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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与南宫奕迎面碰上,花珊珊只得转过身,装作逗弄元吉的样子,背对着他,站在原地。
南宫奕很快就走到了王姓商家的摊位边,他神情凝重地低声问王姓商家:“店家,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下午跟你提起过的,一个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身材纤细,容貌俏丽,长着微微上扬的柳叶眉,明艳的大杏眼,小巧的樱唇的女子,过来找你租、买灵龟?”
王姓商家略想了想,如实回答:“没有。”
“请你再细想想?”你这家已经是我问过的最后一家了,如果连你也没有见过熙玉,那么,只能说明她在躲着我。
她为人行事,从来不喜欢走迂回路线,当日从云霄山负气离开后,一定是直接从云霄城租了马车赶到这里,按理,最快在昨天下午到达,最慢在今天早上到达!
南宫奕不死心,目光殷殷地看着王姓商家,期待出现奇迹。
王姓商家是个厚道人,看他这幅神情,怀疑他要找的那个女子,极可能是他负气出走的妻子或者妹妹,心里很同情他,依他说的,又细想想,才摇着头回答:“真的没有。”
“哦……”看来,她在躲着我!
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跟我一刀两断,永不相见了!
南宫奕的目光里渐渐浮现出沉痛之色,神情黯然地叮嘱王姓商家:““店家,如果你在接下来几天看到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个女子,请记得告诉她,她的夫君南宫奕将会在通往沧漓大陆的怒海海岸边一直等着她,只要她能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继续跟他做夫妻。他将凡事永远以她和他们的孩子为重,绝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而姑息任何伤害她和试图伤害她的人!”
“好。如果我看到这个女子,我一定会告诉她的。”原来你居然是朱雀族南宫家的少主南宫奕?前些天。我还听到八封坊有消息传出来,说你娶了一个来自沧漓大陆梁国的公主为妻,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小俩口就闹矛盾了。
据说沧漓大陆跟咱们淳沧大陆不一样,咱们淳沧大陆的人凡事以家族的利益为重,人家沧漓大陆的人却往往是凡事以自己的小家庭为重。听你刚才的叮嘱。分明是你家族中的某些人伤害了你的妻子,而你姑息了他们,才气得她要离开的。
唉,你根本就不该娶沧漓大陆的女子为妻!只怕你以后要是真的凡事以你的妻子和你们的孩子为重了。你的家族又会对你失望了,依我看,你还不如从此跟你那个沧漓大陆的妻子一刀两断,在淳沧大陆另娶一个妻子,好好过夫唱妇随的日子!
王姓商家更加同情南宫奕。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他的要求,心里却拿定了主意,打算一旦碰上他所说的女子出现,直接假装没注意到,绝对不把他的的话转告给那个女子。
接下来。为了谨慎起见,南宫奕回过头,把之前走过的卖灵龟的商家重新走了一遍,把让王姓商家转告给花珊珊的话也叮嘱了他们一番,才怏怏地独自离开。
而花珊珊在听了南宫奕与王姓商家的对话之后,回到客栈,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跟他外公和表弟之间的仇恨,是无解的,像他这样正直、淳厚的人,又是成长在以家族利益为重的环境里,就算眼下想开了,能够以自己和未来的孩子为重,以后,还是可能产生变数;再说,纸包不住火,自己与姬云璋的事,终有一天,会被人给传出去,到时,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他的家族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就算他仍然能够坚持接受自己,他家族的长辈们,也会为了家族的声誉,逼他休了自己;所以,与其现在即使跟他和好了,将来仍不得不面对最终分手的结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就此分手,把未来彼此要承受的伤害减少到最低!
