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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南笙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还有南宫澈,林夕心里也不是特别确定,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可是自己之后也问过紫烟了,所有的饭菜都是她和南宫澈一起吃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而且那个时候,兰萱也和自己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自己虽然有喜欢吃的菜,但是那几天兰萱吃的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饭菜,所以说饭菜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么出问题的一定就是自己每天喝的安胎药了!
自己问过紫烟了,每次喝药她都是在一旁守着的,亲眼看着厨房把药煎好,然后有紫烟端过来给自己喝,有时候还是紫烟亲自熬好了药给自己送过来的,紫烟是绝对不可能害自己的,林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紫烟的表情很自然,根本就没有撒谎,这件事情,紫烟绝对也适合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
连续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林夕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后来向南笙打听才知道,孩子被安葬在了后山,也就是子夜呆的地方附近,南宫澈原本打算把孩子葬在南宫家的皇陵里的。可是南宫澈担心林夕醒来看不到孩子,而且黄陵距离天越都城比较远,以后去看还麻烦,而且林夕一定也不愿意把孩子葬在那么一个地方,所以就在后山建了一个小小的陵墓,把死去的孩子葬在了那里,正好后山还有子夜在那里看守着,去看的时候也方便。
林夕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进梅园了,梅园并没有什么变化,之前逍遥子师父在的时候,南宫澈虽然没有安排他们住在梅园,但是逍遥子师父每天晨起练功都是在梅园里练功的,还有兰萱,她也是。
通往后山的小路,之前快要被路边伸出来的荆棘丛给掩住了,所以在来这里之前,南宫澈特意吩咐了下去,让人把这些荆棘都处理干净了,所以现在的小路走起来才会无比的顺畅。
知道林夕心里很难受,所以这一路上,南宫澈只是紧紧的握住林夕的小手,什么都没说。南宫澈的脚步走得很慢,配合着林夕的脚步,这一点,林夕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心里为这个男人的细心和体贴而感动,只是一想到孩子,心里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南宫澈偿。
“灵儿,答应我,不要再流泪了,你的眼泪会让我心疼的。”南宫澈开口,林夕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开始哭了,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死去的孩子,还是因为自己不能为南宫澈生下一儿半女而难过。
“嗯,我知道了,澈,我听话,以后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地哭了。”胡乱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林夕冲着南宫澈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南宫澈看着这样的林夕,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真的对林夕不公平?孩子是他和林夕两个人的,可是自己竟然私自的替她做了决定,根本就没有考虑她的感受,现在看到她为了这个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南宫澈心里一时也是五味杂陈。
在林夕面前半蹲下身子,“上来吧!”
“什么!”林夕有些不明白,南宫澈为什么忽然这个样子。
“我背你,距离子夜的住处还有一段不近的路程,如果按照你的速度的话,到那里估计还要走两个时辰,上来,我们走快一些,正好赶在午时之前能到,否则到时候,太阳就毒了,你身子刚好,小心中暑了。”南宫澈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耐心地解答林夕提出来的疑问。
“哦。”没有再犹豫,林夕乖乖地爬上了南宫澈宽厚结实的后背,双手环住南宫澈的脖颈,将脸贴在南宫澈的后背上,感受着南宫澈沉稳的心跳,感觉无比的安心,这个男人总是能从自己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中读懂自己的心里所想,有时候,真的怀疑,世人的眼睛难道都瞎了吗?竟然会说南宫澈是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杀人狂魔,真是有眼无珠!
林夕虽然有着一米六五的身高,但是属于那种干吃不长肉的类型,所以说,虽然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但是身上还是很瘦,南宫澈都有些怀疑,这一个多月,自己的小女人竟然连一斤的肉都没长,真是不可思议!
