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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揽霜一脸的不好意思,忙着要下牛车,可是平日里下车都要有丫头扶着,自己根本就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上下过,急着下车,却又下不来,易揽霜的眼睛都红了。
元喜正在帮着捡柴,看到这一幕,忙示意绿竹过去帮忙,绿竹撇撇嘴,“姑娘也没有那么娇气过。”
元喜瞪了她一眼,绿竹吐吐舌头,才跑过去,好在她的声音小,也只有主扑二人听得到,还有功夫在身的包易和李习安二人。
包易也不赞同的皱皱眉,“没遇以一起的时候,就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自己在京城里的那个大小姐。”
李习安低着捡柴也不说话,包易看了拿着手里的柴往他身上杵不杵,“听没听到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讲别人事非了?”李习安抬头看他一眼,包易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李习安继续低头捡柴,好一会儿才听抬上包易道,“我不过是说几句实话。”
根本不承认他是偏向赵元喜那边。
李习安也不挑破,抱起柴往回走,“这几天咱们虽然天微微放亮就找地方休息,可我看着还是有些不稳妥,那些被咱们甩在后面的人,白天都会赶上来,怕是有些人看出了咱们行进的门道,今日用过饭咱们继续赶路,连着上路几天,总不能让人惦记上。”
包易听到这个,神情一凛,“好,听你的。”
等做好了饭,吃饭的时候,包易把李习安的担心说了,一听又被人盯上了,众人当然也神情严肃起来,吃过饭一起收拾东西赶路。
白天赶路,包易再累也没有让房妈妈赶车,生怕是一个婆子赶车让人轻看了,众人一路颠簸到晚上,才换了房妈妈赶车,包易上车休息。
易揽霜看着躺在牛车上睡觉的包易和李习安,浑身都紧绷着,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与男子离的这么近过,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也没有这般近过。
不过这两天的接触,也让她发现李习安并不是传说中那样,细看之下人长的很俊美,若不是吊儿郎当的,人到也不错。
元喜这两天可一直注意着易揽霜和李习安两人的反应,注意到易揽霜盯着李习安看,元喜眼睛微微一亮,只觉得这事有门。
借机会就跟易揽霜聊了起来,“李习安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没有长辈管着,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却从来不欺负好人。到有几分行侠仗义的样子,与你弟弟的什么样的性子你也知道,他结交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这次从京城里能一路走到这里,要是没有李习安和包易,就我带着一个妈妈和一个丫头能走到哪里?人都说富贵,可富贵也不能一辈子,就像现在,各世家都散散逃难,还不都是变成平民了?所以说这人啊,富贵还不都是自己拼来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能靠自己最稳妥。”
元喜自然是有意撮合易揽霜与李习安,却不好直说。
易揽霜脸微微一红,却不敢再看李习安,“妹妹虽比我年小一岁,却比我懂得多,今日听了妹妹的话受教了。”
她听得出来赵元喜这是在撮合她与李习安,心下又羞又有些恼,却不敢表都露出来,在她的认知里,女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私相授受的,心下自然是恼赵元喜这般做,只觉得是在羞辱她,只是人在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只能忍下心里的不快。
天色黑下来,元喜到也没有注意到,不过心下明白这事急不来,也没有再深说,“我也是瞎说,姐姐觉得有理就听听。”
易揽月早在那边打起了瞌睡,根本没有心情听她们说话。
绿竹也困了一天,与易揽月靠在一起,没睡的只有赶车的房妈妈和她们两个,下半夜的时候,包易和李习安起来换 房妈妈,牛马车腾出来的地方,女人们才能挤在一起躺下睡觉。
就这样赶了七八天的路,直到第二天天才朦朦放亮,带着一身的疲惫,包易才把马车靠着一处 荒芜人烟经过的地方停下来,有荒草挡着,也不怕被人看到,牛也可以在那里吃草。
忙赶这些天的路,大家都累了,这天就没有做早饭,靠在一起眯着。
直到下午官道上的吵闹声,才将众人惊醒,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望过去发现是赶路的车队,也没有多在意,直到车队过去之后,隐隐有孩子的哭声传来,元喜一行人才发现不对。
往官道那边看没有路人路过,这才走出去。
包易拦在元喜的身前,“慢点,只怕是有心人下的圈套。”
然后几个大步窜到前面去,李习安也跟上去,最后两人都停在道边,低着头看着地上,元喜见了又快几步走过去,是绿竹先跑过去挤开了两个人。
“是个孩子。”
她的话还没有,元喜已到了身前,惊呼出声,“鼎哥?怎么是鼎哥?”
