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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9 让我留下
顾晓晨是从余玫口中得知酒吧停业三天,说是要重新摆设一下。那天晚上她去了银申整理公寓,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开业前不是才改过吗?顾晓晨不禁困惑!余玫却大大咧咧地说,“我的妹妹呦,现在的酒吧为了吸引顾客,都会时不时换换风格!”
顾晓晨不大懂这些,听她这么说自然就信了。
三天后酒吧重新开张,果然换了个新面貌。
大概是心理原因,总觉得顾客真的好象多了。
一天下午,顾晓晨接到了林芬的电话。
电话那头林芬说了许多许多,可是顾晓晨却只听进去这样几句,“晓晨,伍家在香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他们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妈妈之前就跟你说过,不想你嫁进豪门!而且,我听说他有未婚妻?不要再和他继续了!你们不会有结果!我也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顾晓晨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久。
最后,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顾晓晨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无法跨过的沟渠。只是林芬的话,却也让她难过。伍贺莲每天都会去医院,所以他们只在银申的公寓碰面,又或者是在酒吧。顾晓晨有些憋闷,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就去了余玫的酒吧。
言旭东也在,他似乎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
只是当天晚上,伍贺莲却迟迟没有来。
等到大约十点左右,顾晓晨有些困了,余玫瞧见酒吧挺太平,也打算回去,言旭东自然又是充当司机。三人一起走出酒吧,言旭东则去取车,余玫挽着顾晓晨慢慢地走着。她们并没有发现,两人身后鬼鬼祟祟地跟了几个人。
“是不是她们?”
“就是这戴眼镜的女的,我认识!另一个女的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
“好!咱们上!干他一票!”
几个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嘀咕说了几句,达成一致后尾随她们。趁着她们快要走出巷子,又瞧见一旁没什么人,几人纷纷加快了脚步,朝向挽着手前行的女人奔了过去。顾晓晨和余玫根本就没有察觉异样,前面就是大马路了。
但是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余玫狐疑回头,一回头却被人用手捂住了嘴,不让她开口。
“唔!唔!唔!”余玫使劲挣扎,顾晓晨也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你们……干什么……”余玫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挣扎的时候,手中的包也开始拉扯。两个女人怎么抵得过几个大男人的力气,轻易地被他们架住匆匆朝着另一条小巷飞奔而去。只是地上,凌乱的散了一些东西,口红、皮夹、钥匙圈,还有一只酒红色的高跟鞋。
又过了几分钟,有人折回巷子。
言旭东已经取车在路边等候,可是等不到她们两人,想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放心不下,立刻寻来。等走进巷子,却在昏黄的路灯下发现了散乱了一地的东西。弯腰去看,那些东西却让他有些眼熟。他伸手捡起那只高跟鞋,依稀记得谁穿了酒红色的高跟鞋。
言旭东忽然一怔,不正是余玫的吗?
她和晓晨……
脑子一热,言旭东急了,飞快地奔向酒吧询问酒保她们在不在。酒保却也狐疑,两位老板不是一起走了吗?言旭东又是奔回东西散落的巷子,拿出手机打余玫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可是他的心却快要停滞,久到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偏偏被接通了!
“叫什么言旭东的!你给老子听着!马上准备一百万现金,准备好了,再联系老子!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撕票!听着!老子可不是开玩笑的!”男人粗嘎地咆哮。
言旭东强让自己冷静,听着他把话说完,只有阴霾一句,“你要是敢动她们!我就来收你们的尸!”
医院的病房,却因为某人的到来而打破了那份宁静。
伍昊阳突然从法国回来了。
病房里,伍继宗经过这些天的调养,饭也吃得比以前多了,也能下地走动走动了。医生都说他恢复得很好,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回家。只是原本离家的伍昊阳这么一回来,让他有些舒心又是不免生气。
伍贺莲原本打算要走了,瞧见了伍昊阳继而不动。
“昊阳,你爸的身体没事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纪岳华见伍昊阳回来,十分高兴,又是关切地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伍昊阳的目光扫过众人,望向气色不错的伍继宗,沉声说道,“没事就好了!”
伍继宗拿着热毛巾擦了擦手,递给一旁的看护,“你都回来了,那也把妙可接回来。大家都在,先把莲和咏心的婚事订下来!”
