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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时分,龙腾集团,副总舒以墨的办公室内。
舒以墨正在跟合作方谈完,挂上电话,秘书祝远英顿时敲开门走了进来。
“资料都给雷总送过去了?”
舒以墨扫了祝远英一眼,很快也低下眼帘,继续忙活着她手上的事情。
“送过去了。”
祝远英应道。
“还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祝远英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舒以墨也皱了皱眉。
“舒总……”
祝远英缓了一口气,低声道,“刚才华鼎范总的秘书来了电话,他说……他说范老总裁去了……”
去了?
什么意思?
舒以墨自然不会知道,最近范牧住院的消息,事实上,自从上次见了范牧之后,她也就是觉得范牧给她的那份文件有些沉甸甸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范牧身体会……
舒以墨眼睛里凝聚着疑惑,定定的看着祝远英。
祝远英吸了口气,有些自责道,“其实今天早上我把东西给范总送过去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当时周秘书跟我约了在医院附近的茶餐厅,看到范总那副模样出现,想必也正是因为范老总裁情况不乐观的原因吧,不想,这没多久,他还是走了……我刚才打听过了,范老总裁这两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之前因为范总和白惜儿结婚的事情气得晕了过去,之后体力就透支了,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才……”
“范总悲痛欲绝都晕了过去,醒来之后话也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呯——’
祝远英的话还没有说完,舒以墨手中的笔便滑落而下,整个人一阵恍惚,撑着桌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盯着祝远英——
“你再说一遍,什么意思?”
“舒总,范老总裁去了,您……请节哀……”
知道舒以墨和范牧的关系,祝远英此刻心里也是有些遗憾……
一道阴冷的风忽然涌入了胸口,舒以墨整个人脑袋里一片空白,撑着跟前的桌子,有些喘不过气来,身子绷得有些僵硬,眼眶灼热发红,眼中也涌现着淡淡的晶莹,默默的低着头,缓和了很久,终于才转过身去,背对着祝远英,也没让自己在下属面前失控。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舒以墨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
“就临近中午的时候……”
舒以墨听着,也抬手抵着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舒总……”
……
‘呯——’
听到关门声传来,舒以墨深深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看着窗外,外面的夕阳余晖正笼罩着整个晚空,一片寂静……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舒以墨觉得是一个晴天霹雳——
明明几天前她还和他聊着天,怎么能说去,就去了?
她都不敢相信,要她怎么敢相信?
她想起范牧给她的那份文件,她之前是看过老爷子也有立下过遗嘱的,公司由范凌爵继承,但是现在是什么原因致使老爷子改了遗嘱?
想到这里,她的眼眸里顿时燃起一丝愤怒,整个人也阴沉了下来,隐忍心底狂涌的波澜,转身立刻抓过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的冲出门去。
“舒总!舒总您干什么去?”
门外的祝远英一看到舒以墨一身阴郁的从办公室里出来,整个人也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
然而舒以墨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也直接进了电梯,没等祝愿应追上,电梯也关上了。
祝远英思前想后,觉得情况不太对劲,也不再犹豫顿时掏出手机,迅速的给阿世打了电话。
阿世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正在车上,车后便是龙城御,他们刚跟秦继枫分开往公司赶。
“喂?祝秘书?”
阿世疑惑的应道。
“阿世,龙总在你身边吗?不好了,刚才舒总知道范老总裁去世的消息,现在突然离开办公室,看样子好像是去了停车场,她手上拿着车钥匙,我看她情况不太对,现在怎么办……”
不等阿世听完,一只大手已经将手机接了过去。
“她离开多久了?”
龙城御那低沉的声音传了过去。
“龙总……舒总,舒总……刚刚进电梯……”
这话落下,龙城御便也直接挂断了电话,开口道,“去公司的停车场。”
“是,快点!”
阿世应了一声也飞快的催促道。
好在,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了公司附近,车子驶入龙腾集团的停车场的时候,舒以墨的车也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
而此时,停车场内,舒以墨阴沉着脸,一手操起柱子后的砖头,紧紧的握着,朝自己的车边走了去,正要拉开车门,只听到一阵‘嘀嘀’的声音——
强光从自己眼前闪过,不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在她的前方停了下来,车门被推开,高大挺拔的男人矫健的从车上下来,几个大步便来到了她的跟前,双手抓住她的手……
“放开我——”
舒以墨剧烈的挣扎起来,用力的推着他。
“错是他们犯下的,就必须要承担后果,这件事,你不必太难过,听话,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嗯?”
龙城御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舒以墨浑身动弹不得,任凭她再怎么用力,终于也抵不过龙城御,手上的砖头被龙城御拿开,但是舒以墨握得太紧,手心里都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掌心里一片粘腻,浅淡的血腥味弥漫而来。
“我打死他……都是他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舒以墨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一双手臂还在奋力的挣扎着,但是被龙城御整个人拥在怀里——
“好了,好了,他该死也不用你亲自惩罚,交给我吧。”
舒以墨眼睛忽然有些泛红,但一张脸却是绷得很紧,整个人阴郁无比。
龙城御这才将她拉进了车内,然后也坐了进去,对着前方的司机道,“回帝阑。”
“是,龙总!”
舒以墨绷紧得酸疼的身子忽然失去力气,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也没有去看旁边的他,而是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