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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事,扭到脚踝了。”徐青莲依然痛得呲牙咧嘴的喊着:“现在是你不需要医生,但是我真的需要医生了。”
“那小赵,赶紧帮我老伴看看,”易荀宽即刻喊着急救室门口的教授级医生:“我老伴说崴到脚踝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燔”
众人都在瞬间默了,其实老太太的脚踝崴得并不太严重,而她最严重的是整个裤子全被都湿透了,这天寒地冻的,估计得赶紧换掉才行窠。
“我们都回去吧,在医院苦等那不孝子也不会赶过来的,”易旭山看着正了脚踝从急救室出来的父母说。
易荀宽点点头,这都凌晨四点多了,易水寒如果要赶来也早就该赶来了,那臭小子这一次是铁了心不做易家人了,就连他这个爷爷也都不认了。
易家人要回军区大院去了,易旭山邀请邵逸夫去易家休息会儿,明天白天再回滨城去,不过邵逸夫却婉拒了。
“我还是赶紧回去把,否则我家老爷子以为易爷爷有多严重,没准天还没亮,就让云溪开车送他过来了呢,”
邵逸夫说完这话又对易荀宽老爷子说:“易爷爷没事就好,我看你这身体,我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你肯定能来。”
易荀宽一张老脸当即就红了,忍不住尴尬的说:“逸夫,谢谢你了,我只是想让那臭小子回来,没想到他没有连夜赶过来,倒是劳累了你,等你跟云溪结婚,我送样好宝贝给你。”
邵逸夫赶紧说:“别,易爷爷你没事就好,那赶紧回去吧,我这也开车回滨城去了,今儿个大年初一,我们大家估计都要在家补眠了。”
邵逸夫一句话,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熬了一个晚上,最终虽然没有等来易水寒,好在老爷子有惊无险,也算是让大家放心了。
大年初一凌晨,虽然万家灯火过新年,但是警方依然还是在上班,而且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所以安澜的报警电话打了十分钟后,交警和救护车就分别赶到了。
易水寒的手是在爬环卫车去砸那车门被刮伤的,当时的他因为着急忘记戴安澜那副手套,所以被砸碎了的门窗那锐利的玻璃给刮伤了好深好长一条口子,流了好多的血,把安澜给吓坏了。
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他已经把卡住司机的方向盘给弄开了,医生和护士来把这司机抬下去,医生还说幸亏他提前把司机从卡住的地方解救出来,这才让司机得到及时的抢救和治疗。
因为司机受伤严重,而易水寒的手掌也刮伤了好长一条口子要去医院包扎,所以最终他们都上了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交警也开车来的医院了解当时的情况,易水寒和安澜都大致说了一下,然后留下了自己的的电话号码,而他们离开时环卫车司机还在急救室里没出来。
走出这家医院,他们俩急急忙忙的跑到大道上去拦出租车,只可惜大年初一出租车极少,他们在路边站了将近一个钟都没等到一辆出租车驶过。
就在他们俩焦急万分时,刚刚处理他们交通事故的警车出来了,看见站在路边等车的他们俩,赶紧摇下车窗问他们去哪里?
“我们要去中心医院,”易水寒对那警察说:“没想到今儿个出租车这么难打,这都一个钟了,也没见到一辆。”
“上来吧,我们送你过去,”警察看着他们俩说:“今儿个大年初一呢,现在凌晨五点钟,大家守岁后都在睡觉呢,出租车司机也不能为了钱就放弃跟家人团聚啊?这会儿哪里去找出租车呢?”
易水寒和安澜也没跟这警察客气,主要是的确打不到车,于是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等他们俩赶到中心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易水寒牵着安澜的手急急忙忙的朝急诊室跑去。
既然易家老爷子在急救室里,那易家人应该都在急救室门外焦急的等着在,然而,他们俩冲进去时,看见的却是——
急救室门口冷冷清清的,而前台值班的护士正趴在桌面上打瞌睡,很显然大年初一凌晨并没什么急救病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老爷子的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转到病房里去了吗?
