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靺鞨骑兵大营。
“燕州城守将是这么说的?”左户长呼哧勒用马鞭敲击着桌子说道。
“确实如此!”信使沉声回答。
“左户长大人,我们不能答应他们的无礼要求我们万余俘虏,凭什么和只他们交换两千人?”一千夫长怒声说道。
“不可,能再燕州城与燕人做买卖的都是各个小部落的能人,每年都要为各个部落首领带来不少的利益,我们不能不管。现在整个大营都知道我们的人落在他们手中,不可落人话柄啊。尤其是现在大王子和右户长也领兵作战,说不定正等着抓大人的把柄呢。”另一千夫长摇头反驳道。
“哈言,那你说怎么办?你是我们这里脑袋瓜子最好使的人,说说你的注意。总不能和他们交换吧,我们也太吃亏了。”
哈言笑道:“换了又如何?他们能守住城墙吗?只要愿意,我们随时可以从燕州府再抓捕万余燕人,这又有何难?但是如果我们换了,就会得到各个小部落的拥护,大人在整个伯咄部就不会在如履薄冰。大人,我认为可以换,对于我们来说,这万余燕人还不如一万只羊有用,这个燕州府,随时可以抓捕。”
呼哧勒想了一下,也觉得哈言所说有理,但还是觉得有些憋闷,先前都是自己欺负燕国人,现在被人给逼迫了。
哈言看到呼哧勒变幻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不忿,笑道:“左户长大人不必气恼,桖岩的邀战,燕州城的守将不是答应了吗?那就打一战,让他们看看我们靺鞨骑兵的厉害,杀杀他们的威风。”
“好,换了!哈言,这事你负责。明日就让燕人好好看看,我们靺鞨骑兵的厉害。”呼哧勒一鞭敲打在桌子上,决定道。
燕州城。
“靺鞨人后撤了!”
“看来他们要和我们换人了!万余百姓有救了!”余静面带喜意的说道,眼睛看了看如标枪般立在城墙上的赵询,微微一叹。
“城上的燕国守将听着,我们左户长大人答应了你们的无理要求,愿意换人,为表诚意,我们已经后撤十里。对了,先前有人答应我们的邀战,明日城墙之下一决高低!”说完,前来传讯的使者转身离去。
“他们答应了!”
“太好了!”
城墙上一阵欢呼。但都尉府和刺史府的官员脸上并不好看,因为对方说明日要在城墙下一战。可燕州城的军队守城还可以,要是出城在一万五千的靺鞨骑兵面前作战,恐怕……所有人都脸色难看的看着赵询,责怪他不该答应对方的邀战,似乎忘记了先前赵询一计换回万余百姓。
赵询盯着靺鞨骑兵后撤的方向,看也不看众官,冷声说道:“明日我火麟军出战,但需要你们配给铠甲武器。”
司马云冷笑道:“既然你火麟军愿意出城一战,那武器我都尉府给了,你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
“赵询呀,你怎么……唉……”苏允叹气道。
周俊也略带深意的看这赵询,笑道:“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我相信你一定会让大家刮目相看的。”
看到万余百姓在几百靺鞨骑兵的驱赶下,接近燕州城,赵询冷声下令:“赵宁,你带人把这靺鞨人给赶出去。赵青山,立刻在东城大营让府军给我腾出一片地方,先让这些进城的百姓留在那里,检查是否有靺鞨人的奸细,对举报者,重赏!”
赵询下令之后,都尉府不少小校都脸色尴尬,这本是都尉府的职责,没想到竟然被赵询先提出来了,真是丢人。
“邹大人,至于这些百姓的后续事宜,就拜托刺史府下的差役了。”
自从得到赵询的银子后,邹灵还是很满意这个年轻人的,笑着说道:“这个好说,这也是我们刺史府的职责。赵询呀,明日一战,一切小心啊。唉……”本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人放心!火麟军绝不会给燕州城丢脸,身为军人,当以死报国!”赵询激昂的说道。身边的李心言却对着赵询暗自白了一眼,知道赵询如此说话的目的,还不是给缇骑司和都督府的暗线看的。
“走吧,回去吧,今日估计不会攻城了,一切就看明日!”赵询看看炊烟升起的靺鞨人大营,对身边的李心言说道。
残阳如血,映照着燕州城下,双方手暗自派人默默的收拢着己方士卒、百姓的尸首。甚至有时双方还会相互协助,搬回自己一方的尸体,让人仿佛觉得双方不是在打仗。
守城之事,赵询不用理会,自有都尉府的人负责,带着李心言,赵询默默的赶回原本是齐府的赵府。
“喂!赵询,你有把握明日一战获胜吗”李心言看着闷头赶路的赵询,没好气的问道。
“没有,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明日的事情?”赵询随意的说道。
“没有?没有你还一口应承下来?”
