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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倾烟没想到宁尔岚能够这么快想到这一节,这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如今知道宁尔岚会医术的人不少,如果她当真不进去到时赵姨娘真的一尸两命了,这罪名还能推到她的身上!可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快。
老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又想到赵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你进去吧。祖母就将赵姨娘交到你手上了。”老夫人说着,还一脸放心的上前拍了拍宁尔岚的手。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她亦是害怕宁尔岚会趁机动手脚,毕竟文氏至今也只是有两个女儿而已。
“尔岚会尽力的。”宁尔岚从心悦手上拿过药箱,推门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到屋内就闻见了一阵血腥味,两个产婆看见宁尔岚进来了,都觉惊讶。
宁尔岚却不管她们,直径走到赵姨娘的床前,摸了摸她的肚子,不禁皱起了没有。
“三小姐,赵姨娘这么睡着了,情况可不妙啊。”老产婆脸上带着忧心道。
宁尔岚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往赵姨娘脑袋上的穴位刺了进去。一脸刺了好几针赵姨娘都没有动静。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刺了两处的痛穴了,那么疼痛的情况下居然醒不过来?
“你们给赵姨娘吃了些什么?”宁尔岚看着屋内的人厉声问道。
“小姐,我们,我们只是给赵姨娘吃了些汤水,含了参片而已,绝对不敢给她乱吃东西的。”
宁尔岚皱眉思考,转身扒开赵姨娘的嘴,嘴里马上就有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
脑子里很快想到了应对的策略,转身走到药箱拿出一个瓷瓶来。转而走回赵姨娘的床边。打开瓷瓶放在赵姨娘的鼻子下让她闻着。
手上的银针也没有就此停下来往赵姨娘头上的穴位刺去。
“啊……”双重刺激之下,赵姨娘猛然惊醒,大声的痛呼出来。
一睁眼,便看见了一脸沉色的宁尔岚站在床前。“三小姐……”
“现在不要浪费力气,卯足了劲用力生。”刚才延误了那么长的时间,再生不出来就不好办了。
赵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肚子传来的阵痛再一次让她失声大叫起来。“啊……”
“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接生。”看着还呆愣在一旁的产婆,宁尔岚冷声道。
“哦,哦,是,是。”年长的产婆忙走上前忙活起来。较年轻的那个眼神闪了闪,也跟了上去。
赵姨娘醒了过来,宁尔岚也没有离开产房,而是站在一旁看着。
“你去告诉老夫人,赵姨娘已经醒过来了,让他们放心。”其中一个伺候在旁的嬷嬷点头应是,走出去通报了。
“小姐,既然赵姨娘已经醒了,您就先出去吧,这产房污秽怕折了您的福。”
宁尔岚淡淡看了眼那产婆,面不改色的道:“已经进来了要折的也已经折了,不在乎这些时候。”
“是,是。”
宁尔岚看着赵姨娘脸上的痛苦,不禁皱起了眉头,想到自己或许也有那么一天会如同所有的女子一般如此艰难的生产,就觉得心头一寒。
又过了两个时辰,等在屋外的人忽闻一阵小孩子的啼哭声自屋内传来。“哇哇哇……”
“生了,生了……”这一刻,老夫人和宁国安脸上都挂上了真心高兴的笑容。
“恭喜宁老爷,恭喜宁老夫人,是个小公子。”产婆开心的将刚生产出来的孩子抱出来道喜。
老夫人满脸是笑的走上前,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直说好。
“赏,今日谁都有赏。”宁国安也开心的道,他一直都觉得府上的男丁单薄,如今赵姨娘能给他生个儿子,怎么都是开心的。
产房内,老嬷嬷已经收拾利索退了出去。
宁尔岚缓步来到赵姨娘的床前。
“赵姨娘可觉哪里不舒服?”