“该不会是......老爷子并没有在急救室做手术吧?”安澜小心翼翼的猜测着:“这么大医院呢,手术肯定不只一个。”
易水寒点点头没,朝着那护士值班台
走过去,用手在值班台上轻轻的敲了一下:“护士,请问......易荀宽老爷子在哪里做手术?”
“做手术?”护士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俩摇摇头道:“这会儿没人做手术啊,整个医院的手术室都空着呢。”
“那......”易水寒楞了一下接着又问:“是不是做完手术住进病房了啊?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易荀宽老爷子现在住哪里好吗?”
“今晚好像没有人办理住院手续,”护士说完这句才想起什么,赶紧追问了句:“你刚刚说谁来着啊?”
“易荀宽,”易水寒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老爷子的名字。
“哦,你说的是那个易家老爷子啊?”没睡醒的护士终于是想起来了,然后打了个哈欠说:“他早都走了。”
“走了?!”易水寒当即吓了一大跳,赶紧着急的追问着:“什么时候走的?现在放哪里?那易家人呢?”
“半个小时前走的吧,”护士不太确定的回答:“当时我没看时间,易家人也都回去了啊。”
“那......老爷子现在哪里啊?”易水寒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是放在你们医院......还是......”
“他自然是跟他的家人回去了啊,”护士白了他一眼:“他一大活人放我们医院做什么?”
“一大活人?”易水寒盯着那护士皱眉头:“你刚不说他走了吗?”
“他是走了啊,”护士一本正经的说:“他们一家人都走了啊?他自个儿都没事跑医院来,大大的一个初一,把我们医生护士给折腾得,许教授还特地开车赶过来呢,谁知道那一家人在闹什么把戏?”
易水寒听这护士一说即刻明白了,易家人的确是到医院来了,老爷子也的确是进过急救室了,可这依然还是骗他的把戏,只不过是演得很真而已。
“谢谢哦,”安澜给那医生说了谢谢,然后牵着易水寒的手,俩人一起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你也别难过,估计是你家老爷子太想你回家过年了,”安澜低声的劝着易水寒:“他年龄大了,这种盼孙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易水寒就望着正逐渐明亮的天说:“他想我回家过年就这般折腾,却不想这大年初一凌晨呢,我们俩为了来看他,差点被那环卫车给压死了。”
“......”
安澜即刻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撞车的那一幕太恐怖了,她只有一想到如果那环卫车再朝前撞那么半米,那么,她跟易水寒不死估计都得残废,更别说是赶来这医院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安澜赶紧转移话题,俩人一起走出中心医院的大门。
是啊,去哪里呢?
大年初一凌晨五点,他们的车已经被交警拖走了,让白天上班时间去分局处理,而此时,他们显然不能回滨城去,因为回去了还得赶过来。
再说了,就算想要回去,他们也回不去,因为这路上连一辆出租车都找不到。
“斜对面有家酒店,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住吧,”易水寒有些无奈的道:“虽然只住几个小时,可也不能站在街上被寒风吹不是?”
其实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住酒店的,毕竟这过年期间,酒店价格不菲,欠了巨额债务的他,早就没有了挥霍的资本。
但是安澜在他身边,他不忍心让她跟自己一起挨冻,所以即使再贵,他也带她去住,以后自己一个人时尽量节约一点就行了。
“今晚酒店的房间肯定很贵的,”安澜望了望斜对面五百米外的酒店,她想那酒店不是五星级的估计都是四星级的,而过年期间酒店没折扣,估计没有一两千下不来。
“没事,我们去看有没有钟点房,”易水寒牵了她的手朝那酒店的方向走:“如果有钟点房,我们要四个钟就行了,顶天了也就100块一个钟。”
“你确定我们俩去酒店不会把人给吓倒?”安澜看着易水寒和自己身上的血迹问。
易水寒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身都是血迹斑斑的,他自己的手割破流了不少血,然后帮忙救那环卫车司机时又沾染了不少的血。
“那我还是给邵逸夫打个电话吧,”易水寒叹口气说:“我们这个样子,估计去哪家酒店都会被人当坏人看的,恐怕也没哪家酒店敢接待我
们。”
“邵逸夫不是在滨城吗?”安澜微微皱眉:“你打电话给他有何用?”
