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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护国寺停下,因白芷早来打点过,有僧人将她们引进殿内,十八尊大佛前余辛夷一步步走向那看似悲天悯人的佛祖,最后站在一个无字牌位前。经过三个月的查询,她才知晓余家祖坟中母亲的墓碑只是个衣冠冢,真正的骨灰竟然藏在这里。
看着这个孤寂了十六年的牌位,余辛夷唇边溢出一丝悲凉的笑意,到底有多大的恨,多大的忌惮,才会让她母亲连安眠都成为奢侈!母亲,若你在天之灵会不会后悔,后悔嫁错了人!
余辛夷一人在佛堂里站了许久,不跪,不坐,只是站着,静静望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但白芷却觉得那样的背影,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就在此时,一道罡风突然从身后飞来,白芷立刻脱口大呼,但还没喊出声眼前忽然一黑,已经被人带走。
“谁!”余辛夷立刻警戒的回头,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指缝中银针滑出,大喊道,“寒紫!”
但是没有回应!余辛夷面色一凛,眸中放出一道寒光,怎么回事!寒紫应该一直守在暗处,遇到异常绝不会不出现,还有另外两名暗卫也受命保护她,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回应,难不成——出事了!
余辛夷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名字,最终仍是咬了咬牙,追上!黑衣人的速度很快,即便余辛夷紧追不放,赶至后山时人影也消失不见。余辛夷站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缓缓闭上眼睛,若真是对她不利的人,那么目标也是她,绝不是白芷,所以白芷暂且不会有事。但是——
正在她思索之际,天空忽然一声巨响,余辛夷立即惊醒的睁开眼睛,然而看到不是危险,而是——
无法去形容,那夜空中突然布满烟火的模样,仿佛一朵朵七彩流彩将整片夜空照亮,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从荼蘼到落败,只是一瞬的光华,却美得几乎迷住人的眼睛。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她而后温润而炙热的响起:“辛夷,喜欢吗?”
余辛夷反射性的飞出手中的银针,将来人击退三步,却在看到璀璨烟火下,俊美得如同神祗般的男子,眸子微微闪烁了一瞬,虽然只是一瞬,随即冷下脸孔道:“是你派人绑走了白芷?”
景夙言一身月白长袍上的金线流云浮动了几步,躲掉那几根银针,步子却陡然逆转,脚尖在地上一点,已经跃出将余辛夷抱在怀里,用了巧劲将余辛夷牢牢锁住,却不至于弄疼她。景夙言俯下那颗倾城俊美的头颅,带着一丝无辜道:“怎么能说绑走呢?只不过是想单独见你一面罢了。辛夷,我给你准备的诞辰礼物你喜欢么?”
余辛夷周身被锁住,身子不受控制的倚在他的怀里,她抬头便对上景夙言墨玉般的眸,低头便嗅到他怀中淡淡的清香气味,仿佛应证了那四个字——无处可逃!余辛夷秀眉不悦的皱起,嗤笑道:“就这些么?八殿下,你或许该把这些招数用在别的女子身上,别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
而景夙言却无视她的故作冷漠,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到河岸边,红唇轻勾,口吻中充满了笃定:“别急,还有别的。”
他的手徐徐放开,余辛夷紧皱的眉却在看到河面时,无意识的舒展开。
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是什么?是海棠!现在是夏季,海棠的花期是在春天,现在怎么会有海棠绽放?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若不是,眼前这些又是什么?海棠海棠,无数的海棠!在河水中乘着灯船缓缓飘过,仿佛一条银河。不用美无以形容。而美这一字又何其单薄,根本形容不出。
余辛夷失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景夙言浅浅开口,头顶的烟火仍然绽放,映衬之下他的眸璀璨得让人失魂:“人说山高百丈,便冷一分,高千丈便相隔一个季节,所以这些海棠我早早的派人移到山上。”
余辛夷几乎是怒斥道:“你在做无用之功!”这疯子!他在发什么疯,发什么疯!
