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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安坐着红眼航班从上海飞了回来,然后,她直奔片场。
我就可以安心在家睡觉。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人生中有了廖安这样的朋友,似乎,根本也不太需要男人。
……
马上我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的确有问题,……,作为一个‘有夫之妇’,我应该时刻紧记我是一个拥有家庭的人,哦,虽然我的‘丈夫’在遥远的大洋彼岸。
9点下楼,max大叔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英式的。
煎香肠,培根,烤蘑菇,烤番茄,番茄黄豆酱,煎的黑布丁,烤的吐司,无花果,还有香浓的红茶。
嗯。
果然,有了完美的max大叔,人生不会再‘流离失所’。
然后,更好,并且出乎我的意料的是,max大叔把我的中午饭都准备好了——一份苹果金枪鱼三明治,裹在锡纸里面,放在封闭的饭盒中。
他让我带到片场吃。
“少夫人,自己家里准备的午餐,应该比外面的食物要安全一些。”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一杯热热的红茶,里面加了两片柠檬。
我道了谢,拿着刀叉切开一段香肠放在嘴巴里面,果然很香。
似乎好久没有吃过英式早点了,虽然,我最爱的早餐依然是大白馒头,王致和的大块腐乳,还有白米粥,或者豆浆。
“少夫人,您是比较喜欢英式的早点还是美式的?”max大叔问我。
“英式。”我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然后,我看着max大叔。
“少夫人的英语口语也是英式的,看样子您对英国很熟悉。”
“我特别喜欢看harry potter。”我切了一块培根,又放了一些ketch up,搅和在一起吃掉了,“小学的时候开始看哈利波特的系列电影,我就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在伦敦上空飞起来,然后,我学英语的时候也有意识锻炼自己的口音,也想着以后可以到英国去玩,哦,大叔,你吃饭了吗?”
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红茶。
“我已经吃过了,少夫人。”
“对了,大叔,昨晚我给勋先生打电话,他没有接听。”
max大叔,“……”他又给我把茶杯倒满了。
我,“我知道你可以随时联系他。”
max大叔,“……”
我,“那个,我的电影已经入围bafta,我……”
“哦,英国电影学院奖,恭喜少夫人,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谢谢,我也这样认为。所以,麻烦您转告一下勋先生,我下个星期要到英国去,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最近都可能不会回来住,本来昨天我想告诉他,结果他可能比较忙,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我没有把勺子放在茶杯里面,所以max大叔又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他告诉我,“少夫人,您可以当面告诉少爷,因为,他会在伦敦等您。”
……
即使勋世奉不在这里吃早餐,敬业的max大叔依旧把他常看的报纸熨好了,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哦,当然,还我喜欢看的和,一些max最近找到的国外的八卦报纸。
我在烤的热热脆脆的吐司上涂抹好了黄油和覆盆子果酱,然后扯过那份今天的,扫了几眼上面用很完美语法的英语写的各种消息,随后就是里面关于新科技和新科学的报道,当然,还有他们以‘现代的1799年’为封面的中国人,他穿着龙袍,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参加party所需要的香槟杯子,笑的很厚道。
在翻过这么多份报纸之后,我忽然看到一份英国的太阳报,这是以八卦和特别不靠谱的八卦闻名欧洲的小报,这份报纸曾经热烈的报道过前威尔士王妃戴安娜的所有感情生活,并且直接或者间接的因为他们帕帕拉齐的追逐而使王妃命赴黄泉。
翻开第一页,头版头条,并不是目前赤手可热的关于英国王室的风流韵事,而是,一位英国银行家的女继承人,同一个男人在曼哈顿的约会。——那个男人只是被照到一个侧脸,表情很柔和,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笑,但是他的那双蓝钻一般的眼睛没有锋利的情绪,版面的角落还有一张小照片,是他握住红酒杯的左手,干净到极点,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任何戒指的痕迹,……,同我一样。
下面则是那位英国小姐的采访,在一个拥有世袭贵族的国家中,像这位小姐这样,拥有一个银行家的爸,还有一个贵族头衔的妈,既不会被人说成new money,也不会被人背后鄙视为‘家里只有尿壶值钱的没落的老贵族’,她可真是得天独厚啊!