“二哥有女朋友!”伍昊阳许久没有喊这个称呼,却也没有生疏。
“你给我闭嘴!”伍继宗喝了一声,“咏心从小就喜欢莲!而且这门婚事早就定下了!谁也改不了!”
伍昊阳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可偏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竟是无法反驳。
姚咏心咬着唇,面对这个尴尬话题,终于大胆开口艰涩说道,“伍叔,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伍继宗惊愕地望向姚咏心,而她难以启齿支吾的模样刺痛了伍昊阳,只是冷冷地微笑。
这个时候,伍贺莲的手机却响起一阵急促铃声。
他拿出手机一瞧,是言旭东打来的!
电话里,言旭东的声音难掩焦急,沉凝说道,“莲!晓晨和余玫出事了!”
伍贺莲握着手机,神情骤然阴霾,森冷得骇人。他什么也没说,吐出一句“我马上就来”,豁得起身奔出病房。伍昊阳瞧见有些不对劲,急忙追了上去。而姚咏心许是为了摆脱刚才尴尬的话题,也追着他们奔了出去。
三人一下子全走了,只留下伍继宗以及纪岳华面面相觑。
伍继宗又是被气得不轻,愤怒吼道,“全都给我滚!”
纪岳华急忙上前劝说,却张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心。
回廊里脚步声仓促,伍贺莲急急按着电梯按钮,可是电梯卡在二楼不动,眼眸一凝,转身就奔向楼梯间。而伍昊阳和姚咏心一前一后也追了上去,三人狂奔下楼,伍昊阳瞧见他如此失魂落魄,心里更加狐疑,急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莲!”姚咏心紧追而上,却慢了他们一大截。
伍贺莲一口气奔下楼,伍昊阳随后追上了他,又是追问,“怎么回事?”
“晓晨和余玫被绑架了!”伍贺莲冷着一张酷脸,一边走出医院,一边说道。
什么?被绑架?伍昊阳心里一惊,“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马上去银行取一百万现金!”伍贺莲沉静说道,整个人却愈发暴戾。
“好!”伍昊阳一口允诺,又是说道,“要不要报警?”
“我要她们平安无事!”伍贺莲坚决说道,大步奔向不远处停靠的车子。
而伍昊阳刚从法国回来,并没有开车。他回头望去,瞧见姚咏心追了出来。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姚咏心,冷声质问,“你的车呢?”
“在那里!”姚咏心指向另一个方向,立刻就被伍昊阳拖着前行,“莲怎么了?”
伍昊阳不羁的俊容沉重,“顾晓晨她们被绑架了!”
姚咏心吓了一跳,一个回神,立刻取了车钥匙递给他。伍昊阳伸手接过,两人双双默契地上了车,“现在该怎么做?莲去哪里了?”
“先去公司取一百万现金,估计绑匪要敲诈勒索!取完现金再联系!他应该先赶去了!”伍昊阳简短地解释,姚咏心却是慌乱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些绑匪会不会有枪?他们这样去了会不会有事?该怎么办?
姚咏心的脑海里猛然跳出了一个人,也许他可以帮到忙!
——风景辛!
夜色格外深沉,这个夜晚似乎不再宁静,充满了危机四伏。
而另一头,伍贺莲飙车赶去新界与言旭东会合。
那是新界偏僻的乡郊,一处无人的荒芜大楼,马上就要被拆除,此刻已经沦为这几个绑匪的劫持地点。参天大树照下月光阴冷的光影,冷风呼啸吹拂。伍贺莲终于与言旭东碰了头,言旭东盯着前方的大楼说道,“他们就在里面!”
“告诉他们一百万马上就到!”伍贺莲说道,言旭东立刻拨打了电话。
通讯的手机是余玫的,绑匪说道,“好!钱准备好了就好!现在老子要找那天晚上的男人!就是那个戴眼镜小妞的男人!你和那个男人一起进来!警告你们!不要给老子耍花样!否则这两个小妞的命可就没了!”
两人齐步走向大楼,伍昊阳打来电话,告诉伍贺莲现金已经准备好了,问他去哪里集合。伍贺莲匆匆告知地点,将电话挂断。两人走进那幢大楼,在森冷黑暗的房间里终于瞧见了被捆绑在椅子上的顾晓晨以及余玫。
两人的双手全都被人用粗绳反捆住了,这屋子里大约有六、七个男人。
“阿贺!”顾晓晨原本已经惊慌失措,现在瞧见了他,顾不上自己转念又是替他担心。
其中一个男人笑得淫秽,大手在余玫的脸上捏来捏去,余玫大叫,“滚开!放开我!别碰我!”
