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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下面的车轮,整个车身,其实可以看成一个竹筏,用它在水面上载人载物当然没有问题。
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放上去后,周季让大地把孩子也放到车身上。现在虽然冬天已经过去,雪开始融化,但雪融化时,会吸收四周的热量,温度反而会下降,所以孩子还是尽量不要下水。
周季把羽绒服放进车上的筐中,跟着白鸟跳进水中,河在下面一个个接住。
之前周季捉鱼的时候,摸过河水的温度,当时还说水是暖的,现在整个人泡在里面才知道,河水的温度并没有她想象的暖和,被风一水,简直冷的发抖,天啊,这种情况下游泳不是要送命吗!
可是其他人好像都感觉不到冷似的,周季在水中扶着车尾,心里暗自打算,要是真的游到后面不舒服,自己就爬上车身。车身上放的东西不多,再加她一个人应该不要紧。
确定自己不会沉下去后,跟着众人一起往对岸游。除了有些吃力,身体倒没有出现不适的情况,到河中间,她还有兴致去看身边的景物,只是就这一看,她差点吓尿了。
这是在河中心啊,无论向前还是向后看,都觉得陆地相当遥远,身边是或快或慢的水流经过,她的身下,是不知深浅的河!河里或许还会有别的生物……
周季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到河对岸,周季已经没有力气了,好在黄走在岸上拉她一把,要不然她该沉下去了。
小部落的人就在岸边修整,黄走把车身架到车轮上,又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放到车上绑好。
周季洗了洗鼻涕,“我们就这样赶路吗?”
“找点柴火,把身上烤干了再走。”大地坐在地上休息了两分钟不到,就带着人出去找柴了。
“我们就在这里生火啊,这不是你们对头的地盘吗?”周季是很担心的,毕竟她在这里地方,被那些人追过两次了。
吉水坐在地上,抱着这腿冷的发抖,就这样他还给周季说明呢,“现在雪还没化完,逐日部落的人是不会出来的。”
出去找柴火的人接二连三的回来,因为要过河,他们不可能带上火种,所以只能钻木取火。部落的人多少年积累起来的本领,并没有几月不用就荒废。
看着火苗升起来,开始觉得暖和起来,周季坐在火堆旁,一边取暖,一边做了几个火把。
小部落的人并没有留意她做的事情,周季也只是做好后就扔到藤筐里放着。等身上衣服干透后,白结煮的鱼汤就可以喝了。
“这个吃完了,我们就走。”太阳已经偏斜,大地打算天黑前,再赶些路。
小部落里没有偷懒耍滑的人,大家的心里想的是一样的,所以大地的指令,几乎不会有异议。
才出来没多久,刚又修整了一番,现在也没有说走不动的人。
小孩放车上,河拉着车,大家在后面一起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也走了三里多地。
猎队的人都是之前去换过盐的人,在外还是他们有经验。
大地在人群中间有条不紊的安排,“大树,你跟黄走去找柴,在这里点个火堆。女人们去睡觉。涂狼,前半夜你跟黄走看着,后半夜我跟大树看。”
周季坐在板车上,看他考虑的妥当,也渐渐放下心来。之前吃过一顿,现在是不会再吃了,为了防止肚子饿,周季老早就睡了。
说到睡,外出的第一晚,周季还是占了便宜的,原本只是红果带着孩子睡在板车上,周季觉得自己个子小,还能挤得下,就硬是挤在车上睡。
隔天醒来,周季看着蔚蓝的天,有些犯傻,她这是在哪儿呢?坐起身,四周是高低不同的树,这下更傻了,直到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才想起来自己是跟着外出换盐了。
外出最开始几天,并没有人去坐板车,几乎都是跟在后面推车的,即便推不动,也不会去增加负担。最先坚持不住的就是周季,其实她能坚持这么些天,已经超乎自己的预期了。
他们带的食物不多,但好在,雪化尽后,野物开始出现,他们能吃上肉了。
“你看我干什么?”她坐在板车上跟筐里的小孩说话,小孩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懵懂的看着她。
如果一路上都是这样,那除了有些累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坏处,而且路上景色不错,简直可以算得上徒步旅游了。
就在周季赖在车上跟晨说话的时候,走在部落最后的火跑过来传话,说后面有人过来了。
大地认真考虑后,决定先藏起来,等后面的人走过后,他们再走。
要是往常去换盐,他们并不会躲,两个部落的队伍遇上,合得来大家一起走,合不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可是他们这次出来,带着小孩和女人,两方要是互看不顺眼,最后动起手来,无论怎样,都是他这边吃亏。而且万一对方起了歹心,要抢部落的女人去换盐,那就麻烦了。
藏好后,大地问火,“后面有多少人?”
“没来得及看,听到有声音就跟你说了。”
“雪才化完没两天,怎么会有部落走的这么快?”周季推测道:“会不会是逐日部落的人,听说别的部落都离得远,能够这么短时间赶上我们的,也只有他们了。”
“肯定是他们。这附近就没别的部落。”黄走说。
他们这边分析着,就挺大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哎,你看地上的是什么啊,这两条印一直到这边啊。”
“这是什么野物弄的?”另外一个声音问。
“哪个野物能弄这么长的印,是人弄的吧。”
“嘿,你这话就不对,才出雪天,谁能走在我们前面?”这人又补充道:“这就我们一个不落。”
之前被反驳的人说道:“不是还有大地他们。”
“哼,大地?早冻死了吧,就他们那几个人到对岸去,还能经得起雪天?”
那几个人手上抱着东西,一说着闲话,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