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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老觉得我对深爱着唐朔,分手了对他念念不忘,每每和物理系的人一起聊天,提到唐朔,他们总是很小心翼翼地看我,一旦有他的八卦,看到我在场,立马闭口不谈。
我表示,我也很想听啊。
我对鱼鱼表达了这个想法后,她看着我笑了几声,“这不能怪别人,你有时候的样子就给人一种痴情种的感觉。”
我委屈:“真的吗?”
鱼鱼搂住我的腰:“安啦,这样正好帮你挡那些不必要的桃花啊。”
我更委屈,“可是我寂寞得很啊,我要谈恋爱。”
鱼鱼对我挑眉,“去找何澄啊。”
我对她说了个滚,结束了这个话题。
寒冷的天气,终于在某天能哈出一口白气,每每冬天,越寒冷我越觉得期待,不如再冷一点,再冷一点,或许就能下雪呢。
这么听着,是不是觉得我对雪有很深的执念,但其实没有,毕竟我没什么追求,对什么都是浅浅的喜欢,不追星,不追作者,不沉迷游戏,不沉迷漫画,不夜嗨,总之就是没追求。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某年冬天,妈妈看韩剧拉着我凑着一起,当时导演把初雪拍得十分美,美得我一眼就爱上,自那天起,我就吵着让妈妈带我去东北。
我妈被我烦了一段时间,终于忍不住,问我去干嘛,我说去看雪。然而我妈觉得我有病,大老远地跑去看雪,就没有理会我。
后来我就不再吵闹着让妈妈带我去了,并不是我绝望,而是我觉得,要是真的和妈妈去玩,她一定把行程排得满满的。
很多人为了不虚此行,到一个地方就一定要玩得彻底,累死也无妨,我妈就是这样的人,今生有幸和她一起去了个古城,几乎没把我折腾死,后来我发誓,为了我的身心健康,谨慎选择和妈妈去玩。
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别人家都是一年好几次,我们是好几年一次。
上次下雪还是4年前,然而当时周末,我睡了个懒觉,成功错过。
于是我怨念更深,从此爱上雪,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过程似乎有些牵强,但喜欢一个东西,往往回忆起来都简单得很,或许只是因为她回头对你笑了笑,或许只是因为她写了一手漂亮的字,或许只是因为她是陌生人群中第一个和你说话的人,或许是因为她有着好听的嗓音,安搜昂。
这么说着,为什么会让我想起那个谁……
我有个朋友也喜欢雪,她说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雪字,这么听起来,我的理由似乎更正当一些。
好在我们都没有过分的冲动,非要看到它,只是心存这想念而已,或许某天上天怜悯我们,来一场飘雪,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对着风景傻笑。
不管是寒冷还是炎热,老天总爱和我们开玩笑,它会在某天不通知你的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忽然变温,忽然变凉。
比如今天,天空阴暗,冷死个人。
宿舍的温度总是和外面的不对等,于是到了楼下我才发现,我衣服穿的少了。
这个故事告诉你,出门一定要看天气预报。
看了眼时间,想着还是咬咬牙忍着算了,也许密不透风的班级会很温暖呢,于是我紧紧搂住鱼鱼的胳膊,和她一起马不停蹄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但我还是太天真。
上课时我还在想,为什么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久的冬天,还不懂得冬天它冷起来,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呢。
妈呀冷的我嘴巴打颤。
上午的第一节课,我仿佛化身为鱼鱼身边的小女人,强行和她相依相偎在一起,鱼鱼一边嘲笑我,一边教训我,一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口袋里取暖。
老师说了什么我已经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手表,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这么慢。
第一节下课,我拒绝了鱼鱼脱外套给我的好意,毕竟她的衣服也只是刚刚好而已。
她搓搓我的手臂,问:“学妹好像没课,要不要让她们过来带件衣服过来?”
