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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座山峰,到帝都城,按正常速度,2个多小时就到了。但是,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们却还只走了一半的路。不过,总算是开上了平路,不会再那样颠了。
“上将大人,童秉圣已经被我逮住,一个多小时后,就会到达帝都。”卫崖开启通话,向那上将道。
那上将松了一口气,心情却没有一点的愉悦。
“这次谢谢你了,卫崖。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好。”卫崖断了通话。心想,可不可以用这个承诺来要求与那月脂在一起?而后又自嘲一笑,吹起了口哨。
阳光很毒,窗口吹进来的风也令人炽热难耐。
卫崖抹了把汗,扯了扯领口。之前的搏斗沾的尘土和现在的汗黏腻在一起,令他很不舒服。他想着,等把后座少将军交给医药司后,他要回那套公寓去洗个澡,而后清清爽爽地去见最心爱的姑娘。
伸手去拿座位旁的水瓶,摸了个空。侧头瞥了一下,发现那个瓶子滚到了副驾驶座下了,一定是在前一段路被颠出来的。现在是条直路,他一手稳着方向盘,侧身用另一只手去勾瓶子。也就在这时,突然感到后脑的头皮一阵寒栗,转头去看,正对上一双嗜血杀戮的红眸。
一声鸣叫,童秉圣恶狠狠地用双手朝他的头颈插来。卫崖连忙直起身,一只手就擦着他颈部的皮肤而过。童秉圣一击不着,整个人都扑向前座。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纠缠扭打,车子在道上犹如蛇行。
一辆大卡迎面而来,驾驶座上的司机哈欠连天。
公司出货时间延误,没有赶上飞机,所以只得用货车来送。时间紧,两名司机轮流开,不过,昨天另一名搭档途中吃坏了肚子,进了医院,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撑着。连续近30个小时的驾驶,让他疲劳不堪,眼皮沉重得就像是千斤铁闸,一个松懈,就会挂落下来。
单调的直道,偶尔有车迎面驶过,或自后追超。
司机眼神直愣楞地盯着前方,精神开始恍惚。而后,有那么几秒或是十几秒,他的眼帘挂了下。就那么短短地一瞬,一辆破旧老爷车就突然自从另一面越过了分界线,一头撞了过来。巨响和撞击带来的冲击,让司机瞬间清醒,而后立马刹车。但就算如此,大卡的惯性也依然顶着那辆小车前行了十多米才停下。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有那么半分多钟里,他的脑子完全处于空白状态。
“出车祸了。”有路过的车子停下来,上前查看车里的状况。
也有人来敲他的车门:“伙计,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逆向行驶,我可以做你的证人。不过,最好现在下来看一下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是……是。”司机抹了把脸,哆嗦着开门下了车。
对方是逆向行驶,但是他知道,他刚才走神了。否则,对方的速度并不快,他完全可以规避。
那辆车子的副驾驶位边的车头扁了下去,铁皮像被蹂躏过的纸一样卷翘着,露出里面覆满尘土的零部件。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在驾驶员位置有蛛网状的裂纹,蛛网的中心位置,是一团血渍。透过玻璃和血渍,依稀能看到一个男人仰倒在座位上,下巴翘得很高,像一把尖利的匕首。
最先靠近车子的路人,往里张望着,而后试图打开车门。但是,车门变形被卡住,一时难以开启。
“嗨,朋友,你还好吗?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帮你出来……”那个人看到歪倒在后座上的人动了下,便出声说话,想稳定对方情绪。之后,就看到了违和的地方。他盯着那一对黑亮而庞大的翅膀,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人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精,吞咽着吐沫。
“开不了吗?我去拿工具。”叫卡车司机下来的男人转身去自已的车。
而他刚一转身,只听得“嘣”一声,一样重物就砸落在他的脚边,而后“哧~”地在路面上滑出好长一段,强力的磨擦溅起了火星。
“天啊,天啊,这不是车门吗?怎么回事?”他回首,正落入一双猩红的眼眸里,那里像是燃烧着无边的地狱之火,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
童秉圣漠然无情地扫过被吓傻的男人,震震翅膀冲上云霄。
他讨厌那个狭小的笼子,因为顺利地挣脱了它,而在空中兴奋地鸣叫。当然,因为他没有鸟一样的舌头,这引颈长鸣,听起来只是人类的长啸声。
“那个,那个是完全兽化的半兽人!”因为惊惧而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指着天空中远去的黑点,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已的声音。
“我想是的。”另一个男人也望着天边,一时收不回目光,而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我的运气真好啊,和完全兽化的半兽人打了个朝面,竟然没有被他撕了。不过,刚才他的眼睛真可怕啊,只一眼,就让我觉得自已深陷地狱。”
“哈哈,我们的运气都不错……不过,这个半兽人的脸真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卡车司机,突然说:“童少将军。”
“什么?”
