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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睁眼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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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章节(16点)

    上回文说到六理直气壮诉说着府里的情形,当家的不易,几乎没把二当场气晕。

    眼看着二青白着一张脸,身子微微发抖,六心里说不出的快活。这会的事情,她可不是心血来潮,筹谋了好些日子的,哪儿能由二轻易给破坏了。

    本来,她是想等到二一行人回了会稽后再下手的。

    可是,齐悦瓷那丫头向来谨慎,钥匙常常随身携带。以她长辈的身份,向她要自然没问题,就怕那丫头诡计多端,最后被她给推了。

    而且,六眼红那些,便以为天下所有人都如她一般。生怕二几个哄得齐悦瓷乖乖交出了钥匙,将带回了会稽,那她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是以,六有些等不及了,趁着此次齐悦瓷出门在外,钥匙交给芳树保管的日子里,打算先拿到手。不信,她连个小丫鬟都对付不了。

    这些暂且不一一细表,正当六得意满怀之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众人忙转头看去,恰是四和七结伴同来。

    发出笑声的是七,你看她握了嘴,一扭一扭跨进院里,眼带讥讽,口里说道哟,两位嫂子都在这……今儿个当真热闹得紧。方才我隐约听六嫂说家用的事,倒是想起个事来。”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走到六跟前,反看着二问道二嫂,我记着咱们上京前,我们那公怕麻烦六嫂,要咱们各家交些银子给六嫂当家用。那银子都二嫂保管的,难道二嫂忘了不曾?”

    她和四来了有一会,听到了几句。

    “瞧弟妹说得,我也怕忘了,第二日已给了六弟妹,六弟妹是不是?”二暗暗松神,有七在,不怕没人和六对嘴去。

    六被二人问的尴尬起来,勉强应道是有这么回事。

    ……都是人,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我先不陪几位嫂子们闲聊了,等我把手上的事料理清了,得了闲做东,请大家吃酒听戏,可好。”

    她一面说着,一面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人都被她赶人的架势气得愣了愣,还是七嘴快,忙接道六嫂也说了是自家妯娌,你既一个人忙不,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一把何妨?总不成看着六嫂一个为家事累得都瘦了,我们几个却日日受用吧。”

    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六颇显丰腴的身材。

    齐家五房里,二房的日子最不济些,但比寻常人家还是强了不少。

    其中四房,除了祖上传下来的那些体己,四老太爷出仕那些年,也略略积攒了一点。只是,七老爷是庶出,不比四老爷和四能当家,手头常常不太宽裕。尤其七老爷为人势力,在外头爱显摆一番,手脚宽松,使得七很难攒住银子。

    比起另几位来,自然把个银钱看得更重些。

    对于齐悦瓷姐弟二人的,她不可能不眼红,奈何弄不到手,唯能望洋兴叹而已。如今眼见六要打那个主意,焉能不拦着挡着?

    六又恼又恨,方知失策了。

    她原想着以二的身份性子,几句话便堵住了她。却忘了有个七来搅乱,全因这些日子七避在屋里不见人,害得她几乎将此人给忘了。

    “其实不是大不了的事。只因过几日是长公主寿辰,七弟妹是的,长公主是圣上亲,太后娘娘亲闺女,每年她的寿辰,多少人想送礼都没门路可循……咱们家往年都会去贺寿,今年自然不能少了规矩。

    可是,库房里那点子哪能入得了长公主的法眼。我想起九丫头手上收着些不的,借几样使使,将来有了好的,赶紧给她补上……”六强忍住心头一口恶气,尽量把话说得和缓些。

    闻言,七暗自琢磨起来。

    如果六当真能从九丫头手里拿到,是不是她也可以顺手捞一两样,见者有份嘛

    四听得咋舌,深以为耻,当即皱眉道咱们几个长辈,要找九丫头一个晚辈出面才能给长公主送上寿礼……我看,这寿礼,不送也罢。”

    “四嫂,话不能这么说。长公主那是金枝玉叶,多少人想送都递不上去。咱们家好歹是堂堂侍郎府,若是不送,岂非招人耻笑。”六嘴角一抽,面色一沉,忙得接口。

    二实在看不下去她那副样子,正色问道六弟妹,难道咱们堂堂齐家,连送个寿礼都要找个晚辈开口?

    女孩儿在家,都是极金贵的,不说把好的留给她们,反去拿她们的体己做人情……传了出去,外人要看我们呢。”

    “……借几天而已……”六张嘴反驳,可惜不等她把话说完,二轻轻扫了她一眼,扬声应道库房究竟有些我不大清楚,只是依稀记得摆了好几个屋子呢。

    难不成五弟妹走了不过一年多,那都不翼而飞了?

    果然找不到好的,咱们几个都是当家主母,大不了凑几个银子,赶紧着人去外面采买也使得。何苦为点小事,跑到们院里来吵吵嚷嚷的,不的,还当出了大事呢。这不是害了九丫头的闺誉吗不跳字。

    她到底是族长,义正词严的一番话说出口,堵得六不好驳斥。

    且说齐悦瓷接到送去的消息,匆匆向老道别,坐了马车赶。

    因着六的亲信都带在身边,她回府,竟也没人前去禀报。

    到了仪门口,不及进内院,却有个青衣的小厮匆匆迎上来。那小厮只八九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的,肤色微微有点黑,看神色尚有几分紧张。

    画枕忙凑近齐悦瓷,轻轻耳语了几句。

    一行人登时停住脚步,画枕冲小厮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几步。

    小厮乌黑的眼珠子带些惊慌失措,却还算镇定地往前走了三步,低头立在离齐悦瓷五步远的地方。

    “你是晴桑?”齐悦瓷含笑点点头,柔声问道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

    “回的话,小的已经照芳树的吩咐去做了,金小成……”他声音清脆,吐字清晰,看着比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机灵些。

    齐悦瓷眉眼一舒,笑着对小厮道去吧,好生伺候着五少爷。”

    小厮情知事情没办差,心下喜欢,笑嘻嘻告了退。

    待他走远,齐悦瓷才提起裙摆,缓步朝里走。

    浅碧看她脚步悠闲,胜似闲庭散步,不由诧异道一路上,让车夫快些赶路,到家门前了,倒是不着急了?”