“他人在滨城,可他在g市有房子啊,”易水寒白她一眼道:“邵逸夫在g城买了酒店式公寓投资,我让他给那酒店管理处打电话,这样我们过去就不至于别拒之门外了。”
安澜点点头,站到一边看易水寒打电话,就听见他在低声的说自己现在的地方,然后让对方抓紧时间安排街头很冷之类的。
易水寒打完电话过来对安澜说:“邵逸夫说没问题,他马上就安排,还让我们不要走开,他说安排朋友开车过来接我们,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拦不到出租车了。”
安澜点点头,她知道易水寒其实已经不愿意去麻烦跟易家人有关的人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估计他宁愿一个人宁愿坐到天桥下去也不会给邵逸夫打这通求助电话的。
g城军区大院,易家旧宅
虽然易家老爷子已经没事了,易家老太太崴到脚也让医生给正过了,不过因为易家老太太的裤子打湿了易语嫣把送爷爷来的毯子给老太太裹上,然后又要照顾老太太,所以徐少恭还是选择了送他们回家。
易家因为老爷子这一通闹腾,回到家老太太又嚷着去洗澡,而老太太的脚崴了还痛着,所以邵含烟跟易语嫣免不了去帮忙。
“少恭,真不好意思,让你也跟着忙活一个晚上,”易荀宽看着未来的孙女婿略带歉意的说:“我要知道那臭小子这般的铁石心肠,我也就不折腾这一出了。”
徐少恭赶紧笑着说:“我倒没事,反正我也住在g城,一个城市来去方便,倒是逸夫,他特地从滨城开过来,这会儿又开车赶回去,的确是有些辛苦了。”
易荀宽的脸又即刻尴尬起来,连着点着头道:“嗯嗯,我以后再也不折腾这种事情了,等这年过了,我亲自去找那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认不认我这个爷爷?”
“......”
徐少恭听了这话当即就默了,易水寒那人表面上看很温顺,其实骨子里向来都是桀骜不驯的,他要认定的事,估计没那么容易改变。
而那边,易语嫣走过来,看着还站在客厅里的徐少恭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还没回去?时间还早吗?”
徐少恭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在这时响了,他赶紧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邵逸夫打给他的,于是急急忙忙的按下接听键。
“什么?”徐少恭听了大吃一惊,然后等邵逸夫在那边说完即刻又说:“好,我知道了,我这马上就过去,让他们在那等着。”
“谁打给你的电话?”易语嫣见徐少恭神色不对,赶紧上前追问着:“现在这会儿凌晨五点多了,你还去哪里啊?”
“邵逸夫打给我的,”徐少恭急急忙忙的说:“他说二哥跟二嫂在中心医院门口,二哥二嫂遇到了车祸,听说二哥还受伤了,满身是血。”
“啊?”易语嫣惊讶得叫出声来,然后迅速的拉过自己的外套喊着:“那我跟你去!”
“什么事儿啊?”坐在沙发上的易荀宽老爷子见孙女那慌张的神色赶紧追问着:“少恭,语嫣,你们俩这会儿还不休息,要去哪里啊?”
“去接我二哥,”易语嫣嘴快,徐少恭都没来得及拦住她就急急忙忙的说出来了:“爷爷,二哥跟二嫂昨晚从滨城开车过来了,可他们和人撞车了,出了车祸,刚刚逸夫打电话过来,说二哥全身都是血......”
“什么?”易荀宽也大吃一惊,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神色紧张的追问着:“那水寒没事吧?他究竟有事没有啊?”
“应该没事,”徐少恭赶紧替易语嫣回答着:“逸夫就在电话里说他们现在拦不到出租车,又找不到地方去,一身是血怕去酒店吓到别人,所以让帮忙安排个地方住,好像上午他们还要去警局处理他们那辆车呢。”
“你看看你,都折腾的什么事儿?”刚换了衣服穿着厚厚睡袍出来的徐青莲恰好听见了徐少恭的话,于是狠狠的瞪着自己的老公:“要是水寒跟安澜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还有没有脸活?”