“无用之功么?那我也愿意,只要是为你做的,哪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都愿意。”景夙言毫不气馁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手指一动,将余辛夷发里唯一一根簪子取了下来。一头黑色的发丝立刻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划过她晶莹剔透的脸庞,泄在她的肩头,这样的美,杏仁般的瞳孔中闪烁着怒意的火花,却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景夙言的呼吸隐隐加重,苦恼的失笑道:“辛夷,别这样看我,否则别怪我把持不住。”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形同虚设。
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这话里眸中暧昧的暗示,余辛夷的脸颊不知是青了还是红了,夜幕中看不清楚,只听到她咬牙使劲吐出一个字:“你!”却被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封住了唇,余辛夷诧异之时,竟见景夙言取出一把玉梳子,握住她三千青丝,为她轻柔的梳发,一下一下,从头至尾,仿佛正在进行某种重要而温柔的仪式。
她身前,景夙言忽然捧住她的脸颊,温柔的用鼻子和她亲昵的相互摩挲,轻声道:“我很后悔。”声音缠绵如柳絮缱绻入耳蜗,让人心碎。
余辛夷的心口不知怎的,用力酸涩了一下,听到这道动人的声音继续道:“后悔为何没有早些认识你,那么你及笄之时,我便可以为你梳发,挽簪。好在,今日还不迟,不是么?”
那一刻余辛夷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像被什么东西用力锤了一下心脏,几乎让她窒息。脑中只徘徊着一个念头,该死的!该死的!这个可恶的疯子!
余辛夷恨恨的咬着牙,愤怒的将面前的男子用力推倒在地上,用力按住他的胸口,景夙言似乎惊讶的撑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余辛夷怒声呵斥道:“闭嘴!”然后抓住他的衣襟,用力的吻了上去,玉梳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上,但是没人理会了,三千青丝垂下,将两个人紧密贴合的唇遮盖得严严实实,却遮盖不了景夙言喉底泄露出的一丝倾城笑意。
河水中粉色的海棠花瓣随风飞起,一瓣又一瓣聚成花雨扑面袭来,扑进相绕的袖上,落进那相互交缠的发丝之中。愿用我心换君心,始知相忆深……
而某棵浓密的树上,白芷挣扎着将眼前的黑布扯开,怒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灰衣立刻把手松开,脸颊赤红的尴尬的举起手,傻笑了两声:“那什么,嘿嘿,我叫灰衣……”
白芷翻了个白眼,牵起裙角准备跳下树,娇叱道:“我知道你叫灰衣,不叫白衣红衣黑衣,快放我下去!”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对狐狸主仆尾巴摇啊摇打的什么主意,她再不去,她主子都要被吃掉了!
灰衣立马拦住她道:“不行!主子说不能有人打扰。”废话,这时候如果敢坏主子好事,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白芷一张俏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恶狠狠道:“那你就快把你的猪蹄从我身上拿开!”
灰衣一愣,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无意中触到了她的娇臀,脸上炸红,立马烫到火星一般缩回手,却在刹那间脚步落空,扑通一声从树上跌下,跌进了草丛里。
白芷噗嗤一声笑出声,说了个字:“该!”然而她转过头,直愣愣的看到不远处那幕羞人的场景,惊讶得合不拢嘴,脚下一滑也从树上栽了下去,将好栽在灰衣身上……
五皇子的大婚很快便到了,大婚定在新建的五皇子府,因着是皇子中第一位大婚的,成婚当日真正的十里红妆,隆重异常。站在五皇子府门口,与老夫人一齐进去,听着周围众官员围着新郎官的阿谀逢迎,唇畔扬起一抹嘲讽,随着老夫人走到女宾区。
看似五皇子风头正当,但实际上这场盛大的婚事却宣告了,五皇子彻底从皇权争夺中,落马了!皇上看似恩宠给得很足,但是别忘了未来的五皇子妃虽然挂着定国公府的名头,但实际上却改不了旁支的出身,试问这样的皇子妃能成为国母么?只是,在这里又有多少人看得出来呢?