“我说,刚才那个半兽人是神鹰军团的童秉圣童少将军。”
“天啊,真的是他!”男人捂住嘴巴,“少将军完全兽化了!不过,他怎么会在这辆车里?”
这时,车子里的卫崖苏醒过来,头痛欲裂,眼前尽是重影。他的手抓了好几下,才碰到上方的后视镜,掰下来,照后面的座位,而后垂下了手。
童秉圣跑了,座位上只有一团被撕烂的网丝。
“先生,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卫崖转头,看到车窗外有三个男人,正用扳手、棍棒等物砸门。
“让开一下。”他朝他们道。
“先生,你受伤了,我们正在帮你,请耐心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让开!”他突然眼神一利,那三个人吓得倒退了几步,而后就看到刚才合他们三个人都无法弄开的车门,被那个男人一脚就踹飞了出去。
卫崖从车里出来,目眩让他摇晃了下身体,额头的血“嘀嘀嗒嗒”地流下来。
“他往帝都方向飞了吗?”
“是、是的。”明白他问的是谁,其中一个男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答道。
卫崖朝他招招手:“你,送我去城里。”
“先生,今天是我三十二岁的生日,我的妻主还在家里等着为我庆生……”男人觉得自已很倒霉啊,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而且,之前那个飞走的还是完全兽化的童少将军,自已这是要卷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中了吗?千万不要啊,自已只想安安生生过小日子。
“你可以不去……”卫崖在对方吐出一口气时,恶劣地勾起嘴角:“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男人不敢再说什么了,苦着脸走到自已的车子前,打开车门,作了“请”的手势:“很乐意为您效劳,先生。”
卫崖用手帕捂着头,坐到了副驾驶座,等车子开动了,才闭着眼睛道:“我不是恶棍,刚才是开玩笑的。”
男人敢怒不敢言地望了他一眼:“我是真的很乐意。”
留在原地的卡车司机与另一个路人两股颤颤,看着车子开走,才敢大喘气。
“那是个什么人啊?刚才的气势好可怕。”
“这个人很强,不比童少将军弱。这是我们帝国隐藏的高手吗?”
车子里的卫崖,这时打开了手镯,接通了那上将:“大人,童秉圣逃了,往帝都方向,以他的速度,应该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我追不上他的速度,大人早作安排,至少拖他半个小时,等我赶去。”
“你是不是受伤了?”
“有一点,不严重。”
开车的男人闻言侧目:那样血流满面,还叫不严重?
“不要勉强,卫崖。只要他回‘巢穴’,那里自有人会拖住他。”
“我知道了。”卫崖挂断通话,从车里找来一瓶水,浸湿了手帕,开始对着着后视镜擦拭额头伤口。“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看见了要尽快忘记。”
司机收回目光,点头:“是。”
“车子再开快点,我赶时间。晚了,你们的少将军说不定就会在帝都的哪个地方大开杀戒的。”
“我知道了。”司机精神一凛,将速度加快。
“你车里有没有外伤药?”卫崖嘴里问着,手已在座位前的几个箱子里找了起来。
那上将在挂断卫崖的通话后,连忙通知已从童府撤退的抓捕队,再重新回去布守,等着“大鸟”的自投罗网。
童府三楼的阳台上,童清风笔直地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的天际,背在身后的手捏得骨节发白。
那上将说,他自新兵营直扑帝都,就是为了回家。回家啊……童清风抬起头,让烈阳把眼底的湿意蒸干。就算是没有了意识,什么都忘记了,他却还记得回家的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