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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熊一死,徐州军顿时大乱,早就埋伏在外的于禁即刻带人杀将进来,群龙无首的小沛顷刻之间主客异位,在于禁、潘璋的攻势和招降之下,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小沛就彻彻底底的掌握在了曹军的手里。
于禁将收拢的降卒,全部看押在军营之中,随即便派人向鲁国的高夜报捷。自己和潘璋二人顺利的拿下了小沛,整个战场之上,也就只剩下了曹豹这一支人马。只要高夜彻底解决了曹豹,按照高夜的计划,这一场战斗也就基本进入了尾声。毕竟现在最要命的,就是兵员和粮草都不充足,不然按照高夜所说,自己这一次非要杀进徐州,和陶谦那家伙好好谈谈。
还在赶路的曹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沛已经易主。因为担心高夜的埋伏,自从大军赶到了鲁国境内之后,曹豹的进军就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不但缩短了前锋和自己中军的距离,更是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凡是遇到山谷,树林之时,都派人小心查探。这样虽然拖慢了自己行军的速度,不过也让高夜没有了可乘之机。
其实这也不能怪曹豹,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所收到的消息,依旧是高夜在尽力攻城,只要高夜还在攻城,自己就绝对有时间赶路。他又哪里想得到,鲁国城外的攻城战,只是高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没错,城外确实有投石车,可是投石车基本是就没有发动过攻击。至于曹豹的斥候,只要接近了鲁国郡城附近三十里,都会被高夜手下的人马绞杀。如此强力清剿斥候的行为,更让曹豹相信,高夜还没有拿下鲁国,若非如此,高夜有何必对自己的斥候赶尽杀绝。不就是为了让自己难以获取消息,从而给他提供实施诡计的机会。只是自己这一路上,却并没有碰到多少高夜的斥候,而且高夜的斥候见了大军,也只是远远的观瞧,随后便跑得不见踪影,自己想要派人绞杀都没有什么机会。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曹豹的行军又加快了一些速度,因为过了这里,再往鲁国便是一马平川,高夜即便是想要埋伏自己,也变得不太可能了。而且自己心中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那可是曹家唯一的一个男丁啊,若是就这样死在了鲁国,自己如何能向曹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高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曹豹,还当真是谨慎,一面尽力赶路,一面又小心翼翼。一面担心着自己儿子的性命,一面又担心自己中伏,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这样复杂而纠结的心态,确实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所应该具有的。不过高夜现在和曹豹所想的不同,已经彻底拿下了郡城的高夜,完全不需要因为兵力的差距,而依靠伏击来取胜。而且鲁国已经彻底平定,虽然需要留下两千人马驻守郡城,再加上于禁带走了五千人马。自己手中的机动兵力虽然少了很多,可是自己的手上还有三千骑兵,并五千步卒。即便是和曹豹面对面交战,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曹豹手下的徐州军,也不是什么精锐的战力。正如高夜所说,陶谦手下最精锐的丹阳兵已经在虎牢关下基本覆灭,现在徐州军,实力大不如前。
因此高夜只留下周仓暂时驻守鲁国,一面又给曹操报信,让他尽快安排官吏,并准备和陶谦的谈判。仗打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自己就算不能击溃曹豹,只要让他知道鲁国和小沛陷落的消息,他自己也会乖乖的退回徐州的。
一路小心谨慎的曹豹,终于受到了斥候的回报。“禀将军,十里外发现高夜的大军。”曹豹闻言一惊,难道是鲁国已经被高夜给攻下来了不成?不然高夜如何能如此肆无忌惮率军和自己野战?心想到此,曹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曹原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城破之时,兵荒马乱的,就凭曹原那点武艺,如何能轻易走脱?况且高夜之前摆的是围三缺一的阵势,曹原就算是知道南门必有埋伏,他也得走不是?
两军阵前,看着高夜那张嘲讽的脸,曹豹的脸色不由得又黑了几分,虽然他从未见过高夜,但是只要看打扮曹豹就知道,来的人必然是高夜无疑。如今自己赶路到此,全军疲惫可想而知。而高夜却是以逸待劳,自己只要一看高夜手下士卒的军容面貌,就可以猜想的到。
高夜自从听说曹豹已经接近鲁国郡城五十里的时候,便率领了手下人马,出城外二十里处暂且休息,准备应对曹豹。因此高夜如今,是真真正正的以逸待劳,眼见曹豹手下的士卒军容不整,就算是曹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高夜觉得,今天自己要是不把曹豹打一个屁滚尿流,自己这个名将的名头可就白叫了。
高夜眼见着曹字帅旗,随即打马而出,大声喝道:“曹豹何在,出来答话。”
曹豹眼见如此,也只好打马走到阵前,迎着高夜一副戏谑的目光,同样大声喝道:“某家便是曹豹,阁下便是颍川高太守乎?”
