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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伴过程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并且可以看出何澄她并不讨厌我,也不讨厌我和她一起回宿舍的这个行为。
没错,如果不这么自以为,我可能会尴尬至死。
走到了一处分叉路口,按理来说是要继续直行,但我却停了下来,指着另外一条非大路的小道说:“要不要从这儿走?”
何澄闻声停了下来。
我呵呵一笑,郑重介绍了一番:“这条路很少人走,但是有路灯,我觉得景色还不错,特别适合小情侣,学姐把这个介绍给你,你以后恋爱了可以来这儿逛逛,记我一功。”说完我对她挑了挑眉。
她说了句:“好。”
这条路确实不错,因为离生活宿舍区远,再加上这边的教学楼就这么几栋,很多情侣不愿意过来,当初还是唐朔带我来这儿的,臭屁的样子说我一定会喜欢。
后来被蚊子咬了几口,嫌弃了好几天。
我怎么又想到唐朔了,可能是近一段时间他在我身边出现得太频繁了吧,除了他没其他人可以回忆。
天冷了下来,蚊子也懒得出门,我这才领略到这条路的美妙之处,虫的鸣声此刻变得异常好听,高高的月光伴着鹅黄色的路灯,拉着我们的影子很长。
第一次和她一起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我觉得是个好兆头,尴尬自在人心,人心都不尴尬,就表示你们的关系要近一步。
和何澄的关系能近一步我是很乐意的,毕竟她是个美女,而且这么多次的相处,没有多大的毛病,这样的人,谁不愿意深交呢。
反正我是愿意得很。
以后要是有人提起她,或许还能顺便提一提我,说那个周小以和何澄的关系很好啊。
但这么安静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想了想,搜了个话题,便问她:“你和家人不说方言的吗?”
这个问题是忽然想到的,但这么一想更好奇了起来,她和家人不说方言,那么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句我到了,是和谁说的?
和同学?
不和家人说方言,和同学说方言,似乎有点奇怪。
她听后问:“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着实顿了顿,难不成我要说,前几天我偷听你电话来着。
但毕竟我骨子里是个老实人,于是我哈哈一声,小声道:“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了。”
她没多大的情绪,淡淡地嗯了声:“不怎么说。”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偶尔也说。”
这样我就明白了许多,我也是这样,话中偶尔要加那么几句方言,觉得好玩嘛。
想着我伸了个懒腰,感叹了句:“果然还是要合适的季节来这里。”
何澄听到后忽然停了一小会儿,这一停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的样子看着她,听她问:“以前是唐朔带你来的?”
我小张嘴巴表示惊讶。
她是怎么能从我合适的季节来这里这句话推论出从前是唐朔带我来的。
这不禁让我觉得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了解了许多关于我不知真假的事迹。
这让我很惶恐。
这让我觉得,我的未来变成了梦。
我舔舔唇,点头嗯了一声。
于是她接着问:“你很喜欢他吗?”
很多人问过我类似的话,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唐硕,问我喜欢唐硕什么,问我还喜欢他吗。喜欢这种事,说出来的总是和心里表现出来的不对等,有时候你觉得你对一个人并不上心,但实际,却爱到了骨子里,但有时候,你以为你很爱对方,却往往会因为一件小事,失去所有兴趣。
人的感情啊,最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知道为什么,何澄的这句话直直击入我的心脏,加上她迷人的声线,仿佛在听深夜电台,而主持人在那头用凄婉的语气问求助听众,你很喜欢他吗?
