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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上午,丁云毅精神大见好转。
寒热退了,肚子却不争气。晚上只喝了半碗粥,早上一醒来,肚子饿得直叫。偏偏阿喜和韩小小严格遵照医嘱,又只喂他吃了半碗粥,无论丁云毅如何央求,两个女人就是不肯。
丁云毅心里大是叹气,想要自己起身找吃的,可身上刀伤如此沉重,哪里能起来?
中午前专治刀伤的大夫也被请来了,见了丁云毅,一如许恭白那样吃惊不已。连说自己做了几十年的大夫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身上有那么多伤的人。
万幸的是萨罗齐神父之前采取的一系列医治手段非常及时有效,阻止了伤势的进一步恶化。这也让刀伤大夫的治疗轻松了不少。
丁云毅身上的伤虽然沉重,但都没有伤到骨头。再加上腐肉已经剜去,寒热也开始减退,治疗又再次省力不少。
大夫开了药方,按照他的估计,大约修养个十来天时间,丁云毅便可下床走上几步了。
再三道谢,把大夫送出去休息,丁云毅叫住了秦云几人。
阿喜和韩小小知道他们有话说,知趣的退了出去。
“那些海盗怎么样了?”丁云毅张口就问道。
“守备病情危急,我们都关注着守备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处置那批海盗。”
丁云毅“恩”了一声:“那些海盗要分批对待。上了年纪,或者年龄太小的,一律淘汰,符合虎贲卫要求的,全部留下,加以训练,将来必然是可用之兵。”
他病情刚稍稍好转,便迫不及待的把心思转到这些上面。弟兄们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因此也不多劝。
从海盗遴选,到海商路线,再到战船方面,丁云毅无一遗漏,仔细交代得清清楚楚,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澎湖海战结束,刘香战败身亡,澎湖威名大盛,各地海盗敬畏,即便连台湾的荷兰人也会感到畏惧,不敢轻犯澎湖,这是好的一面。但是澎湖海战的大捷,同样也有不是那么太好的一面。
刘香一死,郑芝龙在海上最后一个有实力的对手也被消灭了,那么,他的目标会不会放到澎湖?
郑芝龙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刘香等人都曾经是他的结拜兄弟,但当他一旦被官府招安,他很快便对昔日的“兄弟”挥起了屠刀。
一个一个“兄弟”死在了他的刀下,也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现在,刘香也已经死了。红夷也在竭尽全力讨好郑芝龙,于是郑芝龙在大海上的唯一对手便变成了丁云毅。
尽管眼下他们还是合作关系,丁云毅海商收入的三成都要交给郑芝龙,但郑芝龙不会满足于此,丁云毅也同样不甘心一直这样被郑芝龙压着。
丁云毅和郑芝龙之间,迟早都会翻脸。
既然如此,那么提前做好准备便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
“还有联络各地海盗的事情,也需加紧了去办。”丁云毅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件事情,他朝弟兄们看了看:“李国呢?”
李国是才投降过来的,一直在营帐外等候着,听到守备叫自己,急忙走了进来:“守备,降将李国在此。”
“李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澎湖一员,再不是什么降将。”丁云毅微微一笑:“大家便如亲兄弟一般,无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李国大声说道:“守备不嫌李国出身,李国永远记得守备恩情,愿为守备赴汤蹈火!”
丁云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召集各地海盗同赴澎湖开会的事情。李国之前也听叶大海大略说了一下,此时守备再次提起,李国在那沉吟一会:
“守备,这事有些难办。那些海盗平素大多独自来往,从来无人约束,这次忽然要他们来澎湖开会,只怕十个里倒有八个不会愿意。自古官贼不两立,那些海盗心存忌惮,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这一点丁云毅早已想到:“无妨,你只管去请,能请来多少便请来多少。你去告诉他们,他们来我澎湖绝不会遭到任何伤害,若违此誓,丁云毅就是猪狗不如之辈。”
这时代发誓大有用处,见丁云毅发下如此毒誓,李国大是安心:“请守备放心,李国竭尽全力,总要把守备的意思转达给他们。只是眼下守备伤势沉重,我看还是略缓一缓再说......”
“缓不得,缓不得。”丁云毅连声道:“你一来一去,怕是最少也要三五十天,我这伤方才大夫说了,十多天时间便能下床活动,等你回来,怕我已是好得差不多了。你明日便出发吧。”
见丁云毅如此性急,李国也便应了下来。
等到这些正事说完,秦云忽然笑嘻嘻地道:“大哥,什么时候让我澎湖双喜临门?”
“什么双喜临门?”丁云毅一怔道。
秦云眨巴眼睛:“澎湖大捷,刘香授首,这是第一喜。至于这第二喜嘛......”他朝营帐外指了指:“大哥伤好,总得把阿喜和韩小小两位姑娘娶了吧?”
一众弟兄轰然叫好,包雎华直竖大拇指:“秦解元,你就这一句话最中听。阿喜咱们都熟悉,自不必说。韩姑娘那可也是好样的。澎湖海战时候,琵琶就没有停过,一直在为咱们助威。这样的女子,娶得,娶得。”
秦云摇头晃脑,显然对自己的主意大是得意:“大哥,旁的不说,单是你昏迷期间,两位姑娘一直服侍在你身边,该看的不该看的她们可都看到了,你要不娶了她们,连我们这些当弟兄的可也都看不下去了。”
当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人人起哄,恨不得丁云毅现在就起身成亲。
丁云毅笑了笑,是啊,阿喜和韩小小的确为自己做了许多,包括那些原本不是大姑娘家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自己不娶了她们,她们还能嫁给谁?
再说了,这些弟兄们人人都看在眼里,自己要是执意不肯未免冷了他们的心。
在那想了一会:“这事我心里自有计较,等到我伤好后咱们再仔细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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