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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繁给她擦完药水,用纱布包好伤口处,再用长布条在头顶缠了一个圈,关云锦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沈敬繁缠完发现她现在的模样很滑稽,便动了坏心眼,又多缠了好几圈,把关云锦的头发弄得乱糟糟才罢手。
关云锦伸手想去摸,被沈敬繁一巴掌拍了回来。
手背上顿时出来三四个红指头印子,关云锦嘶哈着瞅了一眼,怒目而视,沈敬繁刚要嘿嘿讪笑:“刚包好的,别乱碰。”
关云锦抬手就拍了下他的头,沈敬繁低呼出声,捂着头装作很疼的样子,歪歪扭扭想往关云锦身上靠。
关云锦一伸腿就将他蹬得站立不稳,倒向了一边。
沈敬繁大呼:“忘恩负义!”
关云锦气得又踹了一脚:“也不看看我头上的伤是拜谁所赐!还有脸邀功呢!”
沈敬繁揉着小腿干,坐在了床的另一边,屋子里刚才被他们俩打这一架,弄得乱七八糟的,沈敬繁四处瞅瞅,忍不住提议道:“关云锦,你好歹也算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大小姐,咱们以后要是有矛盾,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粗鲁的方式解决?和平一点,讲道理,行不行?”
关云锦翻身躺下,动作太大,脑袋一阵眩晕,沈敬繁出声道:“你不会慢一点啊!”
关云锦一把扯过被子,往自己身上盖,被沈敬繁屁股压着一部分,关云锦毫不犹豫就踹开了他,大力将被子拉上去,沈敬繁借力滑到了地上,气得扯住被子,阻止关云锦向上拉。
关云锦坐直了身体,又因为起得太快,头难受了,她嘶了一声,沈敬繁立马松手,站起身,将被子抓起丢在她身上,嘴上骂着:“属驴的?一点记性也不长!身体不舒服就老实点,偏偏一点亏也不肯吃。”
关云锦将被子裹紧,翻身朝里不看他:“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沈敬繁呼出一口气,捏紧了拳头。
关云锦半晌没听到动静,更没有门开关的声音,探出头去,见沈敬繁还站在床前,盯着自己发呆,出神得很,见关云锦看过来,沈敬繁大步迈过来,一把掀开关云锦的被子。
“你干嘛?沈敬繁?”关云锦伸手就要将被子拉回来,沈敬繁也没再勉强,任由她又把自己裹成团。
关云锦一以为自己看错了,沈敬繁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羞怯,他微微侧身,坐在了床边。
关云锦警惕地向另外一边挪动了下身子,半坐起来,被子裹得更紧。
“你想干什么?”
沈敬繁听她声音都压低了几分,笑出声:“我是抢到吗?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
关云锦指着门不客气地送客:“我从来没奢求过你会稀罕我,门在这边,走好,不送。”
见她又摆出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沈敬繁心里的怒气又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他索性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你是我老婆,我在自己老婆这里歇着有什么不对?我还偏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关云锦咬着牙,隐忍着问:“你走不走?”
沈敬繁快速钻进了被子里,利落躺下,还往关云锦身旁凑了凑:“不走!”
关云锦毫不迟疑下了床,拎起一件外套披上,二话不说就向外走去。
酒劲后遗症,加上撞了一脑袋,她起身又起得急,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费劲睁开眼睛,关云锦觉得眼前云雾缭绕,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算清醒。
“醒了?”沈敬繁的声音传来。
关云锦一歪头,发现他坐在床边,此刻正探着身子过来看自己,眼里的关心星星点点,真实得让她不敢相信。
关云锦试图坐起来,被沈敬繁一把按了回去,接着床上一陷,沈敬繁躺到了旁边,关云锦正要发狂,沈敬繁却隔着被子将她抱住,声音极为不耐烦:“都几点了?再折腾天就亮了。”
关云锦向外推他:“你干嘛在我床上睡啊?走开听见了没?你不走开我怎么睡?”
