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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
上元佳节,米脂街头人来人往,街道两端彩灯挂满了房檐,颜色各异,让人目不暇接。
游人三五成群,赏花灯,猜灯谜,热闹非凡。
长街东边走来三人,一人十七八岁,身材魁梧,穿一身褐色粗布衣服;剩下两人稍显稚嫩一些,个头相似,衣服相似,面容也相似,不仔细分辨会以为是一对双胞胎。三人不是别人,十七八岁身材魁梧的年青人就是李鸿基,剩下两人一个是丁安邦,一个是丁瑞羽。
来到寨子已经五年时间,此地已经非常熟悉。今日上元节,丁安邦故意粘着李鸿基,让他带着自己来米脂看花灯。李鸿基拗不过,向丁宝华说了实情,丁宝华丁宝荣见孩子们高兴,也不好阻拦,就让李鸿基带着丁安邦和丁瑞羽两人到米脂来看花灯。
“枣儿哥哥,快看,快看!多漂亮啊!”丁安邦兴奋的边看边大声说道。
“阿邦,你怎么见什么就说什么好看!你兴奋大半天了,累吗?”李鸿基看着他兴奋无奈的摇摇头。
“哎呀,好不容易跑出来玩,当然应该高兴了!你以为我是雨儿啊!你看看他,天天闷不做声,我说十句,他都不回一句。”丁安邦用眼神指了指丁瑞羽。
丁瑞羽听到哥哥说自己,笑着摸了摸头。
“不是雨儿不说话,是你话太多了!走,雨儿,枣儿哥哥给你买糖球吃,让他自己在这再啰嗦会!”李鸿基说完拉着丁瑞羽往前走去。
“唉?枣儿哥哥,你也太偏心了!等等我!我要双份!”丁安邦急忙追了上去。
三人说说笑笑往前走,来到一个卖糖球的地方,李鸿基给他们俩一人买了一个糖球,丁安邦拿过糖球,三两口把一个馒头大的糖球吞了下去,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李鸿基,李鸿基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又买了一个给他。
“最后一个啊!宝华叔给的钱快让你吃完了,你再吃,咱们晚上要睡大街了!”李鸿基说道。
……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跑,再跑把你腿打折!”
长街上忽然有人叫喊,人们都看了过去,一见有热闹看,丁安邦赶紧凑了过去!
“阿邦,你不要乱跑!”李鸿基急忙拉着丁瑞羽跟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多把前面围成了一个圈,圈内有一人身材消瘦,戴着一顶黑色圆帽,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后面还跟着五六个膀大身宽的汉子,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的对面有一个摔倒在地的姑娘,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岁,面如桃花,嘴似樱桃,柳叶弯眉,瓜子脸盘,皮肤白皙,还泛着微红,模样清秀,甚至还有些迷人。
“枣儿哥,都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还真是!你看那个姐姐长的,真好看!像画似的。”丁安邦翘着脚往里看着。
李鸿基轻轻打了一下丁安邦的头,“你个小屁孩,知道的还不少!”
丁安邦咧着嘴笑了笑。
只见那个消瘦的男人,大口喘了两口气,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进了‘云雨楼’还想跑?你再跑一个试试!”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是被逼的,都是我婆婆安排的,求你们放了我吧?”女子哀求道。
“放了你?放了你陈妈妈的银子怎么办?她老人家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把你买回来的!再说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进了我们‘云雨楼’的姑娘,哪个跑掉过?今天要是让你跑了我们招牌还怎么立?”男子质问道。
“银子我会还的!我不能做那个,我弟弟还小,他需要我照顾,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女子的哀求声让人心碎。
“哎呀!不要装可怜了!我们做的就是人肉买卖,只要进来,给钱也不好使,你就不要妄想了!带走!”男子一声吩咐,过来两个大汉要把躺在地上的女子带走。
“等一下!”一个人的声音如脆铃般传来。
李鸿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丁瑞羽跑了进去。心头一惊,赶紧跟了过去。
消瘦男子听到有人喝止,回头看了一下,不禁乐了。
“哪来的小屁孩,赶紧滚一边去!”
