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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直坐在卧室内,等着那最后的一刻的到来。Δ
一直坐到下午一点,外面一直候着的仆人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轻声在我身边提醒说:“陈小姐,要不要用点粥?您从今天早上六点开始,就一直坐在没有动,连早餐都吃,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看着窗外那池娇艳欲滴的荷花,低声回了仆人一句:“别管我,你们去忙自己的吧。”
虽然我是人质,可她们非常清楚我和李琦之间的关系,李琦离开时也必定和她们吩咐过要好好照顾我,所以就算我说了不想用餐,可她们还是把午餐端了进来,他们也感觉到了我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将早餐放下后,便悄然退出了房间。
可那些东西我一口都没有碰,只是任由他们冷掉。
时间至下午三点时,卧室外突然一阵骚动,这骚动才两三秒,卧室门便被人破门而开,肖申带着人站在门外。
我坐在梳妆柜前冷静地和他对视着,肖申见我表现得如此淡定,他笑着问:“陈小姐可知道今天生什么事情了?”
我客套的笑着,假装听不懂似地问:“难道是肖先生家有喜事?”我想了想,又再次笑着说:“听说肖先生的妻子最近刚替您产下一名儿子,这应该算是一件大喜事,可是这喜事,肖先生也不会跑来和我分享吧?”
肖申嘴角的笑渐渐冷却,他说:“蒋黎死了。”
我说:“什么?”
肖申说:“难道陈小姐不清楚?”
我说:“怎么会死的?”
肖申见我好像不知道这么一回事的模样,暂时性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手备在后面,在我房间内走了两圈,两圈过后,他停下脚步,低声说:“来人啊,替我将陈小姐请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招待着。”
他带来的人,在他的话刚落音时,便朝我冲了过来,不过在他们即将要触碰我时,我低声说了一句:“慢着。”然后抬头看向肖申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肖申说:“大家都是聪明人,陈小姐何必跟我装傻,蒋黎为什么会死,我想陈小姐心里比我明白多了,就在两个小时以前,在濑扬的一个收费点处,身中数十枪,死不瞑目,想必这是陈小姐的杰作吧?”
我站了起来,踱步走到肖申面前,笑着说:“我这是在帮肖先生除掉障碍不是吗?我知道蒋黎和您是合作关系,可是茱萸县只能有一个领,三足鼎立,总之是个麻烦,肖先生不是早就有该怎样一个一个除掉的心思吗?我帮您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您不但不感谢我,却还还如此对我,肖先生您还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肖申用手抬起我下巴,我顺着他抬高的手,和他对视着,他打量了我好半晌,啧了两声说:“都说陈小姐是茱萸县的一大绝色,当年的音素都差你一截,今天仔细一看,果然是勾人魂魄,要人性命。”他说到这里,突然朝我靠近,将唇贴在我耳畔轻声说:“可惜的是,我肖申不是沈从安更不是李琦,你这等话,你以为我会信?”
他笑着说:“你除掉李琦,不是要帮我,而是打算替你两个男人铺路,现在死的是蒋黎不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反手便重重给了我一巴掌,我被他这突然的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地下,肖申对着地下的我阴冷笑着说:“我不杀女人,所以我给陈小姐五天的时间通知人来救你,如果没有等到我要的那个人来,那就实在不好意思,千万别怪我我肖申不懂怜香惜玉。”
他刚说完这句话,他带过来的人便一把将地下坐着的我钳了起来,外面突然传来枪声,还没等我们弄明白这枪声是哪里来的,突然有个警卫从外面慌慌忙忙冲了进来,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肖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肖申刚想呵斥这莽莽撞撞的警卫,可是还没等他话出口,那警卫气喘嘘嘘指着外面满脸惊慌说:“外面来了很多警察,朝这里进攻了过来!”
肖申一把将软在地下警卫拽了起来,他凛着脸问:“你说什么?!”
那警卫刚想重复先前的话,显然肖申已经没有太多事情去听他说太多,他将那警卫往地下一扔,便吩咐钳住我的两名警卫,把送带去安全的地方关好,带着剩余的人匆匆冲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将我带去的地方,是茱萸县的地下监狱,很巧不巧的,就关在长期囚禁在这里的一个女人旁边。
那女人浑身脏兮兮地,衣服也破破烂烂,她已经很久梳洗过了,我甚至看不清楚她脸,在阴暗的地下监狱里,粗粗一看,只能看清楚黑黑的一团。
她缩在角落如一具雕塑,仿佛没有生命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我们这两间监狱都是重兵把守,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来。
正当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时,五十米远的地下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屋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炸出一个洞,不断有尘土和砂砾往下陷,引起这里的守卫一阵阵慌乱。
所在角落的女人这才有了一点动静,她似乎是对于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突然用无比苍老又沙哑的嗓音问:“是不是警察来了?”
她眼睛盯着屋顶被炸穿了洞,并没有看向我,所以我不知道她问的是谁,不过我还是回了她一句:“对。”
那女人听到我这个回答,突然间从角落站了起来,一把冲到监狱门口,像是疯了一样,使劲摇晃着铁门,对着外面凄厉大喊着说:“二十多年了!朱文!二十多年了!一切都够了,你折磨我这么久,我该还的全都还了!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啊!”