“正是在下。久闻徐州曹豹威名,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嘛。”高夜说罢随即放声大笑,就连高夜身后的士卒也都附和着高夜笑了起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高夜都笑了,大家跟着笑笑也无妨。
不过这样的笑声,听在曹豹的耳朵里,就显得格外的刺耳了,自己一向以徐州第一名将自居,如今被高夜和他手下诸多人马这般嘲笑,他又如何能忍得了这口恶气?好在他还是个小心谨慎之人,虽然气愤难当,倒还没有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反而义正言辞的大喝道:“高夜,你既为颍川太守,如今为何无故犯我徐州疆界?”
“徐州?曹豹,你是不是糊涂了?这鲁国何时成了你徐州的地方了,如果我没记错,它应该是豫州治下吧?”高夜笑道。曹豹一听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高夜说的没错,虽然自己曾经打下了鲁国,但说到底,鲁国如今还是豫州的地盘,自己这样说好像当真有问题。只是自己还未答话,只听那高夜又道:“而且你说我无故犯你疆界,怎么,曹将军这么快就忘了你徐州兵马进犯我泰山的事情了?就算你在泰山布置的守军无能,被曹洪将军赶了回去,可你也不能当作此事没发生吧!”
曹豹闻言更是大惊,自己如今还不知道泰山的战况,没想到居然已经糜烂至此了么?曹洪自己也听说过,据说是曹操手下的一员大将,如此看来,泰山守军的溃败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这不是重点,自己现在的重点是如何能击败高夜,或者说如何能不被高夜所击败。
“鲁国本是无主之地,我徐州军既然占了,那就是我徐州治下。你如今带着人马,攻我鲁国,我带兵抵御,又有何不妥?”
“曹豹,你如何出此无君无父直言!”高夜一声大喝,声音都比方才高了几分,声色俱厉的模样,直把曹豹吓了一跳。“曹豹你不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么!这鲁国乃是我大汉治下,何来无主之地一说!莫不是,你徐州已有谋反之意了不成?”不管怎样,先把大帽子扣下来再说。
曹豹此时才发觉自己失言,自然是矢口否认。“我徐州何来谋反之意?高夜,你就不要给我乱按罪名了。鲁国无人治理,百姓民不聊生,陶徐州不忍鲁国盗贼横行,这才派兵前来镇守。我且问你,我鲁国守军如今安在?”
“哈哈,鲁国城破,守军如今尽归我主曹孟德了,你又何必多问?”高夜开口大笑道,眼看着黑着脸的曹豹,随即又道:“你还别说,我的手下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在一具尸体的身上找到了这个。”高夜说着,把李柱缴获的曹原的贴身玉佩举了起来,“虽然那人穿的是寻常军卒的衣服,可这玉当真是块好玉啊,可见主人非富即贵。我听说那守将是你曹豹的儿子,怎么样,认不认得这块玉佩啊?来人,把这块玉佩,送给曹将军看看。”
曹豹远远的看着高夜举着一块玉佩,就心道不妙,虽然离着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却极有可能是自己送给儿子的那一块。尤其高夜让人给他送了过来,自己拿在手里仔细一瞧,如何能不是自己送给曹原的那一块?听高夜说是从一个寻常军卒的尸体上找到的,这也不算奇怪,一定是儿子见势不妙,准备逃跑,这才换上了寻常士卒的衣服,准备混在乱军之中逃走。可惜,即便儿子如此小心,还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现在确切得知了自己儿子死讯的曹豹,感觉到自己眼前有点发黑,就连高夜的声音,也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一般。尤其在这个时候,看到高夜那一脸嘲讽的面容,暴怒的曹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随即大声喊道:“给我列阵!列阵!高夜不过几千人马,我等今日必要杀了高夜,为我徐州死难的袍泽报仇!”
“哈哈,曹豹,话说的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么!你要战,那就来战吧,我看好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