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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亿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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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陈婉茹大吃一惊,接过医生手里的笔都抓不稳,当即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澜赶紧弯腰下去捡起笔塞在陈婉茹的手里:“茹姨,赶紧签名吧,时间就是生命,时间久了,要真保不住就麻烦了。”

    陈婉茹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用颤抖着的手在手术单上签名,而那哭泣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滑,有两滴直接落在了手术单上旆。

    而护士则递给安澜一把交费单:“赶紧去交费,交费后到人/流室那边去,我们这边马上送她到人/流室去,那边已经在腾出手术床位来了窠。

    安澜点点头,拿了一堆的手术单跑去交费,医院总是人多,即使是急诊科交费也要排队,而等她把费交了回来,安瑜已经不在急救室了。

    安澜对医院不熟,还问了好几名医护人员才找到在后面两栋楼的人/流室的,待她赶到人/流室外边的等候大厅时,陈婉茹已经坐在一个角落的塑料凳子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都是博耀害了她,”陈婉茹哭泣着控诉:“博耀资金链断裂了,陷入破产的危机,虽然你爸一再说不要安瑜操心,让她安心读书,可博耀越来越艰难,你爸整天东躲西藏的,安瑜她能安心读书吗?你跟你母亲又自私自利只顾你们的沁园,不管云博的死活,安瑜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父亲那么难.......”

    安澜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陈婉茹的哭泣和埋怨,安瑜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也是伤心难过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安瑜也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陈婉茹这数来数去最终却把安瑜私自堕/胎的责任推到了她和母亲的头上,让她觉得有些受不了,又不是她和母亲让安瑜用身体去换那些男人的空头承诺的?

    好在这时有护士跑过来喊:“顾安瑜的家属,麻烦进来一下。”

    安澜看了眼哭得眼皮红肿的陈婉茹,稍微犹豫一下还是赶紧站起身来跟那护士一起走向人/流室那边。

    “顾安瑜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这是医生给开的药,赶紧去交费拿了,其中有个暖宫贴等着用的。”护士把一张交费单递给安澜。

    安澜点点头,二话没说,转身又朝楼下跑去,而这一次不仅要交费,同时还要去药房领一堆药物了。

    待她把一大袋药拿回来,陈婉茹已经停止了哭泣,看见她回来,即刻把这袋子药接过去,然后转身就朝病人观察室跑去了。

    安澜稍微愣神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偏偏手机在这时响起,她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父亲打过来的。

    “安澜,你在哪里啊?”顾云博的声音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惊喜传来。

    “我在医院呢,”安澜如实的说:“爸,你......你在哪啊?”

    “你在医院?”顾云博显然对她的话有些怀疑:“我也在医院啊,我在你母亲病房里,怎么没见到你啊?”

    “哦,那我马上过来啊,”安澜迅速的挂了电话,也顾不得去看安瑜了,父亲这个时候到医院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待安瑜跑回母亲的病房,父亲顾云博果然坐在那,而病床上的母亲却是不见了,这吓了她一大跳,赶紧问了句:“我妈呢?”

    “看护带她照b超去了。”顾云博见她那紧张的神色赶紧安慰着她:“别紧张,你妈做了手术后恢复情况很好,应该没什么事了。”

    安澜点点头,这才看着面容憔悴的父亲问:“爸,你到这里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安澜,爸的情况你也清楚,博耀现在日子非常艰难,”顾云博说到这个就叹气,好半响才说:“我昨天看了报纸,原来水寒对你这么好,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依然还如此的维护着你......”

    “爸,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安澜迅速的截断了父亲的话。

    “爸这两天凑到了一些钱,但是依然还差了几个亿,我想你是不是跟水寒说一下,我也不是跟他借钱,就让他帮我担保一下,我贷款......”

    “爸,现在哪家银行还会贷几个亿给你?”安澜睁大眼睛盯着顾云博,现在银行对博耀都是避之不及好不好?而且过去贷出来的款项也都在不停的想要连本带利的追回好不好?