她满是恐慌说:“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一辈子都死在这地方,你快放我出去啊!”
那些警卫对于这个女人突然的喊叫声,只是看了一眼,便谁都没有理她,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那女人叫喊了好几分钟,外面的轰炸声,枪声越来越大了,那个被炸开的屋顶不断有被震动的尘土陷下来,地下监狱里,一片灰尘飘扬。
我见她声音用力到已经破音了,只能对她说:“你安静点,就算喊破喉咙都没用的。”
那女人根本听不见我的话,仍旧用她那无比粗粝的声音绝望的哭喊着:“梁笙!你这个贱人,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那女人的声音里是十足的恨意,铁门几乎要被她的力道摇晃的变形了。
就在此时,监狱外面突然走进来两个人,起初我看得还不是很清楚,可是等他们从阴暗的地方站在光亮处时,我才现一个是李琦,另一个是成助理,而李琦手上抱着一个女人。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便各自走到一个监狱,将铁门迅打开。
那个女人看到成助理的到来,变得愈的激动,等门一开,她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成助理的腿,欣喜若狂的问:“他是不是让你来接我出去的?是不是要放了我?他是不是突然现,他根本不爱那个贱人,他喜欢的人始终都是我?!”
成助理对于女人的废话显得有些不耐烦,可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内拿出一支注射器,在那女人反应过来时,一针直接扎在了女人的后颈。
很快,那癫狂的女人,整个身体软了下去,成助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看了李琦一眼。
李琦也走了进来,将手上一个穿着和我一样衣服女人放在我身后那张铁床躺好后,牵住我手腕便简短说了一句:“走吧。”
我脚步一顿,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冷声问:“秋霜没有死?”
那张脸我不会不认识,如此熟悉,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张和我如此相像的脸了。可是我记得秋霜当时却是是坠入池塘淹死了,虽然被打捞上来后,面目肿胀,看不清脸。
可是她怎么会被李琦带过来,甚至出现在这里?
正当我满肚子疑问时,一旁的成助理轻声提醒说:“没时间在这里闲聊了,先出去再说。”
李琦强硬的拉着我,便和成助理一起离开了这里,而秋霜就躺在那张铁床上不省人事。
我们走的是茱萸县一条隐秘小路,到外面后,才现,整个茱萸县陷在一场炮火之中。
我们甚至来不及多看什么,从隐秘的出口出了茱萸县后,便上了一辆黑色的车,那车子度非常之快,很快便从混乱中的茱萸县离开里。
终于我有了机会,我直接问李琦:“刚才那个人是秋霜?秋霜并没有死?”
李琦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很明显他并不想和我说这些问题,李琦怕我胡思乱想,又说了一句:“等我们到达安全的地方,我会和你解释。”
车子出了茱萸县后,开了两个小时,到达一处山顶别墅,当我以为会在那山顶别墅看到沈从安时,可谁知道见到的人是程简言。
他当时正站在花园口和一个花匠说着什么,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从房间出来,我见过他的次数并不多,可每次不是茶室就是在阳台坐着。
这次我才清晰看到,这个男人很高,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五官不是很出众,可是气质出挑。
他不知道在和花匠交谈着什么,那花匠脸上满是笑,抱着手上的一盆花不断在指指点点。
那男人还伸出洁白的手接过,把开着花的盆栽放在眼下打量了几眼,他便还给了花匠。
等我们离他还有一米远时,他转过身看向了我们,可是视线只是落在成助理手上所带过来的疯女人身上。
他漆黑的眼眸里暗涌着复杂难懂的情绪,不过,很快,他对成助理说:“找人运走,运出国内,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继续关着。”
成助理听到他的吩咐后,低眸恭敬回了一声是,便带着人从他面前离开。
他看着成助理远去的背影许久,又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好半晌,他才低声说:“跟我来。”
李琦一声都不吭,只是带着我往前走。
等再次到达那间茶室后,我听到隔壁传来斩风的一声哭声,没多久,便有个人把斩风抱了过来,递给了我。
我接住孩子后,看向面前的男人问:“我的孩子为什么在你这里?”
他并不多说什么,坐下后,便从仆人手上接过一些东西,他放在桌上说:“这是你们两人的护照,之后会有专机送你们出国。”他说到这里,话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我怀中的孩子说:“孩子带出去后就好好抚养,记住,从今天起,你是一名外籍华人,英文名叫ma1co1m,在这里,之后会有人代替你的所有一切生活下去,从此以后,你与这里的一切不会有任何关系。”
他又看向李琦:“你带着她安全到达国外后,那边会有人接待你们,房子以以及钱全都替你们准备好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成助理走了进来,面前的男人挥了挥手:“带他们走。”
李琦刚想来拉我,我直接甩掉他的手说:“沈从安呢?”
我见他不回答,声音又再次拔高了几个音量问:“我问你,沈从安呢?!”
面前的男人,却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他只是说:“一切以孩子为重,至于其余的,我们会有规划,等一切平息后,他会去找你和孩子。”
我说:“真的吗?”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再次对成助理说:“送她们走。”
我还想说什么,李琦悄悄握住我手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着想,别给他拖后腿,等一切全都搞定后,他会去找我们的。”
我听了李琦这句话,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孩子的手一紧,然后随着李琦出了这间茶室,跟着成助理离开了这所环境幽静的山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