看她的采访,这个姑娘非常的高端,所有的用词都异常精准而富有诗意。她并没有承认同照片中男人的关系,但是也没有否认,同时,她对于记者询问她是否听到说有关同她一起吃饭的男人已经秘密结婚的rumor,她没有说别的,只是说,“我看到勋先生的手指上并没有佩戴婚戒。”
我把这张报纸翻过去,看我最钟爱的,——好吧,我承认我感觉不太舒服,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同另外一位美女吃饭的照片都不应该在心底涌起兴奋愉快,并且使自己的笑的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一般灿烂的情绪。
然后,我在上看到一则惊悚的消息:——俞灏深陷性/侵丑闻!!
我连忙看照片。
随后,接到廖安的电话,“你看新闻了吗?”
我,“看了,中\央反腐,一系列高官落马。”
廖安,“kao,谁问你这些了?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俞灏的事?”
我,“,微信,qq,外加pplive上的头版头条八卦新闻都是这个,我怎么能不知道?”
廖安,“那个受害人是咱们新戏的配角,她,……,诶,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过来片场一趟。”
“好。”
我的车子在租住的公寓的地下车库,去片场又不能让max大叔送我,我问他借了一辆车子的钥匙,等我抓起来包包下楼,就看见max大叔早让司机把一辆很平和的、全新的say……
“少夫人,这是少爷送您的生日礼物。一直忘记对您亲口说一声,21岁生日快乐。”
我,“……”
……
这辆slr被我停在距离片场还有一公里的地方,金融街一个大楼的地下车库,这里豪车比较多,不容易引起轰动,然后,我自己步行到片场。
——这是一家日本资金的五星级酒店,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欧美的酒店没有太多的不一样,不过这里的日式餐点和日本的货品明显要多很多。
我们租在这里,是需要拍摄偶像剧中的几集奢华场景,这家酒店是新近入驻北京,他们给我们的折扣最实在。
廖安就站在门外的喷泉边上打电话,她着急说着一些什么,不过,最后按黑手机的时候倒是有些平静。
“廖安。”我叫她,她看见我就招呼我过去,“怎么了?”
廖安摇头,扯着我向里走,我这才发现,酒店一层的一家日式茶馆挤满了狗仔和记者,他们手中扛着的长枪短炮一准儿对着里面一个藤椅上端坐着的姑娘。
哦,我们这部偶像剧的配角,冯诗诗。
她出演的角色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廖安在这部戏里面更改了人设,这位大小姐并没有千方百计的抢男主那位豪门公子,而是喜欢上了女主的哥哥,是一个非常可爱,又非常有钱,并且很美的大小姐,——这个性格只存在于我们的偶像剧当中,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冯诗诗对着镜头正在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俞灏他是那种人,……”
抽泣的声音。
“那一天,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唱k,我得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出演廖安制作的偶像剧里面的一个角色,我的朋友们都为我高兴,我们先吃饭,然后到钱柜唱歌,……,就遇到了他们……,俞灏和几个朋友,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俞灏,……”
继续抽泣。
这一次,这个姑娘还拿出了一个爱马仕的白色丝绢手绢,把眼泪擦了擦,一看动作,她就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她擦眼泪的动作并不是像我那样,一把胡噜过去,眼泪鼻涕一起擦,而是非常像在镜头面前那种,一双魅惑的大眼睛向上看,手绢擦了擦眼眶下面如同梨花带雨一般滴出的眼泪。
……她的浓妆都没有花掉……
我们站在长枪短炮阵的后面。
廖安侧脸问我,“元芳,你怎么看?”