“灵儿,你以后要多吃点儿,太瘦了,你这儿样子,我们以后还怎么生孩子!”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南宫澈不想让林夕总是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难以自拔,所以就找了话题来聊,希望可以把林夕从失去孩子的悲伤中解救出来。
“什么孩子?逍遥子师父不是说你因为孤独的事情而......难道说......我们以后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澈,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故意输出这些话逗我开心吧?”林夕原本还在心里为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从自己的体内溜走,当时那种感觉,林夕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在自己IDE意识快要完全消散的时候,逍遥子师父为自己施针抢救,所以自己才能顺利地把腹中的死胎滑了出去,否则,不光是孩子,恐怕连自己都会有危险。本以为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南宫澈和自己唯一的孩子了,没想到南宫澈突然说出这个消息来,让林夕的悲伤顿时消散了不少。
“是啊,师父上次已经帮我把过脉了,灵儿,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身上的蛊毒也不会就解除的。”总算是然桂林西的心情变得好一点儿了,南宫澈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忍心在林夕的脸上看到那种悲伤的情绪,现在必须有另一件事情来引开林夕的注意力,思来想去,南宫澈原本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笑话什么他根本就不会讲,所以只能说一些林夕比较关注的事情,就比如说,孩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还能帮你解除身上的蛊毒不成,我又不是什么能接百毒的灵丹妙药,可能是机缘巧合吧!不过,既然你的身体好了,那我们正好以后又可以有孩子了,不过说好了,下次我们再有孩子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在我的身边守着,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许离开我,知道吗?”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害怕,林夕忍不住揪了揪南宫澈的耳朵,佯装有些威胁的意味,但是南宫澈听出来林夕话里的不安和恐惧,她用这种有些撒娇意味的口气把这句威胁的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因为这次小产没有在她身边陪伴的失落感而已,南宫澈忍不住一阵内疚,灵儿,对不起!
“嗯,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这样好吗?”知道林子的性子,南宫澈也就顺着林夕的话接了下去。
一把搂住南宫澈的脖子,林夕趴在南宫澈的背上,低低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就老老实实地趴着不说话了。
不知道两个人有没有察觉到,自从林夕醒来之后,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什么,林夕对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流产一事一直不能释怀,坚信自己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南宫澈在和林夕待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一直在隐瞒林夕什么事情一样,还有南笙,她的表情也有点儿怪怪的,难道这兄妹俩一起合起伙来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故意不告诉自己?莫非他们两个人真的知道自己流产的真相,而在有意地包庇着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林夕越想越害怕,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事实的真相真的出乎自己的意料,那么,她不敢保证她对其他人的心还像之前一样纯粹了。
“灵儿,你在想什么呢?”一路上过于沉默,南宫澈也拿不准林夕现在的想法,如果能尽快让她从小产这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的话最好,可是如果她一直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时间久了自然会影响身体的。
“其实也没有在想什么了,只是......澈,你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吗?”知道南宫澈是担心她还在为了孩子的事情难过,为了打消他的忧心和疑虑,林夕打算把自己的事情讲给南宫澈听。
“鬼神之说可信也不可信,不过我相信缘分,能娶到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们的缘分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注定了。”南宫澈迈着沉稳的步子,呼吸均匀,背着林夕已经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了,还是脸不红,气儿不喘的,果然,习武之人的耐力和体力都超乎常人。
通往后山的小路是南宫澈之前找人修正过的,比较平坦,但是也很隐秘,而且,这条路曲折的方向好像也有某种特定的规律,因为南宫澈背着林夕在走的时候,明显觉得原本就应该直走的路,南宫澈却要身子侧一下,步伐上也存在着某种规律,看来这通往后山的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得了的。
“十九年前就注定了?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林夕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穿越醒来之后,之前属于叶灵夕的十几年记忆都是一片空白,所以听到南宫澈这么说,顿时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
南宫澈勾了勾嘴角,托住林夕的翘臀往背上颠了颠,“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十九年你才刚出生没多久,那个时候,你还像只小猪一样睡在襁褓里呢!后来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没想到你却尿了我一身。”说这话,南宫澈忍不住在林夕的屁股上掐了一下,林夕一个哆嗦,又揪住了南宫澈的耳朵。
“什么呀,我那个时候也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我怎么没听母后说起过这件事啊?”听到南宫澈说起叶灵夕小时候的囧事,林夕也忍不住感慨,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心里之前的阴霾也因为这件事情,稍稍消散了一些。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次吗?那个时候你还是之前的模样,在梅园的密室里,还记得吗?”绕过一个弯,面前就是一大片的梅林了,不过此时还没有什么景致可看,南宫澈停了下来,把林夕轻轻地放到了地上,这里,距离子夜的住处就不远了,距离自己孩子睡觉的地方也不远了。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说起我身上的梅花胎记的时候,我还问你呢,不过那个时候这个胎记我身上好像还没有......哇,这是梅树吗?怎么这么多!”林夕的注意力瞬间被眼前大片大片的梅树林所吸引,忍不住惊叹,自己之前并不太认识梅树,到了这里之后,因为叶府的落雨阁也有两棵梅树,听紫烟说,在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种下了的,现在已经十几年来,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是啊,等到了冬天,我带你来看腊梅迎霜傲雪的样子,好不好?”看见林子这么开心,南宫澈对她心里的愧疚就越发的深重了。
“嗯,这里就是我们的孩子被安葬的地方吗?”原本有些好的氛围被林夕这么一问,顿时就冷了下来,南宫澈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林夕有些伤感的小脸,有些难受,但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夕强颜欢笑,“澈,我知道你不想看我难过,这一路上你都在讲一下事情来逗我开心,当时我确实忘记了一些不愉快,但是......”声音有些哽咽,林夕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哭出来,“我只是......只是......”
