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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陆宸希和陆止兄妹俩的神色就不由的有些不太好。
因为永靖帝提出开放族学一事,近来已经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学子进入了陆家族学进学。
原本陆宸希之前的准备很是充分,各个在族学的陆氏族人也已经被认真的敲打过了。面对那些别有目的的人的拉拢,示好一律不予理睬,只作一般同窗对待。
这般几天后,那些永靖帝安插进来的人自然是发现了不对劲。
大概是商议过后,他们竟是换了另外一种方法。
好几个人不同程度的对陆氏族学里进学的族人进行挑衅,最开始仅仅是言语上的,因为之前大家都有得到过吩咐,所以也都无视了过去。
见言语挑衅不起作用,那几个人心一狠,竟是开始行为上的挑衅了。
以各种理由借口对族学里的族人进行刁难,继而发生冲突。
族学里进学的都是年纪并不大的少年,原本之前几天就已经被激起了火气,再这么一被挑衅,自然更是怒火上涌。
其中最是生气的自然是陆晗、陆瑜两兄弟。
他们两个身为定国公府的人,既是长房嫡子,又是族长之子,自然是见不得自家兄弟被如此欺负之后还只能忍气吞声的样子。
在又一次冲突爆发后,陆晗最先动手了。
见陆晗动了手,陆瑜自然是紧跟着也上了手。
随后陆家另外两房的几个庶出兄弟也是冲了上去。
毕竟是陆氏的地盘,那些挑衅的学子怎么会是陆家兄弟的对手。
他们几个不管是谁都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辛苦坚持了下来,岂会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比的。
一场架打下来,自然是那几个学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下场。
于是乎,这事就这么被闹开了。
那几个学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这么青肿着一张脸出了陆氏的族学,路上见到人就开始哭诉陆氏的人有多么多么的骄横跋扈,一言不合就打人。
其中有两个被打的并不是普通的寒门学子,而是永靖帝所提拔起来的文官之家的儿子,这么被打的十分凄惨的模样回到家里,顿时那两个文官府上就炸开了锅。
两个文官其中一人正好是都察院的官员,自是气愤难当的拟了折子,准备上书永靖帝狠狠的参陆氏一本。
正正好都察院院使白大人的儿子正在和定国公府二房的陆汶可议亲,并且双方都十分满意对方,已经差不多定了下来了。
白院使看到属下官员上的折子是参定国公府的,仔细看了看便给压了下来,并找了个时间将这事告诉了陆政行。
陆政行知道后,也没有训斥陆晗兄弟,只是与老族长商议过后,决定将两个小子先行送回金陵。
毕竟陆晗、陆瑜两兄弟的性情并不像陆止那般沉稳,很多时候就算他们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挑衅的,可是心中的怒火与冲动还是让他们不受控制的去做出一些让对方得意的事情出来。
于是在三堂叔陆铭派人去接邵氏来京城的时候,陆政行也顺便把这两人塞进了马车,送去了祖宅。
想到这,陆宸希轻轻的抿了抿唇。
虽然平日里她老是嫌两个哥哥性格太跳脱,烦人的不行,可是他们就这么突然不在了,她却很是不习惯。
听到陆宸希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萧衍也不由的轻轻蹙了蹙眉头。
难怪这几日老是有些陆氏一族人的非议声到处流传,他初时还以为是个别的陆氏旁支做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有这样的流言出现。
如今看来,这竟是永靖帝算计好的。
一直以来永靖帝在大周百姓的面前表现出的,都是十分信任世家恩宠世家的模样。若是他所看重信任的世家之人却是做出了有损他信任的人,那么届时还不用永靖帝出手,大周的百姓们都会议论纷纷,有所不满。
这还只是陆家,还有秦家,赵家三个大的世家,和其余稍小些的世家的族学里也都进了不少学子。
若是到时候同时发生类似于陆家的事,皇室想必必然会有所行动吧。
他已经能够想到届时流传在这京城,甚至整个大周的谣言了。
必然是说怪不得世家的族学只让自家族人进入学习,定是怕被人发现他们的真面目之类的话。
他看着对面柳眉微蹙,显然是有些烦闷的陆宸希,轻声的安抚道:“不用太过担心。之前听子清说起过,你其实有计划的,那么你就按照你的计划去做好了。毕竟不是所有进入族学的人都是他的人吧。”
陆宸希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此刻听到萧衍的劝慰,只觉得心里更加慰贴了。
她刚刚,只是在想两位哥哥了而已。
见她面上的神情舒展了,萧衍又转头对陆止说道:“届时我应该已经身在南疆,这场与皇室的对峙,是输是赢,就要看你们的了。”
陆止收回看向凉亭外碧湖的目光,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眼里是无尽的自信与肯定:“那是自然。若是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好,我陆氏一族,又如何传承千年,始终屹立在世家之首呢。”
这话说得傲气,却是的确有傲气的资本。
见自己过来也有一会儿了,是时候该回去找两位姐姐了,陆宸希对着陆止和萧衍提了提,又嘱咐道:“修尧哥哥走的时候一定要来通知我。届时我与哥哥前去送你。”
萧衍认真的点头应下了,眼睛深处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见此,陆宸希这才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瘦弱背影,萧衍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带上了难得的郑重:“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请子清好好照看昭儿。”
陆止闻言端肃了容色,认真的看着萧衍:“昭儿是我的妹妹,也是我们定国公府,陆氏一族最重要的人。哪怕陆氏只剩下最后两个人,先死的那个人,也一定不是她。”
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就这么互不相让的对视着,眼中皆是平日里并不容易看到的郑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