这让我更加惶恐。
我以为她要化身为知心妹妹,可在我一句“还好。”后,她却不怎么说话,继续往前走。
我跟上她的步伐,心想刚才我的还好二字是不是包含了太多感情。
模棱两可的话总奇妙得很,比如你不太喜欢一个东西,但又不好意思点明,于是中间词语,还好,还行,还不错,还可以,便十分恰当地出现,这样的词好处就是上下都有余地,但它也有坏处,就是听者可以随意揣测你的心思。
我不知道何澄是怎么理解的我这个还好,但这段简短的开端,让我忽然涌出了想要倾诉的*。
于是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么个四处无人的夜晚,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唐朔这个人吧。”
何澄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只是清淡的一眼,并没能阻止我想要往下说的趋势。
“他对人挺好的。”我抬头回忆:“我记得有一回晚上,十点多了,特别想吃蛋挞。”
有时候我们总会在某段时间特别想要吃某个东西,这种*往往特别强烈,而奇怪的是,过了那段时间,就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就像小时候,时常想要出去玩,但妈妈却不让,并告诉我,长大了时间随你支配随你玩,小时候乖乖在家。她怎么懂,长大已经没有那份心情。
好在唐朔她非常懂我,没有觉得我无理取闹。
“那时候我们在学校,他听着二话不说带我去了小吃街,但很不幸的小吃街卖蛋挞的那家店已经关门了。”
说着我折了片路边的叶子,偷偷回头看来眼何澄的侧脸,月光下几近完美。
我继续道:“后来我说算了吧,倒是他不愿意,找了家咖啡店让我坐在里头等,他说他出去找。”
那天他对我说话的样子我至今记得,温柔得差点让我动了心。
“后来我在店里手机玩到没电他才回来,去了大概两个小时吧,他手里提着一袋蛋挞,笑着跟我说,周小以,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然而当时我并不觉得他很帅,因为想着一会儿有蛋挞吃,我在店里只点了一杯水,饿着肚子苦苦等着,而且凌晨一点非常困,甚至有些埋怨他,不让我回去睡觉,非要和我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儿女情长。
重点是,他买的蛋挞又凉又软,一点也不好吃。
但是精神可嘉啊,而且单拿这件事来回忆,听着还是很感人的。
何澄听我说完这些,低低的语气问了句:“很帅吗?”
没等我回答,她忽然低声又补充了句:“我也可以。”
这句话让我咽下了刚才快要说出口的吐槽,其实我想说,唐朔不愧是撩妹高手,他能这么对我,也能这么对他后宫的众多妹子,毕竟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中央空调,我甚至庆幸,幸好我早已看清真相,否则今天还在悲伤里死去活来。
何澄说了她也可以倒是让我很吃惊,继上次的拧瓶盖事件后,顿时让我觉得何澄这个人即有女友力,又十分忠犬,还特别暖。
于是我脱口而出:“你将来的对象一定很幸福。”
她淡淡地笑了笑,看着远方的路:“是吗。”
我没有像傻白甜一样地说对对对,也没有顺着她的话用尽余力夸奖她,而是站在她身边踩着她打斜的影子慢慢走着。
这次的聊天内容已经涉及感情,如果不套出点料,我枉为在大学里混迹两年的学姐。
于是在一个转角,我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了句:“何澄,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不经意地又转了回去,仍旧是那个步伐那个速度说:“我听说你是班花。”
唉?咦?哦?啊?
为啥突然说这个。
虽然吧,她语气平淡,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但是在我听来,一股别扭的情绪油然而生。
于是不好意思的我就抱住了她的胳膊,哈哈哈笑了三声后说:“他们随便说的。”简直难以启齿,“而且我们班就两个女生,哈哈哈。”
啊,好丢脸啊。
她带着笑低头看了一眼我,伸手看似要摸我的头发,却在半途中拐了个弯,把自己的碎发夹到耳后。
她说:“你挺好的。”
这话说的更让我无地自容了,于是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想要用非常强硬的手段把话题扯开,不料鼻子不给力,又或许是刚才笑的太过分,这冷风一吹,忽然地让我打了个喷嚏。
眼看鼻涕就要从鼻子里喷射而出,我赶忙拿出纸巾捂住。
我抬头看她,只见她一副不知道到底笑没笑的表情看我,我说了句不好意思,接着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这次散步之旅,虽然中间有一些小小的插曲,但整体看起来还是很美妙的,在宿舍门口分开后,我明显能感受到我和何澄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这一步让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开门进去时还哼着小歌,关门后,鱼鱼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我,我才发现,原来我和何澄走着走着,竟走了那么久。
“说!去哪了!竟然抛下我!”鱼鱼凶神恶煞。
我带着笑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碰到何澄,和她聊了会天。”
鱼鱼严肃脸忽然一变,变得异常惊讶,异常猥琐,她非常有技巧性地在一秒钟之内挑了三次眉,接着兴奋问:“何澄?那个何澄,是那个何澄?”
我点头。
就是那个何澄。
她哦哦哦了三声,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发生了什么!把你给满面春风的!快说!你们去了哪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本是没想歪的,但看她这样,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我觉得她的灵魂漫画,又要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