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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果如朱赢所料,在整件事情中不过充当一个被设计的角色而已,彼此间的来往联络安排会面都由萍儿一手操办,除了那位“二爷”的长相,其他事她一无所知。
朱赢根据杨青的描述画了一幅假二爷的素描画像出来,在院里下人间传了一遍,都说未见过这个人,由此可见,这人在府中当差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是对方趁着年下王府来往人员杂乱的机会,从外面带进来的。
得知那“二爷”居然是别人假冒的,杨青是彻底死了心,也没脸继续留在崇善院,于是便去了满庭芳。
满庭芳如今和锦和庄达成了合作,满庭芳的布在锦和庄寄卖,价格比青州布低两成,卖出一匹锦和庄可得一成的钱,卖不完的可以退回满庭芳。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锦和庄的掌柜自是乐意得很。
一个月后,凌霄来报,说千金笑那边传来消息,罔象岛的水匪老大陈鸦来了,现在就在得意茶楼。
朱赢换了衣服戴了帷帽去见他。
一进得意茶楼一楼大厅朱赢就震惊了,一屋子的花团锦簇!五颜六色也就罢了,居然还异香扑鼻!
更恐怖的是,察觉朱赢一行进来,几桌“花美男”同时转脸看来,个个都有换上女装就能本色出演如花的气质,看得朱赢胃里一阵翻腾。
茶楼的掌柜和小二本来都一副“好难过,可还是要保持微笑”的模样,见朱赢一行进门,忙上来招呼。
一条小鱼破浪来早从楼上迎了下来。
朱赢带着鸢尾穆小峰等人随他到了三楼包间,只见里面桌旁已坐了两人,一个三十多岁,颌留短须眉目温雅,像个读书人,另一个五十多岁,羽扇纶巾,倒是师爷模样。
江虞为双方介绍,那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是他们罔象岛的老大陈鸦,据说因为陈鸦到罔象岛时才不过二十出头,看着又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所以人称“鸦少”,后来传着传着就变成“雅少”了。
而那老头是个说书的,如今是陈鸦的师爷,姓吴。
“江虞说你找我有要事相商,什么事?说吧。”陈鸦是个急性子,朱赢刚坐下他话就抛了过来。
与这样的人说话省事,朱赢正要开口,他忽然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你要不给我三个话本子,休想走出这得意茶楼。”
“谁别想走出茶楼?”陈鸦话音方落,包间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近两个月不见的李延龄昂首阔步踏进门来。
“不好!”吴师爷看着李延龄,怪叫一声:“中了仙人跳了,鸦少快走!”
陈鸦本来就坐在窗边,闻言手一撑窗棂,腾身就从三楼翻了下去,动作流畅迅速一气呵成。
朱赢:“……”老大的风度在哪里?
江虞也想跑,却被李延龄一把揪住。
“公主,你这是何意?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有道是交易不成人情在,没必要弄到如斯境地吧?”江虞大叫。
“跑到我的地盘威胁我的女人,我看你这脑子长不长在脖子上都没什么意义。”李延龄目光凶狠。
朱赢回过神来,过去挽住李延龄的胳膊,软语道:“夫君,放了他吧。”
李延龄有些不甘心地手一松,江虞忙和吴师爷逃出门去。
见李延龄来了,穆小峰鸢尾等人自觉地退出门外。
朱赢本以为男人一路跟踪过来,定要问她今日之事。谁知李延龄掩上窗,把朱赢往桌上一抱,俯过脸去就亲。
朱赢捶他,抗议:“在外面呢。”
李延龄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她衣服里一边道:“谁叫你不在府里等我。”
朱赢:“我哪知道你今天回来……”话没说完就叫男人封了口。
一阵缠绵拥吻后,察觉男人在解她腰带,朱赢急忙按住他的手,摇头道:“夫君,回去再说吧。”
“你瞧我这样能出去么?”李延龄问。
朱赢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他胯-下一瞧,却见那处高高鼓起一块,顶着袍子就跟鼓了个大包一般,甚为滑稽可笑。
而她就真的笑了起来。
李延龄见她笑得嫣唇玉齿眉目弯弯,更是情难自禁,干脆将桌上茶杯茶壶尽数扫落,脱下外袍往桌上一铺。
“做什么?快些穿起来,会着凉的。”朱赢想下来他抵着不让,抬腿踢他却被他一把捏住脚踝。
“动起来便不冷了。”李延龄握着她细细的脚踝,将她的腿慢慢拉开。
朱赢想起新婚夜被她撸了两把就缴械投降还斥她荒淫的男人,再看看眼前性致勃勃眸光如狼的男人,不由深深感慨:岁月真是本春-宫图呀!