    “银行是不会贷款给我了,但是银行会贷款给海米科技啊,”顾云博一脸自信的说:“我查过了,海米科技居然没有贷款记录,也就是说,海米手机这三年发展一直很好,而且也一直都是靠着赚回的盈利在扩大而不是靠着借贷在过日子,这样的企业找银行贷款,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所以......”

    “爸,我不可能跟他借这么多钱的,”安澜迅速的切断顾云博的话,然后看着自己的父亲说:“而且,易水寒也不可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借这么多钱给你的,何况,我也没那么大面子。”

    “我不是让他借给我,”顾云博依然耐心的给自己的女儿解释着:“我只是让他出面给我担保,担保你懂吧,就是他只是出一下面而已,贷款人还是我......”

    “可万一你还不上贷款,银行会找他的,”安澜再一次抢断父亲的话,然后看着顾云博说:“爸,我虽然是搞音乐的,但我的副科修的是金融管理,这么大一笔款,水寒他肯定担保不了,而且,我也跟他开不了这个口。”

    “那你的意思就是等着博耀破产,然后我因为各种违规违约被带走?”顾云博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分贝:“安澜,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博耀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博耀要真破产了,那沁园还能保得住吗?”

    “我没有说坐着等博耀破产,”安澜迅速的给自己的父亲辩解着:“我这两天也有去博耀看过,我也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办法来,我想除了借贷,博耀也许还能从自身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顾云博烦躁的道:“那些已经开发的楼盘差不多都卖完了,而且很多房子是卖了现在因为停工交不了楼,还有一处是因为没有修建到预售楼的标准拿不到预售证,然后可以卖的就是一块还没开发的空地......”

    “那就把那块空地卖了,”安澜想都没想的说:“这块空地一旦出手,你的钱不就回来了?然后博耀不就又活过来了。”

    “卖不掉啊,”顾云博烦躁的喊着:“安澜,那块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找过易天泽不是?人家都不买啊,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因为你要价高啊,”安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务之急,你就把那块地给亏点本卖了不就得了?为何非要原价卖出去啊?”

    “亏得亏十几个亿啊,”顾云博看着自己的女儿摇着头:“安澜,你不懂啊,那块地当初的确是拿价高了点,但并没有高达十几个亿的地步啊,现在那些个地产公司见博耀陷入危机了,就趁机压价,他们这是落井下石啊,我要亏十几个亿把那块地给卖了,拿到手的钱还欠债都不够......”

    安澜的确是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不过落井下石的道理也还是懂的,像目前这种情况,的确是没有人傻乎乎的原价来买那块地,估计谁都想要把价压到最低,或者干脆等博耀破产了然后拍卖了再出手,那会更便宜的。

    安澜正欲开口再说,恰好父亲的手机响了,顾云博赶紧到阳台上去接电话,因为门没关严是虚掩着的,安澜隐隐约约的听见父亲在说:“放心吧,你没见报纸上报道吗?我女婿护着我女儿呢,他不会不管我的......”

    安澜只觉得悲哀,替父亲也替自己,原来博耀已经到了需要利用易水寒到这个地步了,而博耀能在泥潭里支撑到今天,是不是多少也还是跟自己和易水寒的婚姻有关系?

    大家都知道海米科技蒸蒸日上,海米手机销量直逼几大巨头,销售排行榜已经迈入全球销量前十名去了,而且势头也还不断的在上升。

    于是,大家就想着,易水寒是顾云博的女婿,想着海米科技不可能置博耀不顾,所以大家对顾云博的追债并没有真的到穷追猛打的地步去?

