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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二代李长庚最近是乐不起来,因为他摊上事了,摊上的还是大事!
本市一家豪华会所的包厢内,李长庚坐在地塌上,深吸一口手里夹着的半支苏烟,对他老爹的秘书曾超凡说道:“超子这事兜不住了,10多条人命的大事,都给捅到网上去了。纪委已经下来人查了,虽说管委会从下到上都收了开发商的好处,可我是项目负责人,监理方和开发商已经被纪委抓起来了,咱们的人接触不上。这群灰孙子肯定抗不住,把管委会受贿的事捅出来,大家都得完蛋!”
曾超凡点点头:“长庚别担心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领导的意思是,你把收的钱交到建委纪委,那边会给你做个提前上交的记录。另省外纪委那帮人现在还没动孙主任,就是在给大家留时间处理首尾,孙主任是老油条,明年就退了,他主动把事情揽下去,顶多在里面呆个三五年,他老婆孩子都在澳大利亚,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他该得的钱咱们帮他补上,老孙是明白人,肯定会咬死了保你的。”
“干,这些年的政治资本我是白捞了。超子我这心里不痛快啊!”
“长庚,你跟我抱怨两声也就是了,回家跟领导千万别如此表现,你家老头子就看不上,担不住事的人,你硬实地,他老人家肯定会想办法帮你顶住的,你要是软了,他肯定看不好你继续从政。
其实你多想了,不就是楼盖塌了,压死几个农民工吗,这事要一分为二的看。首先第一责任人肯定是监理方和承建方,他们想把责任推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这事最后还是要送归到公、检、法处理的。
领导问责制,也是先问孙主任的责。你只是个项目负责人,负责什么,负责的是政企间的沟通,你只是在这两者间起到一个协调作用。
问题不是出在这,问题出在你和孙主任收了开发商的钱,而且拿的是大头。你其实是不知道孙主任也收钱了的,孙主任也不知道你收了钱的。
你把收到的钱交到市建委纪委,早就已经备案了,被作为工程质量保证金给用了。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你不但没有责任,反到可以证明你是清政廉洁的好干部。30岁以下的科级干部,正是组织要培养提拔的对象,这样的对象我们是要保护起来的,不能被一些乱其八糟的事给牵连了,这话是早上黄市长开政府办公会时说的。”
“哈,超哥,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清官了。厚黑学果然博大精深,这剧箭法一用,翻云覆雨啊!”
“呵呵,长庚,你家老头子的意思是,让你趁这个机会交一交手里的事情,过些日子,有个去沈阳学习工业区经验的考查团,临时给你加了个名额,回来到政研室坐两年板凳,好好稳稳性子。我先走了,晚上要陪李书记到省里开个会!”
李长庚和曾超凡的会面没超过二十分钟,可这二十分钟聊到的东西,仿佛给他推开了一扇门,一扇正式踏入官场的大门。两年前,那个顶着南开大学优秀毕业生的文凭,怀揣梦想和骄傲步入官场,发誓要做出一翻事业。
因为他有一个市委书记的老爹,官场上的每一步都被精确的设计,一年后,他变了,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收钱时战战兢兢的数着一串零,第一次行使权力时,那种汹涌澎湃的兴奋。
李长庚明白,事情并不象曾超凡说的那样轻松,他老爹要为他做一系列的补救,不然一直和老爹不太对付的黄市长怎么能替他说话。去他娘的官场,借用灰太狼的一句经典台词,我会在回来的。
第二天,李长庚独自一人驾着他的爱车路虎卫士,带着他从武装部借来的装备,一把九二式9毫米手枪,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步枪弹一箱1000发,手枪弹10盒300发。一把瑞士军刀,一套意大利出品的猎装,还有一些,帐篷,指北针,野营灶,精盐,奶粉等杂物,以及一份野外考查通行证进山打猎去了。
在北方九月份,正是秋高气爽进山打猎的好时机,虽然现在山路并不难行,路虎卫士这车也相当不错。但确架不住糟糕的天气,下午刚一进山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山路坡陡弯路多,加上能见度只有十多米,车子只好慢慢的小心开着。
天黑的时候李长庚还记着在走个四五公里就进到林场的一个分场,到那找个人家住上一宿,等天好在出发,虽然自已跟大舅在部队搞过野外生存,可自己是出来散心的,犯不着找罪糟。
可是原本四五公里的路程,怎么都开出十来公里了,也没碰到人家。难道是刚才雾大,没看清人家,错过了,或者是自己走错路了。算了,这条路又没人又没车的,就在车里睡一觉吧,天亮在说,李长庚的选择是明治的,因为在他车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是一座塌桥。而车下也不是村村通的水泥路,而是被雨水冲刷出道道沟坎的沙土路。
碰-碰-碰——!一阵敲车窗的声响。
谁啊!李长庚警觉地睁开眼睛。见车外,一个天蓝色民国样式军装的胖子,脸色有些焦急。
李长庚按下车窗问道:“有什么事?”
“你不是日本人?”
“你有毛病吧,你爹了个腿地,你才日本人呢,你全家都日本人。”
“不是日本人就好,不是就好”。说完胖子一个转身“都给我上前看看前面咱回事,能不能整好喽。”
李长庚这时才注意后面上来有一百多人,都是穿这身衣服的,拍戏吗?“嘿,胖哥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什么干啥,没看前面桥让大水冲塌了。”
“靠!”听的李长庚一激灵。满天神佛地谢了个遍。
“哥们,你们是干嘛的,怎么这身打扮?”
“呸,你什么眼神,没看咱这身皮是民国二十七师的行头。好好看看咱这上尉牌牌。”
“胖哥你是那个剧组的,又拍闯关东了吗?”
“什么乱其八糟的。看你这车是出洋弄回来的吧,啥也不懂,不跟你白话了。”
李长庚听得一脑门子黑线,不是穿——了吧。
李长庚发呆的这会工夫,又来了一队人马。
“孙胖子前面怎么回事,你这先锋咋当地,师长让你去回个话,这是谁的车。”
“妈了个巴子地,都锵钴个啥。”
“哎哟,七爷你老怎么亲自来了,还是回车里,等小的给你回话得了。”
“孙胖子你少跟爷扯犊子,前面怎么回事?”
“七爷,昨晚下大雨把前面的桥给冲塌了,工兵营的兄弟看过了,得当误一天的时间才能修上。”
“他妈了个巴子地,告诉兄弟们扎营,明个在走。”
“是。”
李长庚这时才醒过神来,悄悄地把92式手枪上膛,别在腰上,然后跳下车。
眨眼间,他已被几条二十响指着头。
“别误会,我是过路的,也被堵在这了。”
“把家伙都收起来,什么玩意,让外人看笑话。”叫七爷的小个子吼道。
“那个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年分。”李长庚发颤地问道。
“什么年月都不知道,现在是民国四年九月十三”孙胖子买弄道。
“啊,那不就是1915年吗?”
“看小兄弟这身潮流打扮是留洋回国的吧。不知来东北有什么事情?我是民国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
“啊,真穿了!”李长庚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