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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听了男人的话,老者冷哼一声,说:“王志远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也没细说,我看这件事多半和他有关!”
老者身着一袭唐装,鹰钩鼻,双目如毒蛇,说话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活脱脱的一直老狐狸。
“王志远吗?竟然敢动我的二弟,找死!”
男人一脸的戾气,说话的同时,又一掌拍在本就已经坍塌的书桌上。
“嘭!”
他这一掌极其霸道,木质的书桌直接被他一掌拍得深陷下去,露出一个可怕的五指掌印。
男人叫“左龙象”,左旗胜的亲大哥,而老者则是左旗胜和左龙象的亲爹、京城左家的现任家主左洪钟!
见左龙象动怒,左洪钟微微摇头,然后说:“龙象,你从小习武,戾气太重,这样不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拳头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脑子才是!”
听了左洪钟的话,左龙象暴戾的神色略微缓了缓。
左洪钟继续说:“王志远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清楚得很!在我看来,他虽然有野心,但却天生胆小如鼠,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他绝没有胆量干出这种事情!”
“爸,你的意思,w≯ww.是给王志远撑腰的人就是伤害二弟的人?”
左龙象虽然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可不代表他没有脑子,相反的,他很精明,比他的老子左洪钟都要有头脑,只是他不屑于玩阴谋诡计,他喜欢玩阳谋,用拳头将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打趴下。
左洪钟微微点头,又说:“据我得到的消息,神农鼎多半就在给王志远撑腰的那个人的身上!”
“什么?神农鼎竟然在那个人的身上?他是谁?”听了左洪钟这话,左龙象大惊。
几个月前,左旗胜悄悄潜进青城,表面上看来他是去追求自己的未婚妻董蔷薇,实际上,他是奉了左洪钟的命前往青城寻找神农鼎的下落。
不仅如此,老谋深算的左洪钟同时又安排了另一批人潜伏在左旗胜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在暗中调查神农鼎的下落。
左洪钟盯着窗外,冷冷一笑,说:“寒心!”
“寒心?”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左龙象的拳头骤然握紧,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神农鼎真的在他的身上,我一定要抢过来!”
左洪钟点了点头,说:“龙象,我已经准备好从京城飞往青城的机票,你明天一早就出发,务必用最短的时间将神农鼎弄到手!”
顿了顿,左洪钟似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记住,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保密,要是让其他几个老家伙知道,那事情就棘手了!”
左龙象激动得重重点头,他说:“爸,你放心吧,只要神农鼎在寒心的身上,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抢回来!”
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将那神乎其神的神农鼎拿到手,左洪钟激动得不行,面部肌肉都变形了,他一巴掌拍出,将所作的椅子的扶手直接打得坍塌:“哼,只要夺得神农鼎,老子一定要让王家的人好看!”
……
“唉,小玉姐估计是生我的气了吧!”
次日一早,寒心早早起床,他先是将仁圣堂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才开门营业。
此时,仁圣堂的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附近的老年人们但凡身上有点陈年旧疾的,纷纷跑来仁圣堂就诊,生意空前的好。
按理说,玉如意昨天上晚班,今天早上八点就应该下班了才对,可现在都早上九点了,玉如意却迟迟没有回来,寒心不免有些失落。
因为喝了酒,所以,年迈的玉麒麟起得很晚,要不是寒心几次抽空跑楼上掀他的被子,他估计能睡到中午去。
有了玉麒麟打下手,寒心就轻松了不少。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寒心和玉麒麟正吃中饭呢,突然,一个女孩畏畏缩缩地走进小药铺。
“是你?”
看到来人是张文静,寒心不免有些惊讶。
经过昨晚的事情,张文静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接就从健康大药房辞职了,转而来到仁圣堂。
双手十指交织,张文静埋着头,小声地说:“寒……寒神医……我……我想来你们仁圣堂上班……不知道你们仁圣堂招人不……”
“不招不招!”玉麒麟是一个很记仇的老人,他可忘不了往日里健康大药房对仁圣堂打压,所以,他对健康大药房的员工都非常反感,听了张文静的话,他直接挥手拒绝。
“这……”见玉麒麟这么直接就把自己给拒绝了,本就紧张得不行得张文静就更加尴尬了,她抬头看向寒心,灵动的眼睛里有几点晶莹的泪花在闪烁,似在向寒心求助。
“妹子,你在健康大药房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跑来咱们仁圣堂呢?”