“别嚷嚷啦,”易荀宽烦躁的朝自己的老婆低吼了声,然后又朝徐少恭和安澜挥挥手:“赶紧去把他们接回来吧,他们站街头不冷吗?”
“哦,那我们先走了,”徐少恭说完这句,即刻拉着易语嫣的手就朝门外跑去。
易荀宽老爷子见徐少恭和易语嫣走出院门去了,这才回头又对自己的老伴吩咐道:“青莲,你叫含烟出来,你们俩去厨房热点烫什么的,他们在街头站那么久,肯定又冷又饿,而且还遭遇了车祸,等下让他们喝点热汤压压惊。”
徐青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做梦呢?水寒跑到医院去没看到我们,一问医生,你没病的事情就露陷了,他这会儿想到这又是个骗局,不定多难受呢,还会来这里?按他那脾气,他宁肯蹲立交桥下也不会回来的。”
易荀宽被自己的老婆这样一说,即刻就没脾气了,想想也是,任谁知道又被骗了,心里都不舒服,又怎么会愿意来?
易旭山洗了澡出来,见父母还在客厅里站在,忍不住就说:“爸妈,这都几点了,折腾一个晚上,你们不累么?赶紧去睡吧,大年初一早上吃汤圆估计也早不了了。”
“我们在说水寒的事情,”易荀宽略微烦躁的说:“看来我还是弄巧成拙了,早知道,还是不要因为摔倒一下就小题大做的......”
“爸,你的心情我理解,”易旭山赶紧接过父亲的话来说:“你这样的做法我也理解,但是水寒那不孝子现在被顾安澜给迷惑了,连亲人都不要了......”
“旭山,你不要动不动就乱下结论好不好?”徐青莲在一边不满的喊着:“我们知道你因为董佳慧和凌雨薇的事情对安澜意见很大,但是不能什么事儿都往人家顾安澜头上推,再说了,水寒那么大一人,他自己有思想有头脑,现在被你说得,他好像就是个傻子似的。”
“他不傻,可他没娶顾安澜之前,家里有个什么事他也不至于像今晚晚上这样放任不管不是?”易旭山略微有些烦躁的道:“我没说他傻,我是说他被迷惑了,现在分不到谁是他的亲人,谁才是他应该靠的,也靠得住的人。”
“好了好了,”易荀宽烦躁的喊着:“他被迷惑了,所以他今晚连夜赶过来,现在他们俩满身是血的站在街头。”
“什么?”易旭山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水寒跟顾安澜连夜赶过来了,”易荀宽说完这句只觉得无比心疼的说:“刚刚少恭接到逸夫的电话,说......说水寒夫妻俩差点被环卫车给压死......”
“......”
易旭山这一下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所知道的顾安澜跟顾云博一样自私自利,怎么会突然又好心的劝水寒回来看老爷子了呢?
一定是想着老爷子病重,趁机过来捞财产的,那个女人就是见钱眼开,一定是佳慧下午跟他们说了水寒回家他就投资五个亿,而顾安澜那女人想的肯定不是投资而是老爷子直接留遗嘱给他们多少钱。
总之,那个女人就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女人,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因为嫌弃水寒穷去跟比水寒有钱比水寒有名望有地位的音乐家邓擎苍了。
安澜和易水寒站在中心医院外边,因为凌晨风大,他们俩不得不紧紧的拥抱着彼此,这样相互之间才不至于那么冷。
打电话给邵逸夫后,他们俩在路边站了并没有多久,也就不到半个钟而已,然后一辆车驶来,逐渐的朝他们靠近。
易水寒开始只注意到靠近的车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卡宴,待车停下来才发现开车的人居然是徐少恭,而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是易语嫣。
他的脸当即一沉,他一再跟邵逸夫交代不要找易家人,可该死的邵逸夫,居然还是找的易家人,早知道他就不该打电话给邵逸夫的。
徐少恭先易语嫣一步推门下车,看见易水寒就率先开口解释着:“二哥,你也别怪逸夫,这大年初一凌晨呢,他去哪里找外边的人啊?再说了,他刚刚电话里也说了,找了两个,一个手机关机,一个回老家乡下去了,赶不过来,所以他最终才打的电话给我。”
“是啊,二哥,”后下车的易语嫣也赶紧把话接了过去:“表哥总不至于看你们在这不管吧?难不成让你们在街头呆几个小时?还有明天你们也要去警局处理那车,总不至于穿一身带血的衣服去吧?”