“呦?还挺带劲!”男人粗嘎说道,一群人笑声刺耳。
“不许碰她们!听见了没有!”言旭东阴郁地吼道,狰狞了俊容。
“臭小子!现在还敢对我们大呼小叫?还真是不要命了!”瘦脸男人拿着铁棍走向言旭东,二话不说,一棍子打向了他,一边打一边叫嚣,“你他吗敢动手,我今天就让兄弟们上了这两个女人!”
言旭东一声不吭,任那人用铁棍打得吐出血来。
“你知道你招惹了谁?”说话的男人,正是那天在享子里被打的地痞。他得意地走向伍贺莲,原本是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却被伍贺莲狠绝的目光所怔,抬起的手僵了下,不悦地吐嘈,“吗的!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伍贺莲冷冷地扫过这群男人,目光定格在顾晓晨脸上,见她平安无事,忽然有种塌实的感觉,这才沉声说道,“你们是要找我!放了她们!”
“阿贺!阿贺你快走!”顾晓晨喊道,余玫着急被打的言旭东,“你这个笨蛋!你倒是还手啊你!言旭东!你傻了吗!”
“吵死了!他吗的,给我封了嘴!”有人不耐地吼道,手下立刻用胶布封了她们两人的嘴,不让她们再继续开口。
“给老子上!”男人朝兄弟挥手,几人一人一根铁棍朝伍贺莲奔去。
顾晓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只瞧见几根铁棍同时朝他猛砸而去。她无法开口,只好发出痛苦得悲鸣声!那些人使了全劲,往死里打他,一棍子又一棍子打下去,头破血流,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那张俊容满是鲜血!
伍贺莲却硬是没有倒下,目光穿越过几人,笔直地望向顾晓晨!
瞧见她的双眸满是害怕和担忧,那目光宛如针扎进心中,伍贺莲喝了一声,“闭眼!”
顾晓晨不想闭上眼睛,可是眼前却慢慢模糊起来。他的俊脸变得不再清晰,什么东西遮迷了视线。只是那触目的鲜血让她心骇,他满脸是血,活生生像是从血泊里爬出来的,那么可怕,他的双眸却在被打中的过程里依旧穿过人群望着她。
阿贺!阿贺!顾晓晨无声呐喊!
余玫瞧见两人这么被打,心里也急了,再这么打下去,他们一定没命!
“咯吱咯吱——”顾晓晨和余玫反抗挣扎,椅子发出声响,看守她们的男人不悦喝道,“全他吗给老子安分!别怪老子抽你们!”
可是她们依旧不断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那束缚。
男人终于不耐烦地各抽了两人一记耳光,“啪”“啪”两声脆响,抽得顾晓晨以及余玫头晕目眩,嘴角也渗出血来。
“谁准你们动手!”言旭东一直任凭那人毒打,一声也没有吭,可是瞧见她们被打,再也忍不住脾气,直接抬脚踹向了那人。那么用力的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硬是半天爬不起来,脸色都发青泛紫。
伍贺莲则被四、五个人围攻,阴霾地咆哮,“找死!”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身体有了反应,双手摆出拳击的架势,对着周遭的男人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攻势。对方用铁棍反击,他硬是用手臂去挡,另一只手飞速出拳,直接打中那人的鼻梁,鼻梁硬是被打断,那人忍不住疼意,直接血流不止,双腿一软,扶着墙昏厥。
“你们再敢还手试试看!”看守的男人持刀,指着顾晓晨和余玫要挟道,“老子马上就让她们破相!”
两人顿时不敢再动,几个地痞愈发愤怒狰狞。
“吗的!兄弟们!打死他们!给我往死里打!打得他们跪下求饶!”男人吼了一声,铁棍朝着伍贺莲和言旭东的膝盖猛烈袭去。
承受着巨大的重击,两人硬撑到底,怎么也没有下跪。
眼看着他们怎么打也不跪,铁棍朝着头部猛袭。言旭东被一下重击,眼前一片黑暗,终于朝前倒了下去。倒地的刹那,右手撑地,硬是没让自己趴下。而伍贺莲也被打得浑身满是鲜血,这样可怕血腥的场面让顾晓晨以及余玫全都不忍目睹!