深受春-宫图毒害的男人将她抱到他脱下的袍子上,下半身脱了个光溜溜,荷枪实弹地压上来想开战,不料朱赢好好一场商业谈判被男人搅局成一场肉搏战,心中正不忿呢,哪有心情发-情?不过这种事情即便嘴上不说男人也能觉察出来,因为——他进不去。
“水呢?”李延龄觉着自己都快爆炸了,可每次刚探个头身下的小女人就哀哀叫痛,磨蹭良久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见男人大喇喇地问出这种问题,朱赢脸上火辣辣的,没好气地推他,道:“不都给你扫地上去了?”
李延龄扫一眼地上的茶水,笑:“倒不知夫人这处还能出茶水,让我瞧瞧。”说罢低头去看。
“你……快些放开!”朱赢挣扎,然后着实体验了把什么叫大腿拧不过胳膊。
李延龄牢牢把着她的膝盖不让她乱动,眼睛盯着那处不放,虽则以往欢-爱时也曾好奇瞧过,但都不如此番这般清晰明白。朱赢原本皮肤就白嫩剔透,衬着那处粉粉嫩嫩的娇花一般,他欲待伸手抚弄一番,又恐指上老茧磨痛了她。心驰神荡之下,男人忽然做了个她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矮下身子俯下脸,竟如她新婚夜对他做的一般,以唇舌爱抚之。
朱赢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忙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去推他的头。
他哪里肯让?察觉朱赢的紧绷与压抑,反而变本加厉,没两下朱赢就被他撩拨得春潮泛滥。
男人这才直起身来,如愿地将自己埋了进去,看着朱赢娇红的脸蛋,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朱赢被他撑得又胀又疼,见他笑得得意,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上半身躬起来一口咬在他肩上。
微微的疼反而刺激了李延龄,他伸手握住朱赢细细的腰肢,不管不顾地大动起来。
知道穆小峰等人就守在门外,朱赢咬着他肩上的衣物不敢出声,偏他撞得啪啪直响,加上桌子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听的人面红耳赤。
“轻一点……嗯……”朱赢勾着他的头咬他耳垂,李延龄头一偏就将她软软的唇瓣含进了嘴里,大手托住她的臀瓣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朱赢一下被他抵到最深处,又是痛苦又是愉悦,发泄般沿着他的下颌一直啃咬到他的脖颈下。
李延龄被她小小利齿咬得又痒又疼,喉中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将朱赢抵在墙上便是一阵大开大合。
小半个时辰后,朱赢被李延龄抱回了王府。
朱赢被他折腾得酸软无力,半路便在他怀里睡着了,傍晚时被李延龄推醒。
“还想睡……”朱赢眼皮酸疼,在床上打滚耍赖不想起。
“吃了晚饭再睡。”李延龄将她拎起来,塞个迎枕在她背后,让她靠坐在床上,自己端了碗三鲜猫耳朵面坐在床沿。
朱赢见他要喂她,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道:“我自己来。”
李延龄用眸光挑她:“体力恢复了?”
朱赢被他充满暗示意味的眼神撩得一抖,手又垂了下去,恹恹道:“还没。”
李延龄忍着笑,喂了一匙汤给她。
出发点固然是好的,可他大爷何曾伺候过人?一滴汤沿着朱赢的嘴角挂了下来,朱赢急忙用手挡着,道:“帕子,要帕子。”
“要什么帕子?”李延龄拉开她的手,俯过脸去将她唇角舔了个干净,咂咂嘴道:“味道不错。”
朱赢:“……”
若说第一次纯属意外,那后面那许多次肯定纯属故意,总之一碗面喂下来,朱赢几乎满脸都是男人的口水。偏男人乐此不疲,声称明天还要继续喂她吃早饭。
晚饭后李延龄去了前院一趟,朱赢则起床洗漱一番,刚过戌时,夫妻俩便都躺在床上了。
“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窝在男人怀里,朱赢懒洋洋地问。
“再过几日不是你生辰了么?我回来陪你过生辰啊。”李延龄轻抚着怀中只穿了条丝质睡裙的*,只觉这世上定然再无比这手感更好之物。
“你如何知晓我的生辰?”朱赢抬头看他。
李延龄顺势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道:“婚帖啊。朱赢公主李女华,庚申年乙卯月丙午日壬辰时。”
朱赢笑:“记得这般清楚?”
