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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草原上的惊变很快就传到哈拉和林!不提蒙古贵族们心思各异,各个被蒙古吞并的部族也都有了别样的心思。商人的嗅觉向来都是最灵敏的。从中原汉地过来的汉商和西边大元过来的元商,都瞧着情况不对。在蒙古各部安波汹涌之际,就纷纷收拾行装,赶紧驱使马队离开蒙古草原。
北部的林中百姓所盘踞之地,也出现乱子。却是蔑儿乞部,吞并了乞尔吉思部,正式向蒙古展开复仇。
若是以前,这蔑儿乞部死灰复燃,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眼下察尔盟之变,让蒙古高层出现极大的伤亡。尤其是成吉思汗摔下马后,竟然卧床不起了。
四王子已死,三王子被俘,大王子术赤驻守在西北的阿勒坦山以北,也就是从前的乃蛮人游牧之地。二王子察合台则在蒙兀儿的起家之地,整个蒙古高层,算是群龙无首了。
若不是有大皇后出面镇着场面,蒙古内部早已经乱起来了。
毕竟成吉思汗留下的政治遗产不可谓不丰厚!偌大的蒙古草原,但凡被人接手,就是一番帝王基业。
本来按照幼子守产的规矩,拖雷是最有继承权的。但是蒙古帝国在扩张的过程中,陆续吸纳了回鹤与金国的文人学士。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是不一样的,成吉思汗能够统一蒙古草原,也不会抱着蒙古的老规矩不变。
因而他生前属意的,是三王子窝阔台。蒙古高层中的文人学士,也因窝阔台善于伪装,表现出一定的尊重文人学士的缘故,而对其多有拥垒。并且在蒙古贵族中,也有一批忠心的拥众。
尽管现在窝阔台还落在大元手中,但是蒙古高层认为,可以向大元赎回窝阔台,以便继承蒙古汗王之位。
可惜败军之将,被俘之身。窝阔台的名望在被俘后,就一下子跌落了不少。而且蒙古人崇尚勇士,这被俘之人,只会让普通蒙古人以为,有贪生怕死之嫌。
所以也有一部分蒙古人以为,应该让二王子察合台回来继位。
至于大王子术赤,因为身份的嫌隙,倒是没多少人提及。甚至还建议孛儿帖,下令不准术赤离开驻地。
如此,蒙古草原的形势,就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但对大元来说,却是大好之局。
之前还担心颠覆夏国王位,引来蒙古人的报复。但现在,蒙古有了大乱之象,反而威胁顿消。甚至拿捏得好的话,还能够利益最大化。
大元朝堂,出兵扫荡蒙古草原的呼声就渐渐高涨起来。
这日,李承绩在马鲁城北的烈士碑祭奠英灵,淑妃察言应召伴驾。皇后因有了身孕,所以不宜随行。
烈士碑就建在马蒲运河边上,原本的戈壁山因有河水的流经,已经长满了绿植。现在这座山被命名为英雄山,所有死去的大元将士,都会尸体烧成灰,然后埋在英雄山上。
并且每埋葬一个人,就会种一颗树。有些战场太远,根本难以送回英雄山安葬的,也都会种下用他们命名的胡杨树。
现在整座山都被胡杨树覆盖,每颗大树上刻着人名。山林的周围修建了围墙,防止有外人闯入,打扰了英灵的安歇。
由于每年这里都会有祭奠典礼,英雄山的名气也渐渐传开。再加上李承绩提字,各个高官也都趋之若鹜的跟风,所以英雄山已成了一座规模不小的镇子。
而且靠近马鲁的缘故,还是初次来马鲁的游人们,必定要来的去处。整座镇子没有围墙,从运河边上绵延到英雄山的山脚。已有将整座英雄山囊括进去的趋势。
笔直的官道从马鲁延伸出来,一直到英雄山的山脚。二丈高的牌楼上,用汉、回鹤、波斯三种文字书写着‘英灵不朽’的字样。
李承绩和察言是坐马车来的,官道两旁早有禁、卫两军驻守警戒。但这依然挡不住渴望见到天颜的百姓们,他们翘首以待在官道左右两米开外的地界,高一些的地方,则挤满了衣着富贵的老爷们。
往来运河上的船只也都下了禁航令,但船上还是挤满了人。几乎人人一手一只千里镜,有的爬到桅杆上,翘首以待的车驾的到来。
就听:“圣上来了!圣上来了!”,
“阿拉维克帮(真主至大)--欧姆鲁克(圣上万岁)”,欢呼的浪潮从远方的官道传来,就见一队车驾由远及近。
马车的行驶速度不快,好似刻意放慢了速度。但每辆马车都装饰华丽,色调以白色和金色为主。所以马车上的金银之物也是最多的!
行驶在官道上,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是一曲直入人心的乐曲。却是在制作马车时,工匠们为刻意制造出庄重华丽的效果,便在配饰上下了一番苦心。
使得马车在行驶时,出现乐曲随行的效果。
并且这样的车一共有十架,每一架都拉上了帘子,外人也看不出里面的情形。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圣上出行的车驾。
却是为了防止有人行刺,所以特意十车出行。这样一来,安全性虽增大了不少,但是也更铺张浪费了些。
只是这件事礼部毫不退让,李承绩也就听之任之了。
马车内,淑妃察言正轻柔的给李承绩的脑袋按摩。医女出身,为人又知进退。在宫里,几乎和所有人都交好。就算生下了儿子,也在宫里人缘颇佳。
这些年,李承绩对其恩宠也不少。虽达不到宠冠后宫的程度,但一个月,总有几日会在她的寝殿里安歇。在嫁给李承绩的第二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儿女双全,也是富贵命。
但终究因身份的缘故,止步于妃,而难以在位分上精进一步。哪怕贵妃之位,尚且缺一,也不能进。正因此,李承绩对其还有一份补偿的情意在。
不过这次出巡,带上察言,却不只是宠爱那么简单。
“圣上,我们快到了呢。”,察言温声道。
闭目养神的李承绩睁开了眼睛,冲着察言露出几分苦笑道:“这就到了么?耳根子可算清净了。”。
“圣上,那些狄万若是晓得,怕是要气得撞柱以证拳拳之心了!”,察言戏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