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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见浓郁。
车子也渐渐地驶入暗夜迷漫的浓雾深处,越来越深,越来越远……
触目所及,是一望无际的朦胧白雾,挥散不去。
江幂晚的心情也似这层层深重无法拨开的浓雾,晦涩不清。
她到底还是让父亲失望了。
一声饱含泪水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以及那一句令人无限唏嘘的,“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
父亲绝望沉重的话语里,却分明透出了几分对她的不谅解及怨怼。
更让她心痛的是,父亲从此再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眸底清晰闪过的一抹戾色,更是叫她心惊不已!
后座车厢上,权轶勋看见坐在旁边的江幂晚突然身子一颤,脸色也是碜白一片,不觉诧异地挑眉问道,“你不舒服吗?”
江幂晚这才苍促回神,勉强地回他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不是……”
缓了缓脸色,就听见耳边传来权轶勋略显踌蹰的低沉嗓音,“下午,在病房里……对不起……”
江幂晚侧眸,“……”
淡淡地瞥了一眼权大律师有些难为情的道歉,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刚才不惜顶撞和忤逆父亲,也要选择站在蒋总的阵营里,才重新对她改观,尽可能亲近示好的。
为人妻室,能够再次获得丈夫最重要的好朋友的理解与尊重,她应该要感到高兴的。
可江幂晚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只漠然地说了句,“没关系。”
便默默地拧开脸,看向窗外迷雾重重的夜色。
权轶勋以为,她还在记恨自己之前对她的不和善态度,讷讷地看了看她,绛紫色的漂亮薄唇紧抿了又紧抿,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怏怏作罢。
权轶勋又哪里知道,此刻的江幂晚根本无力计较他的态度好坏。
只因脑海里塞得满满的都是那一刻,她在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父亲,却从他眼底看见那一抹深深不谅解的怨怼以外,竟然还缠夹着一丝自心底渗出的嫌恶之色!
是的,她看得很清楚,父亲的眸中确实涌现过那么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嫌恶之情!
仿佛恨不得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一般!
从小到大,哪怕她犯下再大、再严重的错误,父亲也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如此伤害自尊的眼神来看她。
而今却是因为她说自己怀了蒋总的孩子,竟然从最亲的家人身上承受到这种仿若刀子剜心般的痛楚!
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从蒋总身上获得的幸福,居然会成为插在父亲心口上的一把尖刀!
——“把她带上。”
其实,父亲是不是更想说:把她带走,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
一身夜露地抵达派出所。
权轶勋以国际知名金牌大律师的身份很快就跟警方交涉好,又以最快的速度办妥了蒋旭尧的放行手续。
关押室里,看见民警打开沉重的门板,瞳孔里映出一抹熟悉的纤细倩影时,蒋旭尧几乎不敢置信地怔愕失神,“……”
待到终于确认不是幻影,眼前站着的确实是他想念了一整天的小妻子,心脏不禁狂跳到怦然错乱,只低低地唤了一声,“幂幂……”
竟再也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
门口的江幂晚,也在怔怔地看着几步之遥的丈夫:
被滞留在铁窗之内数小时之久,蒋旭尧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精雕细琢的深邃五官覆了一层薄薄的晦涩,线条坚毅的下巴也不复往日的清爽光滑,而是长出了一层短小而密密麻麻的青色胡茬,英挺的剑眉之间亦是犹可见眉峰深锁,像是有着化不开的心事。
这个样子的丈夫,并不会显得很落魄很颓废,相反,更有一种岁月沉淀过后的成熟深沉。
只是,江幂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也不习惯这样的他。
她眼中的丈夫,永远是璀璨耀眼、优雅自信的,乍一见到他因为自己而成“阶下囚”惨状,忍不住深深地自责而难过起来,“……”
她流着泪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迭连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坚硬温热的胸膛里贴上一具思念已久的温软娇躯,蒋旭尧的心脏一阵剧烈加速,矫健的长臂蓦地攥紧她纤细的蜂腰,迫不及待地勒进怀里,修长的二指亦在同时攫起她瘦削的下颌,俯唇吻了下来,“我没事儿,别哭……”
缠绵的热吻,他忘我地采撷着小妻子的甜蜜滋味,也不忘安抚她颤抖而紧绷的情绪,“不哭了,好不好?我在这里挺好的……”
“骗子!”
江幂晚分明知道,他这是在试图减轻自己的愧疚感,泪流满面地从男人滚烫的唇舌下逃离出来,白皙纤长的双臂却刻意圈紧了他精实的腰身,直至——
彼此之间再也无一丝间隙,又将自己冰凉的小脸深深地偎进了他健硕的胸膛上,紧紧地贴上他怦然跳动的心口,“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宁愿坐牢,也不说出真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只温厚的大掌轻轻地覆到了她柔软的发丝上,头顶上,男人清冽的嗓音异样地温柔而低喑,“乖,不怕,你要记得,不管你在哪里,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次清晰,透出悖悖的生机与坚韧的意志。
江幂晚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她紧紧地拥抱着他,恍若此刻置身于无人的荒岛,只剩下了他健硕有力的身躯才能给予自己依靠。
这股浓浓的安全感,让她久久地舍不得离开这付温暖坚实的胸膛,“……”
蒋旭尧也有些情难自禁,轻吻着她额际的细碎发丝,又在她耳边喃喃地低问,“如果我真的被判坐牢,你还要不要我,嗯?”
江幂晚纤长的娇躯蓦地又是一滞,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不可自抑地潺潺流下来,“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看见他因为自己的回答而眸色黯淡下来,她又低低地“嗯”了一记,“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