“不应承下来行吗?战场上是我答应的事情,就算争道最后,还得是我上,对于火麟军,他们不顺眼已久。”
“你呀你,明知道还傻乎乎的跑到燕州成,你不是有一个坞堡在西城不远吗?干嘛非要来到这里,真是……”李心言摇头叹息。
“大人,你回来了!夫人和苏小姐也到了这里,现在就在府上。”守门的士卒见到赵询,躬身行礼道。让李心言不解的是,为何这些士卒眼中对赵询充满了敬仰和……和狂热,没错,是狂热!
“你们都在啊!”进了大厅,发现三个女子在一起有说有笑。
“少爷,你回来了!”看到赵询回来,如玉立刻走上前去,替赵询解下披风,卸下铠甲,笨重的铠甲,让如玉有些吃力。
看到如玉如此的随意,而赵询也很是自然,李若兰和苏冉暗暗相视,都觉得不是个滋味,尤其是李若兰,这本是他做的,但现在却被另一个丫头给抢了。
“少爷,累了吧!我做了些鲜莲银耳汤给你驱除疲劳。”
“我说如玉,你才到赵询身边,就把我给忘了!唉……这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说着还仰天长叹。
“好好好!李公子既然如此说,奴婢也给你端上一份。”如玉特意在李公子三个字上加重了口音。
“赵询,这两位就是你的夫人?看来,你还是挺有艳福的嘛。”说着,李心言仔细打量了一番李若兰和苏冉。
看着这个身着锦绣的李公子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自己,两人心中很是恼火,不过想到此人是赵询的朋友,只好压下心中不忿,屈身施礼,冷冷的说道:“见过李公子!”至于李心言所说的夫人一词,苏冉心中跳动,但并未反驳。
“好了,你二人也别生气,这个公子是个西贝货!哦,也就是假货!”赵询看到二人不忿的表情,连忙笑着说道。
“女人?“两女面面相觑,尤其是李若兰,她曾经也拌过男人,今天因为看到如玉和赵询的默契,没有注意道罢了。
“难道这家伙不止领回来了一个如玉,还有一个?”李若兰和苏冉盯着李心言,脑中不断的猜测。
看到两人流转不断的目光,李心言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作为女人的直觉,但还是隐隐猜测出对方所想,连忙摆手说道:“我可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来了!都来喝一碗鲜莲银耳汤吧,能驱除疲劳。”如玉带着两个新买来的丫头端上了几个小碗,笑眯眯的对有些冷场的众人说道。
接过如玉端上来的鲜莲银耳汤,李心言道:“我说赵大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难道明日真的带上你的人和靺鞨人比试一场?虽说对方出动的人数不应该太多,但也要多于你的人,更何况,靺鞨人善射,我怕你们……”
“什么?夫君(赵询、公子),你明日要出城和靺鞨人作战?”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三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李若兰急声说道:“这怎么行?这也太危险了吧!外面可是有一万五千的靺鞨骑兵,我们只有两千人?你还是别去了。”
赵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心言,责怪他不该在此时说出,笑着说道:“没事,靺鞨人虽然善射,但兵甲却无我们犀利,就算不胜,我也能迅速撤回城内,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大家不用担心。”
虽然赵询如此解释,但众人无一放下心来,尤其是李若兰,上过战场,自然知道,出了城,岂是那么好回来的。但赵询如此说,明显不想让众人担心,自己也只好按在心中。苏冉和如玉虽未上过战场,但也知道刀剑无眼,谁敢保证一定无事呢?
“我去军营看看!”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赵询想起自己去领取装备之事,闪身离开。
“若兰,你说赵大哥这次能打胜吗?”苏冉带着紧张问道,似乎李若兰的答案能平复心中的紧张。
李若兰深吸一口气说道:“能,一定能!我随夫君这么久,就没看到过他打无准备之仗,他也没失败过。”
“恩!少爷一定会赢的!”如玉也正色说道。
看着三人,李心言不由暗暗叹息,希望你明日能取胜吧,就算不能胜,保命也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