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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心疼了?你心疼了就分家出去,你们两个单过去,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以后这府里的一切就传给你弟弟,你要是觉得行就这么办,你也不用担心你父亲那里,你父亲那里要反对我都一个人担着,你现在只管说你愿不愿意,别半天打不出一个响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闷葫芦。”曹夫人也来了狠劲。
其实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偏疼小儿子和女儿,只因为大儿子是个性子发闷的,哪像小儿子和女儿那样会哄人开心,想着这府里的一切以后要传给大儿子,小儿子只有一点,曹夫人总后悔怎么偏传嫡子的规定?
现在见到儿子与自己有了异心,向着那个赵元绮,再想到在赵府里受的羞辱,曹夫人也不管了,宁愿被老爷休了,今也要把大儿子分出去。
曹植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母亲,我没有想过要分家,真的没有。”
他只是想到母亲说妻子的话,有些不敢相信,没有料到母亲想歪了,偏他越着急越嘴笨,不知道怎么解释,曹夫人看着儿子焦急的样子,混不在意。
“你也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吧,晚上你父亲回来,我就跟你父亲说,咱们分家,你弟弟和妹妹没有定亲,不能分出去,只能把你分出去。”曹夫人不理会跪下的儿子,“你出去吧,也不用在我这里跪,我当不起,你如今也成人了,又娶个厉害的媳妇,没有我这个恶婆婆管着,日子会红火起来。”
“求母亲收回成命 ,儿子就是死也不敢有分家的心思。”曹植性子耿直,哪里能看出来母亲早就有那心思。
曹夫人冷笑,“你要跪我也拦不住你,那就到外面跪着吧,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 。”
曹植的脸色一白,晃着身子起来出去了,曹夫人心想果真不是真心跪的,下一刻听到小丫头说人在院子里跪着,曹夫人又怪起这个儿子不知趣,这样跪下去难不成让府里的人说她这个当母亲的狠心?
曹夫人没有发觉,看大儿子不顺眼,大儿子怎么做都不对。
已是深秋,风带着寒意,曹植在院子里一跪就是一下午,天色大黑了,曹大人回来了,一听到儿子跪了一下午了,脸都青了,直接过去叫了儿子进正屋来,曹植一个起身没有站晃又摔到了地上。
“都死了不成?还不扶大少爷起来。”曹大人一骂,四下里的下人才有了反应。
曹植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扶了起来,额头竟碰破了,还见了血,曹大人喝声让把人扶到正屋,又让人去请太医,才面色铁青的朝曹夫人看去。
曹夫人却了一脸的火气,“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自己要跪,又撞破头,这是做给谁看呢?”
“你们都下去。”曹大人一挥手,屋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曹植坐在椅子上,自己用帕子按着额上的伤口,白色绢帕上不多时就被红色的血染了一大片,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吱声。
上面曹老爷等下人一退下去,就跟着曹夫人吼了起来,“你是不是也想像赵府那样,赵府逼得嫡亲的孙女撞头在庄府,你要逼着自己的儿子跪死是不是?这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再不喜欢那也是曹府的嫡长子,以后这个曹府都是他的,别以为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也听好了,你现在对儿不好,将来你老的那天,就别指望他能对像好。”
“对,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我今天去赵府了,那个冯氏还让我把管家的权交出去,呸,既然他们觉得我压着他们,那就搬出去啊,可以不用被我管着被我压着,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偏疼木哥怎么了?木哥起码会哄我开心,他哄我开心过一次吗?娶了个媳妇回来,整日里还要让我陪着笑,我养儿子是防养的,不是哄他们的。”曹夫人索性也豁出去了,“今儿既然都说开了,那我也就直接说了,想接回赵元绮也不是不行,那就他们分出去过,不然就休妻再娶。”
“你让植哥休了大着肚子的媳妇,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世人?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前途?”曹老爷眼里满是厉色,“你要分家是不是?好,那就分,不过你可别后悔。”
转身直接对外面喊道,“来人,请二少爷和姑娘过来。”
一撩袍子坐到了椅子上,也不多说,曹夫人看他这样,侧开脸,“老爷这是同意分家了?找木哥和雪姐做什么?左右分家他们都是与咱们在一起。”
“既然是分家,自然是这个家里的人都该在才是。”曹老爷又制止住要下跪的儿子,“植哥,你不用跪了,今日这事前因后果我不用问也知道,你也不用整日里诚惶诚恐的,这是你母亲,不是什么府里的老太君,用不着害怕。”
曹夫人见老爷在儿子面前这样贬自己,不敢说什么,却狠狠扫了儿子一眼,曹植见母亲脸上的不喜,心下又是苦涩又是酸涩,他真的不明白这些年来他到底哪里不好,小心翼翼的不敢惹 母亲,甚至不让她 费心,可最后还是讨不得母亲的欢喜。
罢了罢了,全当他没有被母亲疼爱的命。
坐回到椅子里,曹家的二子曹木和独女曹雪也来了,见到屋里父母脸色不好,两人问过安后小心翼翼的坐到左下首。
曹雪平日里最受宠,多少有些主意,“大哥,是不是你又惹父亲和母亲不高兴了?”
