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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快乐。题外话,新年大扫除,小茶被五个菇梁扫出了收藏夹,好郁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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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人的后果,她细细的尝过,用的是血,是命。
这一回,她就算做不成毒蛇,做不成毒蝎,却也再做不成那个被人当成傻子包子的应慕莀,她早已不是了。
这双手上的鲜血难道还少么?应慕莀抬起手,愣愣的看着柔软微肉的掌心,这上面曾经沾过多少血,她不记得了,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左右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不明白是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些个人,他们或许因为嫉妒,或许因为想要占得人的东西,便能对人起了杀心,起了算计,而结果,如果不能得偿所愿,如果你没有被他们顺顺利利的杀了害了,这便成了你的错,你不止不能活,还应该心怀愧疚,最好能自裁于人前,才能顺了他们心头的气。
真是怪了,怪了,她想了这么多年,多少次细细的从头思索,都想不出这事为什么,凭什么。
她泡在河水里,突然想起那年冬天的事情。
那年东天,她年纪还小,听说是许久没下雪的A市,下起了鹅毛大雪,她看着天上飘下大片大片的白雪,心里高兴的不行,拉起正在画画的外公到了院子里,想学着电视里的孩子一样,把地上的好看的雪推成雪人,再画上眉目五官,放在江家的院子里。
那天江默心情也算不错,雪太美了,美得他忍不住想要把这一刻给记录下来,美得他画意浓厚,便在书房搭起了架子,想画下这美妙的一刻。
可是,她的宝贝孙女却想堆雪人,她拉着他一直往外走,嘴里嘟囔着:“外公快点嘛快点嘛。”
她穿着红色的小唐装,圆圆肉肉的脸上被冻得通红,眼睛却亮的要命。
江默心里喜欢高兴,便装作不乐意地哄得她在他脸上连着香了好几下,才与她一同出了屋。
江家的院子不算大,并不能看到太多美景,应慕莀便央着他带她到大院里去,去看更多的雪。
结果自然是去了,古朴的大院,绿色的植物被白白的雪给盖住,只能凭着记忆记起那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原本是个什么样子。
应慕莀就是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天里看到了那只可怜的,冻僵在雪里的狗。
多可怜啊,“抖抖多口怜。”应慕莀被冻得口舌不清,走到大狗身边摸了摸,想带这大狗回家去,想给大狗一些吃的,或是别的什么,只要,别让它自己在这冰天雪地里动着就好了。
可是,这大狗却不领情。
应慕莀的手才刚触上,它就一个激灵跳起,呲起尖尖的牙齿,嘴里冒着热气,凶狠地朝着她咆哮起来。
它的叫声凶狠响亮,年幼的应慕莀吓得呆了呆,在看到那狗低鸣着朝着自己靠近时,她哭的比狗的声音还要大,一面哭着一面向不远处的江默跑去。
那狗见到人跑,便在后面追赶,那一段不到50米的路,雪滑得站不稳脚。
应慕莀就这么一步一歪的跑向江默,只觉得怎么跑也跑不到他身边,直到江默快走几步,把她从雪里抱起,呵退了狗,她才更大声的哭起来,哭声简直就能把大院里的人都给震出阳台来一看究竟。
“小慕慕,外公给你讲个故事。”江默哄了很久,哄得她哭得累了,不那么怕了,就给她江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好心的农夫遇到冬眠的蛇,以为它被冻僵了,快死了,便好意把它揣到怀里温暖,谁知道却被蛇给咬死了。
她那时抽抽搭搭的听了个大概,什么也没听懂,只是从此烙下个怕大狗的病根。
现在想来,她和当年的那个农夫多像啊,她和他是一样的愚蠢,一样的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好事,却不知会得到个那般的结果。
只是,她比农夫惨多了,农夫好歹还直接被蛇咬死了,可是她连死都不能,她只能活在无尽的黑暗里,活在钻心蚀骨的疼痛与悔恨里,挣扎着,似是没有灵魂般的行尸走肉。
原来是她的过错,是她年幼时没认真听听从江默的教诲,没有去细细体会。
可是,外公,外公说的也不是全对。
这世上也不止是毒蛇的,这世上还有比毒蛇更可怕的生物,他们披着兔子小鹿般无害的皮毛,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是那么可爱,可是他们却和毒蛇是一样的,一样的等在暗处,只等着时机到了便狠狠地咬死傻子似的农夫,他们要的不止是农夫的死,他们还要农夫的一切,他们不止是狠毒的毒蛇,还是贪婪的毒蛇。
外公,如果外公能再说点什么就好了,如果外公能告诉她,这世上的毒蛇并不全是长了一张毒蛇脸,切莫让一张皮给骗了。
“小慕慕,这世上可不是好心就有好报的哟,小慕慕如果知道狗狗会咬你,还要不要去救狗狗呢?”
江默当年是这么说的吧,好心未必有好报的,她如果能记住就好了,记住这句话,那么她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记住这句话,就不会害人害己,悔则晚矣。
如果知道那狗会咬她,她还会不会救呢?应慕莀脸上冷得像结了层冰,从河水里起来用毛巾裹住身体,回到他和她的小木屋里。
这世上蛇不止是蛇,狗也不仅是狗,她不会救的,她不止不会救,还会任它冰在那里,并且,如果它还敢起来对她嘶嚎咆哮,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它,剖开它的肚腹五脏,让它红色的血流到白色的雪花上,剁碎它的肉,让它混到污脏的雪里,流到下水沟里去。
单是这么想想,她就兴奋呢。
她再不会转身逃跑,一味地让那些梦魇在她的身后追逐了,也不会只想着跑到谁的怀里,寻求保护了,她会保护好好自己,在那条毒蛇弹起时便抠出它的蛇胆,斩断它的七寸。
小木屋的一角放着一个雕花红木梳妆台,应慕莀带着笑意把它细细摸了个遍,又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念道,应慕莀,一定要好好活着。
正在擦拭头发,忽听空间外好似有什么动静,应慕莀随意找件衣服换上,出了空间,打开房门跑出去,笑道:“哥哥。”
现在湛家整天都只有他们二人,不是湛岑晳还能是谁。
不过,这回应慕莀却是才的不全对,来的不止是湛岑晳,还有念少然,贺小双,和唐木三人,当然还有他们的各种行李,他们今天就搬过来了。
湛岑晳见到应慕莀头发半干,手里还拿着擦头的毛巾,皱眉道:“回屋里去。”
“嗯。”应慕莀答应一声,又和几人打过招呼,便回房间收拾妥当了才又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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