我摇头。
学妹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的,这样似乎有点麻烦。
“就剩一节课了,忍忍就过了。”
鱼鱼拍了一下我的头:“早上让你多穿一件,不听话。”
我委屈:“我知道错了。”
鱼鱼白了我一眼,继续搓我的手。
“下次听话不。”
我点头:“听话听话。”
鱼鱼忽然笑了,她的笑伴着前排一个男生转过头来,也是一脸的笑,暧昧的样子说:“你们俩宛若一对情侣。”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如今宛若这个词太多形容于智障,让我已经不能正视它原来的意思,于是他的话我自动脑补了贬义的意思。
你们俩宛若一对智障。
不过想象,为了取暖,我全身在抖,让鱼鱼挤着我,她用力地搓我,上帝视角,确实挺智障的。
我和鱼鱼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回应了他情侣这个词,拿书打了他的头。
他笑了笑,捂着头,感叹的语气:“哎,你们女生都和女生在一起了,让我们男生怎么活。”
鱼鱼又打了他一下,回答:“和男生在一起啊。”
这么一闹,忽然想上厕所,于是我拍了拍鱼鱼的肩膀,示意她要出去。
不出来不要紧,一出来才发现外头更冷,特别是和对面楼连接的那条走道,风呼呼地往里刮。
从厕所出来后,我哈了口气在手心,没有口袋的衣服让我的手无处安放,原地跳了几步后一个转弯,忽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我对着她笑了笑:“何澄,你今天也在这儿上课啊。”
她嗯了一声。
按理来说,偶然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说两句话就会分开,可何澄却在我和她错身而过时,拉住了我的手,说了句等等。
我疑惑地回头看她,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接着靠近我,套在我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地绕住。
或许是我的表情看起来太过懵逼,她弄完之后淡淡的语气解释了一句:“你看起来穿的很少。”
我哦了一声,看着她毛衣外还有一件外套,嘻嘻地笑了一声:“谢谢啦。”
说完我拍拍脖子上绕了两圈的围巾。
她嗯了一声,伴随着一声上课铃响,我再次说了句谢谢,就朝教室的方向跑去。
果然有了一条围巾,让我温暖了许多,没有那么寒冷,人生爬上了新的温度,生活美好了起来,世界和平了呢。
围巾上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某种花香,不知是何澄的沐浴露,还是面霜,或是她喷了香水,十分好闻。
像是白云一般,软绵绵的趴在我的脖子上。
我喜滋滋地拿起笔记着笔记,总觉得有些不对,转头果然看到鱼鱼一脸暧昧地看着我,她的暧昧程度远远超过刚才转头过来的同学。
我蹙眉小声问了句:“咋滴。”
鱼鱼也小声连续地啧了十声,“给姐姐说说啊,上个厕所回来,为什么整个人都甜了。”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我脸上竟然挂着笑,于是我立马不笑,但这么的,又觉得太刻意了,于是我又笑了。
好吧,我确实宛若智障。
鱼鱼因为我这一系列的行为,已经趴在桌上笑到不能自己。
或许是动静太大,前排的那个男生再次转了过来,敲了敲我们的桌子,“打情骂俏哦。”
我嫌弃地看他。
男生继续说:“我刚刚给你们取了名字,宇宙西皮,怎么样?”
鱼鱼听后笑得更剧烈。
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只有鱼鱼一个人在笑,看起来有些尴尬,于是我配合地也呵呵呵了几声。
几秒后,鱼鱼忽然抬头,看着男同学说:“别告诉我,你萌百合。”
男同学先是一愣,接着一笑,没有否定,解释说:“我萌妹子。”
说完他觉得措辞有误,补了一句:“我萌的是妹子。”
鱼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往前一靠,忽然问了句:“那你觉得,物理系的那个何澄和我家周小以配不配?何澄,知道不?那个长得很漂亮的新生学妹。”
萌妹子眼睛蹭亮,要不是还在上课,我想他会转身狠狠地握住鱼鱼的手。
他点头点头再点头:“当然知道,我站这对很久了!”
我:……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为啥?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萌妹子难掩兴奋的语气说了他那天在咖啡馆遇到了我和何澄,说那个画面美得跟画似的,特别是我们谈笑风生相视一笑的样子,让他的少女心蹭蹭地冒粉泡泡。
没错,他说的是他的少女心。
“你竟然偷偷和何澄去了咖啡馆?!”鱼鱼听完转头质问我。
我无所谓:“so?”
鱼鱼抿嘴对我挑眉。
“所以这件事,是很大的事?”我疑惑:“一起喝个茶而已吧。”
她摇头一个非也非也,但表情没拿捏好,看上去像吃了屎后痛苦地吧唧嘴。
鱼鱼:“不是看事,是看人。”
萌妹子:“看人看人!”
他们俩激动的谈话结束在老师忽然提问萌妹子,老师就是这样,谁上课不听话,他就要提问他,这不禁能吓到被提问的同学,还能吓倒身边的一干玩手机的同学。
下课后他们愉快地加了微信,鱼鱼说她要给萌妹子看她的画,我本来想阻止,可转念想,这没准是个好事。
可要是萌妹子看了她的漫画,还能萌我们。
那是真爱。
有了围巾法宝,鱼鱼很不客气地抛弃了我去找吴大爷歪腻,并让我放心回去,饭店会给我带餐。
于是我惨兮兮地又一个人回去,到宿舍楼下,碰到了下楼倒垃圾的赵佳,我等了她一会儿,一同回去。
我看着她的睡衣问了句:“翘课了?”
她疑惑看着我:“没有啊。”
我还想问下去,她忽然打断我,勾住我的手说:“学姐学姐,我想看一部刚上映的电影,你今天有没有空啊,我们一起去呗。”
我想了想,下午没课,于是点头答应她。
她兴奋地跳了几下,目光落在了我的围巾上,咦了一声:“这个好像何澄也有一条。”
我摸了摸:“就是她的。”
“啊。”赵佳惊讶:“她竟然肯借你围巾。”
我失笑:“何澄看起来很小气吗?”
赵佳耸肩笑:“也不是,嗯,怎么说呢,她和别人不怎么交流,所以。”赵佳哎呀一声:“我也不知道啦,反正就是奇怪。”
我顿。
原谅我,她觉得奇怪的点,我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