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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锦和蒋溪涵停住脚,沈敬繁一脸阴沉,见两人这时看着自己,周身气息更添戾气,仰起脸来一脸鄙夷问道:“关云锦,我还没同意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我戴绿帽子?”
关云锦冷眼看着沈敬繁,见他大咧咧地走进门,挑了中间一个椅子随意坐下,见两人都站着看着自己,笑了一下,说:“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你丈夫了?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关云锦扬声喊过来下人,指着沈敬繁厉声说道:“以后再也不许放这个人进门,听到没有?他要是再能进来,你们就都给我走!”
下人们脸色一变,忙不迭应声,谁都没敢多问,为什么不让姑爷进门。
关云锦挥挥手:“记住了就下去吧。”
沈敬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关云锦,冷冰冰地接过话来:“我是你丈夫,来到这里也算是回家,你不让我进门,却跟他卿卿我我,关云锦,你还有没有脑子?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关云锦转过身来,盯着沈敬繁:“我说过,除了离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今天来,莫非是与我一同去办手续的?”
沈敬繁眼神一震,嚯地站起身来,大步上前逼到关云锦跟前:“关云锦,我也说过,这一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沈敬繁,我要是想走,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听到关云锦这样说,沈敬繁反而笑起来:“那你就去试试。”
关云锦拳头渐渐收紧,转向一边不再看他:“你等着,我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你们沈家欠我们关家的东西,一并都得还回来,现在我不想跟你废话,我也不想见到你,如果你还有一丝自知之明的话,就该知道我们关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沈敬繁收起笑容,脸色阴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欢迎我,难道就欢迎他了?”说着手指指向蒋溪涵。
关云锦看过去,蒋溪涵倒是神色未变,只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关云锦,见他这般,关云锦原本紧皱眉头也变为歉意一笑,蒋溪涵微微摇了下头。
看着两人微妙互动,沈敬繁陡然提高了声音:“关云锦,你当我是死人吗!我告诉你,你再怎么有志气,有办法,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最好知道这一点!”
关云锦扭头看他,一改刚才对蒋溪涵的态度,整个人冷了下来:“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真的死了。”
因为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沈敬繁只觉得一盆凉水浇下,原本准备的话也被堵在了心口,什么也说不出,只死命的盯着关云锦,不可抑止的颤抖了声音:“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关云锦看着沈敬繁的眼神,浓重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下似乎有什么微微波动了一下,但也只一瞬,关云锦又恢复了平静,缓缓继续说:“不光是你,你们整个沈家,我都希望可以付出你们所欠的代价,但是我不着急,你们等着,早晚我会取回欠我们关家的一切!”
沈敬繁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向前跨了一小步,关云锦就在眼前,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沈敬繁还在向前,关云锦只盯着他,丝毫不后退。
一个闪身,关云锦已经被拉到蒋溪涵身后。
“沈先生,我想关云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欢迎你,这个地方更不欢迎你,还请你自重。”
蒋溪涵一手自然下垂,一手却悄无声息的微微扶着关云锦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沈敬繁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三人的景况,最后笑了起来:“蒋溪涵,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沈家的大少爷,我跟你们沈家是仇人,你们之前是怎么囚禁我拿我当犯人的,你不会忘了吧?就算忘了我每日遭受的谩骂,也应该记得我,剩饭冷菜里,还藏了置我于死地的毒药吧?警察署的牢狱里,待遇恐怕也比我好吧?”
沈敬繁如遭雷击,刚才的气焰霎时都萎靡了下去,他并不觉得自己今日来关家腰杆有多么硬,他原本也是抱着来求和的心态,可是在看见关云锦与蒋溪涵亲密的瞬间,愤怒取代了一切。
此时听关云锦提起她在沈家的遭遇,沈敬繁只觉得难堪至极,他嗫喏着,努力想找借口解释,一张口,却被关云锦堵了回去。
“我已经不想听编造的谎言了,说得再好听,也都是假的,既然你说你不想离婚,那好,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李若茗?”
沈敬繁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憋得近乎发紫。
关云锦自嘲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在说,我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说处置二字,因为李若茗才是你的最爱,对吗?”
沈敬繁低语:“不是的,云锦,你知道的,我……”
关云锦摆摆手:“好,我姑且相信你,但是,我容不下李若茗,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究竟打算怎么做?在偷了我们关家的东西之后,还要我忍耐你纳一个妾?而且纵容她对我下毒手?”
沈敬繁不停摆着头,想要解释,声音却显得徒然。
关云锦再次冷笑,声音泠然:“是我想多了,李若茗一直是你心头所爱,现在还怀有身孕,我算什么呢?你们沈家认定的仇人,还被你认定不守妇道,就算我们一起留在沈家,也是她尊我贬吧?”
沈敬繁再次抬起头,全然没了刚才的怒气,甚至有点怯生生:“云锦,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关云锦静静望着他,不打断他的话,可是沈敬繁在她的注视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断断续续地解释,声音苍白无力:“我也不想的,爹…我想着说,可以磨磨你的脾气,让你不要总是这么拧,若茗她,我想她只是生气嫉妒,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她一时接受不了,但是下毒的事,我想应该是有误会,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我……”
关云锦连打断他说一句:“放屁”都懒得了,她心里在冷笑,面上更冷漠,在她这种旁观的眼神中,沈敬繁渐渐地说不下去。
低下头,又猝然道:“云锦,你听我说,我……”
关云锦笑出声,十分轻忽地摇摇头:“沈敬繁,你真是个孬种,无论是我还是李若茗,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在这里说什么爱与不爱,你也配吗?”
