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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乐天老实的普通人来说,战争那是属于大人物的权力游戏,根本没有参与其中的资格,唯一能做的唯有随波逐流。
徐灏百分百确认,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不会造玻璃等牛叉玩意,也不会科技兴农,勉强算是一个武器爱好者,可是也仅仅是爱好而已。
早已习惯了内事不决问百度,问完之后依然故的坏习惯。实在是一个现代普通人,最关注的永远是工作和工作上的人际关系,此外就是什么房价油价,女朋友她妈,某款车子又降价了,哪个同学即将走进婚姻的坟墓等关于自己生活方方面面的琐事。
再来闲暇中,无非是关注下国内外正在发生的新闻热点,老美无耻的刷钞票玩,小日本狐假虎威的折腾,恒大足球得了亚冠,某个明星闹了绯闻,比特币被大妈们秒了等等,最喜欢的就是上网发发牢骚。
就算是浆糊一样的脑袋里还有些东西,可是为什么要施展出来?施展出来会面对到什么后果,这对于徐灏这样的成年人,一个不打算成为民族英雄的家伙,这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前提因素。
有句名言叫做你的本事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换言之就是你走的多高,摔下去就会有多惨。
徐灏是个现实主义者,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幸运,根本无法应付利用现代文明出人头地后纷纷射来的伤人暗箭,也没那么狠的心肠去置敌人于死地。
什么,你说穿越者是多么的幸运?滚你个蛋,你试试放着舒服的现代化生活不过,来体验体验没有电视电脑,饭菜里没有味素,蹲个茅坑没有手机杂志,哦,还没有柔软的厕纸,生病全凭老中医一家之言的农村生活?
偶尔为之那叫新鲜体验,久而久之,那叫有病!
边走边陷入思绪中的徐灏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没有志气和理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是回不去了,总得选择个一技傍身。
想要安逸的话,无疑是读书考个秀才当当,可问题是没有任何基础,寒窗十载说得容易,做起来实在是,头悬梁锥刺股?不提也罢。
唉,大明朝已经不流行玩诗词了,再说这个年代,穿越者最简单最有效的技能被明朝这个大补丁给否定了。著书论著,来个盗版四大名著?算了吧,那是背着小说穿越的幸运家伙才干得了的,何况没有电脑来打字,吃撑了去写毛笔字,累死你。
据说朱元璋一家子喜欢对对子,对了,这些年请客喝酒别的不行,起码学到了一肚子的荤笑话,做个弄臣还是可以的,貌似在明朝做个宦官非常有前途,再加上咱常年被岛国动作文艺片熏陶出来的丰富理论?
不行啊,没了那家伙,人生在世还有何乐趣可言?也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擦!列祖列宗还没出生呢,我勒个去。
要不开个青楼?很艺术很时尚的那种,结合咱的理论和实际工作经验,青楼里弄一个桑拿,在训练一群又长又直的大腿在台上晃啊晃,动作火爆**,整齐划一还带着流行音乐的那种,还有各种带情节的舞台剧。正所谓空姐护士透视装,双-飞冰火波斯妞!嘿嘿,既银钱滚滚又是咱的强项。
呸!思想走入歧途的徐灏狠狠唾弃自己,再不济也不能干这丧尽天良的万恶营生,再说了,最大的青楼楚馆那都是国营的,对于有钱又恶心的达官贵人来说,昔日同僚的妻女那才是最尖端的享受,教司坊才是京城里最高档的娱乐消费场所。
呸!徐灏又一次唾弃自己,暗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脑子的儿童不宜?抬头望了望蓝蓝的天,看来是太多天没把飞机打下来了。
其实最佳的捷径他很清楚,那就是在靖难之役发生之前,投靠到便宜姑父朱棣的一方,如此即使是在后方做个管小事的小吏,也不愁等事成之后,论功行赏时得到个一官半职,兴许还有爵位呢,谁叫咱是亲戚。
困难是整个家族怎么安排,总不能只身跑到北方去,把一家子置身于险地。隐姓埋名?可万一走漏了消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徐灏不想也不敢赌。
兵荒马乱中跟着朱棣南征,发生不测的几率绝对高达百分之五十,太危险了。
我真的是一个没有魄力和胆量的人啊!徐灏再一次的鄙视自己。忽然,老太君问道:“灏哥儿在想些什么?”
“额。”徐灏回到了现实中,抬起头,“回祖母,我在想,在想将来。”
“将来?呵。”老太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来听听,奶奶倒要瞧瞧,灏儿的志向如何。”
徐灏慢慢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不说也罢。”
老太君收起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你们几个孩子,皆是老身看着长大的,无论是每个人的心性,人品,老身自问都不会看走眼。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到是让我一时刮目相看。”
徐灏听得一头雾水,品味不出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作为自小就不被看好的孙子,反正破罐子破摔,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如此徐灏信口开河道:“文比不上二哥,武比不上大哥,机灵百变比不上四弟,我就想我的将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息。”
“这话说的。”老太君的脸色突然冷峻下来,还带着一丝冷笑,“灏哥儿的意思,是说你二哥的文不过如此,你大哥的武艺也不过如此,至于你四弟的机灵百变,说穿了不过是会耍小聪明而已吧?”
徐灏心里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听出了自己的话外之音,他确实对自己的兄弟不怎么感冒,不仅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孟浪,这下可麻烦了。
可是他并不想狡辩,哪怕没有胆量,没有志向,哪怕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一点绝不能没有,那就是绝不能没有骨头。
徐灏正色看着神色不豫的老太君,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论武艺兵法,大哥能比得过大伯否?论文章口才,二哥能比得上三叔否?论为人处事,四弟能比得上我爹否?上一辈尚且如此,那下一辈假如没有特殊的机缘和因果,想必以您老人家一辈子的眼光经验,心里很清楚。”
老太君盯着走动间的徐灏瞧了半响,忽然说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你们兄弟四人之中,数你的见识已经要超出几个兄弟不止一筹了!嗯,倒是大出老身之预料,就是不知这论起真才实学,你是否也是如此。”
砰!徐灏的心情顷刻间跌入了谷底,心里不由得苦笑不已,老太太的眼光当真不凡啊!身为两世为人的骄傲,自然是对一些事物的判断力,有着正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先知先觉,可是说到真才实学,比什么?文章,书法,武功?
心里腹诽的徐灏有苦说不出,难道说有本事咱比比马克思主义哲学,竞技游戏,足球,车技,辩论?
咦?似乎辩论可以拿出来一试,好歹哥们是个纸上谈兵的现代人,哪怕你把太祖皇帝朱元璋喊来,我也能辨的他金口无言,这世上有谁比咱更知晓历史的走向?
可惜说了也是白说,一个妖言惑众的评语都是轻的,真是,寂寞啊!
突然之间,徐灏没了任何逞强的心思,神色寂寥的道:“寂寞春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葬了前世,埋了故事,纵知晓过往又如何?凄迷如梦,幽锁心门,任如花岁月撵入车轮,落红旧迹,随风尘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