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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悠很快领了命离去,毕竟东篱与欢言两人刚回来,如今闲着的也就只有她。
“小姐,可有不妥?”东篱倒了杯茶递给她。
陆苒珺摇头,任由欢言给她背后垫了大引枕,“我只是在想,等到二皇子真的损兵折将,势力被削弱了,是不是就又轮到……太子了。”
东篱看了她一眼,“小姐是担心裴家吧?”
“嗯?”陆苒珺抿唇,低声道:“毕竟帮我诸多。”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虽说一直以来与裴瑾琰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可,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两次救她于危难,不知道她还能否安然无恙地待在这儿。
多想无益,她还是先做该做的吧!
看着面前的纸张,她吩咐道:“准备笔墨。”
重新写了份名单,陆苒珺正想交给东篱,却又想到裴瑾琰的伤,顿了顿,到底是没给她。
天色已经快暗了,再等等吧!
南悠回来后便禀报了陆苒珺,尹家还未有正式宣判,而尹大人依旧还收押在刑部大牢,其他一切都与从前无二。
陆苒珺思索着,彭希瑞不像是会说假话的,更没必要骗她。
所以,他说的话一定会是事实,只怕是朝廷还未颁发下来吧!
既然尹家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她接下来,应该先对付薛子兴才是。
陆苒珺说道:“东篱,你安排下,在二皇子府放几个眼线,暂时不需要多出众,只要让我知道大概的事就好。”
东篱应下后又问道:“小姐为何要让尹姑娘她入二皇子府里,如此,不是让她如虎添翼么,到时候对小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只怕更容易了。”
“那也得她能腾出手来才是。”陆苒珺收起纸张,“那迷香并非普通的迷香,而是有助于她得子的。若是真有了身子,二皇子妃不可能会让人先她一步生下二皇子的长子或是长女。”
东篱这才恍然大悟,“小姐是想借二皇子妃的手收拾尹姑娘,让她们自己斗起来?”
“暂时应该是这样,不过这样的把戏骗不了尹芳华太久的。”陆苒珺很清楚对手的性子,更清楚什么才是她的弱点。
如今她与前世一样入了二皇子府,虽说那时是自愿,这会儿是被她设计的,不过照样能让她痛苦一阵子。
没有她尹芳华碍事,又能让她痛苦,这样的事陆苒珺又何乐而不为呢!
东篱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不免有些汗颜,“小姐真是厉害,走一步看三步。”
尹芳华这样的人都能栽在她手里,看来她们家小姐果真是厉害呢!
陆苒珺听着她的话,摇摇头,“只怕我走一步看三步时,已经有人走一步看七步了。”
“小姐说的是裴小侯爷?”
是的,裴瑾琰。
今日一事,他想必已经寻到了不少机会,能获得多少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陆苒珺披了黑色的斗篷便带着东篱出了院子。
月色在廊外洒下银光,陆苒珺道:“这几次还有人跟着么?”
“没有了,对方似乎放弃了。”
“既如此就等着她来吧!”
说完,加快了步伐朝着侧门而去。
府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老四戴着斗笠遮住脸,瞧见她们,立即见礼道:“四姑娘。”
“不必多礼,赶紧走吧!”与东篱利索地上车吩咐道。
老四没有再多言,驾了车就离去。
待到了安远侯府的后门,老四先行下去唤了几声,便有人出来。
“在下就留在这里看着,由他带着四姑娘进去就好。”老四说道。
陆苒珺看了眼出来的人,点点头,“多谢!”
这句话引得一旁之人多看了眼,能跟他们道谢,看来这位姑娘性子不错。
是以,他更为体贴地将灯笼往她脚下照着,“姑娘当心些。”
陆苒珺又道了声谢,由东篱扶着跟他进了府。
说起来,这样偷偷摸摸的进人家家里还是头一次,虽觉得不大自在,可想到裴瑾琰的伤,还是硬着头皮跟到了一座院子里。
正房前,引路的人道:“爷就在里头等候姑娘,小的就不进去了。”
陆苒珺看了眼暗得几乎看不到亮光的屋子,有些犹豫,“你家爷是不是已经歇下了?”
若是这样,她还真是打搅人家了。
引路的人闻言,连忙道:“并无,只是爷习惯暗着罢了,灯火太亮会惹咱们夫人注意。”
陆苒珺点点头,看来是怕受伤的事让侯夫人知晓。
怕她反悔,引路的人自主地推开门,笑道:“姑娘请!”
陆苒珺吐出口气,踏了进去。
身后,东篱也准备跟进去,奈何一条手臂挡在了跟前,“这位姐姐,咱们就且留在外头吧!”
“这……”东篱还未说完,门便被关了起来。
里头,陆苒珺进来了才发现真的很,如果没有炕几上那盏微弱的油灯,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
朝着大炕走去,突地脚下一滑,似是踩着了什么东西,让她身形直直往前扑去。
“啊呀……”
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环住她,陆苒珺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尤其是耳边还有着对方温热的呼吸。
“没伤着吧?”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让得她一个激灵,轻轻推开了他后退两步。
“没,没事,多谢小侯爷……”陆苒珺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口道。
裴瑾琰见此,抬步走到了炕上坐下。
人在烛火映下清晰了些,他的身上披着件暗色的袍子,里头是白色的里衣,一头长发此时正披散在脑后,随意却也有些虚弱。
看这样子之前该是在歇息。
她确实是打搅他了。
“深夜造访打搅你了,还请小侯爷莫要见怪。”她福了福道。
女子姿态优雅,即使是在夜里,也能看的清她婀娜的身姿。
裴瑾琰抬了抬手,请她在炕上坐下,刚想给她倒茶,却发现茶壶已经微凉了,便从炕几底下拿了棋盘上来。
“听闻你过来,我还真没想到,”他自顾自地拈起白子,看向她,“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苒珺见他如此,也拈起黑子落下,“白日里见你受伤了,没能来得及过问,还有就是有样东西要给你,我想对你用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