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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卫珩接到一个电话,通知他车已经修好了,可以去4s店拿了。
卫珩出门的时候还在想,他会不会在4s店碰到盛熹微。结果到了4s店,才知道盛熹微的车还没修好。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卫珩将车开出4s店的时候,心里想着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事实是他太天真了。
又是半个月,心情烦躁的卫珩开车来到江边。他下车后沿着江水慢慢散步,望着在月光下泛起阵阵粼光的江面,他心里的烦躁渐渐平静下来。
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拿了一根烟举到面前嗅了嗅,却没有点。他将烟夹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着,他一个在国外留学的大学同学之前联系他,想让他过去帮忙。他当时不好一口回绝,只说考虑考虑。现在看来,还好当初没有直接拒绝。
如果去国外,他——
“卫珩!”
卫珩对未来的规划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他惊愕地转身,发现果然是当初那个任性大小姐。
盛熹微踩着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却依旧健步如飞兴冲冲地跑到卫珩面前。
卫珩不动声色地牵了牵嘴角,慢吞吞地说道:“盛——”
“熹微。”盛熹微自己补上了后两个字,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会把我名字都忘了吧。”
卫珩笑了起来,“怎么会?”他说的是实话,但他脸上的笑却让人觉得他在说假话。
盛熹微也以为卫珩是在骗她。她虽然神情不变,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点不爽。她深呼吸一口,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卫珩弹了弹指尖的烟,玩世不恭地说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盛熹微皱眉,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恼怒。这个世界的卫珩当真是太讨厌了。虽然剧本中的角色设定会对投放进来的意识体造成一定影响。但影响绝对不会这么大,难道这是卫珩的本性?他莫非快要醒了?
盛熹微刚想细想,就被卫珩扰乱了思路。他放下手中的烟,耸了耸肩,“抱歉。好吧,我是来这里散心的。那你呢?”
见卫珩服软,盛熹微稍稍出了点气,她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也是来散心的。”
“那可真是巧了。”卫珩说着开始沿着江水走动起来。盛熹微跟在他身边,背着手,斜睨了他一眼,“当然是巧合了。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这姑娘气性真大。卫珩心里失笑,又将烟举到面前嗅了嗅,然后无奈说道:“是是是,是我多疑。”
盛熹微刚想开口,一阵强烈的白光打在她脸上。她抬手遮住刺眼的车灯光,忍不住抱怨。“这个司机也太没道德了吧。”
卫珩看她偏头躲得艰难,也抬手帮她挡了下,顺便安慰道:“应该快好了。”
然而,强烈的灯光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更加刺眼。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发动机轰鸣声,不仅盛熹微受不了,连卫珩也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
“好像有点不对劲。”盛熹微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她放下手努力去看故意将光照在他们脸上的车,发现是一辆十分巨大的集装箱车。车离他们越来越近,但车速没有丝毫减慢,发动机声音越来越响,显然是还在提速。
卫珩神情一变,他一把拉起盛熹微转身往后跑,“快跑,这辆车有问题!”
人奔跑的速度本就比不上车,再加上盛熹微还穿着高跟鞋。她被卫珩拖着,跌跌撞撞跟在他身边,只听到车声越来越近,车头就快撞到屁股了。
这样的车速,这样的车型,撞一下就要没命了。而且看这辆车猛追不舍,一心置他们与死地的架势,万一一下没撞死,说不定还要来回碾压几下。
眼看车就要撞上来了,卫珩忽然将视线放在护栏外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跳江!”
“啊。”
“别啊了。快点跟我一起跳下去!”
“咚!”
一声巨响,江面溅出一个巨大的水花。卫珩跳下水之后,才发现他不知道盛熹微会不会水。他紧紧抓着盛熹微胳膊,看到她在水里自己蹬腿游动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江岸上,集装箱在护栏旁停了下来,对方盯着慢慢恢复平静的江面看了一会儿,才掉头离开。
“再等一下,等一下再上去。”卫珩望着慢慢远去的大卡车,像是在跟盛熹微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果然没过多久,那辆集装箱就去而复返。
在水里泡了快一个小时,两人才浑身湿漉漉地从水里爬起来。
“阿嚏。”
虽然还是夏天,但江边气温低,晚风一吹,盛熹微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卫珩转头看着盛熹微,这一看,眉梢微微拧了起来。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目视前方,问道:“你车上有衣服没有?”
盛熹微挤了挤还在滴水的头发,“没。”
卫珩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盛熹微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才发现他走到了他的车旁。
“阿嚏。”
卫珩从车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件西装外套。他目光落在盛熹微跟前的地上,将外套递给盛熹微,“自己披上。”
“那你呢?”
卫珩不耐烦地回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穿就快点穿。”
卫珩手上一轻,估摸着盛熹微已经披好衣服了,才抬头看向她。“你车停在哪里了?”
盛熹微往不远处指了指。
“带路。”卫珩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盛熹微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裹紧西装往停车的地方走。没走几步就到了。卫珩替她拉开车门,刚想让她上去,视线忽然扫到她脚上的白色高跟鞋。
看卫珩脸色一变,似乎又要教训她。盛熹微连忙抢先说道:“我——阿嚏——我带平底鞋了,我在车上换了鞋才下来——阿嚏——的。”
听到盛熹微说一句话要带两个阿嚏,卫珩忍不住想笑。他抬手握拳挡住唇边的笑意,朝盛熹微开口:“算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先把车停在这里,明天再叫人来开。”
卫珩带着盛熹微重新走到自己的车旁,刚想上车,忽然听到一阵汽车声。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心弦绷得紧紧的,都已经做好了再次跳江的准备。
一辆车从黑暗中渐渐显出轮廓。卫珩虽然紧绷着心弦,但还是发现这辆车有些眼熟。等到对方越开越近,他果然认出了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