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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艘水军战船驶近了这银船,将他们团团围住了……‘嘭!,的一声,宽厚的舷扳搭在船舷上,二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银船,他们一个个盔明甲亮,手握战刀,杀气腾腾,在四周,一百多艘船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端着弩箭,一根根冰冷的弩箭瞄准了他们。
武化臻站出来厉声喝道:“你们是哪里的船?船主出来说话!”
态度非常粗暴恶劣,他以势夺人,先用军威镇住对方,惟明走上前施一礼,将东海郡官方文牒递上去,“这位将军,我们是东海郡的官船,护送税银进京,在下是东海郡户曹主事,这是文公,清过目!”
武化臻接过文牒看了看,有刺史和东海郡的官印,是正规公文,手续齐全,无懈可击,武化臻抓不到把柄,他又看了一眼陈氏兄弟,冷冷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带刀?”
陈祝走上前,取出了泉州郡的镖局备案文书,恭恭敬敬道上,“我们是泉州郡的盛武镖局,我所携带兵器都在泉州郡备过案,这是备案文书,诸将军过目。”
武化臻本想斥喝他为何不跪,可一眼见他腰间挂有三级武士的银牌,便将斥喝声咽了回去,他看了看,眉头一皱问:“东海郡的官银怎么要泉州郡的镖局来护卫?张霸道怎么不来?”
惟明在一旁笑道:“本来是想让张霸道护卫,但他正好无人,他又病重,所以不肯接这一镖。”
武化臻找不到借口,便脸一沉,“我接到密报,说你们船上有人涉嫌走sī,我作为水军都尉,必须履行职责,我要彻底搜查,来人,给我彻底搜!”
搜查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找到一丝借口,他便可以抓人扣船,就在士兵准备涌进船舱时,无晋一步上前,“且慢!”
他举起一名金牌厉声高喝:“这是太子金牌,谁敢放肆!”
这面金牌便是天星在县牢遗落,被李牢头捡到给了无晋,在这紧要关头,无晋亮了出来,甲扳上顿时鸦雀无声,士兵都不敢动了,连惟明也愣住了,无晋怎么会有太子金牌,苏大人不是说没有吗?
武化臻眨巴眨巴眼睛,太子金牌在这里,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搜查了,副将赵勋又在他耳边抵声劝道:“此人有太子金牌,身份恐怕非同小可,不如放了他们。”
武化臻没想到对方居然拿出了太子金牌,让他心中有点郁闷,但放走这艘船,又是绝不可能,他眼珠一转,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他便上前拱手陪笑道:“既然有太子金牌,那可能真是误会了,不过呢!我是例行公事,或许是情报有误,这样吧!我也不搜查了,你们的人身安全我也保证,但还是诸随我去一趟军营,只要核实清楚,我立刻放人放船,并赔礼道歉,清吧!”
说完,他一挥手下令:“回军营!”
运银船已经被军队牢牢控制住,船帆扯下,船橹也被卸掉,五艘军船用粗绳拖拽着它向位于大清河口的水军军营驶去。
大清河又叫济河,是齐州仅次于黄河的重要河流,相距黄河只有五十余里,两河平行奔流,最后注入大海,清河水军的河港军营就位于大清河的出海口附近,距离出海口约二十里,是一片占地近千亩的水湾。
清河水军是齐州最大的一座水军军府,有驻军三千人,大小战船二百余艘,运银船进了水湾,武化臻一颗心便放下了,齐王jiāo代的任务他已完成了八成,至少百万两白银是跑不掉了,至于这些人怎么处置,他要请示齐王,这两天就会有齐王特使到来运银船静静地停靠在一座码头上,惟明忱心之极,背着手在甲扳上来来回踱步,进了军港,就俨如羊入虎口,他的税银如何能保得住?
他见无晋却不慌不忙,和陈残在指点军港,他心中大急,便上前埋怨道:“无晋,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我们的税银该怎么办?”
无晋摇了摇头道:“大哥,你不用再想了,船帆和船橹已经被折走,除非我们能找几百民夫把五十大箱白银搬到另一艘大船上去,否则,税银我们肯定拿不走。”
惟明呆住了,没有了税银,他怎么向太子jiāo代,怎么向苏大人jiāo代,无晋知道他内心很luàn,便笑着劝他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齐王毕竟不是楚王,况且这是税银,又是被军队拦截,齐王可不敢sī吞,他要么把税银退还给东海郡,要么乖乖地解进京给户部,可如果他真敢这样做,他就和太子结深仇了,所以我判断,齐王是要拿这个税银和太子谈判,获得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最后太子还是能获得税银。”
“可是……”
惟明想说我的功劳就没有了,但他见陈残在一旁,嘴chún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来。
无晋明白他想说什么,淡淡一笑:“无兵无将,仅凭一支镖局,大哥能将税银运到黄河口,就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
这时,陈烘忽然在旁边道:“他们来了!”
