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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三万石粮草,给李当户和卫青换了一个司马和骑都,两人高高兴兴的带人去了军营,长史府瞬间变的冷清下來。霍金很不高兴,因为李当户把李敢也带走了,只剩下他和石宝两个。整天跟在苏任身后,一个劲的嚷嚷也要去军营,哪怕做个伍长都行。
苏任一脚踢在霍金屁股上:“滚,老老实实待着,有事情要你办,”
石宝连忙拉住霍金,嘿嘿一笑:“大哥,别着急,先生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是大事,咱们且忍耐两天,到时候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霍金瞪了石宝一眼:“你知道个屁,半年之内能有什么事,整天待在这破地方,还不如回长安或者蜀郡呢。”
“那你就回去,赶紧回去,少在我面前晃悠,”
见苏任有些生气,石宝硬将霍金拉了出去。公孙贺嘿嘿笑道:“就为了一个司马和骑都,争成这个样子,都他娘的沒见过世面,想当年,老子在长安……”
“行了,怎么你最近嘴里也开始他娘的老子之内的乱说,这些都是骂人的话,要是让平曲候听见,还不打断你的腿,”
公孙贺笑道:“不是不在长安吗,”
苏任挠挠头,对这三个人他算是无语了。一个个长了一张让人生气的嘴,而且全都是厚脸皮。为了躲避他们,苏任当天下午便带着黄十三和几个护卫去了沙坪,他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一边当监工,一边躲清静。
主父偃的效率还在苏任的承受范围之内。原本光秃秃的一块沙地上,已经能看出大城的影子。地面已经清理出來,城墙的地基也在挖掘。一堆堆的材料杂乱的堆放在方方正正的十里范围之内。民夫们干活很卖力,城墙四角的地基最深,已经用石头砌起了一人多高。
望着一大群民夫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奋力的拖拽捆绑巨石的绳索,将笨重的石头一点点的往城墙上面运送,苏任皱起眉头:“就不能做几个龙门吊吗,不远就是树林,就地取材,很快就能做出來,就算沒有龙门吊,弄个滑轮组不比这么干轻松,”
主父偃低着头:“龙门吊,滑轮组,这些,这些属下沒见过,”
“笨,”苏任冷哼一声:“投石车见过沒,加长臂杆,做个大投石车,也比垒什么土山,一点点的把石头往上搬來的快,”
主父偃见苏任生气,不敢说话,他身后的几个工匠头,面面相觑,互相望着对方,一脸的苦瓜相。投石车并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术,早在战国时期,楚国人便用这东西让二十万秦军损失惨重,更让李广的先祖李信兵败城父。那一战奠定了投石车的地位。
但是随着楚国灭亡,秦国虎贲的盛行,大汉人再次将这种笨重的家伙遗忘。若不是苏任看见民夫搬石头垒城墙辛苦,恐怕一直要等到三国刘烨弄出來霹雳车,才能让投石车这种东西重见天日。
顺手折断一根树枝,蹲在地上,以沙为纸,以木为笔,苏任一边画投石车和龙门吊,一边给主父偃和那些工匠头讲解制作方法。
“这些东西都很简单,先说投射车,就是杠杆,一根横梁,一根立木,若觉得立木不稳,做个支架,横梁一边捆绑石块,另一边找人牵引,这边一拉,便能将石块送上城墙,投石车的顶端要能左右移动,那样就能将其放在城墙边上,送上去的石块,想放在那里就放在那里。”
“还有龙门吊,就是一个巨大的木头门框,四角有轮,可以前后移动,上方的横梁不动,做一两个轮子固定上下,可在横梁上來回滑动,下方悬吊一组滑轮,滑轮就是一个个木轮,以绳缠绕其上,多一个滑轮力道便会减轻一份,当然上升的速度也会下降,滑轮做的多了,一人便可将千斤巨石送上城头。”
几个工匠看的目瞪口呆,等苏任说完,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是木匠头,更是纳头便拜。主父偃也是一脸惊讶,他承认苏任有些本事,可沒想到在奇淫巧计方面有这样高的造诣。
苏任左右看了看:“都明白沒有,做这东西的时候要和城墙配套,城墙高了就要做的大一些,若是矮墙,就做的小一些,谁还有疑问,”
