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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梧桐院,在岔路口要分开的时候,赵玉舒开了口,“都到我那边坐着商议一下二丫头的事吧。”
三房的高氏二口子没有吱声,高氏心里不愿意,却知道不用她开口,四房和五房那边也忍不住,包氏是个精明的,就是心里不愿也会暗下里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果不其然,程氏跳了出来。
“二伯,刚刚在老太太那你也 应下了,这还有什么商议的,明日让二嫂带着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就是了。”程氏捂着肚子,“我这有身子了,之前只顾着老太太,到现在还没有用响午的饭呢。再说我四爷又是没有主意的,这府里多是二伯做主,二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
程氏可不管三房和五房说不说,四房是不能受这个气,有好事的时候二房和五房顶着,一出事了,就把三房和四房拉上了,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赵玉尉这次没有拦着妻子,赵玉舒看到兄弟低着头默认,心下不快,“老四,什么时候你们四房由个妇人当家了?”
被点着名了,赵玉尉装不了傻了,喝了程氏一声,这才回道,“大哥,二丫头的事还有什么商议的,这一天都没有用饭了,要不先吃了饭,再商议吧。”
只要回了自己院,他就找借口出府,自是能躲过去。
赵玉舒冷哼,“都到我院子来。”
也不看赵玉尉,转身大步走了。
看三房和五房跟了上去,赵玉尉没有法,只能不甘不愿的跟上去。
众人聚到了花厅里,冯氏让人上茶,又让人去准备饭,“一会儿就都在这边先简单用一口吧,不然回去再用,还要些时辰。”
众人有 异议也不敢说出来。
冯氏就命了身边的安兰去大厨房交代,都安排妥当了,赵玉舒的半盏茶也进了肚子,这才缓缓开口,“二丫头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今儿老五又把人打了,还说出那番的话来,传出去 让人怎么看赵府你们心里也清楚。”
回过头交代冯氏,“到时你告诉府里的下人一声,把嘴都闭紧了。”
冯氏心下大惊,不知道五爷打元喜的事,只等想过后再问,面上应着自家男人的话。
赵玉舒才又看向包氏,“老五也是当爹的人了,性子还像个孩子,你是他媳妇,没事的时候多劝劝他,我看今日二丫头的话就说的很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他自己还不明白就去教育别人,怎么能让人任服?再说当叔叔的当众打侄女的脸,这也说不过去,得了空你过去跟五丫头那边说几句好话,再不济还有大哥那边,总不能让人说咱们欺负孤女的话来。”
包氏忙站起来应下,才规规矩矩的坐下,心下苦笑,她要真能劝了五爷,五爷也不会现在只是个举人了,面上却不敢说出来。
赵玉舒很满意包氏的态度,看向程氏就有些不喜,转身问向冯氏,“让你查昨晚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查到了什么没有?”
他的话让程氏心里一惊,总觉得二伯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紧拧着帕子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冯氏也奇怪老爷为何现在问,到也没有犹豫,“我让人查过了,前院有两个小厮曾到过四房的外院,让他们两个去指认,却认不出是哪个丫头,只说收了银子,足足有五十两,银子还没有动,人被关了起来,只等着老爷做主呢。”
一听四房,程氏像被猫抓了一样,跳起来,“二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知道是不是那小厮受人指使诬陷我们四房,无缘无故的我们四房吊死个丫头做什么?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们。”
都说越是心虚越是惊慌。
程氏这副样子,反到让人多想了。
见众人都看过来,程氏也知道反应的太激动了,“这府里真该好好管管了,下人四处烂嚼舌根,才在老太太的院里,还听说二丫头跪 着不起,只让老太太还她一个清白,说是下面的人传她在外面租了宅子存了粮,一个闺中的姑娘哪里会做这些,都是那些个下人掀起的事。”
为了掩饰心虚,明明是自己散出去的话,程氏也拿出来说事,先弄过眼前这关才行。
冯氏听了却不高兴了,“按弟妹的话,这府里是我没有管好了?既然如此,明儿个我就跟老太太请辞去,这府里的事谁能弄明白谁弄去,省着我出了力还换不来好。这是不是下人乱说背后没有人搞鬼,一查便知,我说的不过是那小厮自己招的,真假还要老爷去审才是,既然四弟妹有异议,我看不如就四房一起审,也省着说我们二房做事不公。”