我,“这事,还请狄大人示下,属下不知。”
廖安也没有说话,我们继续看着眼前的阵势。
冯诗诗,“当时我们一起唱歌,也喝了酒,都晚上12点多了,朋友们都说散了,大家回家,然后,俞灏就说要送我,……,我就跟着他上了他的车子,谁知道……他开到了酒店,……就……他趁着我酒醉,就……”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开始哭。
媒体当中有女性,她们都开始义愤填膺,提问冯诗诗也变得温和许多。
廖安扯了我一下,一孥嘴,“走。”
我跟着她到了楼上她的房间,我们剧组在这里,她是制片人,需要长住,所以,她开了一间房。
进来。
廖安关门。
她到那边去喝水,而我则去洗手,酒店果然是日资的,所有的布局,还有卫浴设备都是日本货,连洗手液都是资生堂的。
廖安单手拿着矿泉水瓶,打开了电视。
——嗯,也是日语的,镜头是一个大湖,一群日本农民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什么,镜头的完结是一行字,看汉字大约能明白个五五六六,是当地村民号召大家保护这个湖里的一种珍稀鱼类,大约是樱鳟什么的东西,感觉很名贵,吃起来很好吃,并且,价格也很高。
“刚才我接到俞灏的电话,他说,让我们 stand,而且是你情我愿的,他没想到冯诗诗拿着这件事情炒作,并且,他们已经准备了好了律师,准备打这场官司。alice,你觉得呢?”
我,“冯诗诗和俞灏之间的官司,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无论冯诗诗是被性\侵,还是她自愿的并且去诬告俞灏,我们与她都有合同,不用炒掉人家吧。”
廖安,“俞灏说了,如果fire掉冯诗诗,他……”
她喝了一口水。
“我们这部小成本的戏,他给我们白扛活。他现在的江湖地位,一集至少30万,给我们拍这部戏不要钱,我感觉他还挺够意思的。”
我,“如果到时候法院判了,真是他强\奸了冯诗诗,我们炒掉冯诗诗而用俞灏做男主的事情传出来,我们都可以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廖安,“但是,如果冯诗诗诬告俞灏,我们这个时候挺俞灏,那以后,……”说完,她自己先摇头,“一线偶像,陷入性\侵案,就是最后法院判无罪,他也被泼了一身的脏水。”
我,“姐姐,你都明白,那为什么还这么纠结?”
廖安看了我一眼,“一集30万,一共40集,你算算,如果我们炒了冯诗诗,那我们在俞灏身上赚多少?1200万!!这场案子,我估计冯诗诗赢不了,那么以后的娱乐圈还是俞灏的势力大,他毕竟已经混到一线的位置了,以后少不了合作的机会,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冯诗诗得罪俞灏。再说,俞灏是男人,只要法院判他清白,这场案子顶多就算一场花边八卦丑闻,他的经济公司再努力一下,两年过去,谁还记得这件事?”
我,“我们与冯诗诗是有合同的,这样直接炒掉她,违背契约精神。”
廖安,“你知道黄金法则吗?”
我,“基督教当中,你想人家怎样待你,你也要怎么待人。”
廖安,“不对,换一个,换一个腐朽一些的。”
我,“好吧,最腐朽的那个,old make the rules.”
廖安,“还用我解释吗?”
我摇头,“不用。”
廖安,“这部戏最后的输赢都是你的,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不要炒掉冯诗诗。”
廖安,“为什么?就因为你要遵守那个契约精神吗?”
我,“不,因为,俞灏的官司,有可能赢不了。”
“当然,如果他赢了,我们的戏在没有制作之前就净省1200万,但是,后面是有风险的,那是一条喷着火的巨龙,靠近俞灏而舍弃冯诗诗,我们就是屠龙斗士,不过我的投资理念是,不要屠龙,只要躲避那条大火龙就好,所以,我选择袖手旁观,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先约束一下冯诗诗,不要让她对着媒体哭得跟一个被黄世仁刚糟蹋完的杨喜儿一样,她在媒体面前暴露的越多,对手的证据也就越多。从今天开始,我们封闭拍摄现场,不要让媒体探班,如果冯诗诗不同意,我们可以用这个理由炒掉她,但是,我也绝对不接受俞灏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