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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你会很伤心,但不会去死【九更】

作者:水果店的瓶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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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郎林抬眼,眸子冷冷清清的,语调毫无起伏,“让楚家破产?”

    说这话的时候,郎林表现得很平静。

    平静的……跟对待仇人一样。

    “为什么?”凌西泽饶有兴致地问。

    这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但是,他跟楚家没交情,可以说,还有世仇。

    郎林不同,他的根在楚家。

    眸光微闪,郎林声音冷冽,“没有我妈,楚家也撑不到现在。”

    “这件事,会如你所愿。”凌西泽站起身,“其他的,也不用你操心。”

    将烟掏出来,凌西泽拎在手里,不紧不慢地走了。

    郎林继续坐了会儿,然后起身,进了楚凉夏所在的病房。

    *

    郎溪苑、郎林、楚凉夏三人的关系,依旧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但是,没有人拦到当事人,也没有人继续爆料,热度倒是有所下降。

    那天晚上,楚凉夏开始发烧。

    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转。

    郎林、凌西泽,还有陈嫂三人,轮流对楚凉夏进行照顾。

    两天后,楚凉夏才彻底退烧。

    雨,依旧没停歇。

    “傻了吗?”

    楚凉夏迷迷糊糊间,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她费力地睁开眼。

    只见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一。”

    一个字,从楚凉夏嘴里蹦出来。

    咬着牙出声,废了好大得劲。

    很快,手指变成了三根。

    楚凉夏眼珠子一转,“五。”

    “傻了。”

    凌西泽将手收了回去,非常敷衍地下了结论。

    楚凉夏睁大眼,恨恨地盯着他。

    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见她有精力瞪人了,凌西泽也算是放下了心,侧过身,将陈嫂和郎林的位置空出来,让楚凉夏看的个清楚。

    “大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头疼吗,饿了吗?”陈嫂忙问。

    楚凉夏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都很疲惫,看来没怎么休息,黑眼圈尤其明显。

    楚凉夏笑着眯起眼,“饿了。”

    见她笑的比鬼还难看,凌西泽瞪了她一眼,“很好笑?”

    “你自己照镜子啊。”楚凉夏笑得更欢。

    凌西泽摁了摁眉心,觉得她越笑,越像个二傻子。

    但也没好意思打击她。

    笑了会儿,楚凉夏等陈嫂去给她拿吃的后,就不笑了。

    她眼睛抬了抬,盯着凌西泽看来看去,“子珩还没回来吗?”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

    这两天,虽然很难受,但时不时会醒来,看到他们三人晃来晃去的。

    可是,她没见到过封子珩。

    一次都没见到过。

    她生日都过了,封子珩怎么还不回来?

    凌西泽沉默片刻,最终也没瞒着她,直言道:“断了联系。”

    那一瞬间,楚凉夏僵硬了下,脸色好像更白了。

    她拧起眉头,“什么叫……断了联系?”

    “天气恶劣,洪水爆发,中断了通讯。”凌西泽道,“演习结束后,军区临时将他们调去救援了。”

    这些,都是封子琛转告给他的。

    封玄明是西兰军区的军长,而这场大型演习,就是在西兰军区举行的,消息只给了封家,为的也只是让封家安心。

    虽然,连他也联系不到封子珩。

    这点自然不能跟楚凉夏说。

    演习阵营太大,人数太多,加上演习范围很广,他们都有腿,自己会走,不可能准确知道每个人的位置,顶多清楚各个有编制的部队的大概范围。

    问题就出在这里。

    封子珩是以教授的身份临时加入的,不属于任何部队,但是他有足够的经验,比较特殊——既能搞技术,又能搞实战。

    这次,他带领的小组是移动的,人数很少,四处移动进行某种仪器的检测,随时能跟红方分散的部队搭伙……

    所以,行踪不定。

    封玄明只能保证,自己没有接到伤亡通知。

    也就是说,封子珩不知所踪,但没生命危险。最大的可能,是在没有通讯的地方,跟战士们一起抗洪、救人。

    楚凉夏极不信任地盯着他。

    最后,她问:“人没事吗?”

    “人有事,会有消息。”

    “……”

    楚凉夏第一次觉得,自己特不想知道封子珩的消息。

    心情很压抑,楚凉夏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凌西泽朝郎林使了个眼色,两人回到了沙发旁。

    都没吃中饭,陈嫂刚带了水果过来,两人准备吃一点儿。

    过了一会儿。

    两人各自解决完一个苹果。

    不知何时,楚凉夏已经侧着身,面朝他们。

    一直等他们丢完垃圾,她才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十来天。”凌西泽随口回答。

    “我现在能操心了吗?”楚凉夏不死心地问。

    “不能。”凌西泽丢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楚凉夏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视线落到郎林身上,“郎林,你怎么在这儿?”

    她没记错的话,郎溪苑已经禁止郎林见她了。

    郎溪苑怎么会允许郎林来见她呢?

    “学校请假了,没地儿去。”郎林沉静地回答,面上没有任何破绽。

    这个答案,是凌西泽事先跟他说的。

    暂时不要把郎溪苑去世的事情跟楚凉夏说。

    楚凉夏本来情绪不佳,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她总不能一次性全接受了。

    “郎溪苑知道吗?”楚凉夏毫无避免地提及到这个名字。

    郎林动作一僵,在凌西泽的注视下,平稳地道:“不知道。”

    “哦。”

    楚凉夏放了心。

    她可不想住院住到一半,郎溪苑就过来大闹病房。

    传出去,也不大好看。

    陈嫂带了份粥过来,同时带了医生过来给楚凉夏检查一下。

    烧已经退了,身子有点虚,好好养着,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在陈嫂的哄劝下,楚凉夏乖乖喝完了粥。

    许是这几日睡得比较多,她的精神状况比较好。

    于是,动动嘴皮子,把这一个两个的,烦的不行,拐弯抹角地把陈嫂和郎林给劝走了。

    凌西泽往沙发上一坐,跟扎了根似的,慢条斯理地削着水果,随楚凉夏吧啦吧啦的念叨,死赖着不走。

    到最后,楚凉夏也没办法了,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烦呢?”