“好了,灵儿,我们回去吧,这里由子夜守着,我们下次,下次再来看他好不好?”一把将林夕拥入怀中,南宫澈一边拍着林夕的后背,一边安慰她。
“不,澈,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我只是觉得不甘心,我什么都没做,这个孩子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没了,你让我怎么安心!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能抗住,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好不好,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忍受的了的,我不想现在就像个白痴一样被你们大家蒙在鼓里,你告诉我好不好?”林夕打断了南宫澈的话,苦苦地哀求着南宫澈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南宫澈看着林夕脆弱不堪的样子,狠了狠心,还是选择继续隐瞒下去,“灵儿,你不要多想好不好,孩子的事情,是命中注定,我们不要再去纠结过去了好吗?”
命中注定,去他的狗屁命中注定,林夕对南宫澈这番说辞根本就不相信,不是自己多心,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觉察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自己后来喝的药和之前的味道有些不同,可是听紫烟说,那些药渣早就被处理过了,根本就无从查起,这件事情如果不弄明白的话,在林夕的心里会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的。
“澈,到底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是怕我难过吗?我想知道真相,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你连这个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
南宫澈看着林夕的眼睛,里面有伤心,有难过,还有就是......对自己的失望和不信任!可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失去孩子的创伤,就让时间来慢慢治愈吧!从容地拉过林夕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跟着我走,这片梅林有阵法,子夜应该已经守在那里等我们了吧!”说完就拉着林夕往前走了,脚步很慢,但是很稳健。
林夕这下是真的彻底失望了,不管再怎么询问,南宫澈还是那句话,可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呢?既是因为失去孩子而心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南宫澈。
穿过梅林,子夜已经守在梅林的出口处了,看样子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雪白的毛,银光闪闪,泛着绿意的眼睛看起来虎视眈眈,好像守卫着自己领土的王者一般,在面对一切外侵的事物时,就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狠狠地撕碎它。南宫澈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像狼一样,看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子夜见到是南宫澈和林夕两个人,周身凝聚起的凶猛气息顿时收了起来,亲昵地绕着林夕和南宫澈转了几圈,似是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微妙的气息,很快安静下来,主动地走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跟在了后面。
升起的太阳透过林间树木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片又一片斑驳的树影,跟着子夜又走了一小段路程之后,一个小小的墓碑出现在了林夕的面前。墓碑的四周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草,看样子,修建这座坟墓的人很用心。
缓缓地挣脱开南宫澈的手,林夕抬起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明明就是不足五丈的距离,林夕竟然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仿佛是走了一个世纪一样,林夕最后站在那座小小的墓碑面前,上面的几行小子晃晕了她的眼睛,南宫问天之墓!
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抚上那几个小字,嘴唇颤抖,“这是......”
“这是我们的孩子,听师父说应该是个男孩,我给他取名问天!”南宫澈在一旁缓缓为林夕解答疑惑。
问天,这个名字是在暗示什么吗?林夕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定,尤其是在面对孩子和件事情之后变得非常的敏感多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有些情绪失常了。现在不管对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知道,这个现象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