赵姨娘无力的睁开眼睛,折磨了快一天的时间,消耗完了她所有的力气。
“三小姐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她知道,如果没有宁尔岚,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奴婢定当给三小姐做牛做马,宁死不辞。”赵姨娘眼中渐渐的蓄满了泪水,在这吃人的后宅中,怕就只有三小姐是有血性的了。
“你好好养着身体,宁家的男丁,老夫人会很重视你可以放心安养。”
“是,奴婢知道。”赵姨娘知道,宁尔岚这是在告诉她老夫人是不会让刚出生的孙子出事的。
“你好生歇息吧。”
宁尔岚一出门便看见沉浸在喜悦中的老夫人和宁国安,眼神也没有错过林姨娘眼中的怨毒和明姨娘等人眼中的深色。
“恭喜爹爹喜得贵子。今后咱们又多了个小弟弟了。”她看着宁国安衷心的祝贺道。
“哈哈……爹听产婆说这都是你的功劳,回头你想要什么,爹一定让人给你送到院子里去。”
“谢爹爹,这些都是女儿该做的。”
“我这老太婆好不容易又才得了个孙子,如果今后有任何差池,我就唯你们是问,一个都不会放过!”让乳娘将孩子抱下去后,老夫人渐渐的想通刚才事情的缘由。不禁沉了脸看向林姨娘等人冷声吩咐道。
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敢忤逆的,都纷纷应是。“谨遵老夫人的话。”
“既然没事了,你们就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老夫人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踏步往外走去。
林姨娘趁机来到宁国安身边向他使眼色,让他今晚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国安,你到我的院子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哪知,刚走到门外老夫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宁国安吩咐道。
“是,儿子一会儿就过去。”宁国安无法,只能先应下。
林姨娘气恨的一甩袖,只能暗自咬牙。
“真是个狐媚子,一把年纪了也不觉得害臊!”到了汴京后一直没有太多存在感的梅姨娘看着林姨娘不屑的冷哼道。
相比林姨娘和明姨娘的年纪,梅姨娘要小了许多,正是青春貌美时。任林姨娘保养得再好,一眼看过去还是不如梅姨娘来得娇美。
“哼,是啊,梅姨娘年纪最小了,但入府也有好些年头了,如今是连个蛋都没有,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梅姨娘最是气恨有人拿子嗣的事情来说道,可奈何自己的肚子实在是不争气,不管她怎么努力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真是急死她了。
宁尔岚也没再理会她们,往静语院走了去。
“小姐,赵姨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睡过去?”回到院中,心悦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宁尔岚喝了口茶道:“自然是有人想让她在这个时候睡过去。”
心悦会意。“又是那边整出来的幺蛾子?老夫人可差人盯得紧着呢,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宁尔岚却低声道:“为了达到目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慈宣院。
老夫人略显疲惫的靠在软榻上,让丫鬟给她捶着腿。
“娘,不知道您叫儿子来是有什么事?”他都来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可老夫人却什么都不说,也知道是在卖什么关子。
“怎么?让你到我这老太婆这里来,你觉着耽误你了?”
“儿子不敢,儿子是怕扰了娘休息。”
老夫人终于坐直了身子,抬眼看向宁国安。“赵姨娘刚生产,你平日多着紧着些,这段时间就到明姨娘和梅姨娘那里歇着吧。”
宁国安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是,儿子知道了。”
“今日我到关府的事情你可知道了?”赵姨娘生产的确是让她暂时忘记了白天的怒气,但如今想起来还是恼火不已,丢的这个脸,她一定要找回来。
闻言,宁国安也皱起了没有,这镇国将军府也太欺人太甚了!折辱了老夫人就等于在打他宁国安的脸,让他颜面尽失!“儿子自然知道。”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关家也太嚣张了,以为没有了他们我宁家的女儿就嫁不出去了吗?去找他们,那是我仁慈,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给脸不要脸。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让倾烟他们嫁得风风光光,定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是。”宁国安又怎么不知道老夫人受的气,虽说他们是皇上钦赐的皇商,可汴京的权贵多数不将他看在眼里,根本就瞧不起他这商贾,多次在众人面前出言讽刺,还不是欺负他们宁家在汴京没有大的靠山。把女儿嫁到权贵府上,他早就打算了。
“如今不知道德生可得了二皇子的眼?”自牡丹盛会之后宁尔岚再没有到玄冥殿去,倒是宁德生跑的勤快了,也不知道用什么说服了卫子铭让他这么三番五次的上府。
“如果有二皇子撑腰,那还有谁敢轻看我宁家?可惜……”可惜他们宁家的女儿,就算给卫子铭做妾也不一定能做贵妾,更不要说侧妃,正妃之位了!
“要到皇家做妻又谈何容易?”老夫人虽然很多时候都痴心妄想,但有些道理还是懂的。
“如果让二皇子不得不娶,那是不是……”宁国安缓缓的抬眼看向老夫人,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