人已把地上还在大哭的鼎哥抱了起来,“这是五叔的孩子,怎么在这里?”
绿竹也靠上前去,“真的是五少爷。”
李习安拧着眉,“那怎么会被丢在路边?先前路过的人我看了,是往京城方向去的,也不是赵府的人,而且看着马车也是普通人家,难不成他们偷的孩子?”
“鼎哥在发烧,所以他们才会把孩子扔在这。”元喜转身抱着孩子往牛车那走。
得了信的房妈妈也赶了过来,“怎么是五少爷?这天杀的人拐子,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发烧就给扔了,这可是一条命啊。”
“五少爷身边该有人照顾,又养在老太太身边,难不成是老太太他们出了事?”绿竹疑惑道。
元喜冷着脸,“有没有人现在也成 这样了,去烧点热水,我记得还带了些退烧的药,熬了吧。”
房妈妈接过话,“我去吧,那药是我从京城的药铺里抓的,知道哪些是,弄不混。”
元喜走到牛车把孩子递给绿竹,又拿了被子过来,给鼎哥抱上,才抱到火堆旁坐下,众人看她脸色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许是路上太冲忙,没有顾及到,怕是发现五少爷丢了,比谁都急呢。”易揽霜坐在元喜的身旁宽慰她。
包了被子又烧着火,鼎哥总算是不哭了,可发着烧,两边脸都红了,元喜就觉得心寒,“我怎么被他们对待,却从来不这么生气,毕竟有父母,等他们知道了,总会帮我出气,我也不至于跟他们硬碰硬,可鼎哥还是个孩子,才会丫丫学语,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就是陌生人看了都不忍,那可是有着骨血的亲人。”
“姑娘,先给五少爷喂点水吧。”绿竹把吹温的水用碗递过来,里面放着小勺。
元拿就拿过小勺喂怀里的鼎哥,鼎哥急切的喝着水,看样子就知道是饿着了,在场的人看了无不心疼,而包易在发现是鼎哥之后,就一直也没有开过口。
默默的帮着房妈妈打下手,房妈妈看了微微叹气,“这真是造孽啊。”
包易的脸就越发的黑了。
易揽月左看看右看看,才嘟囔出声,“原以为我和大姐姐是可怜的,现在看才发现还有比我们更可怜的。”
“二妹,不得乱说。”易揽霜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易揽月指着正在急切喝水的鼎哥,“我说的又没有错,大姐姐也看到了。”
见她还不知道闭嘴,易揽霜知道再警告她也没有用,索性也就不说了,省着她反道越发的有话。
果然易揽霜不管她,易揽月也不说了。
元喜放下勺子,“熬点粥吧,喝水哪里能喝饱。”
绿竹二话不说,端着碗就去熬粥,房妈妈在那边熬药,都弄完了,只在那里看着火,包易也蹲在一旁,李习安看他这副样子,拉了他到旁处去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看看赵元喜,就该知道赵府的薄凉,还有什么难受的?”李习安知道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在说你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到不如攒足了力气,等见到赵家人的时候再发也不迟。”
包易一拳打到树干上,“赵府太可恶,鼎哥可才三岁。”
那是他的亲外甥,就这样被有拐了又扔到路边,若不是他们正好经过给救了,那等待鼎哥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不敢再想下去,不然真怕会杀人。
“回去吧,既然咱们能捡到鼎哥,想来他们拐了鼎哥的时间也不久,那么大队人马就在前面,咱们赶的紧点,一定能追上他们。”李习安转身往回走。
包易却冷哼道,“赶上他们?不,咱们不赶,咱们还要慢慢的走,鼎哥丢了,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能一点也不担心,我就要让他们狗咬狗,一个推一个,左右鼎哥好好的,等到了铜川再交给他们也不迟。”
而且那个时候还要看看他的心情,不折腾好了赵府,他岂能咽下这口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