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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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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好奇,做我的敌人,你可以支撑多久?”

    勋世奉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站在露台上,眼睛看着整个盛开的白色的蔷薇。

    其实,他这句话也是对自己说的。

    成为勋暮生的敌人,他可以支撑多久?

    勋世奉与勋暮生,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是同一座雕像,只不过,呈现出不同的两张面孔而已。

    勋氏兄弟之间的战争旷日持久,并且带有浓厚古典主义色彩。

    这种感觉像极了19世纪初,不可一世的法皇拿破仑进攻俄罗斯一般。法国军队穿着漂亮的军服,背着长|枪,敲着鼓,吹着号,一步一步踱着正步一般气势汹汹的俄罗斯的国境内长|驱|直|入。

    勋氏战争就是这样,他们好像在战一盘chess,双方把自己的军队一字排开,每颗棋子都精致漂亮,看着跟金丝雀一般,每走一步都似乎需要搔首弄姿。在这场对阵中,有的是势均力敌,是mba教科书一般的经典商战案例,是在新闻媒体上漂亮的对战文字,唯独缺少的只有血腥的气味。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一场战争,更像是一场game,有胜负,有绝境,有妙招百出,但是没有生死。

    康斯坦丁的新闻官在例行记者会上,回答一位拥有一场sensitive触觉的记者的话,是这样说的,“两位勋先生对于康斯坦丁未来发展方向有一定的分歧,但是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两位勋先生的教育背景不同,秉承的理念也不同hsun拥有雄厚的欧洲教育背景,相对于arthur,他的理念更为保守,这是他成为康斯坦丁的ceo的优势。”

    我的肚子已经九个月,预产期的日期都确定了。

    当时占用正正一层楼作为勋世奉的治疗室,现在那个地方已经让渡给我使用了,但是,还是为了提高安全率,最后,我应该会到康斯坦的医院去待产,如果没有意外,宝宝会出生在医院,而不是出生在自己的家中。

    廖安最近很忙,我们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同张乘胜追击,立刻投拍了a&s工作室的第二部戏。

    这一次的第一次男主角就是章亦冬,而本次的剧本与制作同我完全没有关系。

    我让张把工作室从投资与制作的收益转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转进我在瑞士银行新开的一个账号上,除此之外,剩下的钱全部投入新戏当中。

    于是,对于新戏我的参与度不高,并且投入的金钱甚至还不如章亦冬本身投资的金钱,我在这部戏中根本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小伙伴们都知道我待产,他们也不挑我的理。

    廖安在片场的间隙抽空与我聊一会儿。

    廖安,“啊,你的宝宝生在美国,那么它就持有美国护照吧。”

    我回答,“呃,宝宝的爸爸是美国人,不管把它生在哪里,它应该入美籍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廖安,“,那你呢?你换护照吗?”

    我,“不换,我持有这个地球上最难取得的国籍,我还挺珍惜的,这样很好,不需要换护照。”

    廖安想了想,问我,“那你以后的宝宝呢?”

    我,“没有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有,如果以后有宝宝不生在美国,那么就让它们等着,等着它们长大到18岁可以自己做主了之后,再自己选择就好。想要做中国人最好,不想做的话也ok,反正它们天生都是混血宝宝。”

    廖安,“小艾啊!你的宝宝可以像勋先生那样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吗?”

    我叹气,这个,……“我被科普了,不成。我们瞳孔的颜色是显性基因,应该会盖过勋先生的蓝色瞳孔的基因。”

    廖安安慰我,“好遗憾啊!小艾,你说,你们的宝宝会成为一个蓝眼睛一个黑眼睛的波斯猫宝宝吗?”

    我,“呃……廖安,你是文科生吧。”

    廖安,“是啊,怎么了?”

    我,“你中学的生物课肯定没有好好听讲。”

    廖安,“……”

    我,“哈哈。”

    其实,人类是可能出现iairidum(虹膜异色症)的,有先天的也有病变,颜色的分布也有很多,我甚至见过蓝色的眼底上有金色的细密的小点点的分布,不过,这些出现在我的宝宝身上的可能性太低了。

    廖安,“爱丽丝!你歧视文科生,那你是什么科生呢?”

    我,“我?我是高中生,还没有到文理分班就退学了,我什么都不是,哦,不是,我应该是x科生!哈哈!”

    ……

    廖安滚下去继续工作,我则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对宝宝进行胎教,手边的ipod中播放着李斯特,那种炫技一般的辉煌演奏,狂放的气势虽然令人精神格外振奋,但是不太适合此时的我与宝宝。

    于是,我拿过ipod,随便换了另外一首音乐,瞄了一眼,只是发现标签是莫扎特,于是我没有看清楚目录就播放了。

    乐曲从ipod中流淌而出,好像螺旋上升的历史一般,雄浑的气势却带着无法抹杀的悲怆!

    透过这段乐曲,我好像能看见在一个巨大的奢侈的哥特教堂中,一群人穿着黑衣,佩戴着黄金十字架,大主教手中举着法器,晃晃悠悠的前面走着,后面的人亦步亦趋的跟随,教堂外面是草坪是墓地,白色的鲜花布满周围,这群人继续向前走,似乎,不是去天堂,也不是去地狱,而是去到一个永恒的虚无的地方。

    这是,……

    我看了一眼ipod的屏幕,莫扎特的安魂曲,第二部分的垂怜经(kyrie),卡拉扬的现场版本。

    默默关闭了ipod,我拿过来自己的,发现里面除了廖安与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给我发过信息了。

    勋世奉最近关注的焦点似乎都在勋暮生身上,关于瑞士苏黎世银行的事情他也没有更多一些紧张,或者,也许,他与max大叔有一些什么紧张,但是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

