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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天,沐云兮音信全无。
凌威将军府的人四处寻找,上官玉辰也心急如焚地派出手下暗中协助凌威将军府寻人,只是为防止沐云兮的身份被人怀疑,上官玉辰严令他寻找沐云兮的事,任何人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虽说关于沐云兮与风宁之间,上官玉辰并没有完全弄清,但种种蛛丝马迹显示,沐云兮的身份与柳蓝怕是脱不了关系。
这段时间,无论是凌威将军府还是宸王府,都陷入十分严肃的氛围之中。
宸王身边的近卫叶飞和尚雨忧心万分,他们都是参与过与柳蓝一战,也知道风宁的存在。自从风宁坠下千丈崖后,他们从没有看到宸王这么在乎过谁,从之前每天给凌威将军府送信就知道了。
每天,上官玉辰见到他们,第一句话不变的是:“可有线索了?”
可当答案是否定时,上官玉辰又会消失一整天。
…………
夜空无垠,涌起的黑云遮住了星月,似挡住了黑暗中的一线光明。
上官玉辰心中更生出几丝凄凉,十几天来,他整个人空落落的,终忍不住问自己,凭沐云兮的武功和警惕,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不留半点痕迹地劫走她?难道会是她自己离开的吗?
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出现了又突然离开?
恍然想到什么,他喃喃道:“牛肉羹,可恶的牛肉羹,我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吃过这东西了。为什么要给她吃?还偏要选在清风楼约她。难道证明她的身份就这么重要吗?”
那天,沐云兮并没有看菜单就叫了菜,所以根本不知所叫菜中有没有一道牛肉羹,但上官玉辰是知道的,因这道菜是他在沐云兮来之前特意提前吩咐下去的。
其实清风楼的邀约既是出于本心,却也是一场有意的试探,可现在他真的很后悔。
上官玉辰生性淡漠,却在十八岁那一年,遇上了一个如谜般的女子,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绪,便是那个聪慧美丽,却总是以男儿形象出现在他人眼中的少女——风宁。
初见她时,她一身粗布麻衣的男装打扮,但那纯净温暖的笑容却第一次让他产生了想要拥有的渴望。
后来,她以一个卑微的身份随在了他的身边,也带给了他十八年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情根顺其自然地在无形中深种下去,对她的无法割舍渐渐甚至到了丧失理性的地步。
如果不是为了尊重她的意愿,他又哪里愿意委屈她即便只是名义上顶着一个卑贱下人的名头,而自己也成为下属眼中的“断袖王爷”呢?
而那个时候,他与柳蓝战王公仪无影已经下了缓期一年的天启阵战约,当时兵驻云安就是在着手布置应对重阵。
战书日期眼看着就要到来,风宁却惊鸿一现,昔日看似柔弱的少年摇身成为风华满身的敌军将领,最终带着他们未能公开的秘密,消失于世间。
权倾天下,翻手云覆手雨,却拦不住挚爱离去,阻不了心里那一线温暖坠葬万丈悬崖。
五年来,每每独自一人,总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抹熟悉的倩影。
他垂下眼眸,低低自语:“难道真的是我的试探让你选择了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