冯氏也看出来了,这程氏根本就是心里的鬼,却在这里贼喊捉贼,又推二房管家不利,冯氏哪里会应下这个错,当场没有指着程氏骂已经好不错了,程氏也知说错了话,却也捥不回来,只能气冲冲的坐在那里。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看出来程氏的心里有鬼。
赵玉尉万没有料到程氏还满着自己做下那种事,心里有气,也知此时不能承认,面不改色道,“二嫂也莫生气,下人这样诬陷我们四房,到底说不过去,毕竟我们四房与那个丫头也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做她动手做什么?况且那两个小厮也说是四房的下人,却认不出是哪个,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跑到四房以假乱真当四房的人也不无可能,还是审过再说吧。”
赵玉尉最会做移开接木的事,“二哥,二丫头租宅子存粮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粮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京城里到处是难民,各府的存粮也不多了,若真存了粮食不如拿出来,平日里粮食不值个钱,可现在拿出去送礼可比金子还金贵。镐哥在西山学院的高夫子家现在也没有多少存粮,前日还和镐哥念起过,府上的人多,存粮也不多,还想着到哪里弄些呢,既然二丫头那里有,不如拿出来用。”
赵玉尉说的恬不知耻还不自知,只觉得理所当然,先不说这个,就是二丫头那里有没有存粮这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他这就打起主意了,赵玉舒两眉紧拧起来。
“刚四弟妹还说是府里的下人乱传,你现在要粮食去哪里要?一个闺中的姑娘,如果你觉得有那你自己去跟二丫头说吧。”赵玉舒最看不得他这副贪小便宜的样子,“明日去庄府认错,二丫头要去,几位弟妹也要去,这毕竟是府里的事,万一有个错对,你们也能在一旁帮衬着一下你们二嫂,事情就这么定了,让人摆饭吧。”
“都去?二伯,我这有身子呢。”程氏不愿的开了口。
赵玉舒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起身移以了偏厅,那里有丫头陆续的端着菜进来,赵玉舒由着丫头服侍着洗手,就坐到了桌旁。
三老爷赵玉然也悄悄的坐下,另一边有桌子是女眷的,高氏等冯氏坐下,才跟着坐下,包氏挨着冯氏的另一边,至于程氏则独自坐在一旁,心里也知不受待见。
受蝗灾影响,青菜没有,多是肉和鱼,桌子上唯一见到的青菜就是土豆和豆芽,程氏有身孕胃口一直不好,特别是吃不了油腻的,只能吃土豆和豆芽,吃了几筷子就落了筷子。
“大嫂,就没有旁的菜了吗?我现在也吃不了这油腻的菜,家里还有燕窝吧?能不能让库里给我出点?”程氏也不在乎脸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冯氏不动声色,直接吩咐身旁的安兰,“让人拿半斤的燕窝给四房送去。”
程氏脸上才有了笑模样,才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对面桌子上赵玉尉只觉得丢人,只等着回院子总帐一起算。
果然等散了之后,一回到竹院,赵玉尉不等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就发了脾气,“你看看你小家子气的样,也不嫌丢人,咱们自己的库里没有燕窝了不成?半斤的燕窝值几个钱?你不要脸老爷我还要脸呢,还有我问你,二丫头死的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你少和我说跟你没有关系,现在人都指到四房的头上来了,你真以为只有你聪明,别人是傻子不成?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不然等真查到你头上那天,就不要怪我不念多年的情份。”
虽然话说到一半下人就被赶出去了,可程氏的脸上还是觉得没有脸,坐到榻上,“不过是个丫头,难不成还真要为个下人,把我怎么样不成?”
“胡闹,还真是你弄的,你说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赵玉尉用力的拍着桌子。
程氏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也不说话低声先哭了起来,赵玉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哭哭哭,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现在知道哭了,好好好,那就等你哭完了想明白了再说,我懒得在这里看你哭哭啼啼的。”
语罢,赵玉尉站起身来就要走。RS