曹植的脸色一变,面白如纸。
曹雪还要说什么,就被曹老爷打断,“木哥,今**干什么了?”
“父亲,儿子在院里看了一天的书。”曹木站起来回话。
他才年过十五,模样一般,不过也透着一抹的清秀,可眼神很灵活,看样子是个有心机的。
“既然在府中,就该知道你大哥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怎么没有过来?亲兄弟之间如此薄凉,我看你这功名不考也罢。”曹老爷的话一落,曹木的脸色就变了。
人直接跪到地上,“父亲,儿子知错。”
却没有找借口。
曹木还是头一次看到父亲对自己动这么大的火气,心里有些怕,却也明白越解释越错,到不如直接认错。
曹雪低着头,没有了进来时的那派轻松。
“你也不用拿孩子出气,有气只管冲我来,木哥正在备今年秋闺的事情,我为了不让他分心,告诉过院里的下人,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他。”曹夫人在一旁帮儿子开脱。
“罢了,左右是要分家,以后怎么样我管不得,现在怎么样也不重要。你们母亲说要分家,我想好了,你母亲是不愿看到你们大嫂的,说了你们大嫂就没有她,这个府里二人只能留一个,可是从古至今都有规矩在那里订着,祖产要传嫡长,那么你们就跟你们母亲分出去吧,我跟着你大哥和你大嫂过。”
话音一落,屋里的人都错愕不已。
曹夫人更是没有料到,“你把我们分出去?你不出去?”
“那怎么分?把嫡长子分出去?留次子继续祖业?”曹老爷反问她。
曹夫人被问的哑口无言,曹老爷又道,“我是要跟大儿子过的,可你说过你不能与大儿媳妇在一起,除非让植哥休妻,植哥媳妇大着肚子,他自然不会休妻,那只能你跟着木哥和雪姐分出去。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曹夫人又是说不出话来,傻眼了。
她可以想到分出去之后,外面的人怎么嘲笑她,木哥想寻一门好亲事更不可能了,还有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
曹木第一个反应过来,头磕到地上,“父亲,儿子不分家。常言说的好,人丁兴旺,才是最大的福气,儿子不求有多大的前程,却知道家人在一起的快乐。”
“爹爹,母亲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您舍得我们,我们还舍不得您呢。”曹雪又偷偷往曹植身上扫一眼,“而且分出去之后,不明事理的定会指大哥不孝,赶母亲和幼弟妹出府,父亲是好心却办了坏事。”
曹老爷冷哼一声,“这可是你们母亲的意思。”
曹夫人看明白了,今日若是她硬气到底,分出府去就是小儿子和女儿这辈子完了,若是不分出去,就得低头,然后交出管家权,甚至再大儿子那里再也威武不起来。
她舍不得小儿子的前程和女儿的好亲事,只能选择后者。
不甘心的看向曹老爷,“既然对植哥的名声不好,那就不必分了。”
曹夫人原本只想说这两句,可是曹老爷冷哼一声,曹夫人才又接着道,“我年岁大了,府里的事情有些地方也顾忌不到,就让老大媳妇管家吧。只是木哥和雪姐的婚事却要我亲自过手。”
“既然你不愿分,那就这样吧。”曹老爷见到此结果很满意,这才起身去了书房,又叫上了大儿子走了。
留下曹夫人和小儿子与女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