    “去的早不如去的巧”她扬眉浅笑,一派风轻云淡。

    到了沐芳阁门口,画枕特意遣了绿枝先进去。

    绿枝会意,说笑着冲了进去,口里嚷道了,还不快……”

    她的话,被院里拥堵着的几十个人给吓得咽了,人也呆呆定在门口,不知所措地望着院里的混乱情景。

    正在百般哭穷不肯掏银子的六猛地怔住了,震惊地抬头往院门口看。

    浅笑倩兮的齐悦瓷,令她以为眼花了,忙地擦了擦眼角,又睁大眼睛细看。

    “呀……伯娘婶娘都在这,我说呢,一路没见着几个人,原来……这个,她们几个可是做了事,惊动了几位长辈?”她先是眯着眼笑,很快似乎明白了,讶异地盯着几个沐芳阁的丫头,以为是她们犯了。

    大家都没料到她会突然,一愕不已,竟是无人答话。

    齐悦瓷越发露出焦急的神色来,快步走到院中,指着芳树几个喝道还不快说,你们究竟做了惹得们生气。要是不说,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一家子所有主母都聚在一个主子不在的院子里,会让人理所当然地以为是院里的下人犯了不可原谅的大。

    还是二最先反应,强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解释道不与她们几个相干,九丫头快别冤枉她们了。”

    直到此刻,六才从她忽然的事实中清醒,咬着牙背地里琢磨,要怎生把这场戏继续下去。

    无论如何,她今日定要从齐悦瓷手里拿到钥匙,不然这大半日的脸,算是白丢了。

    “噢,二伯娘。吓我一跳,以为她们几个……二伯娘,你们我今儿,特地来看我的?”齐悦瓷偷眼觑着六,见她吃惊懊恼怨恨的神情,心情大好,阳光明媚。

    心里念着:一会,还有你郁闷得呢。

    六想好了措辞,便笑眯眯对齐悦瓷道你了更好,我和你伯娘婶娘们,正有事要与你商议呢。”

    她难得这般和颜悦色与,听得齐悦瓷差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浑身阴冷阴冷的。

    二再料不到这个时候六还没死心,竟然准备逼着九丫头当面交出钥匙来。她想到可能发生的情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牵连到她身上。

    可惜,她是一步不能走。

    为了阻止六,她立时抢过六的话头,苦笑着道你六婶娘是想问你,了也不送个信回家,我们好打发人去接你。”

    这院里一大群人,此刻唯有齐悦瓷一个最是落落大方原想着给大家一个惊喜的……外祖母让二表哥送我的,不妨事。”

    侯爷除了沈召弘这个长子外,还有一个庶子,也到了娶亲的年岁,定得是年底完婚,就是齐悦瓷口里的二表哥。其实,侯数年前还生了个小,因是高龄而产,孩子形体消瘦,养了几年,夭亡了。

    六被二截住话头,恼怒起来,索性一把抓着齐悦瓷的手腕,将事情前后又叙述了一通,只是把二几个都加到了里边。

    她一言既出,立时得罪了另外三人。

    七急得大声喊道九丫头,你别误会,没有的事,是你六婶娘一个人的主意……”

    虽然眼红,但七并不傻。她认为,但凡是个人,肯把一堆宝物白白与了别人,至少她不齐悦瓷会同意。而且,她怵着她背后的沈家,即使齐悦瓷今日迫不得已松口,沈家难道就能算了?

    与其落得一场空,还惹来一身骚,不如撩开手去。

    六不顾三人的坚决反对,仍是一本正经yin*道这些年,婶娘待你,是与琴儿一样心思的,半点不敢薄了你。

    眼下,婶娘不过与你借点……你素来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总不会看着长辈们急得焦头烂额而不管不顾吧”

    二几个,不知是恐惧还是太过吃惊,个个瞪大了双眼。

    睁着眼睛说瞎话、奇厚无比的脸皮……六把这些诠释地实在太好了,连七都自叹不如,满心拜服。

    齐悦瓷一双清澈如水的大杏眼定定看着六,半晌,婉转笑道六婶娘这么说,倒显得是我不懂事了。

    自从母亲离世后,我们姐弟,全亏六婶娘照应,方能衣食无忧。家中的大事小事,每日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要不是六婶娘一力替我们打理,还不知乱成样儿呢。

    在这世上,伯父伯娘叔父婶娘们,便是我们姐弟最亲之人。

    别说借几样用用,六婶娘要,侄女儿能不懂事得拒绝吗?六婶娘做这些,俱是为了咱们一家子的体面,我再不知好歹,也应该明白做晚辈的,孝敬长辈都是应当应分的。”

    她一席话,娓娓道来,恰如山间的春泉,将六那些腌臜的心思暴露无遗。

    她每道一句,六的脸色就变换一番,或是红,或是青,或是白,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云彩般变幻莫测。

    只要是个明眼人,对齐家的事略知一二的,便清楚她每句话都是反话。偏偏她神色认真,语调赤诚,说得跟真的一样。

    六还有几分羞耻之心,多半撑不下去。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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