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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浅听了句正然的话,又见莫铭那脸如死灰的模样,不由笑问道:“这位莫庄主刚才不是跟着西川国的两位统领一起走了吗?怎么会落入两位之手的?”
句正然闻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们今日一直跟着他们,刚才趁他们逃逸的时候,将这位莫庄主劫了下来。他的那两位同伴似乎无心顾及于他,并未为难我等。”
水清浅点了点头,嘴角一撇,向莫铭道:“莫庄主,你哈巴着脑袋给人家西川国人当枪使,结果到头来,人家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嘛。”
莫铭“呸”了一口,道:“哼,贱娘们,少说风凉话。老子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虎落平阳?哼,你算是老虎?我看是病猫差不多!”水清浅一口唾沫吐在莫铭脸上,随即玉手一翻,手起刀落,瞬间挑了莫铭的手筋和脚筋。
莫铭顿时瘫倒在地,痛得咬牙切齿,嗷嗷闷叫。水清浅这才又转脸向句正然道:“句少侠,我记得我当初答应的是,你们要抓来两个人我才会将比目鱼珠给你们。可是现在你们只抓来了一个喔。”
句正然听了水清浅的话,不由接道:“水大当家放心,我和俏佳师妹答应过水大当家的事,自当一言为定。我们今日只是先将莫庄主交予水大当家,另一人我们自当再去寻觅,等我们将那位先生带来玉湖帮时,请水大当家到时能够兑现诺言。”
“好,一言为定!”水清浅一口答应。
“那我二人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句正然向水清浅抱了抱拳,随即与施俏佳转身而去。
楚残阳的眼睛从头至尾一直盯着施俏佳,倒不完全是因为施俏佳长得美丽,而是他觉得这美人谷出来的曾被自己称为小朋友的俏佳人,短短几天里,气质之变化竟让自己刮目相看。
他记得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施俏佳和句正然时,他当时虽然觉得这施俏佳颇有悟性,而且有一种非常低调的、让人难以察觉的智慧,但还是觉得这初出江湖的两人明显嫩了点。可几日以后的今天,施俏佳再次俏立在自己面前时,从头至尾她虽然一句话未说,但看她那淡然傲立的姿态,那钟天地之灵气般的从容飘逸,似乎已经从几天前的生涩小仙女真正地蜕变成了那九天仙子。
儒衫猎猎,长剑青青,偏入人海惹尘埃。无嗔无喜,无爱无痛,转首便已万事空。
也许夜袭紫玉山庄的挫折、初展锋芒的折羽,让这心思剔透的女子瞬间彻悟了,再结合她们美人谷本就接近天道的仙剑如一心法,这女子竟有种破茧成蝶、得道欲仙的意思了。
施俏佳和句正然临走前,施俏佳那一直古井无波的俏脸忽然微微一转,斜视了楚残阳一眼,那张一直宁静的仙容微微显出一丝疑惑,然后才飘然离去。
楚残阳见施俏佳临走前的异样神情,暗道:这女子的直觉灵敏得吓人,那天晚上她就能凭直觉笃定幽灵人说的是真话,坚信水清浅有比目鱼珠。今日,她该不会凭直觉认出自己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至多是怀疑。雁老板的那人皮面具实在太过逼真,自己翻来覆去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她纵然怀疑,也不能笃定那日救她的人会是自己吧。
“夫君,你有没觉得这俏佳人好像忽然与前几天感觉不太一样了。”水清浅望着施俏佳离去的仙姿,向身边的楚残阳说道。
“这是真的成仙子了。”楚残阳淡淡道。
这时,忽然有玉湖帮众叫道:“帮主,你们看,那边有几艘大船开来了!”
楚残阳和水清浅一起举目望去,只见玉湖上有六艘大船正往百花坞的方向开进,距此约有五里的水路。
“那是洛州城的官船!”楚残阳眉头微微皱了皱,道。
“是薛侯爷带人来坐收渔翁之利了?”水清浅笑了笑道:“可惜,如今的场面只怕不是薛侯爷想象的那样了。”
说话间,水清浅大喝一声:“我玉湖帮的兄弟们,拿出你们的精神和士气来,也让薛侯爷看看我们玉湖帮的风貌!”