    “安澜,你怎么了?”被看护推回来的秦沁一看着坐在椅子上发愣的女儿关心的问。

    “哦。我没事,”安澜赶紧回过神来,用手指了下阳台上打电话的顾云博说:“爸过来了。”

    “我知道,他过来的时候我刚好要去照b超呢,”秦沁一已经在看护搀扶下在安澜旁边的沙发椅子上坐下来了。

    顾云博打完电话进来,看见秦沁一已经回来了,关心的询问了几句她身体状况的问题,秦沁一就说没什么大事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之类的话。

    “那我先走了,”顾云博站起来对秦沁一母女说:“我事情还很多,就不陪你们吃午饭了,等沁一你出院后我们再在沁园聚一下吧。”

    秦沁一点点头,叮嘱顾云博要小心些,工作不要太累了,然后安澜把父亲送到楼梯口。

    “爸,”安澜叫住了正欲下楼的顾云博,稍微犹豫一下才说:“安瑜在后面那栋楼的一楼......”

    “什么?”顾云博当即大惊,然后又烦躁的骂了句:“真是不争气的东西,丢脸丢到家了。”

    “安瑜也是为了博耀,”安澜几乎是本能的帮安瑜辩解着:“爸,她现在肯定很痛苦,你等下去见到她......就不要再责骂她了。”

    顾云博‘嗯’了一声,然后默不作声的下楼去了,显然安瑜的事情多少也还是打击到了他,毕竟哪个当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安澜回到母亲的病房,看护已经把母亲定的午餐给取回来了,看见她进来,即刻就说:“早上不知道大小姐你要在这吃午饭,要不我这会儿去食堂帮你买一份?”

    “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去吃就行了,”安澜迅速的婉拒着看护的好意,然后淡淡的说了句:“那李姐你也去吃饭吧,我在这陪我妈一会儿。”

    李姐出去了,安澜要帮母亲把饭盒盖子揭开,而秦沁一则用手拦住了,看着她问:“你爸来这里,是不是又想你给他帮忙?”

    安澜点点头,苦笑一下说:“爸已经把主意打到海米公司头上去了,他想让易水寒帮他担保贷几个亿的款,你说我怎么跟易水寒开得了这个口?又不是几百万的小事。”

    “你爸......他这是即想保住帅又不舍得丢车啊,”秦沁一摇着头叹息着:“当然了,现在他这样的情况,即使丢了车也未必能保得住帅,没准丢了车帅死的更快,所以他才死活不肯丢车。”

    “那怎么办?”安澜听母亲这样一分析,更觉得头痛了。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秦沁一用手抚着头,然后看着安澜试探着的开口:“要不,你还是听你父亲的建议,厚着脸皮找一下水寒.”

    安澜听了母亲的话苦笑了一下,然后低声的道:“妈,现在不是我找不找他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找到他的问题,他原本跟我说好今天上午去领结婚证的,可昨天他没有回家,然后今天他手机关机。”

    “什么?”秦沁一大吃一惊,原本靠着的身子都坐直了:“那水寒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说......”

    安澜没有啃声了,她刚刚在帮安瑜排队缴费时还曾拨打过易水寒的手机,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不会和她去办理结婚证的了。

    或者是,他已经不能和她去办理结婚证了!

    不管说出于他自身的原因还是出于他家庭的原因,总之,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样也好,她想,至少还省了以后去办理离婚手续的麻烦,不会让他以后跟别的女子结婚时还背上一个已婚男人的身份。

    “要不这样吧,”秦沁一想了半响才又对安澜说:“你去公司找一下他,就说他曾经答应你的保住沁园一事就算了,沁园不用他负责保住了,只要他答应帮你父亲担保贷款一事就可以了。”

    “妈,这怎么行啊,”安澜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沁园是外公留给你的啊,万一以后......”

    “保不住就保不住吧,”秦沁一无奈的叹息着:“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这样子都不管吧?”

    “......”

    安澜无语了,对于父母间的这种感情,她实在无法理解,她曾以为母亲心里多少是怨恨父亲的,之前母亲也一再说博耀可以破产,但是沁园一定要保住。

    可博耀真的走到了即将破产的边缘,父亲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母亲居然要放弃自己誓要保护的家园都要帮父亲?

