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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选择
“琅琊，你告诉我是什么法子？再危险我也会去试试！”苏泠月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攥住玉琅琊的手。
玉琅琊定定看着她，道：“炼药人。”
这三个字一出，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烈如风都变了脸色。
炼药人，顾名思义，是将活人用特殊的方法炼成活死人，其办法凶险无比，稍有不慎，药人就会极端痛苦而死。因为太过阴毒凶险，炼药人一直被视为禁术。可据说药人炼成后，凶悍无比，若修炼武功，可至巅峰，无人能挡，可作为代价，药人的寿命不过超过三十岁。百年来偶有天赋异丙的药师试图炼药人，均无一人成功。玉琅琊也是在古书上瞧过这个法子，他本人并不怎么相信炼药人。
苏泠月不知炼药人是什么，待玉琅琊解释清楚，苏泠月满脸苍白的坐下，陷入深深的矛盾。
若不炼药人，弥雅可以活七天，这七天他可以快快乐乐的活着，享受生命最后的美好时光。如果决定炼药人，就必须明日将弥雅送去炼药室，忍受七七四十九天非人的痛苦，稍有不慎，就会极端痛苦的死去。
是快乐的活七天，还是选择生死未卜的痛苦炼药人之旅，苏泠月摁着额头，她无法抉择。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所有人心里都在权衡两者的利弊。
最后，玉琅琊拍了拍苏泠月的肩膀，道：“再过一个时辰，弥雅就会醒过来，他是个男子汉，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月儿，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弥雅自己吧。”
苏泠月深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勉强的笑，道：“琅琊说的对，弥雅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等他醒来，让他自己决定吧。”
屋里气氛太过压抑，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走到屋外透透气，留下姐弟两人在屋里独处。纳兰澈雪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这对姐弟。
苏泠月坐在床上，将弥雅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手指贪婪的从弥雅的脸颊滑过，仿佛要将弥雅漂亮的脸刻在自己脑子里。
“弥雅，你为什么要那么傻，自断经脉，该有多大的勇气啊。”苏泠月脸颊贴着弥雅的额头，露出淡淡的微笑，呢喃道：“不愧是我的弟弟啊，若换成是我被抓，我也宁死不愿受辱。弥雅，你是姐姐最最勇敢的弟弟。只是下次，要相信姐姐，不要那么早就对自己判死刑。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凶险，姐姐都会去救你。你要做的，就是全力撑下去，活下去……记住了吗，我的小傻瓜。”
怀中的少年皮肤苍白若透明，浓密的睫毛静静垂着，仿佛合上的蝴蝶翅膀，漂亮的像天上下凡的金童玉女，仿佛随时都会飞回天界。
苏泠月紧紧抱着弥雅，生怕一松手就是永别。
这一个时辰，是苏泠月这辈子经历过最漫长的一个时辰。
“姐、姐……”弥雅的嘴唇虚弱的张合，苏泠月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握着他的手温柔道：“姐姐的小傻瓜。”
弥雅吃力的张开眼，抬头看着满眼泪痕的姐姐，抬起小小的手擦干苏泠月脸色的泪水，喃喃道：“姐姐怎么哭了？谁欺负姐姐，弥雅去教训他给姐姐出气。”
苏泠月眼泪落的更多，笑着说：“姐姐这是叫风迷了眼，没人欺负姐姐。”
弥雅舒服的靠在苏泠月胸前，轻轻抱着苏泠月的胳膊，小声说：“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苏泠月身子猛的一阵，还不待她回答，弥雅扬起脸轻轻的笑：“姐姐，我自断心脉，活不了了……姐姐平日里总说弥雅太冲动，是弥雅的错，这次应该再忍耐一些，等姐姐来……”
“是姐姐来的太晚，都怪姐姐。”苏泠月温柔的把弥雅整个身子抱在怀里，“现在姐姐送你来药王谷，有无双公子在，一定可以医好你的！”
“嗯！”弥雅重重点头，满眼信任，姐姐说一定可以，就一定可以！
玉琅琊推门进来，冲弥雅微微一笑：“弥雅，我是药王谷的主人玉琅琊。”
“玉公子好。”弥雅露出天真的笑，玉琅琊救过姐姐，一定是好人。
玉琅琊摇着轮椅走进，温和的看着弥雅，道：“弥雅，玉哥哥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是关于你的病情……”
苏泠月深吸一口气，她不忍心留下听，无论弥雅做哪个决定，她都怕自己会当场崩溃。
苏泠月快步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扬起头，看天。
原来扬起脸，眼泪真的就不会流下来。
在场三个男人都很自觉的不去打扰她，纳兰澈雪和宫宛卿继续打坐调息，烈如风则在院子里寻了把弓箭，钻进树林子去。
一盏茶的功夫，玉琅琊推门出来，苏泠月紧张的看着他，道：“琅琊，弥雅他怎么说？”
“姐姐，我选炼药人。”弥雅趴在窗口，努力的绽放一个让人心安的甜甜的笑：“玉哥哥医术绝高，他说有六成把握！姐姐，弥雅还不能死，弥雅还没有好好保护姐姐，怎么能死！就算炼药人的过程再痛苦，弥雅也可以忍受！等弥雅成功了，练成绝世武功，就没有人敢欺负姐姐了！只有三十年寿命就三十年吧，弥雅才八岁，还有二十二年的时间去陪伴姐姐，弥雅舍不得死……”
“弥雅……”
小小少年坚毅的笑脸，撼动了在场每个一人的心。
正说着，只见烈如风大步走进院子，手里拿着一串绳子，穿了十来个野兔。
“今个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烈如风将兔子往石桌上一放，笑着对弥雅说：“弥雅，你烈大哥烤兔子的手艺那可是天下第一！边关就没有不服的！有一次我烤了只兔子，把对面军营的参谋都引了过来！今个你小子有口服了！”
弥雅立刻十分配合的砸吧嘴，歪着脑袋笑：“好啊好啊，说的弥雅都饿了！”
苏泠月忙擦了泪，道：“弥雅，姐姐去帮忙洗兔子，你在屋里等着。”
“嗯！”弥雅乖乖的躺好，苏泠月将兔子提起来，跟烈如风一起走到屋边的小溪旁，熟练的剥皮清洗。
烈如风同她一道蹲着，见她处理兔子的手法娴熟老练，肯定是个熟手。可至于为何一个闺阁小姐能有常在野外奔波之人才会的技能，烈如风并不感兴趣。闺阁小姐也没一个苏泠月这般能打的，不就弄个兔子，没啥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