注意到张文静脸上的掌印,寒心微微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是因为你被老板打了?”
似是被揪住了小尾巴,张文静慌乱地用手捂住自己微微红肿的脸颊,顿了顿,她轻轻点头,说:“寒神医,就因为昨晚我没有把兜里的假药放在仁圣堂,所以今儿一早周店长就把我给打了……”
张文静口中的周店长就是昨晚被寒心打过一顿的周徐平。
听了张文静的话,寒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思了片刻,他又说:“妹子,我们仁圣堂是中药铺,不是健康大药房那种西药超市,除非你学过中医,不然是无法胜任我们仁圣堂的工作的!”
张文静赶紧说:“寒神医,我中专毕业,学的就是中医!”
“你学的是中医?”听了张文静的话,寒心不禁有些意外,顿了顿,他问张文静,“既然学的是中医,为什么会去健康大药房上班呢?据我所知,健康大药房可没有中药专柜!”
“唉!”
张文静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说:“中专毕业生哪有那么容易找工作啊?”
听了张文静这句颇为感慨的话,寒心怔住了。
对张文静的这句话,寒心有很深的体会。
迟疑了片刻,寒心说:“你可以留在仁圣堂,不过,你只能以实习生的身份留下,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对你进行考核,如果你能够过关,我可以用你!”
“谢谢!谢谢!”听了寒心这话,张文静大喜,一个劲地冲着寒心说谢谢。
毕竟是在健康大药房做过的,所以,张文静入戏很快,先是里里外外将药铺打扫了一遍,又去熟悉各种中药的摆放位置,有不懂的就问寒心。
几个小时过去,她已经可以抓药了。
下午,夕阳西下。
伴着一阵刺耳的唢呐声和爆竹声,小巷子的深处,有一队丧礼打扮的人抬着一副棺材走来。
为首那人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捧着遗像。
遗像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多半是男人的妻子。
痛失爱妻,男人双眼通红,眼中含泪。
在他的身后,有几名上了岁数的老人跟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痛苦的,老人们一路走一路趴在棺材上哭,哭声凄厉,闻着心疼。
“唉,老马家儿子,可怜啊,娶个媳妇三年多不生育,年前终于怀上了孩子,可偏偏就在生孩子这个节骨眼上难产死了……”
“一尸两命啊,唉,老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呢?”
“你们说的老马家儿子是不是叫马小双?马小双我知道,工地上干小工的,为人踏实,而且还仗义……”
站在仁圣堂门口的寒心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声,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因为老马他是知道的,昨天下午还来仁圣堂看过病。
老马家住在小巷子深处,生有一儿一女,双打胎。
姐姐马大双早年嫁到了外省,弟弟马小双则在附近的工地上做苦力。
四年前,马小双结婚。
一晃眼,三年多过去了,夫妻俩愣是没能怀上孩子,这事成了街坊领居的笑柄,也成了老马家的痛。
不过,几个月前,马小双的老婆却突然怀孕了,成了老马家最大的喜事,老马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媳妇怀上了。一个月前,老马甚至还咬牙花钱在仁圣堂买了一副“保胎药”。
三天前,预产期终于到了,马小双激动地带着老婆去了附近的医院。
晴天霹雳,马小双的老婆难产了,昨晚三点,一命呜呼。
看着马小双憔悴的脸,看着他怀里那年轻的遗像,寒心只觉得一阵心疼。
作为医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生命从自己的眼前流逝。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寒心转身准备进屋,不过,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之间,他赫然看到,有一滴鲜血从棺材上掉下来。
“嗯?”
看到那滴鲜血打在地上,寒心的心猛地一紧,下一秒,他如发疯了一般冲向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马小双。
“寒心……”
玉麒麟见势不对,想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张开双臂拦住以马小双为首的送葬队伍的去路,寒心用激动的语气说:“停下!停下!”
在青城市,拦送葬队伍是很忌讳的,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对死者家属的大不敬,也是对生命的大不敬。
所以,寒心的举动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就双眼通红的马小双见寒心拦路,双眼顿时被熊熊燃烧的怒火侵蚀。
不由分说,强壮的马小双踏前一步,一把揪住寒心的衣领,怒吼道:“麻痹的,你谁啊?眼瞎了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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