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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暂时放下这边的战事,将目光转到金国北方。
金兀术看着面前的地图紧皱着眉头,他的目光并不在他当前所在的北方,而在南面的开封府地区。
悍将乌林思谋进到大帐中,兴奋地抱拳道:“元帅,我们在临潢府成功截击了翁吉剌骑兵,斩首七千!”
金兀术却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乌林思谋不禁问道:“元帅,您在想什么?”
金兀术叹了口气,“我担心南面的战事!刚刚接到报告,汉军几乎倾巢而出!”
乌林思谋却毫不在意地道:“我想元帅多虑了!南方能签发的签军就有几十万!何况还有十万戍军!”
金兀术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乌林思谋。乌林思谋好奇地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大惊失色,“什么?!东平府失守了!?这,这怎么可能?”
金兀术道:“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拿下东平府说明他们很不简单!哎,这让我感到我们又在遭受岳家军的攻击!”
乌林思谋急声问道:“元帅,我们该怎么办?”
金兀术皱眉道:“蛮族各部的叛乱依旧没有减弱的架势,我们暂时也腾不出手来啊!我已经传令南方严加防守,不要贸然进攻!另外我还请陛下下令征召族中所有壮年男子,将他们组成一支大军南下反击!签军不可靠,而且在汉军急攻之下只怕也来不及签发所有签军!”
一名军官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元帅,不,不好了!大名府失守!!”
“什么!!”金兀术和乌林思谋神色大变。
此时金国各地女真人屯垦地正在紧急动员,所有女真壮年男子都接到了从军的命令。女真人口虽然没有汉人多,但也有五百余万,一旦全面动员起来也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不过全部投入战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单就装备来说,金国就没有足够的装备武装他们,另外还有粮食问题,因此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应该就是作为当地的守备队和后勤保障部队,只有一部分会做为大军南下。这里顺便说明一下,女真人的屯田形势完全照搬他们的军事架构,也就是所谓猛安谋克。
视线回到开封。
三千金国铁浮屠踏着大地朝汉军阵线冲去,大地颤抖着,耳边是雷鸣般的轰隆声,由远及近,漫天烟尘伴随着铁骑洪流,气势惊人至极,这就是金国仗义横扫天下的精锐,重装铁骑兵,铁浮屠。
与此同时,一万突骑从两翼杀来,他们虽然没有铁浮屠冲锋的气势,但速度更快,这便是金人的拐子马,其实拐子马指的并不是兵种而是一种战术,既突骑侧击战术,这往往与正面冲阵的铁浮屠相配合。在金国遭遇到岳家军之前,这种战术可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神臂弓手发出一波箭雨,强劲的箭雨呼啸而过,百余名铁浮屠猛地栽倒下去,虽然他们身披厚重铠甲,但面对神臂弓却并没有多少防护能力,不过神臂弓只有射击一次的机会。
铁浮屠硬捱过神臂弓的攻击,齐声呐喊,气势比之前更胜。
转眼间铁骑洪流便狠狠地撞在汉军正面阵线上,一些重装步兵被硬生生地撞飞了出去。不过铁骑洪流的冲势也停下来了。
铁浮屠朝前方猛挤,挥舞着长枪大戟攻击面前的汉军重步兵。最前面的汉军重步兵双手紧握住大盾,并没有反击,只是拼命稳定阵线,对方的长枪大戟不断打在他们的铠甲上,铿锵声不绝于耳,偶有士兵溅血倒地。处在后面的重装步兵则以钩镰枪攻击没有重铠保护的马腿,战马嘶鸣着倒了下去,不过汉军阵线依旧不容乐观。
与此同时,拐子马奔到汉军军阵两翼。不等他们发起攻击,汉军长弓手开始泼洒箭雨,密集的箭雨接连不断,遮天蔽日,让人头皮发麻!只着轻甲的金军突骑纷纷被射翻下去。
韩常面色铁青,他不是不知道汉军长弓箭雨的厉害,只是他以为可以凭借重装铁浮屠一鼓作气冲破汉军的防御阵线。他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毕竟这种战术在面对除岳家军之外的对手还从没败过。
金军骑兵面对汉军战阵显得很不利。韩常当即改变战术,将骑兵队都撤了下来,同时加强步兵攻击强度。
三万步军以整齐的阵线朝汉军战阵压来,这些步军既不是金军戍军,也不是汉族签军,而是西部各民族组成的签军,装备相当于戍军,战力与金国戍军不相上下,非常勇悍。这三万步军中最前面的是八千重装步人甲,他们手持大盾,即便神臂弓也难以伤其分毫,其他的步军则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以盾牌护住上方,这是为了抵御对方抛射攻击。
长弓箭雨呼啸而来,噼里啪啦地一阵响,然而金军却没有倒下多少人。
神臂弓手朝金军步军发出一波强劲的箭雨,整个金军大阵晃动了一下,效果比刚才好很多,但是依旧没有给予其致命的打击。
神臂弓数轮射击过后,金军步军已经近在咫尺了,这一路上他们仅仅损失了不到千人,而汉军方面却发射了数万支箭矢。
金军步人甲猛地撞在汉军阵线上。双方将士怒吼着朝对方猛挤。如果让金军击破阵线,则汉军在对方优势兵力的攻击下处境可想而知。
金军步人甲以持盾的一边使劲推挤汉军阵线,七八千人一起用力,那力量之大可想而知。他们一边推挤一边用刀攻击汉军。汉军也不示弱,一边抵挡对方的推挤,一边拿刀反击。由于双方都身着重甲,现场乒乒乓乓地大响,非常热闹,伤亡的人却很少。汉军的阵线慢慢地凹了下来。
跟在金军步人甲后面的金军轻装刀盾兵则分成两部分,朝汉军两翼杀来。汉军两翼并非防御的重点区域,防御阵线的厚度根本无法与正面相提并论,若那两万余刀盾手一起涌来,汉军将很难抵御住。
吕方眉头一皱,吼道:“长弓手,放箭!”其实在目前的情况下,长弓手根本就不可能攒射,因为视线被己方的步军挡住了,只能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