“那我们不去易家,”易水寒看着易语嫣淡淡的说:“如果你们是准备接我们去易家的话,那不好意思,我们宁愿在街头呆几个小时。”
易语嫣当即就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倒是徐少恭赶紧说:“行行行,不去就不去,逸夫的公寓距离这有些远,就去我的公寓吧,在这附近三公里的地方,这样也快
一些。”
易水寒原本还想拒绝的,安澜拉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对着徐少恭轻声的道:“那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嫂这话说的,我们一家人嘛,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徐少恭赶紧过去帮他们拉开车门:“先上车吧,站这街头冷,二嫂这细皮嫩肉的,再过两周不是还要开音乐会么?万一冷到感冒什么的就不好了。”
易水寒听徐少恭这样一说,扭头看身边的安澜,她的一张小脸确实冻得通红,刚刚他和她拥抱着还没注意到。
于是,他没再说别的,即刻拉着安澜就去上车了,冷着他自个儿没事,冷着安澜那就真不行了。
为了安澜,他宁愿低这头!
徐少恭的公寓的确距离中心医院不远,三公里多一点而已,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是g城有名的高档豪宅,典型的闹中取静,一大片地方,只有几栋楼而已,而且每一栋楼都距离很远,中间一大片绿色草坪和树木成林。
徐少恭并没有陪他们上楼去,只是把钥匙递给了易水寒,轻声的道:“在13楼,小复式,一楼餐厅客厅厨房,二楼卧室卫浴书房,你带二嫂上去就成了,这都快凌晨六点了,我跟语嫣就不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易水寒点点头,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就急急忙忙的带着安澜朝宽敞明亮的豪华大厅走去。
易语嫣待他们进了电梯才转身,然后对站在车门边的徐少恭说:“我看得给他们准备一下衣服,至少外套得换一下,那一身衣服也真不能穿着出门了。”
徐少恭就说:“别准备了,我们买的他们未必会喜欢,再说了,我那公寓里有洗衣皂,洗衣机,还有风干机,他们自己会想办法的,我们操太多的心他们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说的也是,二嫂那人貌似并不是很容易接近”易语嫣说话间拉开车门坐上去,然后又叹息一声说:“这下好了,爷爷装病倒是把二哥二嫂给骗到g城来了,不过却是让二哥再也不会相信我们易家人了,估计在他心里,易家人时刻都在给他设陷阱?”
“难得不是?”徐少恭摇摇头启动车:“你爷爷这一晚折腾得,把大家都累的够呛就算了,还差点害得你二哥跟二嫂出事,你说说,这让你二哥怎么去回那个家啊?”
易语嫣即刻就不言语了,大人的事情她也不好去评判,父亲原本也是很喜欢二哥的,现在却因为二哥不听他的娶凌雨薇弄成这样。
想到二哥,她不由得又想到自己,徐少恭是爷爷奶奶父母都中意的人,如果她也跟二哥一样不听话,坚持不嫁给徐少恭,那后果又将是怎样的?
她不知道,不过大哥的事情摆在哪里,爸坚持要他娶霍家小姐,爷爷坚决不答应他跟初雪的婚事,而最终的结果就是——
他失踪了,他在美国彻底的失踪了,让易家人怎么都找不到他!
如果她想要逃脱这婚姻,那么她是该跟二哥学习即使和家里人撕破脸也要抗争到底,还是向大哥学习,干脆来个彻底的失踪,让家里人找不到自己?