宴会还没开始,小姐们三五成群,拣了相互要好的坐在一起。小花厅拐角处的凉亭里,魏国公嫡次女魏岚注意到余辛夷到来,抬了抬眉道“那不是光华郡主么?”
旁边坐着一个明眸皓齿,艳光四射的少女,坐在那里宛如花树堆雪,琼压海棠,完全称得上一个国色天香的人儿,徐徐道:“哦,原来那便是光华郡主啊,那身浅紫色的衣裳可真是倾国倾城呢,”她眼珠子一转不经意的落在魏岚身上,忽然惊讶道,“岚妹妹,跟你身上这件裙子颜色倒极为相似呢,只是……岚妹妹,要不你赶紧去换一身吧,免得冲撞了郡主……”
魏岚像是当即被刺痛了一下:“我先穿的,为何要我换?”贵族之中,尤其是未出阁的小姐们最在意的便是妆容衣裳,尤其忌惮颜色穿得一样被比下去,一听这话,立刻就板下脸。
“可她毕竟是郡主……”
魏岚立即冷笑道:“郡主又如何?这个封号不过是在皇后面前谄媚献宠得来的,又什么货真价实的郡主,摆什么架子,哼!算什么东西!”
魏岚立即冷笑道:“郡主又如何?这个封号不过是在皇后面前谄媚献宠得来的,又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郡主,摆什么架子,哼!”
旁边的美人儿立刻惊得瞪圆那双眼波杏目,劝阻道:“快别这样说,她可是郡主,无论如何品级上比你我高上一等呢,论理说咱们还得去行礼才是。”tqR1
魏岚恼怒道:“论起血统,你我才是宗室贵女,她算什么东西!”魏岚生母乃皇上亲妹十九公主,魏国公府更是慧妃的娘家,一出生便获封县主,向来自诩高贵眼高于顶,一听到自己竟然要去向身为普通臣女的余辛夷行礼当即怒气腾腾。
旁边儿的美人儿见余辛夷的目光飘过来,立即拉着魏岚上前屈膝盈盈福了福,道:“楚嫣见过郡主。”
楚嫣?这号人物她倒是从未见过的。余辛夷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眉,浅笑不语。
旁边镇国公府沈小姐小声道:“她是山东晋国公的玄孙女楚嫣,十五岁,在鲁地有第一才女,更有鎏国第一美人之称,这是她第一次进京。”镇国公府沈婉君,因与辛夷有过几面之缘,便渐渐熟起来,倒是个极为率直的性子。
余辛夷朝沈婉君点点头,目光淡淡的落在旁边面色明显不善的魏岚身上。
魏岚冷笑着,朝余辛夷道:“原来是光华郡主啊,珍儿,你是傻的么,好容易见到郡主,也不晓得倒杯茶来。”
魏岚身边的丫鬟珍儿立即去泡了杯茶来,魏岚亲自接了递给余辛夷道:“郡主,这是我兄长去暹罗国带回的茶叶,一两价值一两黄金,请您品尝看吧。”然而还没送到余辛夷手里,她忽然“哎呀!”一声惊叫,手陡然一晃,那杯茶竟失手打翻,滚烫的茶水倾洒而下!
若不是余辛夷机敏的退后,那杯滚烫的茶正好洒在她身上,但即便她退得及时,裙角也被打湿了,浅紫色的百褶裙上显出一片突兀的深紫来。
寒紫当即握住剑,挡在魏岚面前道:“你干什么!”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杯茶是魏岚故意打翻的!
魏岚还没尖叫出声,一旁的楚嫣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后躲闪:“剑!这可是五殿下大婚!”
只短短几个字,却立刻让魏岚柳眉倒竖,像是突然抓住什么把柄似的,朝着寒紫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敢对本小姐无礼!我可是魏国公嫡女,县主封号,更是慧妃亲侄女,你敢在五皇子府动用兵器谋害宗室之女,郡主,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是不把五殿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