沈敬繁用力将她箍在怀里,双臂困住她,闭上了眼睛:“隔着这么厚的被子我能怎么着你啊?真能瞎想!万一我不在,你头不舒服怎么办?再昏迷或者有别的情况,我在这里也可以照应你。”
关云锦还在推他,沈敬繁不耐烦道:“你要是再不睡觉,精神头这么好,咱们就干点别的吧!反正我随时恭候!”
关云锦脸上烧得慌,还要再说话,脑袋一阵嗡嗡得发晕,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觉得神志清醒了些,刚一张口,沈敬繁伸手绕过来堵住她的嘴:“嘘,睡觉了,别说话。”
关云锦不死心,又试着挣脱了几次,沈敬繁的双臂如同铁桶一般,她丝毫动弹不得。
折腾几次,关云锦也没了力气,酒劲加上头部的撞击,让她眼皮沉重,从被子里露出的角度看着沈敬繁,他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关云锦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关云锦伸了个懒腰,手掌心触碰到一个有温度的东西,她吓得猛地扭头看,发陷沈敬繁不知何时钻进了被子里,与她并肩躺着。
关云锦弹坐了起来,卯足劲一脚将沈敬繁踹了下去。
还在睡梦中的沈敬繁重重摔在地上,疼地哀嚎着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才想起昨晚他歇在了关云锦的房里。
揉着摔疼的屁股,沈敬繁没好气地说:“大清早,你能不能温柔点?一个女孩子家家,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说完才发现关云锦正坐在床上,怒目圆睁,气喘吁吁:“沈敬繁,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沈敬繁站起来不甘示弱回击:“我发现你一天不跟我干架皮痒痒是怎么了?大清早,发什么疯?”
关云锦指着他,顿了一下,又忍无可忍地指证他:“你昨晚干嘛了?为什么跟我在一个被子里?”
沈敬繁这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啼笑皆非:“拜托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我这一身衣服还是昨天的,连换都没换,你身上的衣服也完好无损,隔着这么多层衣服,我能干什么?”
听他这么说,关云锦这才低头打量自己,又确认沈敬繁身上也完整地穿着衣服,心稍稍宽慰一些。
沈敬繁忽然探身上前,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担忧地问:“糟糕了,是不是昨天撞倒头,不仅脑筋不清楚了,连眼神也不好了?我一会得带你去看下医生,要不然多不放心。”
关云锦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你给我躲远点。”
沈敬繁嘿嘿笑着,转身下了楼。
迎面碰上上楼的丁香,沈敬繁心情不错地打了声招呼:“丁香啊,给你家小姐送什么?”
丁香惊讶地愣在原地,沈敬繁笑嘻嘻地打开盖子,一闻,原来是醒酒养胃汤,重新合上盖子,叮嘱了一句:“一会我跟云锦出门一趟,让阿铭快点准备早饭。”
丁香还没回过神来,迷蒙地点点头,正要继续上楼,沈敬繁又喊住她:“昨晚云锦撞了下头,一晚上都有点不舒服,没太睡好,记得别惹她,她现在起床气很大。”
丁香这次惊讶地张大了嘴,连点头也忘记了。
沈敬繁心情大好地哼着戏文下楼去,到了转弯处,提醒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丁香这才忙不迭地上楼,一进门,就见关云锦拥被坐在床上,额头上缠着乱糟糟的纱布,脸色愤愤,顾不上心中的好奇心,丁香将东西一放,冲过去一脸紧张问:“小姐,你的头怎么了?”
关云锦一把扯下头上的纱布,不在意地回答:“没事,昨晚磕着了,已经没大碍了。”
接着又问她:“你刚才看见沈敬繁了吗?”
丁香点点头:“刚才姑爷就说了小姐昨晚撞了头,我当时太震惊了,还没回过神来呢,小姐怎么伤着头了呢?”
关云锦一脸不高兴:“还不是被这个沈敬繁害得?他还好意思跟你说!”
丁香的神情变得古怪,欲言又止,关云锦哪里看不透她的心思,笑骂道:“有话就说,别在那憋着坏笑。”
丁香悄悄指指门口,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姑爷,昨晚,在这睡的?”