无晋回头望去,副将赵勋带着数百人走上船,他很容气,拱手对惟明和无晋施了一礼,“这里是水军重地,船上不准留人,请大家随我下船!”
既然船橹和船帆已经被拆走,留在这船上也没有意义了,无晋上前一步拱手问:“诸问将军,我们随身物品怎么办?”
赵勋点点头,“除了兵器不能拿,随身物品可以带上!”
无晋吩咐一声,百卝度卝贴吧卝众人纷纷拿上自已的随身物品下船,旁边一名军官奇怪问道:“赵将军,武都尉不是说,不准带任何东西下船吗?”
赵勋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是我说了算,你多什么嘴!”
那军官吓得不敢再吭声,赵勋向众人拱拱手,“请吧诸随我来……”
他带着众人向岸上走去,上了岸,他们乘坐几辆马车来到了一排木屋前,这里似乎是仓库,离码头约两三里左右,背后紧靠一条小河,而军营在他们的右首,由数十排砖屋组成。
赵勋打开mén,对众人笑道:“大家先在这里休息等候吧!武都尉去核对信息了,若核对无误,会立刻放大家离开。”
众人看了一眼仓库,见里而黑黝黝的,哪里是什么休息,分明就是关押,但周围两百多名士兵举着弓弩,他们无法反抗,只得走进了仓库,无晋走在景后,赵勋拍拍他肩膀笑道:“条件简陋,将就一下,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
就在他拍完无晋肩膀的一瞬间,无晋感觉到有张纸条塞进自己手中了,他不lù声sè,点点头感谢,“多谢将军了!”
他走进了仓库,几名士兵立刻重重地将仓库们轰然关上,仓库内顿时变得黑漆漆一片。
“他娘的,这分明是在关押我们?”
陈彪破开大骂,他兄弟陈虎也很恨骂道:“刀没了!”
陈残却笑了起来,“很奇怪呀!他们说不准带兵器,可我水刺就在包里。”
“我也是,我的匕首在靴里。”
众人七嘴八舌百卝度卝贴吧卝,“我的匕首也在包里,他们也没有搜。”
几乎每个人都有随身匕首,无晋也笑了起来,他的铁木弩可以拆卸,也在他包里没有拿走,看来这个姓赵的将军不是一般的体谅他们。
他手中还有张纸条,正要打开,陈祝走上来,拉了他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他俩走到靠近mén口一个角落,这里有一点光,陈祝低声说:“我感觉这个姓赵的副将似乎在帮我们。”
“你也感觉到了吗?”
陈祝点点头,“自从船上你出示太子金牌时,我就发现他的脸sè不大对了,他没有真正收走我们的兵器,甚至他把我们关在仓库里,我都觉得他是在帮我们,无晋,你发现没有,仓库后面是一条小河。”
无晋微微一笑,“你说得一点没错,他还给塞了我一张纸条。”
陈祝大喜,“纸条上说什么?”
此时他们的眼睛都已经能适应仓库的黑暗了,无晋取出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齐王特使将到,入夜速走。
无晋眉头一皱,这句话等于没说,他把纸条又给了陈祝,陈祝看了看,沉思一下说:“或许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我们。”
无晋点点头,陈祝说得没错,或许这个姓赵的将军也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帮助他们,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
众人席地而坐,一点点地等持着对方的消息,不久,夜幕便渐渐降临了,但对方非凡没有找他们,反而增加了守军,将mén上方唯一的一条缝也钉死了,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管着他们。
天sè已经完全黑尽,仓库没有窗户,里面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时陈虎低声道:“可以了!”
众人迅速围上前,墙角已经出现了三尺高两尺宽的dòng,墙壁是砖墙,陈彪陈虎兄弟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凿开了,可以看见外面的小河,小河约一丈宽。
无晋脱去外袍笑道:“我先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nòng一点兵器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陈残走了上来,她一把抓住了无晋的手腕,生怕他一个人溜走,“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照应。”
“好吧!”无晋答应了,他对众人说:“景迟一个时辰我们就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大家都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