    “你再说一遍试试?”凌西泽斜眼看她。

    “你就是很烦。”

    楚凉夏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怎么能这么烦呢,他得几天没睡好觉了,陪着她有意思吗,她醒着呢,他也不好好睡一觉。

    她也想好好静一静啊。

    凌西泽当做没听到。

    于是,楚凉夏和凌西泽就各做各的事。

    楚凉夏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

    凌西泽接了通电话,回来。

    进门,就见楚凉夏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

    凌西泽没管她。

    于是,还是楚凉夏最先开的口,“我是昨天的生日吧?”

    “嗯。”凌西泽应声。

    “没准备个蛋糕吗?”楚凉夏找茬。

    “准备了,”凌西泽又坐回了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懒洋洋道,“被我们吃了。”

    “……”楚凉夏眼底流露出抹失望,“那,礼物呢?”

    “没来的及准备。”凌西泽回答着,挺理直气壮的。

    “……”

    楚凉夏气得咬牙。

    随后,凌西泽又补充,“等你出院了再给。”

    “……”

    楚凉夏朝他翻了个白眼。

    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停顿半响,楚凉夏还是不闲着,“把手机给我。”

    “没电了。”

    楚凉夏气急,“你不会充吗?”

    “……”凌西泽沉默了下,懒懒抬起眼,“能好好歇着吗?”

    “你跟我说会儿话呗。”楚凉夏不甘心地道。

    心底叹息一声,凌西泽虽有无奈,但也不再堵她,“想说什么?”

    “楚家。”楚凉夏执着地看着凌西泽。

    眼底,隐隐透露着恨意。

    她其实是知道的。

    柳如慧把她推下去时,笑的疯狂;陈嫂对她的担忧;楚云啸回来了,却在知道小儿子死亡后,对她不管不顾的……

    她还知道,自从她住院之后,楚云啸就没来看过。

    她不是很意外,但是,多少有点不甘。

    凭什么?!

    她这条命,就真不值钱吗?

    凌西泽顿了顿,沉声道:“柳如慧疯了。”

    “哦……”楚凉夏无比的平静,“还有呢?”

    “楚家公司倒闭,楚云啸焦头烂额。”

    楚凉夏眉头微动,表情近乎默然,“就这样?”

    “嗯。”

    顿了顿,楚凉夏凉凉地问:“楚思秋呢?”

    凌西泽盯着她。

    神情冷漠,不喜不怒,没有情绪,一片淡然。

    那双晶亮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了层阴郁,藏着无情和恨意。

    凌西泽喊她,“丫头……”

    楚凉夏掀了掀眼睑,再一次问他:“楚思秋呢?”

    沉吟片刻,凌西泽道:“出国。”

    “好。”

    楚凉夏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继而转了个身。

    楚家对她来说,是个噩梦,阴暗的,危险的,冷清的。

    她总觉得,血浓于水,纵然楚云啸对她千般不好,她也是楚云啸生的,她既然姓楚,就有负担楚家的责任。

    所以她在楚家忍啊忍,听他们的去相亲,让封子珩挽救楚家,默许楚云啸借着封家扩展人脉……

    结果呢?

    她连一个死婴都不如。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毁了罢。

    她不要他们的命,只要他们下半生,再无出头之地。

    “三爷。”楚凉夏背对着凌西泽,轻悠悠地喊他。

    “嗯?”凌西泽眉头跳了下。

    “郎溪苑,”楚凉夏停顿了下,轻轻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西泽一时没答话。

    半响,楚凉夏又自顾自道:“就算郎林是背着郎溪苑来的,郎溪苑也能查到吧?都两天了,郎溪苑怎么连个身都不现呢?”

    郎溪苑有太多办法找到郎林了,郎林若是在她的病房里待了两日,怎么,可能默许呢?

    “她,自杀了。”

    楚凉夏顿了顿,“死了?”

    “嗯。”

    “哦。”

    楚凉夏应了一个字,然后,又沉默了下去。

    死了?

    她对郎溪苑的“自杀”,早就习以为常,却没有想到,郎溪苑自杀会有成功的一天。

    她记得,她走的时候,跟郎溪苑说的话。

    “其实,你死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你死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是不是,因为她呢?

    楚凉夏眼睛睁了睁,感觉鼻梁一凉,有水珠滑过,落到了发间。

    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三爷,我那天,”楚凉夏将脸埋入被窝里,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带着点哭腔,“让她去死了。”

    凌西泽一怔,继而站起身。

    他朝楚凉夏的病床走了过去。

    站在床边,他微微垂下眼帘,看着全身都缩在被窝里的楚凉夏。

    “跟你没关系。”

    “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我那句话呢?”楚凉夏一动不动的。

    拧着眉,凌西泽问:“我让你去死,你真的会去死吗?”

    “不知道。”楚凉夏有点茫然。

    凌西泽在旁边坐下,伸手放到她头顶,揉了揉凌乱柔软的发丝,一字一顿道:“你会很伤心,但不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