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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糊看钟山忽然不动,以为又出什么事了,赶紧喊道:“钟叔!”
钟山匕首往嘴前一竖,发出“嘘”的一声,眼睛往后瞥了一瞥。浆糊点点头,领会意思,不再做声,拿手电朝钟山后面照去,钟山也慢慢转过身去。
“啊呀!”二人异口同声喊了出来。那八具棺材里此时都各自竖着一条相似的蛇,纷纷吐着信子,看着二人。
钟山往浆糊这边靠了几步,二人此时离的只有三两步的距离。一是为了互相保护,二是为了能使得手电光照的面积更大、视野更宽泛一些。
洞口附近的小七等兄弟看到大哥和浆糊怪异的行为,都纷纷赶了过来。“大哥,当心!”小七率先喊道。
要说当心,钟山自然知道,可是此时听到小七那焦急的声音,脸上挂着恐怖,不觉也心颤一下。赶忙拽着浆糊往小七这边靠了靠。众兄弟此时聚到一起。
“兄弟,你认识这蛇?”钟山从小七脸上的表情猜测他已经知道这东西。
“大哥,这是阴蛇!碰不得。只要碰到,活人立刻会被冻上一般,浑身变的僵硬,和冰块没什么区别。我们当年在这和日本鬼子打仗的时候,吃过这亏,两个少校和十几个兄弟都被害过,都成了活死人……”小七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掩藏不住悲怆,那是自己的好兄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慢慢被折磨而死,虽然好几十年过去了,那份深深印在脑子里恐惧和对战友的思念依然抹不去。
“这么厉害?你说的是立刻变成活死人?”钟山不禁问道,特意把“立刻”二字加重语气。
“嗯。不过三五分钟的样子。”小七点头答道。众鬼兄弟都应和。
“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钟叔你要救救我呀!”浆糊听到说碰到蛇的人立刻就会变成活死人,吓得嚷了起来,甩着膀子,似耍赖一般。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把钟山和小七等吓了一大跳。
钟山刚要关切地扶住浆糊,却忽然停止了,盯着浆糊,从头看到脚底,又从脚底看到头顶。
浆糊被看得发毛,“钟叔,我不是婵婶儿,别这样看我……”
“滚蛋!”钟山被浆糊这浆糊这一句不着调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你有什么感觉没?”钟山知道刚才是浆糊把自己身上的阴蛇生生扯断的,这已经是碰上了,如果小七所言属实,那浆糊岂不是要立刻变成活死人了?想到这,钟山心里一阵愧疚,关切地问道浆糊。
“没事啊,就是手有点疼,让那蛇冻的。”浆糊一边举着手,一边说道。
众人疑惑不解,这怎么可能呢?浆糊居然没事?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行动迟缓?”小七问。
“没有啊,你看……”浆糊一边说,一边原地踏步,胳膊和腿夸张地抬起很高。
钟山和众兄弟面面相觑,然后把浆糊的手拿了过来。上面一层厚厚的茧子,这是他常年在家干体力活的缘故,相比之下,自己的手就和女人的手一样,没干过什么体力活。
浆糊手关节也是很灵活,只是摸上去,除了茧子那个地方冰凉,别的地方都很热。
“你热不热?”钟山问道。
众人都被钟山嘴里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弄懵了。这冷的天,这么阴暗的洞里,还会问热?钟山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小七就要开口问钟山。
“热呀。你没看到我刚才一直在擦汗嘛。”浆糊答道,说完还往额头上抹了一把,虽然额头上的汗早已被自己袖子抹干净。
浆糊这个答案更是把小七他们惊了一下。难道这不是那阴蛇?不对啊。就是那个东西,自己十多个兄弟都是死于这种蛇,当时全军还特意嘱咐要当心这东西,自己又怎么能记错呢。可是,今天却生生见到了一个例外,或者说是,奇人。
钟山内心充满了疑惑,有太多的谜需要解开,包括浆糊。钟山忽然感觉浆糊身上有股神秘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却容不得他去细细分析,只能先把剩下的那八条蛇解决了。
“大哥,它们上来了。”一旁一个鬼兄弟一直盯着那几条蛇的动静。此时看蛇有了动静,赶忙说道。
众人把目光都扫向那几条蛇,钟山和浆糊的手电挨个扫着,只见那阴蛇正缓缓从棺材里探下身子,沿着棺材爬出来,吧嗒一声掉到地上,然后身体又探起半米多高,瞪着眼睛吐着信子,冲着钟山等人。突然,嘴巴大张,那个张度似是要把头劈开一般。
浆糊脸上也随着一阵纠结的表情,眉毛拧到一起。“他娘的,这长虫该不会在自杀吧?”
钟山和小七等人没有说话,继续盯着那阴蛇。浆糊见没人理他,自己也不再言语。
“小七,你们当年怎么防这阴蛇的?有什么办法没有?”钟山问道。
“它们是至寒的东西,我们那时候都是用火。它好像是怕火的,别的都不怕。我们曾经安排了好几个小队昼夜巡逻,带着火把,堆满干柴,只要一发现这东西,立刻就点火,它倒是不敢靠近。不过我们那时候也只是见到一只,没今天的多。”小七说道。
“对,干柴!”钟山忽然想到进洞之前,让浆糊在外面弄了那么多的干柴,只是用了一些,并没有用完。本想只是为了打探洞里情况的,此时却能派上新的用场,赶紧对浆糊说道:“浆糊,去外面把那些干柴都弄进来。”
“好。”浆糊应声答道,跑出去收拾干柴。
干柴所剩并不是很多,当时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用途,至于干柴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钟山心里没底,小七和众鬼兄弟也是没底。此时只能试一试。这阴蛇这么厉害,还是不要轻易去碰到,自己刚才得益于厚厚的羊皮袄,才没能中招,同时钟山更庆幸自己没有用手去碰。至于浆糊,虽然碰了没事,还是不要冒险再来第二次。
片刻过后,浆糊抱着一大抱干柴跑了过来,“哗啦”一声丢到地上。“钟叔,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