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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关系,历来是个大问题。
就算是在思想开放的现代,嘉淑也没少听周围的人埋怨自己的婆婆。同样的,婆婆们也是对自己的儿媳妇诸多不满。
这思想封建的大清朝,婆媳相处更是老大难。
“五嫂,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你跟五哥就没谈过吗?”
嘉淑望着他塔喇氏,觉得对方既然跟自己这般推心置腹,自己总不能就此中断话题,总得安慰几句,聊表心意。
他塔喇氏嗤然一笑,道:“我连我家爷的面都见不到几回,如何谈?”
“九弟妹,我就不多留你啦。府里正是多事之秋,没得冲撞了你!”
他塔喇氏面带苦涩,竟是出声逐客。
嘉淑见此,自不好再多言。
离开五贝勒府,嘉淑的心情别提多糟糕。对于历史上的五福晋,嘉淑基本上是完全没了解的。史书上对这位五福晋的记载,似乎仅有一个姓氏,出身。
糟心!
本就心情不爽的嘉淑,见了一趟五福晋,心情更糟。
“嬷嬷,我记得,我有个陪嫁庄子在西山那边,对吧?”
回到九阿哥府,嘉淑忽然将杜嬷嬷喊到近前。
“是的,在西山脚下。那是都统老爷专门给福晋添的,让福晋平时有个消遣的地方!”
“你说,我们去庄子上转转怎样?”
“这,得告诉主子爷一声吧?”
杜嬷嬷闻言,表情就微微有些不自然。
作为过来人,杜嬷嬷如何看不出嘉淑跟九阿哥的不对付。但她不能看着嘉淑继续这样下去,在这阿哥府的后院,若没有九阿哥的宠信,纵然是嫡福晋,又能如何?五福晋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呢!
嘉淑眉头微皱,道:“嬷嬷,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九阿哥的人?”
见杜嬷嬷总是跟自己唱反调,嘉淑是真的恼了。
就算你是一片好心,一片忠心,但你好歹考虑一下我这个做主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吧?
杜嬷嬷见嘉淑发火,知道自己犯了嘉淑的忌讳,连忙跪地请罪。
看到杜嬷嬷跪在地上,头上隐约可见的白发,嘉淑心里的火气就泄了几分,道:“算了,嬷嬷你下去吧!”
嘉淑实在是不忍心对杜嬷嬷太过严苛,这毕竟是她的奶嬷嬷,一心为她着想,虽然她并不知道,她所为自己着想的那些东西,都是嘉淑不能忍受的。
然,忠仆难寻,嘉淑可不想自毁长城。
手下无人,办事不利啊!
杜嬷嬷下去后,嘉淑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调教几个伶俐的侍女,忠心为主,又能一心以她为主。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嘉淑顿时来了兴致,将府里的大总管高平给喊了过来。
“福晋,府上的人手已经足够,不需要多余……”
“本福晋用着不顺手!”
嘉淑心里的火气蹭蹭地上涨,一个两个,就不能让她随心所欲一回吗?
“可是,福晋,这事儿,得主子爷点头!”
“混账!”
嘉淑气得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地上,道:“本福晋如今想要买几个使唤的丫鬟,也要你家主子爷点头,那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主的?”
高平赶紧跪地,不发一言。
“滚,滚,滚,看到你就烦!”
嘉淑无奈,只能挥手赶人。
她算是服了这些人,只要一言不合就下跪。偏她见不得这个,作为文明人,这动不动就膝盖软的毛病,真的是让她受不了。
将身边服侍的人都赶了下去,嘉淑无聊地满床打滚。
这一滚,衣衫也乱了,头发也乱了。
瞅见镜子里自己的糟糕形象,嘉淑干脆把这繁琐的妆饰全都摘下,丢到一边。没一会儿的时间,嘉淑就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出来,一头乌黑柔顺的黑丝被她随意地盘在头上,又有两缕发丝轻轻飘摇。
“不错,这才像我嘛!”
瞅着镜中微微有几分熟悉的面容,嘉淑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身上的旗装依旧是看起来土里吧唧的,但整体形象总算是稍微舒服了点。
“杜嬷嬷!”
嘉淑愣了片刻,又将外面候着的杜嬷嬷喊了进来。
“把府里的绣娘找来!”
“福晋?!”
杜嬷嬷看到嘉淑素雅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这可是太不庄重了!
她张嘴就想劝解几句,却被嘉淑两眼一瞪给憋了回去。杜嬷嬷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委实难受得紧。
“这可咋整,这可咋整啊!”
去往针线房寻绣娘的路上,杜嬷嬷嘴里喃喃,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能让嘉淑改一改。可惜,任她绞尽脑汁,都是毫无头绪。
很快,针线房的六个绣娘都被请到了嘉淑的面前。
“给福晋请安!”
“不用多礼,都别愣着,过来说话!”
嘉淑觉得自己现在很有礼贤下士的风范,可她的热情,却把绣娘们吓个不轻,哆哆嗦嗦地靠近,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嘉淑面前纸上画的东西。
“就是问问你们,能不能做出这样的衣衫!”
嘉淑画的也都是旗装,不过是后世影视剧里出现的那种。
六个绣娘对视一番,点点头,道:“福晋,我们可以试着做一下,应该不难!”
“这就好,嗯,先用棉布做个样子出来给我看看!”
“奴婢们这就去做!”
“去吧,去吧!”嘉淑挥挥手,不忘招呼杜嬷嬷一句,“每人赏银五两!”
“谢福晋赏!”
绣娘们千恩万谢地去了。这还没干活,就跟福晋见了一面,就得了赏赐,这主子,还真是好人呐。
杜嬷嬷有些心疼,却只能照着嘉淑的吩咐,取了银子打赏。
待到绣娘们离去,杜嬷嬷实在是憋不住了,道:“福晋啊,这衣衫还没做出来,您怎么就先给了赏呢?”
“不好吗?”嘉淑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这不是本福晋的银子,花起来不心疼!没事儿!”
“我的福晋嗳!”
杜嬷嬷颤抖地望着嘉淑,“小祖宗,这话怎么能这么说?”
这银子是九阿哥的,可是,九阿哥的,不就是福晋的吗?若是这话传到九阿哥的耳中,九阿哥会怎么想?还能跟福晋一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