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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未到,语先来,伴着扑鼻脂粉香,中年美妇风姿怡人的迈着碎步,脚下那淡绿色的绣花鞋,随着百褶碎花裙起伏,不时隐隐显现。
门外几阶石梯下的几人听声看去,不由得全都心中暗赞,好一个富贵美妇人,只见那美妇一身绫罗绸缎,极体面讲究不说,头上更是盘着云堆千浪发髻,上面插满了金钗银饰,白嫩嫩的手臂套着两对碧莹莹的玉镯,十指芊芊,更是戴着四个金灿灿,一个幽幽光彩的绿宝石,一个大猫眼石的戒指,全身珠光宝气,耀人眼目。
这中年美妇说话语速极快,听得周文涛主仆二人有些发愣,又不知对方乃是何人?顿时拘谨的肃立而站,即使周文涛身份与众不同,此刻也不敢托大。
身边的张林神态客气恭敬,闻言苦笑的拱手,赶忙说道:“周婶婶,您就别挖苦咱了,今日这喜鹊迎宾,可是另有其人。”
“咦!”那周氏为人伶俐,惯会察言观色的,乃是天生的七窍玲珑,原本眼角就捎带着另外两位年轻人,只是瞧见他二位衣衫普通,并未放在心上,还以为是这张林的好友呢,此刻心中疑惑,面上却犹自笑吟吟的娇声道:“瞧瞧,就说那喜鹊成双成对的叫个不停,前头还和妈妈说笑来着,今日肯定有贵客上门,可不,真真叫奴家猜个正着,贵客一来就是一双的,敢问这位公子?”
说完风情万种的瞥了周文涛一眼,眼神中满是欣赏和赞美,马上又不着痕迹的看着张林,慎怪的骂道:“好你个林二爷,如今这岁数大了,越发的不像话,敢情这是要看婶子当众出丑,怠慢佳客不成?看我回头不在你老娘面前说你坏话。”
这一眼只瞅的周文涛小心肝砰砰乱跳,赶紧老实的低下头去,一边暗赞对方熟美风韵,一边心中嘀咕她的身份,看这语气和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府上一位体面管事,不由心里大为赞叹,果然不愧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一个下人就敢自称婶子,穿戴的好似主家一样,比之自家母亲姐姐的打扮都要强上三分,看这张兄还得尊敬有加的小意奉承,这国公府果真是一等一的豪门所在。
趁着周文涛低头的工夫,周氏朝张林使了个眼色,露出询问的神色,张林轻浮的笑笑,逗得周氏神色佯怒,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张林不敢在故意戏弄,爽朗的笑道:“周婶子莫要着恼,都是侄子的过错,其实,可怨不得我故意隐瞒,这不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这可是婶子您的本家侄子啊!呵呵”
这话听得周文涛和周氏同时大吃一惊,不禁神色正经八百的朝对方直视,周文涛犹豫的不敢说话,还是那周氏解了他的围,故作惊喜的笑道:“侄子?这可得让奴家好生瞧瞧。”
说完不避嫌疑的双手扶住周文涛双肩,仔细的在他面上看来看去,心中反复合计,忽然眼睛一亮,大叫道:“哎呀老天爷,你是文涛吧?这真是大喜啊!”