伍贺莲单膝跪地,呼出气都带着冰凉血气。
“哈哈!还给老子耍狠?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男人得意地叫嚣,屋内充斥起讥讽的笑声。
伍贺莲侧目瞥向言旭东,而言旭东低着头,只用余光扫向伍贺莲。言旭东动了动唇,无声地说着什么。伍贺莲识出他的唇语,不着痕迹地点头。二十多年的兄弟,两人的默契那是没话说了。
“你们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她们!”言旭东低沉说道,声音一丝喘息。
“啊哈哈!兄弟们听见没有?这小子向咱们求饶啊!”男人猖狂地叫道。
伍贺莲一言不发,趁着这群人还在讪笑,注意力全都转移到言旭东身上的时候,目光瞥向男人身上扣着的小刀。当他们的警惕心放到最低时,他忽然出手,使劲拔过小刀,猛地抬头,眯起眼眸对准了那个看守的男人,朝他持刀的手狠狠掷去。
一连串的动作快得吓人,让人无暇反应。
那看守的男人也放松了戒心,正在笑侃言旭东。
“啊!”小刀飞了过来,一下扎在他的手中,男人哀嚎一声,原本握着的刀也掉落在地。
言旭东在这个时候飞身而起,一下冲向了看守的男人,挥起的拳头凝积了愤怒,打得那人的身体都飞了起来。
“你们怎么样!”言旭东先后望向顾晓晨以及余玫,撕扯下两人封口的胶布。
“没事!”余玫惊吓不已,顾晓晨大声喊道,“阿贺!”
那群痞子眼见人质不在自己人手中,登时慌乱起来。
伍贺莲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浑身上下全是鲜血,可他却不怒反笑。薄凉的唇沾染着鲜血,灯光下润上了一层诡魅的光泽。他微扬唇角,高大的身躯宛如战神邪佞,周身散出来的冰冷气势会让人不禁寒颤。
他幽幽开口,吐出一句话,“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吗?”
话音落下,伍贺莲眼眸一凛,他的拳一记又一记朝那几人挥了过去。每一下重拳,都打得对方吐出鲜血。拽着两人的头发,使劲地往墙上撞击,撞得他们头破血流。身后有人冲向了他,他猛抬左腿,漂亮的回旋踢将正要偷袭他的男人踹得老远。
这样的伍贺莲,给顾晓晨的感觉是他要杀人!
伍贺莲冷冷地扫过倒了一地的人,却又在寻找谁。他一个大步向前,将方才看守的男人抓了起来。重拳朝他胸口猛打,打得昏厥的那人吐血,“噗!”
言旭东替顾晓晨松了绑,顾晓晨一下起身冲向了他,“阿贺!不要打了!阿贺!”
顾晓晨飞奔到伍贺莲身边,硬是将他拉了起来。可他却像失了魂,硬是没有知觉,顾晓晨担心地抬头,见他双眸深邃,泛着冰冷的光,但是鲜血已经染了整张俊容,她焦急地喊道,“阿贺!你怎么了?阿贺,你别吓我!”
她的呼喊终于让伍贺莲回神,视线凌乱交错,瞧见她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他只是松了口气。
忽然,屋子里放进了一颗烟雾弹,浓烈的烟遮迷了视线。
“咳咳——什么东西!”余玫大声喊道,言旭东吃力地扶着她起身,“估计是救援的人来了!”
浓烟滚滚,让人呼吸困难。
失血过多的伍贺莲眼前一黑,一下倒向了顾晓晨,在她耳畔喃喃低语,“不是让你闭眼。”
风景辛带着警察救援队立刻赶来,只是当他们到来的时候,那群绑匪已经全都被打趴下了。烟雾弹散出的滚滚浓烟中,一行人扶出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伍贺莲,以及受伤同样严重的言旭东。庆幸的是,顾晓晨和余玫都没有怎么受伤,平安无事。
从新界的偏僻郊赶去附近的综合医院,言旭东则在救治之后,昏睡在病床上休养。而伍贺莲这边就比较严重,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由于大量出血,压迫胸腔,导致呼吸困难,情况不是很乐观。
伍昊阳只怕会出事,这下子不得不惊动伍继宗和纪岳华。
而得知消息的伍继宗和纪岳华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手术室外的回廊,已经等候了几人。
医院血浆出现供给不够,伍昊阳立刻随护士去抽血了。而姚咏心则要处理警署这边的事情,也不在医院。
等候的人里除了两名警员之外,还有顾晓晨。
顾晓晨不肯去警署,执意陪同前来医院,两名警员也来到医院录笔录。
伍继宗拄着拐杖焦急走来,一张古板严肃的脸难得神色惶惶。他像是一瞬老了许多,难掩焦虑和悲怆,大喝一声,“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
警员问道,“你们是……”
“伍继宗先生和纪岳华夫人。”随侧的下属说道。
警员一听名讳,知道他们是伍氏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立刻解释道,“绑匪绑架!”