    八月初的南方,酷热的夏暑,安澜从地铁站走出来即刻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塑料的凉鞋底都几乎要被水泥的路面烫得融掉一般。

    她撑了把伞走在海米科技外边的街头,这是她第三次来海米公司找易水寒。

    其实周一下午她就去过一次,可易水寒的首席秘书张雯非常礼貌而又公式化的告诉她:“总裁不在,他没来上班。”

    前天她又去了一次,张雯还是那样告诉她,易水寒不在,没有来上班。

    易水寒没去上班,那她就想着他是不是出差去了?于是试着打他手机,可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也给他发短信,一条又一条,可他却从来没有回复过一条短信回来。

    这几天晚上她都住在一品江南的,其实一个人住在那么大一套房子里睡不好,而她那晚做的梅菜扣肉也一直还放在冰箱里,总想着他回来了就蒸给他吃。

    可他一直没回来,今天是周五,上午母亲出院,她亲自把母亲接回沁园去,然后吃了午饭,又还是再一次坐地铁出了门。

    她想着事不过三,再说周一她就联系不上易水寒,这都周五了,易水寒如果出差的话,也应该回来了吧?

    太阳毒辣辣的照下来,即使撑了伞也只能遮住阳光而挡不住那热浪,伞下的她满头是汗,隐隐约约觉得背后的衣服都湿了。

    等她到海米公司时,正是下午两点多,刚上班一会儿。

    她刚走到易水寒办公室门口,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其中一个秘书看见她就说:“总裁不在,他今天没有来上班。”

    她稍微楞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可那些秘书个个低头做事,完全是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月前她来这里时待她的那种热情。

    她是识趣之人,死皮赖脸的事向来不会,于是点点头,轻轻的道了声:“谢谢,”然后便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听见后面张雯在喊:“二少夫人。”

    她回过头去,张雯已经两步走过来,看着她真诚的道:“总裁他真不在,从周一开始,他就没来上班了,手机也关机,我们联系不到他。”

    “谢谢!”安澜真诚的道谢,她相信,张雯没有骗她。

    张雯没有骗她,可没有骗她又有什么用?易水寒手机关机,也不来公司上班,这显然是——躲着她了。

    不管是他自己要躲着她,还是他迫于家庭的压力要躲着她,总之,事实证明,他已经不愿意,或者是不能跟她办理结婚证了。

    既然这样,那她还是知趣点吧,尤其是在博耀陷入危机的时候,如果她还赖着不走,别说是易家人,就是她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她从海米科技公司出来,然后又坐车去的一品江南,好在路途不遥远,两个站的公交车而已,很快就到了。

    安澜想着自己去收拾行李离开,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等她用钥匙开门进去时,她的行李箱已经被收拾好摆放在门口了——

    而客厅里,邵含烟正喝着热茶安静的等着她。

    安澜稍微愣神一下走过去,在沙发边站定,看着沙发上喝茶的邵含烟,依然还是轻声的喊着:“妈,你怎么过来了?”

    “别叫妈,你这声妈让我觉得恶心,”邵含烟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拿出一份资料丢在她跟前:“看看,有没有冤枉你的地方?”

    安澜稍微迟疑一下拿起来,其实就是五年前她跟易水寒分手一事的调查资料,主要是一些访问记录,其中有迈克等人的作证,她在和易水寒分手前一天跟邓去酒店开了蜜月套房一事。

    “这些事情你究竟有没有?”邵含烟看着放下资料的安澜冷冷的问。

    “有,”安澜如实的承认。“只是......”

    “我不想听任何原因,”邵含烟迅速的切断顾安澜的话:“我也不是来听你解释你当初为何要抛弃水寒去跟那个老男人当情/妇的,当然,那个时候水寒穷,你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也无权指责你的行为,毕竟娱乐圈里大多数女生也都是靠这样的潜规则出来的,你的做法没有错,至少站在你的角度来说甚至是对的。但是——”

    邵含烟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一双美目冷冷的盯着安澜道:“你认为你没有错的行为我们易家不接受,而你的这些丑闻也不可能给水寒以及他的公司带来正面的形象,所以,我们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总是去海米公司找水寒了,他根本不想看见你知道吗?”