易水寒带着安澜上楼,用钥匙开了徐少恭的门走进去,安澜看了看装修故做失望的道:“我还以为用来藏娇的公寓有多金碧辉煌呢,原来居然是简约的装修风格。”
易水寒就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用来藏娇的公寓?没准人家少恭是用来自己平时小住的呢?”
安澜就撇撇嘴说:“得,没听他说吗,这是13楼,而他买了两层楼打通做的复式,二楼就是14楼,连起来就是1314,这自然是为他和他心爱的人准备的啊。”
“这样啊,”易水寒听安澜这样一说,即刻就说:“那我们还是不要去他的房间住了吧,就睡沙发好了,他家沙发好大,我们一人睡一个三人大沙发足够了。”
安澜就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这房间还铺了地暖,这在南方不容易见到,我们睡沙发肯定不会冷,估计穿着外套还会热。”
易水寒打了哈欠说:“他说洗手间在楼上,那我们赶紧上楼去简单的洗一下吧,然后抓紧时间睡觉,早上九点还得起床去警局呢,那车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处理,保险公司的人也不知道上不上班。”
安澜就点点头,不再说话,和他一起上楼,因为他的一只手受伤了,所以洗手洗脸时她还得帮他。
“把外套脱下来吧,我用
这里的洗衣皂洗了,”安澜对身边的易水寒说:“那边还有风干机,等下洗好用风干机风干就成了。”
易水寒点点头,目前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只是他的手受伤了,缠着厚厚的纱布不能沾水,所以洗衣服的事情就只能全靠安澜了。
“你先去楼下沙发睡吧,”安澜对易水寒说:“反正有地暖,不用盖都很暖和,你就穿里面的秋衣秋裤睡就成了,衬衣也脱下来我帮你洗了。”
易水寒依言把衬衣脱下来递给她,然后轻声的道:“我等你洗完衣服一起去睡觉,要不等下我睡着了,你一个人没人说话打瞌睡,一头栽进洗衣盆里了怎么办?”
“......”
安澜直接无语了,她有那么笨么?洗衣服还能打瞌睡?
好在只是洗外套,主要是安澜的衣服算不上很脏,易水寒的衣服要脏一些,幸亏徐少恭的洗衣皂效果好,她用刷子居然都刷干净了。
待安澜把衣服洗好放风干机了调好时间,然后俩人才下楼来,一人躺一个沙发睡觉,此时的他们,已经疲倦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地暖果然是暖,不需要盖被子,所以易水寒也没到楼上的卧室去拿任何东西。
或许是因为奔波折腾了一个晚上,的确是太困了,所以他们俩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等他们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南方人习惯一大早吃汤圆,寓意是今年能想这汤圆一样顺顺利利的滚就过去了。
顾家的汤圆都是自己做的,而且每年都是秦沁一亲手做的,用的八宝馅,芝麻花生红枣红豆等都是少不了的。
今天早上安澜和易水寒都没在,秦沁一特地给他们俩把汤圆留了没有煮,想着等他们回来后再煮。
中午给安澜打了电话后,安澜在电话里说下午回来,她还想着他们俩晚上回来就煮汤圆给他们吃,虽然说汤圆这东西不适合晚上吃,因为汤圆毕竟是糯米做的吃了不消化,可大年初一要吃汤圆这是习俗,她还是决定遵从习俗。
可谁知道,晚上顾家开饭时安澜和易水寒都还没有回来,她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再打安澜的电话,居然发现关机了。
秦沁一赶紧去找蔡素珍,而蔡素珍正在韵苑里跟顾家人一起吃饭,听说安澜的手机关机了,也跟着着急起来。
“我给水寒打个电话试试看,”蔡素珍说着掏出手机来打易水寒的电话,结果电话是接通了,不过却转了秘书台。
“这俩人究竟怎么回事?”秦沁一略微有些烦躁的道:“难不成又是被易家人给关起来了?那易家人就会干这些卑劣的事情。”
“......”
蔡素珍听了这样的话当即就默了,她在易家做了一辈子三十年的事,以前也没觉得易家人有多卑鄙啊?