周文涛笑着点头,一边的墨竹极有眼色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亲亲热热的喊道:“小的给奶奶的请安了。”
“前些日子妈妈和老祖宗还聚一处念叨你来着,你母亲早就托人送信过来,说你这段日子就要进京了,呦,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俊逸非凡的,咱周家如今出了你这个大秀才,真是给全族老少爷们争脸,给祖宗添了大光彩啊!呵呵。”
墨竹稚嫩亲热的问好顿时惹得周氏笑的花枝乱颤,手臂朝半空中一挥,带起手中的丝巾在空中划过一道绿影,浓腻的脂粉香气随着丝巾飞舞而扩散,做作的摆着兰花指,脸上嬉笑道:“瞧这孩子多讨人喜欢,赶紧起来说话吧,没的叫人笑话咱家逾越,这声奶奶可不能随口乱叫,乖。”
下意识的横了身后的下人丫鬟一眼,等墨竹站起来后,周氏神色恢复正经庄重,轻笑道:“婶子可不敢胡乱应承你,虽说都是一个祖宗生下来的,大家都姓周,可那隔着不知多少辈了,平日说笑称呼那是显得亲热,但在人前可不敢乱说,文涛是主子,咱们呀,那都是下人。”
“这话从何说起,婶婶,文涛可不敢在您面前自称主子,万万不敢。”周文涛赶紧恭敬施礼,这打滚随蛇上,从对方说话口气和做派看,这位妇人绝不是个普通下人,肯定是当年随着老姑奶奶陪嫁过来的家人后代,这声婶婶倒也叫的不冤。
“哎呦,这看看,唉,那就托大唤你一声侄儿了,唤的奴家这心里呀,真是慰藉的暖洋洋。”周氏神色感慨,有些动情的说了这番话,说完站在那想了想,神色欢喜无限,接着笑道:“这声婶婶可不能让孩子白叫,省的叫园子里的姐妹笑话咱家寒酸,没个长辈样子,来,这是婶子的一点见面礼,可不许笑话我小气。”
周氏笑容满面的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最大个的金戒指,抓起周文涛的手,就放在他手心上,忽然她又想了想,伸手从头上摘下一支金钗,那周文涛惶恐的就要缩手,被周氏慎怪的瞪了便宜侄子一眼,又给放在他手中。
“这,这如何使得,小侄都没有拿出手的礼物孝敬婶婶。”周文涛顿时脸色通红,羞愧的低头说道,他家境虽然富裕,可这次进京时,父母却考虑到财不露白,这主仆二人年纪又小,生怕遭到些意外,就没敢让他多带些盘缠,反正到了京城,就有老祖宗亲自照顾,那边家大业大的,就算是多带银子置办些礼物,恐怕人家也多半是瞧不上眼,还不如两手空空上门去,这骨肉至亲的还显得有诚意,没的客气多礼让府上人埋怨太见外,何况还是个小辈,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看出他二人手头拮据,周氏身份地位在府上极为显贵,亲娘就是老祖宗的贴身丫鬟,如今更是老祖宗院子中的大管事,而她因说话得体,惯会和人交际,加上心思细密,办事周到体贴,所以这整个后门都归了她管,在张府权势极大,平日见惯下面人孝敬,外面人送上大礼,此时哪还会放在心上,又笑着摘下腰上的一个香囊,里面放着半两碎银,亲自递给墨竹做个见面礼。
周文涛和墨竹自是连声道谢,周氏模样笑盈盈的坦然受之,忽然懊恼的一拍手掌。
“快,光顾着和文涛侄儿叙旧了,瞧瞧我这脑子,这站在外头成什么样子,还怠慢了林二公子,赶紧随我进府。”亲热的拉着周文涛的手,周氏眼含深意的瞅了张林一眼,当先朝大门走去。
顿时一帮下人陪着进了大门内,穿过弄巷,从青红二色照壁绕过去,走过一条小巷子,酒来到一个院子中,院内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正前方的三间正房外,两边各有一排厢房,几个妇人婆子笑容满脸,神色恭敬的站在院子中,三个小丫头却在一侧的藤架下玩耍,看见有人过来,急忙迎了出来。
远远瞧见进来的是几位面生的青年男子,几个妇人和丫鬟吃了一惊,就要躲到别处去,周氏面色平静的哼了一声,叫道:“不用回避了,都不是外人。”
说完回头笑道:“先到妈妈屋中坐坐,聊聊天儿,吃顿酒席歇歇腿脚再说,园子里规矩大,就算侄儿们都不是外人,但到底都长大成*人了,还是得依着规矩来。”
张林潇洒的一合折扇,赶紧回道:“那是自然,正好陪着周妈妈叙叙旧,这有段日子没过来当面请安了,园子中住着都是姐姐妹妹的,径直过去不免有失体统,一切都听婶婶的。”
此时才听出点味道出来,周文涛恍然大悟的低头和墨竹对视一下,暗叫原来周妈妈另有其人,我说怎么和母亲形容的不对,那姑奶可是快60岁的老人了,但这个婶婶也姓周,又敢认下我这个侄儿,那应该是那周妈妈的女儿了,此等府上一流的体面人,可得好生攀攀亲情。