    “......”

    安澜默,她不知道,因为易水寒没有跟她说起过分手,他甚至还说要跟她结婚,所以她才错误的以为,她跟他之间,还没有到结束的那一天。

    如果易水寒明着跟她说了不想见到她之类的话,她断断不会那般不知趣,还见天的朝海米公司跑,就想知道他的消息,就想见见他的人。

    “我知道水寒当初和你结婚是有个协议的,”邵含烟看着沉默不语的安澜说:“他答应帮你保住沁园,而你那沁园我找人帮你估过价了,顶天了也就值1.5个亿,你看这样吧,我直接给你两个亿,从此以后,你和水寒就两清了可以不?”

    安澜就站在那里,看着一身时尚装束的邵含烟,看着她手里的那杯热茶,而那茶叶是西湖龙井,还是她从沁园带过来的。

    她淡淡的道:“邵夫人这是太客气了,其实那协议只是我和易水寒之间私下里的协议,并没有做过任何公正,做不得数的,既然易水寒他不愿意跟我这样的人继续生活下去,而沁园到现在也并没有失去,还没到需要他出面来保住的地步,所以他不用履行那承诺。”

    邵含烟微微一愣,而安澜则已经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朝门外走去,连着被易家人两次赶出家门的心情虽然不好受,可她总不能在邵含烟面前失了尊严。

    邵含烟没想到顾安澜这么好打发,她还以为顾安澜会跟她讨价还价呢,谁知道人家一分钱不要提着行李就走了。

    于是,她几乎是本能的追到了门口,看着换鞋的安澜皱着眉头又说:“顾安澜,你可想好了,走出这个门你和水寒就断得一干二净了,你现在放弃这两个亿不要,那从今以后,你就不能再来纠缠着水寒了,因为易家的二少夫人,无论如何也都要历史清白,海米总裁的头上不能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

    安澜听了这话楞了一下,淡淡的道:“谢谢邵夫人的提醒,我从来就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至于你说的绿帽子么,我只想说一句,我从来没有给水寒戴过绿帽子,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安澜说完这句,即刻拉着行李箱朝电梯走去,她知道放弃两个亿会让博耀更难,可如果接受两个亿,那会让她在易水寒心里失去最后一丝尊严。

    两个亿和尊严,她选择了尊严!

    钱没有可以去赚,如果尊严都没有了,她要怎么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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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语嫣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母亲赶紧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手袋又帮她拉开车门,然后夸张的恭维着:“老妈辛苦了,为了我二哥的幸福,老妈你可没少出钱少出力。”

    邵含烟上车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拍马屁的女儿,然后冷冷的道:“力我倒是出了不少,钱我可一分钱没出。”

    “什么?”易语嫣略微有几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没,微微皱眉道:“可我刚刚在车里明明看见顾安澜已经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啊?”

    “她是离开了啊,”邵含烟冷冷的道:“估计她还在做梦呢,想着用这样的行动来感动你哥,让你二哥觉得她的确是爱他的人而并非是为了他的钱,这种伎俩和当年的董佳慧如出一辙,看来小三也就这么几招。”

    “顾安澜当初参加选亲晚会的确不是为了二哥的钱,”易语嫣几乎是本能的帮顾安澜辩解着。

    “嗯,她当初是为了你大哥的钱,因为那场选亲晚会是为你大哥举办的,”邵含烟顺着语嫣的话题接过话去:“所以说,你看看她都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谁有钱就想着跟谁?”

    “妈,那晚三十九名选秀佳丽呢,”易语嫣继续辩解着:“按你这样的说话,难不成来参加选亲晚会的女人都是奔着大哥的钱来的?要是大哥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伤心成啥样,你这不就说他个人没有任何魅力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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