尤其是易家老爷子跟老太太,之前给她的感觉也都还算是光明磊落的啊。
“你也别着急,找个人去易家打探一下消息先,”顾云博赶紧劝着自己的妻子,“你这光着急也还是没用不是?”
“找谁去打探啊?”秦沁一瞪了顾云博一眼:“你这是站在说话不嫌腰疼是吧?我们哪里认识跟易家熟的人啊?”
“我们是不认识,可蔡姐认识啊,”顾云博看着蔡素珍说:“蔡姐,你应该还认识在顾家做事的人吧?你打电话问问她们,探探口气,看安澜和水寒这会儿是不是还在易家。”
蔡素珍苦笑一下赶紧说:“如果是平时,我肯定能打问出来,可今儿个是大年初一,易家挺人性化的,一般春节期间也都还是按照放假规定给家里做事的人放假,所以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初五,易家都是没有人做事的,就连年夜饭也都是易夫人自己下厨去做。”
秦沁一和顾云博一听这话,当即就楞了,这怎么办?万一易家真的不愿意让水寒入赘到顾家,把他们强行关起来了呢?
“不行,我要去易家找人,”秦沁一惊慌失措的喊着:“易家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他们把水寒关起来了我还不那么着急,至少那是他们自家人,可我的安澜不一样,万一他们逼她跟水寒离婚对她用酷刑呢?”
“......”
蔡素珍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赶紧劝着秦沁一说:“顾夫人,易家就算真的把水寒和安澜强行留下了,也
不要至于对安澜用刑啊,再说了,那易老爷子是军人呢,他就算再不愿意水寒入赘一事,顶天了也就是把水寒留下把安澜赶走,绝对不会对安澜动用武力的。”
“是啊,沁一,你先别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顾云博也赶紧劝着自己的妻子:“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如果今晚他们还不回来,那我们明天就到g城找易家去。”
秦沁一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于是和蔡素珍又说了两句话,便转身回清苑去了,她今天因为等安澜和易水寒晚上回来一起吃汤圆,这会儿都还没给自己做晚饭呢。
然而,她刚走几步,就听见沁园门口传来声响,她即刻回转身来,就看见易水寒和安澜已经推开沁园的门进来了。
秦沁一原本紧张担心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赶紧走回来,看见他们俩开口就问:“你们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啊?还有,你们不是开车去的吗?车呢?”
“我们昨晚撞车了......”安澜赶紧把昨晚在g城和一辆环卫车相撞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天啦!”秦沁一忍不住惊呼起来,看着易水寒那缠着绷带的手紧张的追问着:“你这手没事吧?那天买个蝴蝶兰还缠了创可贴,今儿个好,大大的一个初一,你倒是见红了。”
“见红好,见红吉利,”易水寒赶紧笑着把话接过去道:“妈,我没事,就手掌被玻璃划开了一条口子,不深的,应该几天就好了。”
“那车呢?”秦沁一见他们人没事这才关心自己的车:“车放在g城维修么?”
“没,车拖回滨城宝马4s店了,”安澜赶紧对自己的母亲说:“我们就是因为要拖车,所以才弄得这么晚回来。”
“哦,好吧,”秦沁一有些无奈的道:“今儿个大年初一呢,想必警局的人上班也不积极,处理事情慢也是情有可原的。”
“......”
安澜和易水寒听了这话都默了。
其实今儿个这么晚回来还真跟警局的人没关系,是他们自己起晚了。
凌晨洗完衣服烘干已经快七点了,他们俩原本打算在沙发上眯会儿,早上九点起床,然后去警局处理车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徐少恭家的沙发太软了还是因为有地暖太舒服了,他们这一眯会儿,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十二点,等他们起来,警局人早就下班了。
所以他们上午没去成警局,下午才去的,交通事故处理得不是很顺利,主要是环卫公司那边不肯让他们拖车回滨城修,警察调解了好久,最终才同意他们拖车回滨城的。
正因为下午在警局耽误得久,然后拖车又跑不快,所以等他们俩把车送到4s店再回来,也就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