。
不过他们有为主公而死的觉悟,可那些足轻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本丸之中的旗本足轻只有一百人,而这一百名足轻在见到敌军入城之后,已经逃散了一大半,剩下的除了极少数愿意为一色家陪葬的外,剩下的完全是因为被这场面吓傻了,忘记逃跑。这到也不怪他们,一色家在丹后少有征战,所以就算他们是旗本足轻,但是真正战斗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如此一来这些足轻的战力别说和高山,佐久间家精锐相比,就算是和甲斐,信浓的农兵相比,也就只是多了盔甲武器,但战力却还是有所不如呢。
转眼的功夫,只见那近侍与一色家下级武士哭丧着脸走了进来,而在他们身后,只有不到三十名足轻,以这样的战力,别说保护主公的安全,恐怕对方一个冲锋之后,这些人便荡然无存了。
一色义道见大势已去,不由连叹三声,而后开口说道:“你等皆跟随我多年,如今本家败亡已无法避免,与其白白送死,到不如各自逃命去吧。”说完,只见一色义道转身便向内室方向走去。他虽然软弱了一些,但却并不昏庸,此刻战况已经极为明显,别说三十人,就算是给自己三百,三千人也是大势已去。
而且他现在也彻底想明白了,不怪稻富直秀会突然反叛,要怪只能怪自己,自己不但低估了敌军的实力,而且更是低估了敌军的威势,一色义道之前总是认为本家虽然实力弱了一些,但毕竟是名门,麾下家臣应该和自己一样,为成为名门中的一员而感到荣耀,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有实力才是真实的,没有实力空有名声又有何用。
“主公,属下等愿意为主公尽忠,只要属下等还存活一人,便绝不叫敌人攻入天守阁中。”如果一色义道刚才只是一味让这些人死战,那么必然适得其反,但现在主公竟然让自己逃命,若是真就这么走了,反到有些过意不去了,而且此刻敌人已经攻入城中,想要逃离的希望十分渺茫,与其如此,那到不如与敌人痛快一战。
而一色义道听完也不推辞,直接说道:“既然你等自愿,我也不再勉强,我现在对你们下最后一道命令,尽量拖延敌人攻进天守阁的时间,我要堂堂正正的离开。”
“主公,请让属下为您介错。”那名近侍听闻主公打算切腹自尽,不由一边说一边跟了上去。
“笑话,我乃堂堂一色家家主,岂用他人介错,你退下。”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内室走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横谷幸重率领的忍军以及稻富直秀所率的叛军也没有停下进攻,一色家的军势中那些农兵在城门被打开之时便趁乱逃走了,而一色家的那些领军武士以及千名旗本足轻之所以会随稻富直秀一同叛变,而是没有将其当场斩杀,完全是因为,稻富直秀在打开城门之前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而完全是交由其亲信进行,城门一开,那些下级武士见大势已去,所以也只好顺势而为。在配合忍军轻松攻破三之丸后,再无遇到抵抗,毕竟一色家的战力极为有限,且农兵也已逃跑,所以当大军一到,二之丸随即陷落。
大军并没有多耽误,而是一路朝本丸进发。
本丸的三十余名军势哪里可能是数千大军的对手,果然一个照面之后,这三十余人一个不剩,全部倒在了地上。
一色义道不愧是名门出身,就连切腹都是十分讲究的,若不是如今条件已经不允许了的话,恐怕其还要沐浴一番才是,不过正当他换好纯白色武士服,坐在起居室当中,不过他手中此刻拿的并不是肋差,而是一支笔,此番正在想着辞世诗句,在他看来既然要死的体面,若是不能留下辞世诗,那有如何能称得上完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