站着的妇人婆子赶紧上前帮着打起门帘,讨好的看着几位走进来的人物,尤其是面对当先的周氏时,目光除了讨好外,还带着几分敬畏。
理都未理院子中的下人们,周氏抬脚迈过门槛,领着三个后辈朝左侧走去,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娃子正在眼前玩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球,身边陪着一个丫鬟和个奶妈子。
周文涛随意打量下,这正屋一进门是个过堂,起居的屋子分在左右两侧,虽说是个过堂,可不像寻常人家那样,室内弄得漆黑八糟的,连灶台都要搁在这里。
整个墙面都用白粉涂抹的平平整整,墙裙横梁等处,都是用上好木料雕刻成各种吉祥图案,上面刷着各色油漆,显得华美耐看,一对一人高的五彩花瓶立在墙角,墙面上还挂着一对硕大的扇面,上面绘着神仙下凡,百子笑迎,金玉落地等图案。
一眼看见进来的人相貌后,那娃子嘴角蜒着口水,叫着娘,娘的就扑了上来,身后的奶妈子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周氏笑眯眯的吩咐道:“把春儿领别处玩儿去,今日有贵客上门,这孩子太顽皮了,可不敢叫他呆在这。”
“是,这就出去玩。”奶妈子笑着应承,一边哄着怀中乱踢乱扭的娃子,一边和那丫鬟朝外面走去,周文涛和张林赶紧相让,目光亲切的看着那几岁小儿。
周氏目光柔和的盯着她们出去,才转身跺到屋子前,掀起布帘走了进去,嘴上笑道:“母亲,看看,这都是谁过来了。”
“是谁?快让人家进来,快。”屋里传出一声慈祥老态的声音,张林和周文涛相视一笑,前后走了进去,墨竹呆呆的看着周围华贵的摆设,好一会儿,才如梦方醒的跟了过去。
屋子空间极大极宽敞的,里面盘炕就占据了一半,炕上周围摆放着各式雕花大柜,镏金楠木的梳妆台,各色精美的漆盒,绸缎被面,还有图案精美的绣织壁画,古玩玉器。
炕下更是一套花梨木的大衣柜和整套的桌椅,靠里侧还立着个木架隔断,上面摆放着瓷器和小物件,精美漂亮,墙上悬挂着仕女图,上香祈愿等书画,一具三色雕漆大屏风架在最里面。
墨竹真是倒吸口冷气,这屋子中的摆设和装饰,可比老爷的书房,夫人的卧室好看,富贵多了,要不是头前听到此处乃是那个什么周妈妈的院子,敢情,我还以为这就是老姑奶奶的住处呢,乖里隆个咚,这国公府当真是富贵到了天啊,难怪都说这里金子为床银为墙,翡翠玛瑙堆成山,白玉明珠做油灯,奇珍异宝不稀罕呢。
不提墨竹在一边暗暗乍舌,那周文涛也差点被四周摆设迷花了眼,赶紧目不斜视,跟着张林朝大炕走去,笑容亲切的看着端坐在炕中的老太太,正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白发苍苍,梳理的慰慰贴贴,一具镶嵌着百颗明珠的丝网包头罩在头上,脑后盘起个小发髻,一支颤颤点点的金步摇斜插其上,
一身墨蓝色小福字大团花缎子袄,同色长裙,身上再无半点首饰,不过气度雍容,眉目沉稳庄重,神态慈祥,一见就让人过目难忘,显然是一辈子没吃过半点苦的富家老太太。
整个屋子中的纱窗全都敞开的,几个堆满碎冰的木盆放置在各处,散发着白色烟雾,显得清凉袭人,天棚两具摇扇不断摇摆,不时发出咔咔的声响,显然上面安装了机关的。
随着周氏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小话,那老太太顿时神色动容,紧跟着大喜,哈哈大笑道:“来,文涛过来,好生让姑奶瞧瞧,你娘早就来信告知老身了,天可见怜的,可把我儿给盼来了。”
“张林拜见周妈妈,替奶奶和母亲向您带声好。”张林上前施礼,笑着说道,周文涛也跟着弯腰施礼,郑重的低头说道:“孙侄子周文涛拜见姑奶,给您老磕头了。”
当即跪倒在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身后的墨竹赶忙跟着磕头,他到有自知之明,没敢张嘴说话,只是一脸的喜色却瞒不过人,看的周围两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嘻嘻而笑
这周氏对周文涛来说实在是陌生,但是这位周妈妈却不知听母亲念叨了多少次了,这自称姑奶一叫出口,当即听的他心中再无半点怀疑,马上恭恭敬敬,亲亲热热的跪下磕头,这彼此亲戚关系说来,真是有点血缘关系,当年这老太太本身就是老姑奶奶的远房表妹,只是家境破败,父母双亡,无奈下给人家当了丫鬟,按亲戚远近,甚至和自家这边还要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