关云锦没多想,点点头:“是啊。”
丁香兴奋地连忙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来:“那这么说,姑爷,和小姐,那个,那个……”
关云锦拍了她头一巴掌:“瞎联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档子事,昨天他见我喝多了,又伤了头,所以才留下来的,我赶他走,他又不走,我也没力气跟他闹,就由着他了。”
丁香一脸不相信:“你跟姑爷,其实也挺好的,真的,小姐,我真替你们高兴呢!”
关云锦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其实我们俩……”
丁香还要挤眉弄眼说什么,楼下沈敬繁的喊声传来:“丁香!”
关云锦气得咬牙切齿:“他喊你做什么?自己没丫鬟吗?主意都打到你这了,想使唤你?”
丁香呼啦一拍脑袋,赶紧起身,将养胃汤端过来,忙不迭地说:“刚才姑爷让我和阿铭快点准备早饭,一见小姐我就把这茬给忘了,小姐你先喝着汤,我得赶紧下去了。”
关云锦喊都没喊住她,丁香就一阵风似的咚咚下了楼。
看着眼前的汤,空了一夜的胃翻搅着难受,关云锦端起来咕咚咕咚全部喝下了肚子。
换好衣服,关云锦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额头的伤口,好在磕的地方比较偏,只要散下头发遮挡一下,也并不明显。
门忽然被打开,吓了关云锦一哆嗦,回头看,是沈敬繁大喇喇地走进来,见到她已经收拾妥当,笑着催促:“怎么还不下去吃饭?怕你宿醉胃里难受,我还特意让阿铭快点准备好早饭呢,走吧,下去吃饭,吃完饭带着你去医院。”
沈敬繁说着手就伸过来,想要拉着关云锦的手腕。
关云锦一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沈敬繁神情一滞,不解地望向她。
关云锦也觉尴尬,假装甩着袖子,快速下了楼,吃饭过程中,沈敬繁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等到吃完饭,沈敬繁很自然地拎起关云锦的包,说:“走吧。”
关云锦奇怪地问:“去哪?”
沈敬繁一脸不耐:“不都说过了吗?吃完饭带你去医院看看,你昨晚反应那么大,总得看看,别是撞坏了,要是没什么事也好安心。”
关云锦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去看,哪里那么娇气了?我以前经常磕磕碰碰,早习惯了,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
沈敬繁瞪眼瞅着她,也不说话,神情却一点也不让步。
关云锦跟他对望了一会儿,认输地说:“好好好,去看看。”
去了光仁医院,做了一遍详细检查,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也需要静养两天,以免出现晕厥的状况,开了一点药,让她回去按时吃,吃完了再回医院检查一遍就可以了。
回家的路上,沈敬繁有点占上风地说道:“我说让你来看一下医生,幸好听我的了,不然不注意休养,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年纪轻轻的!”
关云锦不当回事:“能有什么后遗症,医生有时候就爱这样,危言耸听。”
沈敬繁忽然将车停到路边,关云锦不解望着他。
沈敬繁转过脸来,满面认真:“这可不一定,要是症状加重了,你以后变傻了,那该如何是好啊?哈哈哈。”
关云锦无言地看着沈敬繁嚣张的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问:“你特意停下车,就是为了讲这种无聊的话吗?”
沈敬繁推门下车:“在这稍微等一下。”
临近年关,街上热闹得很,许多家庭都是全员出动采购年货,关云锦向外凑了凑,出神地观察着眼前的人来人往,想象着他们各自的生活和经历。
沈敬繁夹带着一阵冷风开门进来,刚坐好,就递给关云锦一个大油纸包,隔着手套摸起来热乎乎的。
关云锦问“这是什么?”
沈敬繁发动起车,一边开一边回答:“打开看看。”
关云锦依言打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颗颗肥硕饱满,色泽鲜亮,一看就让人充满食欲。
关云锦疑惑地望着他,不等开口,车子转弯,沈敬繁转着方向盘,看似漫不经心地解释:“来的路上,看你瞅了好几眼,一脸的馋样,早饭吃那么多还饿,看在你身体不舒服的份上,给你买回来尝尝,省得你出那种可怜巴巴的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