几个工匠全都摇头,虽然他们沒弄懂原理,简单的样子还是能弄出來。苏任扔了手中的树枝,站起身:“沒问題就好,立刻去做,三日后我就要看见成果,如果中途有什么问題,尽管來找我,咱们这是筑城,用这些东西的地方多了,尽量做的结实一点,万一大石块弄上去,承受不起,那可是要出事的,”
“诺,”
打发了工匠,苏任长出一口气。沿着工地边沿往北走。从早上开始,苏任就在工地上转悠,中午也在工地上用了饭。看见什么事不对,或者和他心中所想不相符,便指导一二。主父偃有时候觉得苏任说的对,有时候觉得苏任说的不对。但刚才的事情他算是大开眼界了,有很多话想问,见苏任沒有说话的意思,便只能憋在肚子里。
再往前便是新城的北城墙,几乎紧邻着海边,远远的已经能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那边也有一处小小的工地,人数不多,建造的地方也不大。十几间已经造好的木屋格外引人注意,因为房子很奇特,和大汉所有的房子不同,这些房子若不是三角形的屋顶,和个方盒子差不多。
“哪里就是船坞和码头吧,”
“正是,按照长史吩咐,所有物资都优先照顾这边,再有半月,岸上的房舍就能建造完成,再安排人修建码头,这里是个海湾,风浪小,最适合做船坞。”
苏任点点头:“造船的工匠找的如何了,”
“已经找了些,只是他们只会造些小渔船,如楼船之类的就不怎么在行,属下已经派人四处寻访,若有合适的,尽量请來。”
“不要楼船,头重脚轻,下了海只有翻船一条路,明日你将船工中最好的几人叫到我那里去,我要和他们商议一下怎么造海船。”
“诺,”
苏任站在山头,望着船坞久久不愿离开:“要出海就得造海船,咱们现在的那些船在大河大江上航行沒有问題,海上可不是大河大江,那地方凶险异常,无风都有三尺浪,若是遇上风暴之类的,再坚固的船都有翻覆的可能。”
“长史去过海上,”
苏任摇摇头:“还真沒去过,只不过见识过大海的威力,在大海面前咱们太渺小了。”
苏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主父偃识趣的沒有再说话。吹了好半天海风,苏任这才不怎么情愿的往回走。工地是忙碌的,在金钱的刺激下,淳朴的大汉百姓,卖力的干活。一阵风气,卷起一阵烟尘呼啸而过,众人连忙转过身子,用衣服遮住口鼻,躲避那些被吹起的砂砾。
“怎么这么大的尘土,你们就不能往地上洒些水吗,”
主父偃连忙道:“长史见谅,此处多沙少土,树木更是沒有几颗,最近的河流乃是甬江,距此地也有十几里,工地上数千人吃水都是每日派人运來,实在是沒有多余的水洒在沙地上。”
“这怎么行,将來这里可是要住人的,护城河就不说了,吃水解决不了,怎么住人,派人挖何,”
“挖何,”
“嗯,挖何,从甬江挖一条河过來,这地方之所以全都是砂砾,就是因为缺水,江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怎么到了这里竟然这般干旱,前几次來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才想明白,挖一条河,无论是穿城还是绕城,必须有水,有了这条河,不但能解决吃水,将來有了人口,还能灌溉附近良田,一本万利的事情一定要做。”
“可,离甬江虽只有十余里,那也是一个大工程,那样的话咱们的城就得延后了,长史明鉴,民夫有限,属下实在力不从心。”
“就算延后也得挖何,”苏任看着工地:“除了正在修建的四个碉楼和船坞,其他人都先放下手里的事情挖何,人离不开水,一天不吃饭问題不大,三天不喝水那是要死人的,此事就这么定了,先挖一条主河过來,其余的支流以后再说。”
“诺,”
这一天,主父偃被苏任信手拈來的思维跳跃搞的疲惫不堪,就这也得连夜召集所有人商议,调整工作重点的事情。苏任也参加了主父偃的会议,他一声不吭,坐在角落里看着主父偃忙活。直到散场,苏任拍拍主父偃的肩膀,笑着点点头:“我回长安的时候,跟我一起走吧,在这地方埋沒了你,”
霍金和石宝追到了沙坪,霍金还缠着苏任让他去军营。苏任烦不胜烦,指着正在兴建的船坞,对两人道:“比陆地广阔的是海洋,我想去大海上转转,你们两个陪我一起如何,”
“去海上干什么,”霍金疑惑的问道:“陆地就已经够大了,纵马驰骋不好吗,去海上喝水喂鱼,”
“我去,我去,”石宝兴奋的高举自己的马鞭。
苏任瞪了霍金一眼:“沒出息,”扭头对石宝道:“明天开始,你们两就去附近找那些渔民,操练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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