    我这才注意到,自从宝宝的预产期进入倒计时开始,我周围的人还有声音都清净了许多。

    关闭ipod,我放下手机,偌大的卧房中几乎没有一点点声音。

    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古老的座钟,还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那是时间流逝的声音,除此之外,似乎只有我自己的呼吸了。

    在沙发上坐的久了一些,我捧着肚子站起来,开始的时候是绕着客厅转了三圈,随后,打开了露台,走过去,站在栏杆这里,看着外面。

    10月底的纽约依然还很温暖,温度平时在60多度(华氏度)左右,只有夜晚会降到50度的白色蔷薇依旧怒放。

    这多亏了max大叔。

    这个优秀的园丁让这里一年四季有鲜花环绕。

    然而,我看着园子几乎一眼望不见边际的雪白其实我很期待来一场突如其来的霜冻,让骤然降临的冰雪冻住依旧在盛放的白色蔷薇,让它们娇嫩的纤薄的花瓣,封存在冰雪中,并且在整个冬天都可以死而不僵,以一种永垂不朽的姿态渡过漫长的严酷的隆冬。

    那样的隆冬是值得赞美的季节。

    它可以促使自然界进化出最伟大的野兽,雄踞丛林世界,也可以磨砺出世界上最动人的蓝色双眼。现在,那双蓝钻一般的眼睛的主人就在楼下。他的双眼号称经历了严酷冬天而永远冰封感情与温暖情绪,此时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勋世奉抬起头,看着露台上我,稍微提高一些声音问我,“朱丽叶,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双手扶着栏杆,稍微向外倾了一下身体,“我在等待我的罗密欧!”

    勋世奉又退了一步,这样的角度可以很好的看着我,他,“那我可以成为你的罗密欧吗?”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那你可以沿着这里的蔓藤爬上来吗?”

    勋世奉开始讨价还价,“如果我爬上去,可以得到你的一个热吻吗?”

    我,“当然可以!”

    勋世奉果然认真看了看蔓藤,并且思考了一下,估算了一下自己攀爬的能力与蔓藤的承压能力,他又抬头,“原来我还有的时候,我很喜欢攀岩,这样的高度无法难倒我。”

    说完,他真的脱下了西装的外套,扔给已经早已经等候在他身边的max身上。并且,在大叔的惊呼当中,双手揪住蔓藤,脚上的小牛皮手工皮鞋踩在墙壁雕刻的繁复的花纹中,一步一步攀爬了上来!我惊讶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本能的后退,却在他反身跳过三路露台的栏杆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他已经挽到手臂上的衬衫。

    他双脚站稳,直接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过去。

    我大叫着,“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做!你要是这样出了意外,不要说康斯坦丁的股价受到连累,就连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宝宝都要嘲笑你的!”

    勋世奉不说话,他只是低头,索取他刚才攀爬上三层露台的报酬。他的亲吻一如将往,像冰像火像熔岩,又像是惊涛骇浪拍打着岩石,仅仅是这样的碰触,这样的亲吻就可以领我为他欲|生|欲|死,他是祸|水,因为他是勋世奉,所以他是倾|国|祸|水。

    “哎呦!”

    亲吻结束,我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

    “呃……好像是宝宝在抗议自己被忽略,他踢了我一脚。”

    “等他出生,我会为你教训他。”

    ……

    我住进医院待产的第二天,勋世恪从瑞士被带回纽约。

    勋六少身染重病,这到不应该责怪别人,他生病的原因全部归罪于他自己。

    他想要杀勋世奉,于是在把自己当成了培养皿,制造出一种带着致命抗体的血液,并且他使康斯坦丁的一名负责准备血浆的女工作人员爱上了他的美丽与哀愁,把使用现有的医疗手段完全无法检测出有问题的血浆放进手术室,那几乎要了勋世奉的姓名,可惜,最后依旧失败了。

    勋世奉没有被困于那种血浆,但是勋世恪自己却无法逃脱自己为自己制造的镣铐。

    勋世奉曾经想要为六少提取精|液,在他死亡之前为他制造一个试管婴儿的儿子,他甚至连代孕的母亲还有一切都准备停当,却不想对于重病的勋世恪施以援手,但是,现在,在六少的病几乎没有回天之力的时候,勋世奉让勋世恪住进了康斯坦的的医院。

    “这样的死亡,也许对于他来说,更加难受。”

    勋世奉隔着医院的玻璃墙,看着全身插满了管子的勋世恪,没有憎恨,也没有怜悯,只是,当他看着一直守在勋世恪病床前沉默在哭泣的勋老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波动。

    我,“我去看看他们。”

    勋世奉没有阻拦。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勋老夫人听见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而勋世恪则从病床上费力的扭过脸,他想看看究竟还有谁过来看他,却看到这个人居然是我,他有些意外,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表达出意外这样的表情了。他皮肤晦暗,脸颊深陷,双眼的分泌物很多,眼睛被过多的液体浸成了红色发炎的症状。

    他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揭开原本挡在自己面孔上的呼吸器,似乎拼尽了全身力气,却依旧艰难的问了我一句,“你,与杀人凶手睡在同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

    我不说话。

    勋世恪则微微笑了,带着死气,带着怜悯,他开口:

    “凶手,……你的丈夫才是凶手,他杀了我父亲,逼死我,只为了一件事。

    ……

    他想要掩盖苏黎世银行的那笔’沉默的宝藏’。

    所有人都以为是我父亲想要,其实,隐藏在父亲背后的人,是勋世奉。

    ……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丈夫的财富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不要以为你拥有了康斯坦丁的股份,你就是媒体口中的!

    差太多了。

    ……

    “凶手……幕|后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