想通了一切,她让客栈的伙计送来笔墨纸砚,提笔写了一封信,把自己顾虑到的这些,以及自己的决定,全部写入信里,给南宫奕交待清楚,又让客栈的伙计找来一个木箱,把南宫奕的那个朱雀玉佩、他送给她的那个小布袋、以及他们南宫家要她转交给孝景帝的聘礼礼金全部装入木箱,上好锁,再把钥匙放入信封里,跟信一起封好,抱起小木箱,拿着信,找到漓城一家名叫正盛的镖局托镖,以三千六百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商定让信以飞鸽传书的形式,于今天中午午时之前先送到晖城南宫奕父母手中代接收,而木箱则定于三日后送到晖城南宫奕手中亲自接收。
回到客栈后,已是中午午时正,花珊珊用了午膳,躺到床上,美美地睡了个午觉,至下午申时正才醒来。
她盘算着,这个时候,南宫奕父母应该已经收到了自己的信,通知南宫奕赶回去看信了,放心地提起自己的两个大木箱,带上元吉,在街上买了些足够自己路上吃两、三天的干粮,一起赶往怒海海岸边。
到达海岸边之后,因为现在已经接近黄昏,正常人要去沧漓大陆,通常都会选在上午出行,所以,整个沙滩上,除了她,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人。
她把两个大木箱先平行放在元吉的背上,然后,自己纵身跃到大木箱箱顶坐定,迎着橘黄色的斜阳,吹着温和的海风,大声命令元吉:“出发!去沧漓大陆!”
“是!”元吉也是一只会说话的灵龟。它一边高声答应着,一边迅速从沙滩潜入海里,往沧漓大陆方向而去。
然而,才过了一小会儿,后面的沙滩上,突然传来了有些耳熟的声音:““少主夫人!等一等!”
“谁是少主夫人?你认错人了!”花珊珊听出喊自己的,是南宫奕的灵龟莫若,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回头看了它一眼,矢口否认。
莫若却显得挺执拗的样子,马上飞快地向她爬过来,无比焦急而悲伤地大声告诉她:“少主夫人,少主留了遗言给你,请你听了遗言再离开,好吗?”
“什么遗言——”啊,遗言?难道南宫奕已经突然死了?不会吧?
花珊珊吓了一大跳,赶紧纵身从元吉背上掠回沙滩,飘然落在莫若的面前,紧张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真是一言难尽呐!
莫若眼里滚动着泪珠,语气沉痛地回答:“今天下午未时正,少主带我在这片沙滩上等你的时候,突然收到家主转来的一封飞鸽传书,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突然间变得万念俱灰,纵身跳入了海里,一下子没了踪影。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吓坏了,赶紧游到海里去找他。我找呀找,直到申时初,才在海底里找到他,这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只来得及留了几句要我转告给你的遗言,便停止了呼吸。”
“啊?”他这种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也是自己疏忽,只想到他的父母收到自己飞鸽传书给他的信,会把他从这里叫回去,却忘了,他们还可以直接把自己的信飞鸽传书转到他这边来呢!
花珊珊将信将疑地看着莫若,若有所思地问:“他都留了什么遗言给我?”
莫若眼里的泪珠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哽咽着回答:“少主说,他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却因为一时糊涂,维护了不该维护的人,伤透了你的心,心里深为悔恨,只要你能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继续跟他做夫妻,他就算已经死了,也可以暝目了。”
“是么?”像他这种呆子,临死还能玩这种情调?说这种肉麻的话?该不会是他接到他父母的飞鸽传书,回晖阳城里去了,而你看到我,为了拖住我,让他赶过来见我,才使出这样的缓兵之计骗我吧?
花珊珊了解南宫奕的为人,更加不相信莫若,故意问它:“他死后,你用什么办法处理了他的尸体?”
“我把少主暂时埋在那沙子里了!”你要是不相信,过去看看就知道!
莫若似乎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话,马上掉转头,伸了前爪,指着两百米远处一个高高隆起的沙包,继续哽咽着,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刚刚本来打算爬到岸边的树上折根木棍,插在少主的坟上,做个标志,然后,去漓城找人帮忙,把少主的死讯通知家主和家主夫人,谁知道,我在树上准备折木棍时,却看到你过来了,所以,才急急追过来把少主的遗言告诉你!”
“哦……”编得还真像!
这沙滩沙子这么多,大的、小的沙包少说也有数十个,你随手指着一个沙包,就说是南宫奕的坟,你以为我会傻乎乎的相信你?
花珊珊彻底不相信它了,直接纵身一跃,跃到那个高高隆起的沙包上,一边把沙子奋力往下踢,一边笑着调侃它:“等我把这个沙包给整平了,如果看不到南宫奕的尸体,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埋在这里?”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