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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见空意没有停步的意思,心中怒气骤升,黑砂掌呼啸而出,径直打向面前的空意和尚。可出乎意料,空意和尚没有任何闪躲,目光中带着坚毅,用胸膛硬生生接过刘松一掌。这一掌将空意击退数步,但空意没有就此罢手,依旧迈步走向刘松,不过此时步伐有些沉重。
刘松对空意没有闪躲,显得有些惊讶,击退之后,空意没有停步,依旧走向自己,让他更为吃惊!
“苏龙!你真要逼我杀你吗?”刘松问道。
“松儿,你可以取为师性命,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回头是岸!”
“啊!是你逼我的!”一声大喝后,刘松再次举掌打来,这一掌仍旧切切实实打在空意和尚的胸膛上。这一次劲力之大,远远高于刚才一掌,空意和尚闷哼一声,口喷鲜血,飞出数步后,应声倒地。空意和尚身怀绝技,躯体自然比常人强健数倍,但刘松此掌仍旧让他痛苦不堪,若换成一般人,此掌必能取其性命!
空意和尚呼吸急促,伤势着实不轻。他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后,强忍疼痛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撑地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努力数次没有成功。李鸿基站在一旁,看的真切,上前扶了空意和尚一把,他才勉强站了起来。
“多谢!”空意双手合十对李鸿基说道。没等李鸿基回答,他又艰难迈步走向数步之外的刘松。
“苏龙,你就是个疯子!白莲教众听令,冲上前去,不准他再往前一步!”
刘松一声令下,就见数十人如脱缰野马,一起冲向空意和尚。
李鸿基站在他的身边,见情势危机,毅然冲上前去,保护受伤的空意和尚,与白莲教众打在一起。
“哈哈!枣儿哥哥,我们来帮你!”此时传来的声音正是狂奔而来的丁安邦和丁瑞羽,两人见李鸿基出手,遂急忙跑下来帮忙。
丁宝华丁宝荣有伤在身,现在这种情况两人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三个年轻人在前面迎敌,虽有担心,但此时也不好制止。
“大哥,不要打了!咱们先走!”刘松对正在与邋遢道人交战的黄易叫道。
黄易闻言,想要撤退,可邋遢道人追逼甚紧,一时竟无法脱身。
“大哥,侧身!”
黄易闻声后,眼疾手快,极速侧身,此时一把钢刀冲着邋遢道人直插过来,邋遢道人余光一亮,也急忙侧身后退,钢刀从眼前飞过,插进了旁边的土墙内。黄易三步并做两步,跳上那匹黑马,随着刘松飞奔而去。
邋遢道人站定,看着黄易消失在视线里,默默地摇了摇头,叹口气后,习惯性地举起了酒葫芦。
“道长,请出手相救!”丁宝华对邋遢道人说道。
邋遢道人转身,看到丁瑞羽、李鸿基、丁安邦还有村中的健壮男子正在和白莲教众缠斗,感觉他们处在劣势,有些招架不住。邋遢道人将酒葫芦别在腰间,伸手拿过插在地上的黝黑的木棍,径直走向一众人群。
只见邋遢道人出手凌厉、迅速,每一棍都会有人应声倒地,片刻功夫,已经倒下十几人,余下众人,开始有些慌乱,急忙退出战斗,拿着兵器看着面前的道人,眼神中尽是恐惧。
“你们回去告诉黄易,只要我道士活着,我肯定会带他回去,不可能让他继续恣意妄为,为非作歹!对了,还有,就是你们各自散了吧,不要再做此等营生,否则,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邋遢道人的话,让白莲教众有些不寒而栗。
“还不快滚!”李鸿基大喝一声。
白莲教众闻言,转身朝粮车奔去。
只听一声呼啸,邋遢道人手中的黑棍划破暮色,插入了车上的粮食袋中,吓得白莲教众急忙避闪。
“东西留下,你们可以滚了!否则谁都走不了!”邋遢道人说完,一步步向众人走去。
疤脸教众像见了怪物似的看着邋遢道人,面面相觑后,谁还敢碰粮车,一哄而散,撒腿就跑。
村民见白莲教众落荒而逃,个个拍手称快,欢呼叫好!
…………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金色的阳光洒在金色土地上,带出几许雄壮。
“爹爹,这个是谁啊?”丁瑞羽问道。
丁宝荣看着面前的阿喜,眼神中充满了怜爱,“他是你阿喜哥哥,雨儿不记得了?”
“是小时候整天带着我玩的阿喜哥哥吗?”丁瑞羽有些吃惊地问道。
丁宝荣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自己也有些不解,阿喜为何会在此地?为何会加入白莲教?难道他真是江湖上传言的煞喜?
昏睡中的阿喜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痛苦。
“不……”
“不!娘……”
“杀!杀光!”
阿喜开始呼吸急促,嘴中不时说出三三两两的字。片刻后,额头开始聚集豆粒般的汗珠。虚弱?悲伤?还是痛苦?没人知道。
呆在一旁的丁宝荣和丁瑞羽父子,看着面前的阿喜,神情紧张,不禁担心起来。
“爹爹,阿喜哥哥怎么了?”丁瑞羽语气有些慌张地问道。
丁宝荣伸手摸了下阿喜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烫!出奇的烫!
“昨晚一夜就胡言乱语,不过高烧已经退了,现在为何变得更烫?如此下去,性命堪忧啊!”丁宝荣心中暗想。
“阿弥陀佛。”
一声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丁宝荣回头,看到面色苍白的空意和尚,也就是他的杀师仇人――苏龙。
空意和尚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房中,双手合十,冲丁宝荣微微颔首。
丁宝荣面色沉冷,没有任何回应。虽有师命在身,可毕竟难以打开心结。
“和尚伯伯!来,坐到这里来!”丁瑞羽礼貌的说道。
空意回收眼神,嘴角冲丁瑞羽挤出一丝笑容。
“阿弥陀佛,这是两粒‘护心丸’,是解黑砂掌毒性的独门秘方,辰时一粒,酉时一粒,可保他性命无虞!”
说完,空意将装药丸的瓷瓶伸手递给了丁瑞羽。丁瑞羽眨了眨眼睛,满眼都是对空意和尚的感激。
空意迈开艰难的步伐,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驻足片刻,开口说道:“师傅葬在何处,能告知贫僧吗?”
闻言,丁宝荣有些惊讶,抬头看着空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沉思片刻,数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孟村西南,丁氏祖坟。师傅走的还算安详,他老人家灵位就在你右手边的房间,想拜就去拜拜他吧。”
空意身体一阵颤抖,扶住门框,颤颤巍巍走出门去。
“雨儿,去拿碗水来,咱们给你喜儿哥哥喂药!”
“好!”
阿喜吃下药丸后,半个时辰,脸色开始恢复正常,高烧也退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许多。
丁宝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可就在此时,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扯人心肝,任谁都能感觉到哭喊之人的悲痛来。
“世事无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丁宝荣自言自语道。
“爹爹,那个和尚伯伯是谁啊?他哭的好伤心啊!”丁瑞羽有些好奇。
丁宝荣看着面前的丁瑞羽,又转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喜,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的情感,阴沉的脸色变得舒缓很多。
“一个迷途知返的人!”
说完丁宝荣也走出房去,只留下摸着额头,不知所以的丁瑞羽傻傻地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