“给我说清楚!绑架谁!为什么绑架!”伍继宗听得心惊肉跳,愤怒地吼道。
“莲到底怎么样了?”纪岳华关切地追问。
“两位请静心!事情是这样的!”警员安抚着情绪,又是说道,“顾小姐和余小姐被几个地痞混混绑架勒索,所以伍先生和言先生就去救人了!在解救的过程中,他们和绑匪发生了冲突!言先生已经脱离危险,只是伍先生还在急救中!”
警员已经录完笔录,叮咛一句,“顾小姐,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再见。”
伍继宗瞥过亮灯的手术室,望向站在一边的女孩子。
顾晓晨的身上沾满鲜血,可是她没有受半点伤,这些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悲愤一下子涌上心头,伍继宗拄着拐杖使劲点地。
顾晓晨白皙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只是盯着那盏红灯,茫然无措。
“如果他有事,就是你害的!”伍继宗咆哮喝道,字字句句戳中顾晓晨的要害,让她心惧,“你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现在就给我滚!”
“老爷!”纪岳华劝道,望向顾晓晨劝道,“顾小姐!你还是走吧!”
顾晓晨半晌才有知觉,啮着唇说道,“我不走……”
“给我把她撵走!”伍继宗朝着下属喝道,下属立刻上前就要去拉她,“小姐,请您马上离开!”
顾晓晨躲开了前来拽她离开的男人,轻声说道,“我不走!我要等他醒来!我要陪着他!”
伍继宗厉声喝止,“还不动手!”
“是!”下属应了一声,硬是抓住顾晓晨的胳膊要带走她。
顾晓晨低着头,轻握拳头,那么为难地说道,“求求你了,让我留下来!求求你们了!只要他平安无事,我……”
顾晓晨哽咽的女声在回廊轻轻响起,传入伍继宗和纪岳华的耳畔,伍继宗紧握拐杖,绷着脸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顾晓晨咬着唇点头。
急救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护士喊道,“谁是伤者家属?”
“我们是他的父母!”纪岳华急忙说道。
护士奔到两人面前,“请签手术同意书!”
手术同意书!
伍继宗望着护士递向来的协议以及笔,突然颤抖了手,不敢去签。莫得想起从前,那一家三口也是这么走的,也是签了之后就走的。心里翻滚而起的恐惧让他瞬间怔住,可是护士还在催促,“请两位快签字好吗?病人生命垂危……”
护士焦急地说了许多,可是顾晓晨只听到了“生命垂危”这四个字。
“老爷!签吧!不签就迟了!”纪岳华扶着伍继宗,颤声说道。
伍继宗怔怔回神,握着笔艰难地签署下自己的名字。
护士拿着同意书书,转身奔回手术室。
顾晓晨的一颗心原先悬在半空中,听见那四个字以后,就好象是空了。灵魂仿佛被抽走了,整个人空洞洞的。
稍后,抽完血的伍昊阳赶来了,姚咏心也赶来了。
几个小时之后,手术依旧还在继续,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姚咏心去买了咖啡,“伍叔,喝杯咖啡!”
伍继宗哪有心思喝什么咖啡,不经意间抬头,他随手一指,“给她!”
姚咏心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顾晓晨站在角落里,一直盯着手术室。
忽然,红灯灭了,手术室的大门也被推开。
护士推着昏迷不醒的伍贺莲而出,医生摘下面罩报了平安,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纷纷拥挤到担架车前着急地观望。输血管氧气管接了无数,意识不清中的伍贺莲动着唇,不知道在呼喊些什么。
众人屏气,这才听见他微弱的男声喊着,“晨晨……”
几乎是在刹那,众人侧身让出道来。
顾晓晨恍惚了下,一个大步奔上前去。她紧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神色不安的俊容,沙哑说道,“阿贺,我在,我在的……”
一开口说话,泪水忽然就落了下来,啪嗒啪嗒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