顿时,玉湖帮的帮众们再次抖擞精神,一副严阵以待的阵仗。很快,那六艘大船已经靠岸,然后就见薛昂天下了大船,登上百花坞,他身后跟着项蹇以及几名护卫。
此时,水清浅带着玉湖帮众已经来到岸边,见薛昂天上岸,顿时上前笑道:“薛侯爷光临我百花坞,清浅荣幸之至,特地集合帮众,夹道欢迎!”
水清浅跟楚残阳在一起久了,说话水平大幅提升,竟也变得文绉绉的。薛昂天见水清浅身后的玉湖帮众个个精神矍铄,队列整齐,哪有一丝与紫玉山庄两败俱伤的样子。
薛昂天脸色微微一冷,没有理睬水清浅,而是转目望向水清浅身后不远处的楚残阳,道:“沈驸马,现在的结果似乎不是我们当初约定的那般!”
水清浅听了薛昂天的话,先是完全不明白薛昂天的意思,有点云里雾里,但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满是惊异和怀疑的神色,转目望向自己身后的楚残阳。
楚残阳有点苦笑地摇了摇头,向薛昂天道:“薛侯爷,沈放能与你单独谈一谈吗?”
薛昂天闻言,也微微愣了一下,略一犹豫方才道:“好,那就请沈驸马到船上与我一说。”
楚残阳闻言,不由迈开步伐,随薛昂天向船上走去,刚没走两步,忽然水清浅拦到身前,紧盯着楚残阳,半晌才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楚残阳见水清浅那紧盯自己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忽然有些柔软,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不公平的对待的。”
楚残阳说完,绕开水清浅,向薛昂天的大船走去。
水清浅见楚残阳绕开了自己,心微微一沉,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约莫好半晌以后,她才回过头来,看着对面玉湖上的大船,楚残阳还没有出来。
雷震有些愣愣地走过来,有点摸不着脑袋地问水清浅:“师姐,怎么了?师姐夫要跟那薛侯爷谈什么,谈了这么久?”
“师姐夫?”水清浅自嘲地笑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雷震,说道:“骗子,他跟本就是骗子。我还以为是我骗了他,其实是他骗了我!”
“骗你?”雷震微微一愣,道:“师姐,师姐夫怎么会骗你呢?”
“他就是个骗子!”水清浅忽然大吼一声,“他当初被你抓来我玉湖帮,恐怕根本就是与薛昂天串通好的,故意打入我玉湖帮内部,让我玉湖帮与紫玉山庄两相残杀,然后由薛昂天来坐享其成,控制江南漕运。”
“可是,可是师姐,现在是紫玉山庄一面倒,我们几乎没有伤亡啊。我们的实力不是完全保存下来了吗,那薛侯爷又怎么能坐收渔利呢?我看现在师姐夫去与薛侯爷谈,应该就是为了帮师姐的玉湖帮争取利益呢。”
“哼,那可能是他后来良心发现。但他分明就是个骗子!”水清浅的满腔怒气似乎略微平复了一些。
“师姐,你也别太生气了。你也骗了师姐夫,师姐夫也骗了你,这样不是扯平了嘛。”雷震挠着头劝道。
“不行!我可以骗他,他不能骗我!”水清浅再次薄怒道。
这时雷震忽见那大船里有人出来,不由忙道:“咦,船里有人出来了,是不是谈完了?”
水清浅也忙望过去,只见出来的却是那一直跟在薛昂天身后的项蹇,他下了船后,走到水清浅的面前,道:“水大当家,刚才沈驸马与侯爷达成了一些协议,现在由我代表侯爷与您商议决定。”
“协议?什么协议?我可没答应你们什么协议?沈放人呢?他怎么不出来?”水清浅边说边向那大船望去,却见刚才沈放和薛昂天上的那艘大船竟然掉头开动,驶离而去。
“沈放要去哪?他怎么不下船?”水清浅脸色大变,忙向那大船的方向奔去。
“水大当家,你还是别追了。侯爷让我代他跟你谈一谈将来江南漕运的归属权和利益分配事宜。”项蹇拦住了水清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