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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幕挑开竹片编制成的卷帘时,窗外已是细雨绵绵,雨水从屋檐上的瓦片边缘落下,一滴连着一滴,宛若淡淡轻纱般的帷幕,于草木泥沙间发出沙沙声响。
他扶窗看去,雨水滴打在院落之间,别有一番寂寞的情趣。
这是十月里的第一场雨,也同样是张幕来到青州后的第一场雨,此刻他尚未察觉诸多烦心的事情,只不过有感大势所趋,豫州与周边六州间的偌大战事将起。
张幕眯着眼,这般动辄就要数十万将士对决的战争,让他多少有些心绪不宁。
“自古有云,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虽有绵绵雨水,怕也不过是暴雨将至的前奏。”他轻声着呢喃自语,身在冀刚刚刚投奔夏侯霜时的感觉再次浮现,明知道大战将至,却又不清楚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房间里装饰很是古朴,几扇镂空的木质屏风旁,燃着三株檀香,
肉眼可见的云烟缭绕里一份地图正半开着,平铺在桌案之上。
有心人从旁看去,会发现上面林石险道、地势高低被描绘的异常精桠,而地图两侧的卷轴间,恰有几个州域显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豫州!
豫州并不大,也绝不是这个大陆的中心地段,但它所引发的战争已经在所难免,而且波及范围之广,虽不能达到前无古人的地步,却也是百年少有。
在此之前”张幕虽已有判断,但今日翻开图册时,还是禁不住内心中涌起波澜。
无它”只因这场战争竟然涉及了七个州域,多达半个大陆的势力都被卷入其中,从某程度上来讲,这种战争将会决定夹陆所有势力的未来趋势。
张幕如今身在书院,已经远离了战争的波及范围,但身为谋士,他还是要不断关注大陆上的形势变化”只不过这样庞大的战役,已经完全脱离了他所能推测的范围之外。
人终有力穷之事。
张幕在经历了冀州风云后,早已拥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身能力的大小,冀州与荆州之间开战时,他就推测的磕磕绊绊,虽然最后也看清了蒋靖布局,但其中过程之曲折”甚至达到了几经生死的地步,不得不说,当一个人可以凭借智慧设下这种布局时,那么无论这个人再多和蔼,也会让旁人产生深深地恐怖。
人如此”战局也是如此。
如今的战局,已经让窥视出冰山一角般的张幕,感到深深恐怖。
他很难相信,身处在这个战争漩涡中的人们,彼此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杀招后手,又以什么样的心态去介入这场庞大战争。
豫州、徐州、冀州、幽州、司隶、扬州、青州……
每一个州域的出现”都会让张幕感觉到一种蛋疼。而在这种蛋疼中,还多多少少夹杂着一丝恐惧,这不是什么懦弱”因为每个人在面对影响世界却又无法掌控的局面时,都会有这样荆杳绪存在。
只是因人而已”或多或少罢子。
张幕抬起头看着天,阴雨绵绵,雨水打落枯枝的声音伴随着,莎莎,声响起。他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前世里得知母亲病故的那个夜晚,世界被一瞬间放大,似乎所有事物都陌生起来,变的无比复杂。
他扶着窗,房间里跳跃的烛火,让张幕映在窗户上的身影不断变幻。
时大时小,又时有时无。
窗外,夜雨纷纷。张幕沉默着,身前旁人无法看见的透明属性板上,正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亮。
,大势,1325年10月9日,夜,青州势力柯月明发布征战令,对同州域势力彭玉森宣战……
大陆,更乱了。
夜雨过后的第二天,书院里的日子依旧与往常一样,山野林中依旧有人坐在地上看着书,学舍里依旧有门生在不断打哈气,仿佛永远睡不醒一样,游玩的人继续游玩,学习的人继续学习。
无论外面怎么变,在这里你也感受不到一点变化。
所以很自然的,公削正依旧在喝着酒,虽然他早已忘记喝酒的理由,也喝的不是什么好酒,但酒水却很少会与他离身,而且喝酒的时候大都不在自己庭院,也大都只有自己一人。这已经是种习惯,很多很多年的习惯。
当然,这个习惯并不怎么好。
“凡事过犹不及,你喝的太多了。”张幕看着公孙正,有些叹息的说着,这东西是一个人的习性,身为友人可以劝阻,却也不能过多干涉。
公孙正很有才能,但有才能的人大都傲气,而对有傲气的人就不能太过束缚。
果然,公孙正笑了一下,拿着身旁酒瓶又轻轻饮\\1。,却是对张幕的话语并未太过理会,反而开着玩笑说道。“你这话说的不错,但世上之事没有绝对,酒即可害人却又可助人,你难道不知道益州名将方源?他就是个酒后将军,酒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做起事来谨慎异常,酒后却性情刚烈,诸事果断,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故此,守城时他往往从不饮酒,攻城时却又在大醉之后,你说这东西神奇不神奇?”
“哦?世上居集还有这样的人?!”公孙正说的是酒,但张幕却完全被他话语中的人所吸引。“这个方源莫非也是风云榜单上的人物?”
公孙正扑哧一笑,连酒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真笑死我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居然就信了?!张幕,你这谋士当得可大失水平啊。哪天战场之上,要是卒个人煞有其事的对你说他们势力早已征战准备,你莫非也要学韩猛掉头而回?”
我勒个去。
张幕瞬间就郁闷了。没办法,作为穿越人而言适应生活是一方面,但另一个世界里的诸多常识却没有办法短时间内补全,比如物价多少,比如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比如某地有什么样的历史,
但这种东西,虽然与布局有些牵连,但似乎与谋士没有太多关系。
张幕虽平时看看,但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他来到书院最希望得到名声,却也希望可以借此提高自己,毕竟系统只是桑统,却并非他这个人本身。
境界,与系统没有关系。
后者是一种功能上的辅助,只是系统太过强大,已经破坏了辅助的平衡,让某个普通人以另外一种方式得到了类似于,谋己,、,谋人,这样的谋士境界。
但究其两者本身,终究是不一样的。
所以,张幕实际上内心里对于书院内的教授还是颇为上心,只是由于介入了内门考核之中,让他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得到进入学舍的机会。
这是学院里的规定,用公孙正的话来讲就是规则,而规则有一种特性,那就是谁都必须遵守。这里不是前世那个腐败年代,乱世里,每个人都要为命运前途而战,利益,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书院里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这些人抱着各种各样的不同心态,有的人为名,有的人为利,有的只是想提高自己,还有的,是想要在不断征战的天下里寻找一份乐土,但无论怎样,书院终究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我们走进来,早晚也要走出去。”公削正脸上很平淡的说着,对于这种伤春悲秋般的感慨,他似乎早已看破。
“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外面的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张幕,名声是一条得到下棋资格的捷径,但它不能帮你下好棋,其实所有下棋的人,最终所依凭的都是自己”
“确实如此”张幕笑笑,眼角余光不自觉看了眼身前属性板。
随即将话题一转。
“你既然是书院中仅有的五名“天,字人物,那总应该有点特别的地方吧。”
公孙正愣了晋,在他印象里张幕很少开口要求什么。
“怎么?你想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我要一份详细点的青州势力分布,最好上面有一点标注,你知道的,我有些东西不太清楚。”
公孙正会意,打从冀州两人结识起,他就清楚很多一般人都知道的东西,张幕都不知道,至于其中原因,他从来没有问过。
因为对于张幕,他有自己的打算。
“你既然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很匮乏,就应该找时间去补一补。等到考核过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名字忘了,但它有个绰号,叫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