“我有钱,你把这个姐姐放了吧。”丁瑞羽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五个铜子来,给那个男子递了过去。
消瘦男子见到丁瑞羽从怀中掏出的五个铜子,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引得围观人群一阵哄笑。
“滚滚滚!哪来的野孩子,拿老子开涮呢?”男子有些急了。
“不够吗?我还有一个糖球,都给你!”丁瑞羽眨眨眼继续说道。
“他娘的!谁家的崽子?胆敢戏弄老子!”说完伸手想去推丁瑞羽,可是手还没碰到,就感觉腹部一疼,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跪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哇哇乱叫!
“谁?哎呦!疼死老子了!”
两个大汉见状,过去把消瘦的男子扶了起来。
“雨儿,有些事咱们管不了,咱们走吧。”李鸿基拍了拍丁瑞羽的肩膀。
“可是爹爹和大伯都说,帮助别人是对的啊!这个姐姐不愿意跟他们走,他们为什么还要拉她走呢?”
李鸿基看着面前的丁瑞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想到了几年前,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处境,最后是丁宝华救了自己。他咬了咬牙床,转身走到了丁瑞羽的前面。
“放开那个姑娘!”李鸿基说道。
“青天白日,见了鬼了?你们两个小鬼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是两个,是三个!”一旁的丁安邦急忙说道。
消瘦男子此时腹部的疼痛稍稍好了些,直起腰来,又用自己阴阳怪气地嗓音说道:“三个杂毛崽子,谁给你们的胆子,还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就是个地痞流氓吗?张口闭口‘老子老子’的,你不是爹娘生的吗?”李鸿基义正言辞地说道。
“啊呀!反了天了,你去教训教训他!”男子滋着牙冲旁边的大汉说道。
一名大汉耸了耸肩,径直走了过去。李鸿基虽然强壮,但是和对面的大汉相比,显得瘦弱了一些,可此时他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大汉上去就是一拳,力气挺大,可一下扑了个空,李鸿基往后一闪,然后用力蹬地,又往前冲去,左脚勾住大汉小腿,右手直接就是一拳,重重打在大汉脸上,力道之足,准度之正,打的大汉有些眩晕。李鸿基此时没有收手,转身一个侧踢,踢到了大汉膝盖,大汉一屈膝,他就接上去一肘,大汉仰面朝天,四仰八叉的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见到一少年竟然可以打到一个壮汉,都拍手喝起彩来!
消瘦男子见到李鸿基竟然打赢了,脸上有些挂不住,恶狠狠的说道:“都闭嘴!你们俩看什么,都给我上去教训他!”
剩余两个大汉闻言,急忙冲了过去,直接用肩膀撞向李鸿基,李鸿基避闪不及,被两人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丁瑞羽和丁安邦见到李鸿基被撞到,急忙一起跑了过去,纵身一跃,两个人分别骑到了两个大汉的身上。丁瑞羽把手里的糖球直接拍在了大汉的眼睛上,然后冲着太阳穴就是一拳,虽然丁瑞羽只有十岁年纪,可是日日跟着丁宝华和父亲练功,劲道却不小,一拳打的大汉侧身倒了下去;另一边的丁安邦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自己没有糖球,只能用拳去打,可哪里是大汉的对手,只见大汉反手抓住丁安邦的衣服,一用力扔了出去,李鸿基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接,又被重重地压在了地上!
“你也上,把那三个崽子给我抓回去!”消瘦男子又对抓着女子的大汉说道。
三个大汉直逼向三个人,李鸿基和丁安邦此时被摔得疼痛难忍,根本站不起来,此时站在前面的只有一个年仅十岁的丁瑞羽,不禁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