她的这句话,短短几个字,却重若千斤,压得沈敬繁近乎站立不住,他颤抖着攥起拳头,难堪地抬不起头来。
关云锦上前半步,指着大门,脸色已经冰冷:“请你马上离开,你再不走,我就让下人们请你出去!”
蒋溪涵突然将关云锦拉到身边,侧着半个身子挡住她,介在沈敬繁与她之间,颇有些责备意味,低声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说话就说话,往前凑什么?”
“够了!你们是在我面前演戏是不是?故意是不是?”沈敬繁却像醒过神来,虽然关云锦的话令他抬不起头来,但他还是受不了另外一个男人染指他的女人,顿时愠怒道。
关云锦好像并没听见沈敬繁的怒喝,只听得蒋溪涵的这句关切的话,便心下一热,满不在乎道:“就算他动手,我也不怕。”
一句话,却瓦解了沈敬繁所有的火气,他虚无地收回了挥舞的手,一时间呐呐无言。
是啊,他跟关云锦吵过无数次的架,甚至还动过好多次手,论道起来,确实行为不光明。
“蒋大哥,让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吧。”关云锦转身看着沈敬繁,忽然对蒋溪涵说道。
蒋溪涵有些不放心,见她坚持,只得点点头,临走不忘嘱咐:“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关云锦微笑点点头,回身看着沈敬繁,放缓了语调,却不带一丝情感。
“沈敬繁,我跟你之间,早就恩断义绝了,你不肯放过我,那是你的事,但是我们之间丝毫关系都没有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在乎我,或者演什么为我好的戏码,从一开始你对我不就是利用吗?后来你借机得到我,还有心性的转变,让我放下戒心,接近我,了解我们家的秘密,哪一步不是你与你的父母精心策划的?我现在想起,我竟然有过相信你的时候,我竟然试着去相信你的真心,真是太好笑了。”
“云锦,我那时候对你…….”沈敬繁着急想要解释。
关云锦一挥手,冷声道:“你还要再说对我真心的话吗?那么李若茗肚子里的孩子又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一边在对我演戏的时候,另一边忙着哄着你的心上人,这不,刚得到配方,我没了利用价值,李若茗就被你光明正大的接到了府里养胎,她成了公认的少奶奶,我呢?只是活生生变成了一个笑话!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敬繁锁眉看着关云锦不出声。
“所以,既然你们沈家当初肯帮我们的最终原因,我们的婚姻,你们的目的,都已经摊开来了,我不理解,你还要演戏给谁看?难道是我们关家还有什么配方,是你们刚刚发现还没得手的?所以你爹已经撕破脸了,就由你来继续扮演深情不渝的样子,好继续行骗?沈敬繁,你不要当我是傻子了吧?”
“云锦,我知道你恨我…….我……”沈敬繁再要开口,关云锦毫不留情打断他。
“我不会恨你,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但是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要讨回来,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今生至此,我跟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你走吧。”
沈敬繁沧然站着,双肩颤抖难忍,眼里的哀伤浓得墨黑,许久才缓缓说道:“云锦,你说你试着相信过我?你心里有过我是不是?所以在知道了这些后你才会这么伤心,云锦,你听我说,我……”
关云锦回头看着沈敬繁,眼神冰冷,直直地摄进他的心里,看着她这种眼神,沈敬繁忽然说不出话来。
“滚。”关云锦嘴唇轻启。
沈敬繁顿时煞白了脸,刚才的冷面阴鹫全部不见。
最后一个字落音,关云锦看了看他,紧紧地攥住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强行让自己冷静克制,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向里走去,没几步,蒋溪涵已经迎过来,看来他在旁边的园子里踱步有一会了,见到蒋溪涵的脸,关云锦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丁香已经迎了出来,瞥见门口的沈敬繁,脸上惊恐万分,担心地望向关云锦:“小姐。”
关云锦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沈敬繁忽然一转身,丁香却不知哪来的勇气,马上就要冲上去:“小姐,我跟他拼了!谁让他们沈家这么欺负人的?还找上门来了!”
关云锦一把抓住她,用眼神制止她,喝声道:“下去,别添乱了。”
蒋溪涵宽慰一笑,关云锦揉揉眉心道:“蒋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蒋溪涵看着关云锦,宽慰一笑,点点头,看向身后,沈敬繁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冷冽。
关云锦站住,两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遥遥相望,眼波微动,万千情绪奔放,最终谁都没有再开口,沈敬繁转身,步履沉重,一步千斤地离开。
阿铭跪在地上,李若茗面色沉怒:“坛口封得住,人口封不住,我养你这么久,没想到最后你竟然背叛我?”
阿铭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太太,阿铭只是一个下人,实在不敢啊!”
李若茗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我让你要她的命了吗?”
阿铭只是低着头,任由李若茗捡各种难听的话骂,最后见她骂累了,歇息的时候,才颤巍巍道:“太太,请您息怒,多看顾肚子里的小少爷,跟阿铭生气,使不得。”
李若茗将茶杯丢了出去,尚自喘息不止。
“太太,阿铭的母亲……”
李若茗拿起手绢,擦擦手指头,漫不经心道:“你也算没辜负我的吩咐,虽然让那个贱人全全乎乎地走了,没让她留下半条命,但也不算全然无功,放心吧,一个老太太,我为难她也没什么意义,过两天,我就派人送她回去,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