李延龄老实道:“当初自是不在意的,不过后来又特意去看了下。”
朱赢本想亲他一下,又怕天雷勾动地火,于是换了个话题:“杨姑娘去满庭芳了。”
“为何?不是说今年要给她说亲的吗?”李延龄问。
朱赢道:“她自己要去的,许是淳儿和滨儿不在,她觉着孤单吧。去了也不要紧,不妨碍给她找婆家。”
李延龄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拖到唇边去亲,道:“嗯,你做主吧。对了,今天你去得意茶楼见的人是谁?牛气哄哄的我听到他声音就想揍他。”
朱赢道:“罔象岛的水匪头头,陈鸦。”
“什么?”李延龄倏然坐起。
“夫君,你干嘛?”朱赢又把他拉躺下来。
“你如何会与他们来往?不成,我要派人去城里搜查一番,若是那帮贼子尚未出城,正好全部一网打尽。”李延龄不安分道。
“夫君,与其暴力铲除,何不和平招安呢?”朱赢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招安?”
“是呀,这陈鸦手下能臣干将颇多,若是能拉过来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好?”朱赢道。
“一群水匪,能有何用?”李延龄有些不屑道。
“能为祸涪江十多年却安然无恙的水匪,就已经不是普通的水匪了。若是能好好训练一番,完全有可能成为一支水兵。夫君,缅州有水兵么?”朱赢问。
“水兵?我知道猛龙军下蛟龙营有个水兵团,团里士兵擅长水上作战。”李延龄道。
朱赢道:“如我没记错,一个团人数只有二百吧?太少了,最少最少,也该组建一支水兵营,所向披靡的水兵营。”
李延龄看着她。
朱赢嫣然一笑,道:“夫君,缅州崑州与大旻隔着涪江呢。”
李延龄握紧了她的手,眸光湛亮,道:“你想……”
朱赢道:“我什么都没想。只不过,若到时我父皇或者我兄长继位后,也想把我的孩子弄到隆安去当人质,我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想如何做?”李延龄问。
“陈鸦那帮人,我想用他们先建一个船帮用以货物运输,一来方便缅州与大旻物资流通,二来方便获取外面的消息,三来也方便招募精通水性之人。我们可以划出一块地方专门给这些人住,让他们在缅州成家立业繁衍后代,如此,待时机成熟,将他们改编成水兵,便水到渠成了。”朱赢道。
李延龄看着她不说话。
朱赢知道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暴露太多野心与权力欲并非好事,但眼前的处境是,她和李延龄必须夫妻同心,才有可能其利断金。
“夫君,你是否觉着我六亲不认又贪得无厌?”朱赢小声问。
李延龄将她拥进怀中,良久,方道:“没有,我知道你如此殚精竭虑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只是……只是惭愧得很,原本这一切就不该由你来谋划,来承担。”
“为何不该?只因我是女人?可是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是你李延龄的女人,我是王世子妃,我是将来的缅州王妃。若是不能做这些,我与别的女人又有何不同?我有何资格要求你钟情于我一人呢?夫君,你别担心,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好的。你也别觉着我是迫于无奈勉强为之,我是心甘情愿斗志昂扬地去做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不管你是琅琊王世子还是琅琊王,我都会尽我之力为你留一条退路,所以夫君不必有后顾之忧,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便是。”朱赢伏在他怀里,眸光坚忍道。
李延龄吻她额头,低声道:“这辈子能得你为妻,我李延龄上辈子究竟是做了多少善事,积了多少福德?”
朱赢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骑在他身上道:“所以这辈子能任我为所欲为么?”
李延龄含笑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摊开手脚,半是期待半是好笑,道:“随你施为。”
朱赢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微笑:“君子一言。”
李延龄:“快马一鞭。”
然后想歪了的男人就被蓄意报复的女人捻了一个时辰的小豆豆,真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欲仙不成欲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